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銀星熠一招「月墜花折」可以報銷一艘幾百米長的最先進的飛船,體積比飛船大幾十倍的小行星依然是他奈何不了的龐然大物,何況他腳下的行星又非一般普通的岩石組成的行星呢。
銀星熠來到最近的一個反應爐旁邊。因為這幾個反應爐將被當作炸彈使用,羊崴已經拆除掉附加在反應爐旁邊,用來搜集氫離子的沖壓艙,而是在爐內預置了一些氫的同位素氘、氚作為聚變材料。
銀星熠三下五除二就先將羊崴添加的一些關鍵部件拆除,將已經變成氫彈的反應爐又還原成一個能進行可控核聚變的單純反應爐。然後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轉換體內恢復一半的真氣為熱能,點燃這個反應爐,開始吸收核能。大約在半個小時後,他的真氣就被補充滿,恢復到巔峰狀態,但羊崴原先填充到反應爐中的聚變材料,也被他消耗掉一小半。加上他拆除反應爐的時間,此刻距離白俊離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這顆美麗而堅硬的小行星還有六個小時就將吻上蜃樓星。
銀星熠熄滅掉反應爐,又考慮片刻,還是咬咬牙,取出不少作為聚變原料的氘和氚出來,等材料只剩下四分之一左右的時候才停下來。然後又用去半個小時的時間,將剛才拆下來的部件還原到反應爐上。做完這一切以後,他運用起土行術鑽進這顆小行星的內部,開始勘察起大鑽石的內部結構來。
銀星熠勘察得非常仔細,走遍了鑽石內部的所有空間,才回到表面上。這耗費掉他剛剛才補充的大量真氣,又用去大約五十分鐘的時間,但銀星熠還是很滿意。正像他估計的那樣,整個小行星雖然是由一顆鑽石組成的,但這顆巨大鑽石並不是完全純淨的,他在鑽石的內部成功地找到六條比較清晰的含有雜質的裂紋。裂紋將鑽石分割成大小不均勻的十三塊空間,順著這些裂紋切割鑽石會輕鬆很多。
銀星熠靜坐一會兒,又用去一個小時稍微補充一下自己的消耗,然後帶著一個只剩下四分之一聚變材料的反應爐回到鑽石內部,將其安放在一條最大的裂紋上,自己隱藏在裂紋的旁邊,引爆了反應爐。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因為鑽石要命的硬度,銀星熠雖然可以運用土行術在其內部移動,但移動的速度卻很慢,在引爆反應爐以後,他根本沒有時間躲避,所以為保險起見,他只留下了四分之一的聚變材料。就像他自己告訴白俊的那樣,在他可算是悠長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像目前這樣珍惜生命,渴望活著,所以他不願意冒險,做得非常小心。
鑽石是自然界最硬的礦物,它的摩氏硬度為0。在所有寶石中,鑽石的成分最為單純。它只是普通的碳化學物,就像鉛筆中的石墨一樣,其主要成份是,質量分數可達次要成份的微量元素有Si,a,Mg,M,Ti,r,S,惰性氣體及稀土稀有元素,達50多種,這些次要成份決定了鑽石的類型,顏色等物理性質。
爆炸就像銀星熠預計的那樣順利發生了,而且也像他預計的那樣,爆炸的威力是沿著裂紋擴散的,並沒有波及到早就計算好的位置隱藏在一邊的他自己身上,讓他幾乎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就躲過爆炸。可是他還是估計錯誤一件事情,這顆不是在地球上形成的超級鑽石顯然和地球上的有些不一樣,硬度比他預計的要大很多,而且似乎還有韌性?在爆炸的初始階段,裂紋的確是向兩邊延伸的,但向兩邊延伸的速度卻是不一樣的,裂紋只延伸了一個很短暫的時間,一頭就到達鑽石的表面。爆炸的能量終於找著宣洩口,就全部順著這個出口衝出了鑽石的內部。
銀星熠正要出去察看爆破成果的時候,察覺到鑽石又連續震動兩下,急忙又躲回去。過了好一會兒,銀星熠察覺震動已經停止,才也順著裂縫鑽出表面,立刻就傻眼了。
剛才的爆破除在鑽石內部炸出一條通道,還去掉整個小行星表面不到十分之一的體積,可惜對鑽石的整體而言卻並沒有太大影響,而他還是選擇的他估計最容易的一道裂紋下的手。照此結果不難推算出來,要將整個鑽石完全解體,他至少還需要爆破十次。然而要命的是,延伸裂紋並沒有消耗掉多少爆炸的能量,那些衝出地表的能量引爆了原本放在小行星表面的另外的兩個反應爐,銀星熠已經沒有任何炸彈可以利用了。
