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意瞬間瀰漫在房間裡,柳傳修身上那冰冷的殺氣幾乎讓人窒息,沈越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品嚐著茶,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茶水輕輕蕩起一絲漣漪,沈越的內心遠沒有他神情所表現的鎮定。
馮繼堯、孫佛如也見過不少的血腥場面,不過柳傳修身上的殺機卻讓他們心神俱寒,他們恨不能趕快離開這個彷彿地獄的地方。
「你很強,不過你的實力還不夠堂堂正正地打敗雷虎,他性子剛烈暴躁,你應該是利用這一點殺掉他的!」柳傳修身上的殺氣奇跡般的瞬間斂去,明媚的陽光瞬間回到了客廳。
沈越吶吶地點點頭,心中感歎不愧是黑榜上的頂尖高手單憑猜測就能想到他殺死雷虎的方法,他的確是利用雷虎的性格弱點不斷用言語刺激雷虎最終一舉擊殺雷虎,當然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雷虎臨死前地含憤一擊傷到了他的右手經脈,每逢陰雨右手依舊隱隱作痛。
「我不會殺你,當年我就警告過雷虎,想要攀登上武道顛峰惟有先修心養性,他的敗亡早在我意料之中,你好自為知,雷虎是洪門蕭震南的愛將,他會找你的!」柳傳修的語調低沉夾雜著淡淡地悲哀。
「多謝柳先生提醒,我既然殺了雷虎早就做好面對蕭震南的準備,他未必便放在我沈越眼中!」沈越語氣狂傲異常,刀削般完美的臉頰洋溢著莫名的自信。
黑榜第二、洪門門主蕭震南可以說黑道最具權勢的男人,他一句話可以讓整個黑道抖三抖,沈越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柳傳修肯定當成笑話聽,不過從沈越嘴裡說出來,卻讓你不得不信。
柳傳修看了沈越好半晌,才吶吶說道「年青人或許你說地是對的,江湖真地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都已經老了,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馮家,馮家對我柳某有著救命的恩情,無論什麼人傷害馮家人一根頭髮,我柳某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說完柳傳修輕輕用袖子在沈越的茶杯一撫,轉身跳出了窗戶。
那堅硬如鋼鐵的白瓷茶杯已經化成一堆粉末,沈越目光玩味地看著那堆均勻的白瓷粉末喃喃低語道「這就是天下無雙的撫雲手嗎?果然厲害!」
柳傳修離開後,房間裡的三個人都沉默下來,各自盤算著對方心中的底線,柳傳修的退出讓馮繼堯、孫佛如很是被動,他們的底牌都已經揭開了,但是沈越到底還有多少底牌還沒有亮開,這些都讓他們傷腦筋。
沈越重新倒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品嚐著,現在他反而不著急了,實力代表一切,馮家現在可謂山窮水盡,完全對他構不成威脅,不過這時候卻不能一味地打壓,一張一弛方是王者之道。
馮繼堯看了一眼神情頹廢的孫佛如,心裡一陣苦澀,他明白馮家的確是落魄了,他肯定不能讓古稀的師傅面對一個後輩奚落,這時候只能他開口了,「沈越,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只要不過分我們可以答應你!」
沈越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張支票遞到了孫佛如、馮繼堯面前,那是瑞士摩士根銀行本票,當看到上面那一串零,馮繼堯、孫佛如頓時張大了嘴巴,7億美金!
沈越吐了一口香煙,淡淡道「我的要求不高,這裡是7億美金,我只要青龍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怎麼樣?」
震驚!絕對地震驚!今天沈越的言行絕對讓眼前的兩位老江湖納悶不已,7億美金完全可以購買下青龍集團所有的股份,但是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沈越居然花7億美金買青龍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嗎?」孫佛如怒氣沖沖地吼道,他一輩子縱橫上海灘何曾受過這種輕慢。
沈越看了一眼孫佛如目光裡帶著深深地失望,他掐滅煙蒂神情懶散地說道「孫老爺子,你可知道為什麼大清洗那夜我沒有順勢滅了馮家?」
大清洗那夜沈越的確有機會滅了馮家的勢力,但是他卻沒有,這也是孫佛如一直疑惑地地方,以沈越的手段與謀略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老爺子,青幫內憂外患,外有天門與洪門侵逼,內部大佬各自為政,如果我滅了馮家青幫內部肯定會四散分裂,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沈越,但是為了青幫希望你能放棄成見與我連手!」沈越意味深長地說道。
孫佛如與馮繼堯愕然,他們沒有想到沈越會有如此的苦心,尤其是孫佛如感觸尤深,與沈越相比他覺得自己真地淺識之極,孫佛如老臉通紅,他吶吶地說道「那你想怎麼合作?」
沈越拿起支票遞到孫佛如面前,淡淡地說道「這些錢算是我的聘禮,我希望能宜靜能嫁給我,青龍集團還是你們馮家的產業,不過我希望能讓宜靜擔任總裁。」
孫佛如與馮繼堯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馮繼堯對孫佛如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他不想讓女兒踏進黑道,他轉過頭對沈越,嚴厲地說道「沈越,和你合作可以,但是我不希望你把宜靜拉進黑道上的事情,我要讓宜靜乾乾淨淨的生活!」
「哈哈」沈越仰天大笑,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馮繼堯一拍桌子,怒喝道「沈越,你笑什麼?!」
過了好一會沈越才停止了笑聲,他喝了一口已經有些冰冷的茶水,才開口說道「我是笑你太幼稚,宜靜出生在馮家,她就是不乾淨的,有人說過,洗清一個家族的罪孽需要兩代人的鮮血,難道你就想這樣輕鬆地漂白馮家?」
聽完沈越的話,馮繼堯神情灰暗地坐了下來,他知道沈越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他真地不想讓女兒插手到青幫中來。
孫佛如認真考慮著沈越提議的得失,他也覺得沈越的方法的確是解決青幫所有問題最好的辦法,「繼堯,沈越說地很有道理,宜靜既然是你的女兒,那她生下來就是青幫的一份子,這就是命!」
馮繼堯聽到師傅也這麼說,終於無奈地低下了頭,他苦澀地一笑,那笑容卻比哭都要難看,「師傅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同意!」
沈越舉起茶杯作了一個合作愉快地手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