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鋒這隻老狐狸藏得太深了,怎麼都找不出可以當成證據的東西來!!!想到這點小蝶就生氣!下意識的,她覺得周鋒背後有一股很大的勢力在他,否則他不會剛好在這時候把吞侵的錢吐出來。自己並沒有與幾個人聯繫,是誰洩露了這件事?
刀子歪著頭想了想「他沒有,我們給他造一點怎麼樣?反正這種垃圾,冤枉他也不為過吧??」聽到刀子的話,小蝶的眼睛一亮「對喔!好主意!!讓我想想……」
這個晚上,大概小蝶是不會睡覺了吧??只是希望她不要弄出太大的麻煩來才好,刀子對天翻了個白眼,端著小蝶泡好的咖啡極不負責任的回到了江定磊的那間客房去了。那些事是小蝶的事,他,只用負責體力勞動就好,不是嗎?
天……終於慢慢的亮了。大象從滿是跳蚤的地輔上爬了起來,看著身邊睡著十分香甜的娥絲滿一家,大象心裡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已背包裡帶了那麼多吃的,還真不知道晚餐要怎麼吃,那麼可憐的一點青粿面,一隻兔腿,就是他大家的晚餐了。如果在平時,這點東西還不夠自己塞牙縫的,可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他們可以拿出的最好的招待客人的食物了。按小滿說的,平時一個月都難得吃上一回肉。
晚上睡覺時,大家已經把最好的位置讓給自己睡了,可是那褥子上好像是幾百年沒洗過而發出來的餿臭味,還有咬得人難受的跳蚤,硌得背疼的地板,讓自己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再看小滿一家人,四個人擠著一床薄得可以透光的褥子蓋著,還是睡得那麼香。看來他們是吃苦吃慣了,這些都變得習以為常了!
看著在火塘的火光映襯下,娥絲滿平靜的睡容,大象輕輕的走了出去。看著門外都是被白雪覆蓋的世界,這才知道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抽出一支煙點燃了叼嘴裡,大象看著眼前這片雪的世界,竟然發起呆來。
想起文文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大象真的很心疼小滿這個帶點野蠻感覺的小女孩。一個從來沒有離過巴顏喀拉山半步的女孩子,只憑著一本通訊錄還有自己那背包裡的一點點錢,就差不多橫穿了半個中國。雖然小滿事後很輕鬆很開心的說起她是怎麼用自己的鞭子教訓那些強盜和色鬼,說她在外面打了野味要怎麼弄著吃才最好吃,說她怎樣捨不得最後一點牛肉乾卻被抹布給搶走了。
雖然小滿是笑著說的,可是大象聽起來心理直髮酸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還應該是賴在媽媽懷裡撒嬌的年齡,她卻為了找自己,一個人橫穿了半個中國。這一切只是為了找到自己,讓自己幫她解開聖域的封印,然後讓族人離開這片雪地,到更好一點的地方生活。
而為了這個願望,小滿付出的不僅是不遠千里找尋自己,回到族裡,還要面對所謂的族規懲罰。可是自己卻沒有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絲後悔。在她眼裡,只要是能幫助族人改變現在的狀況,即使付出生命她也不會在乎吧?該死的小丫頭,給自己好大壓力啊,看來一定要盡力把封印解開才行,不然以後自己還真沒臉見她了!!
想起小滿在她阿媽懷裡撒嬌的樣子,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浮現在了眼前,大象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媽!」突然感覺到那張臉對著自己笑了,那溫柔的笑容竟然讓大象一下子就失了神。聖域那種獨特的呼喚聲又湧上了心頭。
心頭一驚,大象知道那股神秘的力量又在呼喚自己了,大象雖然努力克制自己的思想不受它的影響,可是慢慢的,他的思想還是屈服於那強大的力量。
大象的表情開始變得呆滯,順著那種呼喚,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的,一步步的往山坡上走去。而此時……大家仍然在熟睡中。
迷茫中,大象好像感覺來到一個四周都散發著溫柔的白色光芒的地方「這是哪??是誰在叫我?你為什麼要叫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四周緩緩的響起,卻讓人分不出它是男是女。伴隨著聲音的是一聲沉重的歎息,聽到那聲歎息,大象竟然感覺世界都要滅亡了一般的痛苦「不要難過!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好像這個聲音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只有聲音的主人快樂了,這個世界才有存在的意義,為什麼會這樣??
