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沈逸君從遊戲中下來,見我回來,便問「今天過得怎麼樣?去天神玩得開心嗎?」
「君君,我想喝酒。能不能幫我買點過來?就是超市裡99塊錢一罐的那種。」我說。
「酒飲料?」沈逸君一陣驚訝「你不是最不能喝那種酒的嗎?」
這是實話。雖然這種酒飲料只有7%的酒精含量,但對我來說卻比什麼烈酒都容易醉,基本上一罐就能讓我走路都走不穩。可是我現在就是需要這種感覺啊!
「快點嘛。我想喝了。」我說。
「那好,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去買。」沈逸君憂慮地看了我一眼,道。
不一會兒,沈逸君便拎了兩打酒飲料進來。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罐咕咚咕咚便喝。沈逸君搖搖頭「悠著點喝,醉了怎麼辦?」
「怎麼會醉?這種……7度的酒?」我晃了晃手中的罐頭,說。
「你又不是沒被它灌醉過。」沈逸君把我扶到餐桌前坐下「來,坐著慢慢喝,我陪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我趴在桌子上,臉上燙得厲害「沒道理啊,喝白酒都沒事,為什麼一喝這種酒我就會醉呢?」
「看你,一喝這種酒臉馬上就紅了。」沈逸君優雅地打開一罐,輕抿了一口,說「說吧,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啊。」我笑了笑「來,乾杯!」
沈逸君歎了口氣,看著我將手中的れ酒飲ノ物一口氣喝光。
「沒道理嘛!為什麼我才喝一罐多就醉了啊!」我嗚嗚痛哭。
沈逸君慌了,一把摟住我,輕輕吻著我,問「今天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我哭著撲倒在沈逸君的懷中,在抽泣聲中把今天受辱的事情一一告訴沈逸君。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居然拿錢來壓我,最討厭別人拿錢來壓我了……可是真的很想要那套和服啊!還有鑽戒,我這輩子都沒戴過的東西,我真的很想要啊!」我哭著說。
「那個劉子峰不是東西!」沈逸君輕輕撫摸著我的背「會有的,等你找到工作,等你有錢了,等你找到你的另一半,這些東西都會有的。」
「可我現在就想要啊!我當時真的差一點就答應了,差一點啊。」
沈逸君溫柔地看著我「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換誰也會心動的。可你不是做得很好嗎?如果當時要了的話,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事呢。」
「我看上去有那麼隨便嗎?才見面第二次就要和我牽手,就要抱我,那多見幾次,我還不得讓他……只不過一套和服一枚戒指就想把我買下來?我有那麼不值錢嗎?」我擦了一把淚。
「劉子峰頭腦有問題,別理他。」沈逸君安慰我。
「他還問我是不是沒談過戀愛——我是沒談過,這很丟人嗎?談戀愛就要讓人碰嗎?我就是討厭讓人碰嘛!」越講越氣,我忍不住又哭起來。
沈逸君黯然,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得看我一瓶又一瓶地喝酒,然後醉得一塌糊塗。
也許,我是不是也要找個男朋友呢?我的神智在昏暗的燈光下,離我越來越遠……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忙得全身都要虛脫了。日語課的發表,研究室的研討會,導師佈置的學習計劃,還有去東海水產所打工的事都讓我忙得分身乏術,每天一兩點睡覺,更別說遊戲了。
終於迎來了禮拜五的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房門,裡面一片漆黑。
「我回來啦」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幫傢伙,一天到晚玩遊戲,這麼晚了連燈都不開。我輕輕抱怨了一聲,關上房門。
家裡一直沒用的舞檯燈光突然打開,一明一暗的燈光下,只見劉婷婷和沈逸君擋在餐桌前,臉上含著笑,齊聲道「歡迎回家~~」
我又驚又喜「這是幹嘛?」
婷婷神秘地一笑,往旁邊移了一步,露出餐桌上豐盛的晚餐和中間碩大的蛋糕「你忙了一個禮拜了,也該休息休息了吧?」
「慶祝小雪來日本00天!」沈逸君笑著說。
「謝謝!」我驚喜道。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沈逸君從身後拿出一個大包裝盒,對我說道。
「謝了。」我隨手笑嘻嘻地打開包裝盒,怔住了。
這是……
這是和服啊!從樣式和布料來看最起碼值20萬的和服啊!我一陣震驚。
「這個……我不能要……」我慌張地把紙盒塞回去。
「收著,這是我的心意。」沈逸君把紙盒塞回我的手中。
「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套和服嗎?把我當朋友的話,就不要推辭了。我有工作,這點錢很容易賺回來的。」沈逸君堅決地道。
「謝謝你……」我的眼睛紅了。
「瞧你這沒出意的樣子……」劉婷婷走到我身後,取出一副項鏈給我戴上「鑽石戒指呢,我是不能買給你的。但是鑽石項鏈就沒這個忌諱了。哇!我們的小雪戴上項鏈後好漂亮。」
「婷兒……」我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兩份禮很貴的哦。你要有點良心的話,以後房間打掃衛生之類的就自覺點哦,別老叫都叫不動。」劉婷婷俏皮地道。
我擦了擦眼淚,笑道「僅僅是打掃衛生怎麼能報答你們呢?乾脆我嫁給你們算了。」
「我才不要呢!」沈逸君噗哧一笑「現在就夠頭疼的了,真要娶了你還不被你虐待死啊。」
「哪裡啊,我不是一直很溫柔的嗎?」我笑道。
「婷兒,她有溫柔過嗎?」沈逸君笑著說。
「別爭了,你們倆都很溫柔。所以呢,我決定倆個我都娶了。」劉婷婷大聲說道。
「去死吧!」我和沈逸君異口同聲地罵道。
瘋夠了,也瘋累了。我左手摟著婷兒,右手摟著君君,並肩坐在陽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要是我們這一輩子都這麼在一起,多好啊!」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直到你老公吃醋把我們趕走為止。」沈逸君憐惜地擺弄著我額前的劉海,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