兩個反應爐的爆炸使得原本覆蓋在鑽石上的泥土全部鬆動垮塌,整個鑽石小了一圈,在迷夢太陽的照射下,突現出夢幻般的璀璨光芒。鑽石內部的雜質是紅色的,看來就像瑰麗的彩霞,不僅無損鑽石的光彩,還為其平添幾分魅力,美麗得簡直是一塌糊塗,可以令人忘掉呼吸。
可惜銀星熠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情,還對這個美麗得一塌糊塗的大石頭感到十二萬分頭疼。他懷著萬一的希望,大概測算一下小行星的軌道和速度,期望自己這一下能改變這個大石頭的運行軌道,讓小行星在蜃樓星的旁邊擦過。但他立刻絕望地發現,由於小行星已經進入蜃樓星的引力範圍,缺了一小塊的小行星雖然翻轉一個角度,還稍許變換一點姿態,但還是將自己的目的地毫不含糊地選擇在蜃樓星上。
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這顆最值錢的小行星就將和蜃樓星親密接觸。一無所有的銀星熠還能做些什麼呢?
小華遭逢大變,本來還一直忍著,見到白俊後卻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來,哭著喊著要白俊趕快回酒月去救人。白俊將小華帶回運輸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小華平靜一些,大概弄清楚酒月的情況。
當時白俊在離開酒月時顯得相當匆忙,小華心裡多少有些彷徨,也怕出事,想到白俊讓他看著奧庫涅夫博士一群鬼,便又來到玄牝之門。
出人意料的是,不僅小教堂的那群鬼在安倍光枝的地下室中,秋山哲也也在,正與奧庫涅夫博士拿著聲光儀神態親密地低聲商議著什麼。一個鬼和一個人看見是小華來了,立刻就停了下來。
小華不知道秋山哲也什麼時候和奧庫涅夫博士搭上線,心中大是不滿意,冷哼一聲道「秋山,你也不想想是誰幾次三番地救了你!居然有事情想瞞著我,等白大哥和銀大哥回來以後,我一定要告訴他們。」
秋山哲也一震道「你是說星熠和白俊此刻都不在酒月?白俊是去迎接卡路爾他們了麼?」
奧庫涅夫博士大喜道「終於等到他們兩人都不在酒月的時候了!」其他分散在房間各處的大鬼小鬼都面露喜色,朝奧庫涅夫博士走過來。
小華聽得疑雲大起,自作聰明地道「白大哥去找銀大哥了,他們兩人都立刻就會回來。」
奧庫涅夫博士等人都朝秋山哲也望去。秋山哲也放肆地大笑道「放心!這時候星熠一定去對付小行星了,白俊即便是去找他,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回來,何況我聽星熠親口告訴我,白俊要去迎接卡路爾。他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還不得在飛船中多待一會兒。回歸號已經修理得差不多了,等星熠解決掉小行星以後,我們再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小華大驚道「秋山,你們想做什麼?」撲上去要打秋山哲也,立刻有兩個鬼過來將他死死拉住。小華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奧庫涅夫博士將聲光儀放在密室的桌子上。
奧庫涅夫博士手按在開關上,多少還有些猶豫,又朝秋山哲也望去。
秋山哲也冷然道「中國有句老話,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不冒一點險,又如何能成大事?在看了銀星熠的能力以後,你們真的甘願回去老老實實地轉世投胎,碌碌無為地再過一輩子麼?」一邊說一邊旋下自己的左手小指,又取出裡面的那個小卷,口中喃喃念誦,將小卷變成一把非常精緻的小折扇。
小華吃驚地大叫道「秋山,原來你還藏著這樣一件寶貝!」
秋山哲也沒有理會小華,將左手小指又安裝回去,看著奧庫涅夫博士道「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奧庫涅夫博士看看一起來的鬼,大家都露出渴望的神情,其中一鬼道「反正我們都是死人了,沒什麼好怕的,豁出去了!」奧庫涅夫博士猛地點頭,終於伸手按下聲光儀上的按鈕。