「我在這裡等待太久了,久得忘記了自己是誰,久到忘過了過去所有的一切。我只知道我在等待,等待有人來解放我,讓我回到我的世界裡去!!」聲音仍然是那麼的悲哀,悲哀得大象甚至有一種想用生命換取它一笑的感覺。
「你是被封印在聖域裡的嗎?我這次就是來解開聖域的封印的!!」大象在心裡拚命的呼喊,想給這聲音一點點的安慰「放心吧,我這就過來!!!」
被聲音誘惑的大象竟然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有一個人在拚命的叫他「像哥,你到哪去??快站住,前面是懸崖!!像哥!!!!」
沒有任何意識一般的,大象邁出了最後一步,出乎意料的,他沒有掉下去,從懸崖下伸出一團潔白的雲彩竟然就這樣把大象包裹了起來。聽到娥絲滿的叫聲趕出來的人們正好看到白雲包裹樣式大象緩緩的沉向懸崖的底部。
迷信的族人竟然就這樣在原地拜了下去,彷彿大象是神的化身一般,只有娥絲滿不顧一切的衝到了懸崖邊,但是懸崖邊卻完全沒了大象的影子「像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呢?娥絲滿坐在懸崖邊上大聲的哭了起來。昨天還陪著自己一塊兒上山的象哥,昨天還為了保護自己差點被阿哥殺死的象哥,昨天還在為了自己會受罰而大發脾氣的象哥,昨天還在心疼大家過著苦日子的象哥,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呢??
不可能!!像哥不會就這樣丟下小滿的,像哥說了等解開封印要帶小滿出去玩的,說要給小滿買漂亮衣服,帶小滿去吃好吃的。還要為族人找一片好山好水的地方安居的!像哥說了他從不食言的,他絕對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娥絲滿仍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淚,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莫說屍體,可能連渣都不會剩啊!!那團雲雖然接住了他,可是能把他安全送到底下嗎?就算送到了底下,他又怎麼上來呢??更何況他沒有帶一點東西下去,冰天雪地的,不凍死也會餓死啊!!!
「像哥……嗚嗚……對不起,小滿不該去找你,不該把你帶過來的!!像哥……」看到妹妹在懸崖邊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巴朗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好了,小滿,別哭了!!他要來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的!!回去吧!!」
娥絲滿坐在懸崖邊上,一點都不管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雪水浸濕了「如果不是我去找他,他也不會回來了!!!是我,是我把他帶過來的!」
突然娥絲滿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是我把他帶過來的,我也要把他帶回去!!我要下去找象哥!!!」巴朗怔了一下,不由得為妹妹的任性生氣了「小滿,你發什麼瘋啊??這裡是你能下得去的嗎??看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人!說是來聖域解開封印,結果自己跑到懸崖邊來跳崖!我看,明明是神在懲罰他!!所以才讓他摔下去的!!」
「阿哥!!!」娥絲滿聽到巴朗的話氣得跳了起來「不許你這樣說象哥!!!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說他不懷好意,他哪點得罪你了??我們這裡除了進去就出不來的聖域,還有哪點值得人家打我們的主意的??像哥家裡不說是多富有,也絕對是衣食無憂。要說美女,我看他們那裡任何一個女孩子拉出來都比我們族裡的人漂亮。他不過他的好日子,和我一塊兒往這會死人的雪山裡跑為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兄妹倆的吵架聲已經吸引了族裡幾個長老走了過來,看到娥絲滿眼睛通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大家都想聽聽她的下文「小滿,那你說他為什麼要到我們這裡來??」
