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隨著喬菁菁走出她自己暫居的小樓,走的時候還是抬頭往樓上看去,並沒有看到談月離出來。
那兩個男人有什麼好講的呢?八成會是談月離想要教育教育南宮笙不能對她不規不矩的吧?嘻,那談月離同志就要受苦受難嘍!蕭紫依心下充滿著幸災樂禍,自然是對南宮笙充滿著信
「公主。」喬菁菁在蕭紫依後面輕聲催促著,這位小公主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她可不想皇后等得太久。
「哦,知道了。」蕭紫依收起心思,隨著喬菁菁往皇后的居所走去。
上林苑的景色不錯,歷來秋獵之餘,皇帝都會在這裡歇上幾天。所以這裡相當於皇帝的私人別墅,其建造自然不能馬虎。可是這時上林苑內行走匆匆的人並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欣賞其間的美景,倒是蕭瑟的秋風非常應景,吹得眾人心裡涼颼颼的。
蕭紫依想在喬菁菁口中探些風聲,問問皇后到底突然間叫她過去幹嘛。因為皇后應該已經知道蕭湛沒有出事,難道是要怪她保護不周的?儘管蕭紫依變換著方法問了好幾次,但是喬菁菁卻一言不發。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皇后的居所。小院建的別有一番風味,楓葉火紅一片,秋菊金黃誘人。秋風偶爾吹來,火紅與金黃隨風搖曳,更是讓人覺得心神舒暢。
「公主,皇后就在裡面等著您呢。您進去吧。」喬菁菁一躬身,恭敬地說道。
咦?難道都不用通報的嗎?蕭紫依心下有點疑問。但還是在門口敲了敲門道:「母后,長樂來了。」
「進來吧。」半晌之後,房內傳來一句縹緲的回話。若不是蕭紫依耳力過人,還真是聽不見。
蕭紫依心下疑惑更增,伸手推開了房門。卻見屋內反常地一片漆黑。應該是把房內厚重的窗簾全部都拉上了。
門吱呀一聲地在她身後關上。把房間內僅有的一點點光亮都屏蔽在外。這時蕭紫依才看到,屋內其實有光。在一座小小的佛龕前面,有兩根蠟燭正在發出微弱的光芒。
而皇后正身穿素服。跪在佛龕前,一臉虔誠地禱告著什麼。
一定是在祈求著國運昌盛,為皇帝和太子求福吧!蕭紫依心中泛起一絲欣然,適應了黑暗地視線自然而然地就在屋內環視了一圈。之後,她地目光定在了屋內圓桌上的那個突兀地紅色酒瓶上。
那種在燭光下刺眼的紅色。讓她地心中泛起了強烈的不安。
蕭景陽今天心情不錯。原因也不是他的臂傷已經不是很痛了,也不是得知了蕭策比他的傷更重,更不是得知湛兒平安無事了之後。
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心情無比的好啊。
「景陽,你地心情不錯嘛!」有個人也顯然看了出來。但是這一聲卻唬得蕭景陽急忙想下床。
「父皇!你怎麼親自來了?」蕭景陽用單臂撐起身,有些驚訝地問道。
「呵呵,你手臂不方便,就躺著吧。」皇帝樂呵呵地說道,面上的神情很是和藹。
蕭景陽忐忑地點了點頭道:「那兒臣就失禮了。」
「父子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們父子說說貼己話。」皇帝大手一揮。屋內伺候的宮女太監便瞬間都退了個乾乾淨淨。
「父皇。查到獨孤熾的下落了嗎?」蕭景陽神情一變,嚴肅地問道。
「還沒有。」皇帝坐在蕭景陽的床邊。還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蕭景陽受寵若驚,卻不知道在這時候說什麼好。
皇帝若無其事地續道:「但是卻有人跳了出來,揭發了若干年前獨孤焱的叛國事實。那人聲稱自己是當時的殘軍餘部,因為怕獨孤閥加害於他,所以忍到今天才說。」
蕭景陽點了點頭道:「兒臣也聽說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且不管是真是假,這個時機也未免太巧合了。簡直……就像是有人在特意為獨孤閥找動機一樣。」皇帝瞇起雙眼,仔細地瞧著蕭景陽臉上的神色。
蕭景陽心下一跳,但還是不回不避地直視著皇帝地目光,坦然道:「兒臣也是這麼覺得。」
「是嗎?」皇帝高深莫測地揚起笑容,語氣卻突然之間轉冷道:「還在撒謊!你難道真地認為朕沒有看出來,今日你的受傷其實是你一手炮製出來地嗎?」
蕭景陽一驚,嚇得他連忙滾下床來,跪在皇帝的腳邊,汗流浹背地解釋道:「父皇……兒臣……兒臣並沒有對父皇不敬……」他一驚之下實在是語無倫次,根本解釋不清。
皇帝冷冷地注視著蕭景陽,半晌之後才用鼻子哼出一聲,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失望地歎了一口氣道:「景陽啊!朕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的好。」
蕭景陽盯著皇帝的鞋尖,聽出皇帝的語氣中還有轉圜的餘地,趕忙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狂跳的心,小心翼翼地說道:「父皇……兒臣只是想對自己下手而已,父皇、策弟還有湛兒的殺手並不是兒臣派去的。」
皇帝沒有出聲,在蕭景陽幾乎承受不住壓力崩潰的前一秒終於開口冷哼道:「朕知道,要不然,你還以為你能安然無恙地跪在這裡嗎?」
蕭景陽心又落回了原地,知道自己的命暫且保住了。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蕭景陽懊悔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錯?你可知道你哪裡錯了?」皇帝淡淡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口氣毫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