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
寂靜無聲。
鄭元夫婦瞥了一眼安兒,見他仍然和皇上對視著,不由更加忐忑不安,皇上這次召他們回京到底是為何?
安兒會不會因此想起以前的事情?
就連一向穩重的鄭元,都是心亂如麻。
他大著膽子開口道「皇上,您召臣等回京,是有何聖意?」
此言一出,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鄭安收回視線若有所思,這個人他似乎感覺認識,在那次掉井裡,好像曾閃過有他的片斷,他和他有什麼關係?
雖然感覺和他似曾相識,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令他有些厭惡,不知是為了什麼?
李雲軒則高深莫測笑了笑。
看來他仍然沒有恢復記憶,不過他左看右看就是沒看不出,這個男人有什麼地方比他好、比他強,可以讓他輸給他?
不,他不會輸!
輸字該如何寫?他都不知。
「鄭愛卿,朕此次召你回京,是因朝廷仍然需要你,朕要你官復原職,留在京城,繼續為天下百姓做事」說著李雲軒不待鄭元有如何反應,接著又道「朕可不會接受,你所謂的任何借口來推辭」
一句話就封死了鄭元的退路。
他根本就沒資格和皇上討價還價,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鄭元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元忙伏地謝旨。
「平身」李雲軒視線繞過鄭安,故作不知,很平淡的問道「鄭愛卿,這位就是你的兒子鄭安」
鄭元一點都摸不懂皇上的意思,不過看樣子好像皇上沒打算要安兒的命,他不由暗地鬆了口氣,恭敬回道「回皇上,是」
「看起來氣宇軒昂啊!一看就是個好手,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李雲軒昂聲說道,意味深長的盯著他。
一直冷眼旁觀的鄭安,此時不禁冷哼一哼。
氣氛不由一僵。
鄭元急忙道「承蒙皇上的聖言,不過皇上過於妙贊犬子了」
「鄭愛卿,你是懷疑朕的眼光?」李雲軒挑了挑眉。
鄭元垂下頭惶恐回道「臣不敢,臣並無此意」
「那就好」李雲軒若有若無笑了笑,轉而看向鄭安,沉聲道「現朕命你為御前侍衛」
「不做」鄭安目光冷冷看著他,想也沒想一口拒絕掉。
但令鄭安意外的是,李雲軒的模樣像似對他的拒絕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好似早就知道一樣。
「你就不怕你今日命喪於此?」李雲軒淡淡說著,彷彿在和他談論一件平凡不過的事情一樣。
鄭安漆黑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皇上,安兒他……」鄭元話還未說完,李雲軒就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多說,眸中精光一閃,笑道「年經人,可不要太傲了,要為自己的家人多想想」
空氣像是一下冷結下來。
這麼一翻明顯威脅的話,在場的幾人怎麼會聽不出來。
鄭夫人早就是緊緊拽著鄭元的衣衫,也掩飾自身的緊張,這一個弄不好,就全是死罪。
鄭元臉則汗水都流出來了,拼(手機wap,,更新最快)命給安兒使著眼色,可是安兒完全當沒有看到一樣,仍然死盯著皇上,不作聲。
鄭元心裡暗叫不好,安兒這樣忤逆皇上,會有什麼後果知道嗎?
就在這讓人緊張的一刻,門打開了。
是誰?
屋內眾人不由扭頭看了過去。
來人穿著一身明艷宮裝,未施胭脂的臉,看起來仍是美不可方物,只是面上的表情稍嫌憤怒了一些。
是她!
眾人各有其色。
李雲軒勾起一抹笑容,直直看著她憤怒的眸子,似在無聲說到愛妃,你可算是回來了。
鄭元夫婦二人則只看了一眼,就忙扭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眸子,自覺他們夫婦倆有些對不住這位姑娘。
而鄭安則是很震驚,她怎麼來了?誰告訴她的?方謙?火羽?還是姑媽們?他們不知道這皇宮是很危險的地方嗎?