娥絲滿因為生氣一張臉漲得通紅「沒錯,他開始時是聽說聖域的封印解開時,他的力量可以得到很大的提高才有興趣來的,可是在來的路上,他問了我為什麼要一個人跑那麼遠去找他時,我告訴了他族裡的情況。你們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看了看眾人,娥絲滿想起了大象在火車上的話「如果封印解開了,我花錢買塊地讓你們族人搬到那去住吧!你們過太久與世隔絕的生活了,一下子進到現代的社會一定會有很多不習慣,先慢慢適應一下再說。」還記得大象當時溺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放心吧,既然你叫了我像哥,我就會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到時我買很多漂亮衣服給你,還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想到這些,娥絲滿忍不住又哭了起來。當大家聽到娥絲滿一邊哭一邊把大象的話說出來時,大家都沉默了。或許……他們都錯了,看人……真的不能只憑外貌……
巴朗此時心裡也是懊悔得要命「小滿,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我一直以為……唉,都是我的錯!」想了想,他猛的回頭對長老說道「長老,我要下去救這個人!!就算……他真的死了,至少我也要找回他的屍骨!!」
幾位長老略一沉吟,卻搖頭拒絕了巴朗的請求,他們相信娥絲滿不會說謊,而娥絲滿天生的具有可以看透人心靈的能力也決定了沒有人能騙她。如她所說,這位來到族裡的客人的確令人敬佩,可是不管怎麼樣,祖山,聖域是不容褻瀆的,不要說巴朗,就連是族長馬拉藏松,也只能在聖域的外圍守護「不行,我們不能擅闖聖域。那裡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長老!!!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象哥掉下去不管了嗎??」娥絲滿傷心的哭著問長老。長老們卻只能輕輕的歎息,為首的一位長老輕輕的說道「小滿,族裡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本來我們還要重懲你私自下山的罪的,念在你一心為族裡著想,只罰你在宗廟裡思過十天吧!」說完他對巴朗點了點頭,示意他把娥絲滿帶到宗廟去。
娥絲滿眼見長老們不允許派人去救大象,又要關自己禁閉,不由得氣得一把推開走過來的巴朗,想要從懸崖上跳下去「你們不去救,我去!!」
「小滿!!」巴朗看到妹妹跳下懸崖急得大叫一聲,伸手卻撈了一個空。正在著急時,身後想起長鞭破空的聲音,一條黑黑的鞭子甩了出去,一下挽住了半空中的娥絲滿。回頭一看,卻看到阿爸黑著一張臉,手中拿著小滿的長鞭「阿爸!!」
馬拉藏松一把把娥絲滿拉上了懸崖,舉手想給她一巴掌,可是看到她那滿是淚痕的小臉,終於還是忍不下心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轉身吩咐巴朗「把你妹妹帶去宗廟,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出來!!」
「是,阿爸!」巴朗推了推還在原地哭的妹妹「小滿,走吧!!!聽話!別再鬧了!」
聽憑身體下墜時耳邊響起的山風,大象看著在眼前急退的崖頂,剛才迷糊的意識此刻突然清醒了過來,但他卻吃驚的發現,體內的力量竟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了,完全沒辦法使出來,甚至連聚積空氣中的火元素這種低級的法術,自己都沒辦法做到「靠,點背!沒想到聖域沒到成,我就這樣摔成肉餅。真是不甘心啊!」
鷹,對不起,以後文龍他們就拜託你多照顧一下了。老狼,托你改那麼多槍,嘿嘿,欠你的飯,看樣子是沒辦法還了!刀子,你這小子的脾氣改改吧,帶著一副面具做人很累吧?丫頭,不能帶你去埃及了,你可別罵我啊!還有,不許哭!別讓我死都死得不安心!有來世的話,我們再當兄弟吧!!!!