激光和次聲波以一種玄妙的頻率交替迴盪在不大的密室中。小華驚愕地發現,聲光儀發射的激光和超聲波對這裡的人和鬼都沒有傷害,但卻讓安倍光枝用來建造密室的材料改變了顏色。密室的牆壁原本是像蠟一樣是呈現出土黃色的,此刻卻變成灰白色。
秋山哲也在密室中轉著圈,雙手費力地煽動那把只有巴掌大小的折扇,滿臉通紅,表情猙獰,雙眼圓睜,呼吸急促。猛然看去多少有些好笑,但室內的大鬼和小鬼卻沒有一個能笑出來。而且他的這番做作看來也是成績斐然,四周的牆壁像是水泥標號不夠的老建築一樣,撲簌簌地一層接一層落下來。不過片刻時間,地上就落下一層來。
奧庫涅夫博士驚叫道「秋山,你到底是什麼人?果然能破解安倍的密術!」除了抓住小華的那兩個鬼沒有動作以外,其餘的鬼都瘋狂地在牆壁上尋找起來。
秋山哲也沒有出聲,繼續圍繞著密室轉圈。牆壁上更多的灰土掉下來,已經有不少地方現出泥土的本色。一個女鬼指著牆壁上突現出來的一個扁長形的小洞,激動地尖聲叫道「秋山,你來看,這是不是你說的進入的門戶?」
秋山哲也走過去,研究一下小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語道「我說神羽劍上面的菱形花紋怎麼比以前要深一些了呢,原來光枝是利用神羽劍做的橋樑。」拿著扇子對著小洞又用力煽動兩下。小洞周圍安倍光枝用來建造密室的材料全部掉下來。大家立刻發現,這裡的泥土中間有一塊四四方方的地方,呈現出和別處不一樣的暗紅色,看來就像是一快被打磨得很平整的大理石。
秋山哲也收起小扇子,點頭道「一定就是這裡了。」
奧庫涅夫博士敲敲,疑惑地問「這東西要怎麼打開?」
秋山哲也搖頭道「這東西是不能被打開的。」邊說邊從袖管中抽出一把有著菱形花紋美麗青銅短劍來,將青銅短劍插進扁平的小洞中。然後雙手握著短劍的把手,靜靜地站著,沒有出聲。可是他的身體卻似乎開始慢慢地發光了。不久,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紅色的光影中,既眩目又詭異。
所有的鬼都看呆了,本來一直在掙扎的小華也看得忘記掙扎,左右看看,喃喃道「秋山在做什麼?」
沒有鬼回答小華,但本來看呆眼的奧庫涅夫博士卻被小華提醒了,回過神來,撲到秋山哲也的身上,努力要把他推開,大叫道「秋山,說好找到這個力量以後,大家平均分配的,怎麼可以你一個人獨享?」
秋山哲也不肯讓開,一掌就推開奧庫涅夫博士,冷冷地道「你們急什麼?紅耀石的能量是取之不盡的,等我吸收夠了,自然會讓你們來!這個辦法是光枝想出來的,本來就應該讓我先來!」
其他的鬼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誰也不答應秋山哲也的安排,連抓著小華的兩個鬼也放開了小華,一起湧上前去,死命地要拉開秋山哲也。秋山哲也還不肯讓開,與一群鬼大打出手。
小華始終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感覺不太妙,見終於沒有鬼理會他了,掉頭就朝門外跑。都跑到門外了,他終究是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又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就見秋山哲也大概是被眾鬼纏得不耐煩了,忽然一掌將離他最近的奧庫涅夫博士的魂魄打散了。這等於是人被打死了一樣,只是人死後可以變成鬼,鬼本來就是一團影子,散了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這一下秋山哲也等於是犯了眾怒,其他的鬼如何肯依?都變得瘋狂起來。一鬼什麼也顧不得了,退後到與秋山哲也相對的另一面牆壁上,然後猛地衝向秋山哲也。秋山哲也左手還一直握著短劍把手的,沒有防備下被這股力量一衝,竟然一下子將青銅短劍折斷了。
一道明亮而耀眼的光芒從青銅短劍折斷的地方透露出來,一瞬間就讓密室中所有的鬼全部魂飛魄散。小華因為是躲在密室外面的,僥倖逃過一劫,但也被這道光線弄昏過去。
