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正文 別了窯子,入了青幫(2)
    按青幫規矩,在開香堂儀式中,任何人都不能答錯一個字。引見師不慌不忙地道名報姓「我是張某某,特來趕香堂。」

    「此地抱香而上,你可有三幫九代?」「有!」「你帶錢來了嗎?」「29文,內有一文小錢。」答對了。廟門「吱呀」一聲敞開,引見師便把0來個「倥子」領到了神案之前。杜月笙偷眼一瞧,只見神台上放著7位祖師的牌位,正當中的一位是「敕封供上達下摩祖師之禪位。」這時陳世昌正端坐在一張靠背椅上,陳世昌是這群「倥子」的命師,他的兩旁,排著兩行趕香堂的前輩。隨即,有人端來一盆水,從本命師起,按著輩分次序,一一淨手。淨手代表淋浴,水只有一盆,手倒有好幾十雙,輪到杜月笙洗時淨水幾乎變成了爛泥漿。然而,他卻不但沒認為髒,反而滿腔虔敬地洗了又洗。按照規矩,淨好手後,還要齋戒,又一大碗海水被人端過來了,接著大家又從本命師依次轉下去,一人一口,喝時嘴巴不許碰到碗邊,喝過淨水,就算齋戒過了,從此可以專心致志地迎接神祖了。這時,抱香師走出行列,高聲唱著請祖詩歷代祖師下山來,紅氈鋪地步蓮台;普渡弟子幫中進,萬朵蓮花遍地開。在難聽的歌聲中,杜月笙隨著其他人在各祖師牌位前磕頭燒香,這時廟門被關緊,抱香師宣佈「本命師參祖!」這時,陳世昌離座就位,面向壇上,先默默念了一首自己都不明白的詩,然後自報家門道「我陳世昌,上海縣人,報名上香。」他報完之後,又行了一個三磕頭。在他的背後,在場的人紛紛如法炮製向著神壇磕頭。到此,杜月笙精神一振,跟隨著引進師參拜命師,參拜在場的本門爺叔。參見完畢,杜月笙又學著眾人的樣子,把預先準備的拜師帖和贄敬呈遞上去。拜師帖是一幅紅紙,正面當中一行字「陳老夫子」,右邊寫三代簡歷,自己的姓名、年齡、籍貫,左邊由引見師領先簽押,附寫上了年、月、日。拜師帖的反面,寫著一句誓詞「一祖流傳,萬世千秋,水往東流,永不回顧!」遞上拜師帖之後,贊禮師分給各人三支香,「倥子」們捧香下跪,恭聽傳道師介紹幫內歷史。介紹完畢,陳世昌俯望著跪著的「倥子」問道「你們進幫,出於情願,還是人勸?」眾人回答「出於情願!」於是,陳世昌厲聲教訓道「既是自願,要聽明白,本青幫不請不帶,不來不怪,來者受戒,進幫容易出幫難,千金買不進,萬金買不出!」杜月笙和其他人諾諾連聲「是,是!」陳世昌收齊了拜帖,突然威嚴地喊了一聲「小師傅們受禮!」然後,他又冷冷地隨即掃了眾人一眼,便滔滔不絕地講起青幫幫規及幫內各種切口、暗號、動作、手勢……最後,他說「你們掌握了這些,無論走到什麼碼頭,只要青幫人在,亮出牌號,就能得到幫助。但如用錯,被視為冒充,也會招來殺身之禍。今後你們都是『悟』字輩的人了。」杜月笙及其0餘位「同參兄弟」便成為青幫正式成員了。聽完陳世昌的訓話,杜月笙幾乎進了入迷的境界。站立在他身邊的是袁珊寶和另一個叫馬祥生的人。袁珊寶的眼裡也閃著新奇的光澤,但是,馬祥生卻好像並不在乎這回事,突然,他偷偷湊到杜月笙的耳邊,操著常州口音道「月笙,陳老頭子只有牛皮功夫,不過是上海灘的小角色而已!」杜月笙大吃一驚,呆呆地望著馬祥生。馬祥生閉著一隻眼,開著一隻眼,深諱莫測地說「過幾天,兄弟帶你去同孚裡黃公館去開個眼界。」心想著自己最近躲在小東門的煙花間憋得太久了,一聽有開眼界的事情,杜月笙馬上點了點頭,答應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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