七想八想了想了一大堆,大象發現自己還沒摔到底「叼,多深的一個懸崖啊??把巴顏喀拉山的高度全算進來,應該也摔到底了吧??」再看周圍,已經是漆黑一團,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了「該不會是個天坑吧??還好老子膽子大,不然沒到底就嚇死了。嘿嘿……」
「你現在還笑得出來??」耳畔又響起了那個奇怪的聲音「如果換成別人,他們就算沒嚇死,也會哭了吧??」
大象不知道聲音從哪來的,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它的聲音,卻又好像只有一個聲音「靠,裝神弄鬼的!!」然後他對著四周冷笑道「害怕有用嗎??哭?不嫌丟人!!」
「……你與那些人不同呢!」聲音稍稍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響了起來「願意試一下嗎?看可不可以通過我的考驗,如果通的話,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提高你的能力。」
在心中低咒一句,大象才回答道「我現在有得選擇嗎??」那個聲音突然笑了起來「當然有選擇,你還可以選擇從這裡繼續往下摔,然後落到地上,再然後……就不用我說了吧??」
大象心中那個氣啊,幾乎把聲音所有的女性長輩全問候了一遍,誰知道他剛罵完,那個聲音又發話了「對不起啊,我沒有媽,也沒有別的女性長輩。恐怕你要失望了!!」
「叼,難道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啊?你又不是孫猴子」大象自己都覺得好笑,沒想到自己現在還有心思和別人聊天。
這次,那個聲音倒是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大象以為自己真的要被摔死時,它才響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好像從這個世界誕生時,我就存在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裡,也不知道我的族人在哪裡。或許,或許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縷殘留的意識而已。」
「世界誕生時你就存在了,你以為你是盤古啊??」大象的譏笑換來是一陣輕笑「盤古?那是我的好玩時做出來的一個玩偶,就是你們神話中的女媧,伏羲,刑天,也都是我因為無聊做出來的。可惜……本來我是想做出我的族人,可是卻始終做不出來。」
要說這世上能讓大象頭大的事還真不多,可是現在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頭有平時十個那麼大了「靠,最近天元真的是撞邪了,大家遇到的東西一個比一個牛B啊!!鷹遇上敖廣,小蝶遇上玄武,自己更好,遇上創世神了。什麼跟什麼啊??」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如果你可以通過我的考驗,自然會知道一些東西!!」大象聽了後問道「如果不能呢??」
「那你就留在這裡陪我吧!!!等我可以離開這裡時,你自然也就可以回去了!!」大象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沒有出聖域,可是「這裡不是聖域吧?為什麼你可以把我招進來??還有你不是被封印了,要別人來幫你解開封印嗎?」
「呵呵,我連你們所謂的神都可以造出來,把你拉進來又算什麼??至於被封印也是真的。這座山有股奇怪的力量,硬把我留在這裡了。如果你能幫我解開封印,當然更好,如果解不開,能通過我的考驗,我也會把你送出去的,外加幫你提升一個等級的力量。怎麼樣?」對於提升力量,大象現在倒是沒有大多感覺了,但是說到造神,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日本那邊的天照大嬸是你造出來的??」
聲音好像對天照這個名字沒什麼映像,想了半天後它才問「你是指東邊那個小島上的人??那只是兩個廢品啦,早就沒理他們了。」
「靠,你不知道廢品要回收嗎??弄得他們在那個小島弄出一堆垃圾來。很煩的,你知道不知道??」大象生氣了原來是這傢伙弄出來的一堆廢品啊??
聽到大象那樣埋怨自己,那個聲音似乎也有脾氣了「既然他們是垃圾,是廢品,你們幹嘛不直接過去滅了他們??我看是你們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對垃圾需要講客氣嗎??直接滅了不就清潔溜溜了??」聽到這樣的話,大象還真沒語言了「說得好像還是你有道理一樣!」
「好了,不說廢話了,你要不要試試考驗??」大象真想罵人了「我根本沒得選啊,不答應就直接掛掉,只有白癡才會不答應!!」
「呵呵……那麼,歡迎你到我的世界裡來!!」話音剛落,從漆黑的世界裡突然閃出一道白光。在黑暗中呆久了的大象眼睛突然被這白光刺激,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然後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靠!!搞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