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正文 拉攏政客軍閥(2)
    這一次宴會豪奢而隆重,杜月笙已經看得出來,胸無城府、粗魯不文的張宗昌對於那些繁文褥節,絲毫不感興趣。他記起了單先生供給他的情報,張大帥就是喜歡玩,玩什麼呢?打牌和玩女人。

    於是,輪到他做東時,他暗中決定了他的招待方式。第二天,他乾乾脆脆請張宗昌到長三堂子富春樓裡吃飯。這時,上海灘被杜月笙捧紅了的名妓有許多,但是其中最美的一個應推所謂「花國大總統」富春樓老六。富春樓老六叫王海鴿,是姑蘇美人,長身玉立,艷光四射,她愛梳橫愛司(S)髻,一口吳儂軟語,眉目傳情,明眸皓齒,風姿極為迷人。她因為一登杜門,聲價十倍,特將香閨設在汕頭路,門前下馬停車儘是滬上的達官巨賈。杜月笙借富春樓老六的香閨設宴歡迎張大帥,總算是投人所好,他曉得張宗昌的脾氣,又代為邀集花國的0大美人作陪。這一夜,由於主人慇勤,美女留情,使得張大帥手舞足蹈,樂不可支。席間,王海鴿開個玩笑,她美目盼兮,鶯聲瀝瀝地說「哎呀;今朝我們這裡有了兩位張大帥了。」張宗昌忙問緣故。單先生把張嘯林的綽號也叫「張大帥」一說,張宗昌呵呵大笑,他竟來了個頗為可人的幽默,他說「你是張大帥,我是張小帥。」張嘯林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地說「大帥不要開玩笑。」「真的嘛!」張宗昌叫嚷起來,「不信你問,我的號叫效坤,我手底下的人都喊我「效帥」,你們上海人說「效帥」,可不就是「小帥」嗎?」於是,舉座哄堂。但是,杜月笙翌日回家以後說起這件事,他說「別看張宗昌外貌像個粗人,他的肚皮裡還不簡單。」這一席盛宴一直吃到0點多鐘,張宗昌賭興大發,麻將間裡早已備下了賭具,大亨豪客陪著倚紅偎翠的張宗昌,走到隔壁。「怎麼個打法呢?」張嘯林問。「自然是推牌九。」王海鴿笑著說。「我對上海人把大牌九拆開來打,分為前後亮牌,而且還有什麼輪流推幾副的賭法,一點不熟啊!」「那我們搓麻將吧!」杜月笙忙打圓場說。因此,杜月笙他們陪張大帥搓了一夜的麻將。張宗昌在上海整整住了半個月,2月4日,他便以北上磋商軍事為名,在上海居民的交口咒罵中,率大隊撤走。不過他仍留了一條尾巴,派一個補充旅在滬「協助清鄉」。送走張宗昌,不久,杜月笙又迎來了徐樹錚。925年月徐樹錚從國外回到上海,由於段執政徒有虛名,大權握在張作霖、馮玉祥手裡,而任何一個有野心的軍閥都不願段、徐之攜手合作,進而促成國民革命軍和安福系的南北呼應。所以徐樹錚的歸來,到處都隱藏著殺機。徐樹錚周遊列國,他是從日本乘大洋丸回來的,輪船抵步之前,有一位神秘人士來到杜公館,他和杜月笙是舊相識,早先曾在盧永祥的部下,因此,他也是皖系人物之一。他率直的向杜月笙提出請求,徐樹錚這次到上海,關係重大,希望杜月笙能夠公開加以保護。這個任務很艱巨,很危險,若以這時的政治情勢而論,更是極其微妙,———因為徐樹錚在意大利時,曾經和墨索利尼訂立協議段、徐,供給大量軍火,如果徐樹錚能夠回到段祺瑞的身邊,段祺瑞即將由傀儡而重新掌握軍事實力。這對於爭權奪地、年年征伐不休的軍閥,無比重大。所以,一般人認為徐樹錚這次回國,隨時都有遭到暗害的可能。保護這麼樣的一位政治人物,真是談何容易?杜月笙和黃金榮、張嘯林籌思密商,黃、張兩位都不贊成。