舒砂努力忽略鄭安目光,一拐一拐進入殿內,帶著憤怒的目光望著向她走過來的人,她還未來得及開口。
李雲軒就已走近到她的身前,臉色一沉厲聲道「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舒砂迎上目光,冷冷道。
擔心了她幾日,就等來她這樣一句話,不關他的事,李雲軒一把抓住她的手,逼近她道「說不關朕的事,你可是朕的……」
話還未說完,鄭安走過來一把拽開他的手,喝道「不許你碰她」
「安兒……」鄭元夫婦不由驚呼出聲。
怎麼變成這樣?壞了!壞了!
李雲軒臉色一變,俊臉鐵青,一字一句道「你在說笑嗎?不許我碰她?知道她是誰嗎?是朕的……」
「好了,別說了,我想單獨和皇上談談,行嗎?」舒砂及時又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讓失憶的魅知道。
鄭安拉住她,喚道「舒砂」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是皇上的什麼人,為何可隨意進入皇宮?
舒砂沒有看向魅,只是伸出手扯落他的手,直勾勾看著李雲軒,李雲軒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舒砂的臉上,伸過手扶住她,往內殿走去。
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不回頭來看他。
鄭元夫婦見皇上的身影消失在偏殿內,才忙走近安兒身旁,安慰道「安兒,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鄭安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對如今這種情況,他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對自己找不回以前的記憶,他越來越痛恨了。
他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鄭安忽然抱著頭靠在柱子的一邊。
「安兒…安兒……」鄭元夫婦不由焦急的喚著,卻叫不進他的心裡。
安兒是想起了什麼嗎?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安兒回憶起來,羽兒要怎麼辦?
一牆相隔的內殿。
舒砂甩開李雲軒的手,沾染著火花的眸子射向他,怒聲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朕想怎麼樣?」李雲軒著迷的看著她帶著絢麗火花的眸子,有別於她平時冷淡的臉色,和永遠清冷的眼眸。
「對,你想怎麼樣?就明說,別再把魅扯進來」
李雲軒什麼也沒回答,只是凝視著她,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慢慢靠近她,看著他的目光,舒砂不由倒退了幾步,退到了牆邊。
李雲軒快速把兩手撐在了牆上,當圈住了舒砂,兩人的距離都可以讓兩人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舒砂側目看了看他的手,回過視線看向他,伸出手推開他,不料一下還未推開李雲軒,她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朕就是給你太多時間和自由了,才會讓你完全不把朕當一回事」李雲軒頭慢慢逼近她,深沉的說道。
他給的時間和自由太多了,所以這次他不會再給她準備的時間。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俊臉,說不緊張是假的,但舒砂仍不甘示弱的看著他,冷笑一聲道「怎麼?皇上對於不甘願的妃子,就用強的了」
「如果朕就要用強的呢!」李雲軒心知她用的不過就是激將法,他就是不受激呢,雖然用強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恥辱。
「李雲軒,你別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單打獨鬥,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也永遠別想對我用強」舒砂仰起下巴,傲著說道。
李雲軒聽言眸子不由半瞇了瞇,更陰沉了,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這樣的言語,能忍受居兢打不過女人的恥辱。
看來她仍是那麼厲害,永遠知道怎麼才能傷到別人的要害。
李雲軒放下手,退離她幾步,忽然笑道「歡迎回來,朕的愛妃。」
「哼」舒砂冷哼了哼,他竟然用卑鄙的手段讓她自動回來。
「對了,你剛才問朕想怎麼樣?朕不想怎麼樣,只是朝廷還需要鄭元,而他的子鄭安朕封他為御前待衛。」
「你說什麼?你封他為御前侍衛?」舒砂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比得知他在皇宮更讓她吃驚,李雲軒這是何用意,他沒有想要殺魅?
「君無戲言,你不知道嗎?」
舒砂不由陷入沉思當中,他把鄭元夫婦召回京,又封魅為御前侍衛,這樣是為了報復她嗎?還是為了讓她不再離開京城?
他這招用得可真好!
可是唯一讓她不解的是,他讓魅作御前侍衛,他不怕嗎?他不怕魅會對他不利嗎?他就那麼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