月光如華,夜風酥骨,穿越城市的薊水河邊,熒熒河水彷彿一匹華麗的銀河橫貫南北,河邊台階上,沈越與蕭震南席地而坐,酒是5度正宗北京二鍋頭,餚是一盤鹽水煮花生,明月下,兩個南方最具權勢的男人就這樣剝一顆花生,灌一口烈酒,偶爾一個眼神的流轉,卻能心意相通,他們既是知己,又是夙敵!
「英雄每多屠狗輩,你我月下論酒,也不遑多讓古人的青梅煮酒!」蕭震南灌了一口酒豪氣淋漓地說道。
沈越仰頭大笑,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隨口說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蕭震南會意地一笑,接口問道「誰能當之?」
沈越以手指蕭震南,後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君與越耳!」
剛才他們一問一答模仿《三國演義》第二十一回曹操煮酒論英雄,其中的默契與豪氣讓人頓生欽佩。
兩個對視開懷大笑,舉杯痛飲了一口烈酒,蕭震南起身手指薊水河,豪氣干雲地說道「傳聞薊水河乃南龍龍王第三子所化,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今日你我難得投契,不如倣傚劉玄德與曹孟公暢談天下群雄,如何?」
沈越點頭笑道,「書雲,才智勝個人者為英,勝百人者為雄,千人萬人不及為聖,聖者那是幾千年才會出一個的,如今天下多的是「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之人,可為雄者,不過寥寥幾人,而我真正看重的只有一人!」
「不知你心中可有我蕭震南一席之地?」蕭震南自負地問道,他雄奇的身影自然透著滲進骨子裡的傲氣與自信。
沈越淡淡地搖搖頭
蕭震南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那可是凌玄?」
「好謀善忍,凌玄,的確可為雄,但他為人多疑惜身,我還不將他放在眼中!」沈越清淡地語氣否定了這位北方之王。
「那肯定有京城太子!」蕭震南接著說道。
「四世三公,京城太子確有自傲的本錢,只是藉父成事,性情陰鷙,守業尚可,成事則略顯不足!」沈越又否定了蕭震南的猜測。
蕭震南臉色露出一陣複雜之極的表情,終於說出了他一直不願面對的人,「三十歲就成為華夏第一高手,一劍西去,七進七出日本皇宮,九敗日本第一高手藏瀨典玄,彈壓洪門二十年,可是易天涯!」
沈越依舊搖頭,表情中似乎對易天涯頗不以為然。
「如果不是他,那華夏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了!」蕭震南有些憤怒,易天涯這些年一直是壓在他心頭的重物,但是在心中,他卻對易天涯抱著應有的尊敬!
「行事無常,靜而無為,易天涯一碌碌武夫,羞與之為伍!」沈越毫不留情地批駁易天涯,嘴角甚至掛著不屑地弧度。
「你……」蕭震南憤怒地指著沈越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長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憤慨,低喉道「沈越,今天你一定要把話說明白,否則你休想活著走出江都市!」
沈越仰天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響,他右手指著自己的胸膛,左手遙指明月,說道「明月之下,惟我沈越而已!」
月光下,沈越狹長的眸子裡閃爍著流離的光芒,他略顯清瘦的身體格外飄逸,蒼白的臉上流露出掩蓋不住的大貴之氣,自負、霸道自有一股領袖群倫的風采。
蕭震南望著沈越的背影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