等小華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秋山哲也帶著他離開玄牝之門,朝酒月外面飛的時候了。這時候整個酒月已經變成為一個巨大的發光體,裡面的所有人全部變成鬼,更有不少鬼已經在光線的照射下消散了。
白俊一聽小華說完,就丟下大家急急忙忙地朝酒月飛去了。卡路爾amp;#822;杜巴戈這次的動作慢了一些,想拉白俊沒有拉住,一晃眼,白俊就從控制室中消失了,急得她六神無主,跳起來就朝控制室外面跑,大叫道「溫敏,把飛船的門打開,我也要去。」
石可欣和溫敏還在安慰悲痛欲絕的小華,柳辛動作迅速地爛住卡路爾amp;#822;杜巴戈,吼道「卡路爾,你冷靜一些,連秋山都可以沒事,白俊會有危險麼?再說你騎飛天掃帚的速度也沒有飛船快,我們就坐船一起過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邰應濟見石可欣和溫敏勸半天,小華一直都哭哭啼啼的,暗忖此刻最好是分分他的心,抓著他的手,道「小華,你哭也沒有用了。現在我們有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只能你去做,你敢不敢去做?」
小華抹一把眼淚,抬頭道「敢,怎麼不敢?只要是酒月的人能得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邰應濟指著溫敏一直握在手心的銀星熠的項鏈道「這事雖然和酒月關係不大,但也是救人的事情。米船長和蔡紫芙都在這個墜子裡面,我們怎麼叫也沒有反應,你有沒有膽量進去看一看他們此刻在做什麼。」
小華立刻道「敢,有什麼不敢的?」正要進去,溫敏拉住他,把霹靂珠塞了一半在他手裡,輕聲道「當心一些。」
小華拿著霹靂珠消失在項鏈的墜子中。溫敏又想起銀星熠,扭頭去看螢光屏上的小行星,駭然發現不過片刻時間沒有注意,小行星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是電光閃爍,也像酒月般變得耀眼起來。溫敏再也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變化,渾身一震,暈了過去,沒看見小行星只閃爍了一會兒,就碎成一堆渣子。
其他人本來就心裡七上八下的,見溫敏暈倒就都慌了神,也沒任何人注意到螢光屏上的變化。柳辛此刻還不知道溫敏和銀星熠的事情,卻也從溫敏的反應中瞭解到溫敏一直就是喜歡銀星熠的,心裡一陣失落,呆在一旁,看著其他人手忙腳亂地搶救溫敏。掐人中的掐人中,做人工呼吸的做人工呼吸,幾乎亂成一團,連溫敏一直握在手心的項鏈也掉在地上。忽然聽見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道「你們讓開,讓我來。」
大家回頭一看,赫然是銀星熠毫髮無損地回到運輸船上,還是那麼鎮靜從容,氣定神閒。
當時銀星熠站在光禿禿的大鑽石上,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只有飛離大鑽石,對著鑽石發出他的絕招「月墜花折」。但就像他自己估計的那樣,「月墜花折」發出的是一種向內擠壓的擠壓力,對大鑽石幾乎就沒有任何效果。
銀星熠很著急,圍繞著打鑽石轉了兩圈以後啞然失笑,如此美麗的自然瑰寶,他卻一心想要弄碎它,實在是焚琴煮鶴,大殺風景,該遭天打雷劈!可是想是這樣想,他還是不得不想辦法弄碎這個瑰寶。他又看一眼鑽石,對著蜃樓星的方向輕輕一歎,難道老天爺就是如此喜歡作弄人,剛剛才讓他感覺到生活的美好,就一定要收回它慷慨的施捨?銀星熠現在只剩下一個他非常不願意用,又沒有絲毫把握能對付鑽石的辦法,引天雷打下來,切割開這顆大鑽石。
這顆大鑽石上沒有大氣,也沒有雲層,自然也不可能有打雷下雨等自然現象,銀星熠唯一可以用的就是修煉人所要經歷的天雷劫中的天雷來劈開鑽石。