黃金榮說「徐樹錚的公館在大英地界,以法租界勢力量擔任保護工作,豈非隔靴搔癢,難免力所不逮。」張大帥呢,他這時和奉系軍閥正親近,言辭激烈地說「皖系早已徒有其名,毫無實力,替首腦公然露面的皖系冒險做事,我百分之百的反對。」可是,杜月笙卻獨持異議,他針對黃金榮和張嘯林所提的反對理由說「盧督軍和何豐林,多年來和我們的交情不錯,患難之中,派人來請托,這是他們看得起我們,這件事就人情上來講,我們不便推脫。再則,儘管徐樹錚住英租界,我們一樣可以保護他,正是我們露臉的機會。」說完,他又望了一眼張嘯林說「錦上添花的事讓人家去做,我們多來幾次雪裡送炭,這才是江湖上所講的義氣。」黃老闆讚許地點點頭,張嘯林啞口無言,杜月笙心裡很歡喜,他還怕張嘯林臨時翻悔,先約好了說「船到的那天,我們一道先上去接。」張嘯林剛把肩頭皺起,杜月笙又搶在前頭說「這是件大事體,一定要我們三個同去。」這一日,大洋丸抵吳淞口,黃金榮、杜月笙和張嘯林,黃浦灘上威鎮八方的「三大亨」,輕裘緩帶,乘一艘小火輪,官方歡迎人士尚未出現,他們便已先上了大輪船,先行迎接徐專使,徐樹錚滿面春風的接待他們。碼頭上,摩肩接踵,人群麇集,有的是官方為了敷衍段祺瑞,派來歡迎的官員,也有的是報館記者,還有跑來看熱鬧的小市民,以及杜月笙事先安排好的群眾。其中,許多人是杜月笙派來進行保衛的青幫流氓打手。大洋丸徐徐駛近,徐專使穿一襲西服,在甲板上含笑出現,看熱鬧的眼見滬上「三大亨」,黃老闆、杜月笙,張嘯林一致出動,站在徐專使的身邊,寸步不離左右,人叢中爆出了歡呼這是一個極難獲覯的盛大場面,「三大亨」保護徐樹錚,三個人在上海的實力總加起來,何啻十萬雄兵!

    黃、杜、張一路護送徐樹錚到英租界南洋路,自此派人日夜輪班守護。這時,已統一東南,自稱五省聯帥的孫傳芳聞訊後,「晚一步」從南京「匆匆」趕來,迎接徐專使。於是,第二天便由上海各民眾團體,在市商會舉行大會,隆重歡迎徐專使與孫馨帥———馨遠,是孫傳芳的大號。住了一天,孫傳芳和徐樹錚,聯袂專赴南通,拜訪南通狀元,中國第一任實業總長張謇。這位東南耆彥,這時已經70多歲了,仍還是朝野同欽、舉足輕重的政治人物,張謇和徐孫兩人幾度長談,並且,邀請他們往游東奧山莊,但是,他本人卻以年老體衰為由,沒有奉陪兩位佳賓同去,他命人備一桌素席招待。2月初,徐樹錚從南通回上海,他要到北平去見段祺瑞。段祺瑞打電報來叫他暫緩動身,以免危險。他不肯聽,9日乘順天輪離開上海。杜月笙全始全終,保護之責總算是盡完了。24日,徐樹錚到北平,跟段祺瑞晤見,兩人對面跪拜,抱頭痛哭。他在北平住了5天,力勸段祺瑞下令討敵。29日,他忽然起意南下,段祺瑞以及其他皖系人都勸他等些時候再走,但是徐樹錚又不理,30日終於在廊房車站,被馮玉祥的部下拖下火車槍斃。杜月笙保護徐樹錚,招待張宗昌,皖系奉系都很看得他起。如日中天的直系將領孫傳芳和他的交情則是建立在利害關係上的。四川方面,常在川東一帶活動的范師長范紹增,和他在業務方面經常都有往還,杜月笙的觸角越伸越遠。925年,陸沖鵬特由北京帶來段政府財政部的兩張委任狀,聘請杜月笙、張嘯林擔任財政部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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