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等我。」墳場作戲把我放了下來「我去去就來。」
「什麼叫『去去就來』?你以為茅山禁地是你家啊。」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也知道他是高手,雖然我也知道茅山派不是個很大的門派,但也不能這樣打擊我嘛!我可是很有門派的榮譽感的。
墳場作戲點點頭,閃身消失在山洞裡。
「要裡面的元老們把你痛揍一頓就好。」我哼了一聲,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等他回來。
「主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我腳底下響起,把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我嚇了一跳「幹什麼呀魘?以後別胡亂跑出來嚇我!」我抱怨道。
「主人不覺得這裡氣氛有些奇怪嗎?」魘說。
「哈?」我怔了一下,看看四周「很奇怪嗎?」
「主人用觀氣術試試看,我總覺得附近有點與眾不同的氣息。」
「禁地周圍……有點有眾不同很正常吧?」我皺了皺眉頭,暗暗運起「觀氣術」打量四周。
眼光落在洞口右面的石獅子附近「你是說這裡?」
「說不上來。主人的觀氣術比我高明。」魘說。
「那你附體,用我的觀氣術查一下好了。」我把身體控制權交給魘。
魘看了一會兒,說「感覺很模糊,但左面的獅子一眼便看出很普通,而右邊那個……卻是『好像』很普通?」
「很深奧的樣子……」我皺了皺眉「你想怎麼辦吧?」
魘說「我一直很介意現在茅山派的實力。雲風當年道術天下無敵,連蜀山掌門也要讓他三分,沒理由才過幾百年茅山派就衰落成這樣。」
「很正常吧?」我說「幾百年呢!前後得換幾十個掌門人了,一代不如一代,衰落起來很快的。如果還搞『劍宗』『氣宗』內戰什麼的,幾年就垮了。」
「不對。」魘說「現在茅山派的道術非常全面,跟全盛時期也相差無已,內亂的話應該會丟失很多道術才對。而當時茅山蜀山並稱江湖兩個修仙大派,每年都有很多人前來求道,應該不至於出現人才凋零的情況。」
那倒是。我點點頭,就像現實中好大學永遠不會愁生源一樣,只有爛大學才一天到晚強調生源。「那照你看呢?」我問魘。
「我感覺上屆和這屆掌門人都缺少當時雲風道人身上的氣質……莫非是丟失了某套心法?」魘推測道。
「心法?」
「嗯。說起來,主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學到任何心法呢。」
「觀氣術和畫符不是嗎?」
「這些不算。我是指內功心法或道術心法。所有武功和道術都需要相應的武功和道術的心法來運用,否則就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就像主人現在的劍術一樣。空有高階劍術,卻無內功心法,真正遇到內功濃厚的對手,只怕連一招也擋不住。」
「有這麼差勁嗎?」我皺了皺眉頭。
「事實上我附在主人身上的時候問過其他茅山女弟子,說茅山派其實是有一套叫『茅山心法』的道術心法的,只要功勳值上300就能找掌門人學習。不過我看孟修和胡半仙的茅山心法卻和當年雲風的心法有極大的不同——確切來說,是根本不能比。」
「那麼,也就是說雲風的那套心法沒能傳下來?」
「我查過茅山派的典籍……」
「等等!」我驚道「你用我的身體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只是對茅山道術比較好奇而已……」
「你沒用我的身體跟別人……交易什麼的吧?」我臉色有點發青。
「交易?」魘說「我沒有和任何人交易。」
「下次不准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用的我身體做其他事情,聽見沒?」我嗔道。
魘稍稍沉默了片刻「是,主人。」
我煩躁地在洞口來回亂走「這個死戲子,還不出來!」
「主人不想查一查這個石獅子嗎?」魘說。
「你當時怎麼不自己查去呢?」我問道。
「沒有主人的允許,我是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的。」魘說。
「這還差不多。」我的氣消了下來「不過你怎麼會注意這麼細小的差別的?」
「因為典籍記載雲風道長就是死在禁地洞口,死因,典籍上沒有記載。」魘說。
「啊?」我大為詫異。
「我當時也曾來此地細細查過,但因為觀氣術等級不夠所以無法探知。」
「說了半天你還是來過這裡啊!」我醒悟過來。
「就算找到什麼我也會等主人回來再向主人請示的。」魘淡淡地說。
「真的假的?」我嘟囔了一句。從一開始的救十二烷基磺酸鈉,到後來的出手救張真劍,再到現在的自己去查狗屁雲風道長的事……他倒是越來越大膽了——真不知道他日會不會為了雲風的事出賣我的色相……啊!我要發瘋了!
「以後不准你亂用我的身體了!就算我有生命危險也不行!大不了降回一級罷了。」我氣呼呼地說。
「只怕……不是降回一級那麼簡單。」樂樂在戒指裡小聲提醒道。
「啊?」
「作為使令的主人,死後屍體是會被使令吃掉的。」魘說。
啊?這麼噁心?我心裡打了個突「吃掉會怎麼樣?」
「徹底死亡。」魘說。
「徹……徹底死亡?!」我叫出聲來!死一次就徹底死亡?那我不成了嗎?!
「只怕是這樣。」魘說「所以請你保重生命。」
怎麼感覺魘這句話說得那麼虛偽?「討厭,我不要你們這些使令了,都給我出去,別再跟著我!」我惱怒地說道。
「使令與主人簽定的是終生契約,除非雙方中的一方死去,否則契約是不會終止的。」魘說。
我好想問魘怎麼才能弄死它……真是的,沒事和它瞪什麼眼嘛!要是當初沒有領悟到降伏術該多好!
「請放心,我們是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主人的事的,這是契約約束。」魘道。
「那……我只說一句,我的身體比我的生命更寶貴。我寧可被你吃掉也不願意讓我的身體受到什麼委屈,明白嗎?」我跺跺腳,說得這麼隱誨,怎麼可能聽得懂嘛!但是……直白的話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魘沉默片刻,道「明白了。」
啊?我怔了一下,你明白什麼呀?剛才的話自己都還沒明白過來呢。
魘接著道「沒想到都這個年代了主人還是這麼傳統的人。」
我倒!敢情它知道的比我還多!這個惡搞啊……
魘道「我知道主人的顧忌了,我不會做主人不願意做的事情的。」
這個……不過,知道就好!
我不願意再在這方面糾纏,轉而對著那個石獅子道「這個怎麼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