在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修道者修煉500年,功力達到一定程度以後,便會遭受天雷劫。上天將落下天雷來攻擊修道者。修道者如果能經受住,功力會大大前進一步,若是無法消受,便會一命烏呼。但卻不是每一個修道者都會經歷雷劫,和銀星熠同住洗劍園的所有雷神人年紀大的已經有五六千歲了,卻依然沒有經歷過任何雷劫。銀星熠自己修道的時間雖然短,功力卻是超凡脫俗,按常規說來,也早就該經歷雷劫了,可他也沒有經歷過任何雷劫。白俊對此羨慕不已,但銀星熠總是在思考為何會如此的原因。他所以會有如此高的成就,就因為他遇見任何事情,都會問一聲為什麼。
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心中卻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雲淡煙曾經給過他大量真氣,而雲淡煙乃是異界的人,真氣和一般人也很大區別,這也讓他的真氣和一般人很不一樣,賦予他能吸收別人攻擊的特殊能力。他總覺得很可能正是這不一樣的真氣導致他沒有經歷雷劫。這個念頭是他在最近見過楚平和綵衣以後逐漸形成的,從他們的談話中,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所謂的神仙根本就不怎麼管,也沒有過多的精力來管人間的事情,上天也就不可能設立三劫來考驗修道者。因此雷劫根本就不是上天對修道者的考驗,而是修道人在真氣豐沛到一定程度以後,天人交感所引發的自然現象。
度劫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度劫的人都會感覺氣血翻湧,無法控制自己的真氣,功力十成發揮不了一成,實在是凶險莫名,能成功度劫的人百中無一。以前這同樣是被認為是上天的考驗,可銀星熠以為這其實也是真氣和天道感應後的自然現象。不過就算是他此刻完全知道天劫的所有秘密,對於減低天劫的凶險也沒有絲毫幫助。
這些想法以前只存在於銀星熠的腦海中,因為與傳統的認知差別太大,他連對白俊都沒有提過,然而今天他一登上大鑽石,就又想到這個問題,預感到這可能是唯一的解決辦法,所以他遣走白俊和溫敏。現在他幾乎是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想法更是變得異常清晰起來,他決定驗證一下。
他從來都是一個敢作敢為,漠視危險的人,雖然也知道度劫異常凶險,可既然決定了就不再猶豫。在他得到雲淡煙的真氣之初,他曾經用過很大的力氣來煉化雲淡煙給他的真氣,對這種真氣和一般真氣的區別瞭如指掌。現在他可以任意轉化真氣的性質,所以去掉這種區別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銀星熠還是很小心,又躲回鑽石的內部,開始做這種轉化工作。他只完成大約三分之一的工作時,天雷就比他預料的還快地降臨了,說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約是他並沒有全部完成轉化工作,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氣血翻湧。而且他原本對雷劈到鑽石上面也沒有多少把握的,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天雷沒打下幾個,就將鑽石打成碎屑。
大喜過望的銀星熠這才知道,剛才他在鑽石內部的爆破畢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還是加重了鑽石本來就有的裂紋。如果他出來以後再仔細察看一下鑽石的內部,不是用「月墜花折」,而是用一些普通的劈砍招式,說不定早把鑽石弄碎了。
銀星熠真切地明白了,命運原來始終是掌握在人們自己的手中。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掉頭朝著光華燦爛地酒月飛去。經過運輸船的時候,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溫敏昏倒,便利用穿牆術直接進入控制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