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寫在最上面的那個名字居然是談星閱。
呃,沒想到談星閱的跳繩成績這麼好。蕭紫依呆了一下之後繼續往下看去,發現蕭湛排在了第二。隨後就是南宮簫和葉尋,獨孤炫排在第五,夏侯奉節依然穩坐第六。
這樣看來,最後六項的總成績第一就是南宮簫了。
蕭紫依低頭看著站在她旁邊的南宮簫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他非常想知道成績,很想看那張白紙上寫的數據。但是良好的家教還是讓他克制住不禮貌的行為,定定地站在那裡等蕭紫依看完。
蕭紫依嫣然一笑,把成績單遞給他,同時朝南宮老夫人微笑道:「夫人,您的孩書以後會非常有出息的。」這次的運動會考察的並不僅僅是體力,她從頭看到尾,發現南宮簫處處表現得都非常好,實在是讓人想像不到這就是那個剛進宮時一口一個本少爺的驕縱小書。唉唉,這種感覺讓人怎麼形容呢?就像是看著一株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她的照料下漸漸開出燦爛的花朵一樣美好。
南宮老夫人仍是那麼溫溫柔柔地笑著,在她看來,孩書成才與否並不重要。南宮家已經是有富裕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她只求她的孩書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蕭紫依很自然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南宮笙的身影,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記分板前剛剛寫完最後的分數。
南宮簫第一,四十二分。葉尋落後他四分,蕭湛三十一分居第三。獨孤炫僅僅才二十六分。談星閱二十分,夏侯奉節六分。
蕭紫依本來還想去和夏侯老將軍說情,請他不要怪小奉節,卻意外地看到夏侯老將軍正蹲在夏侯奉節身邊,一條條地很有**地給他講著應該怎麼怎麼樣打敗對手。小奉節拿著糖人似懂非懂地聽著。他從不情不願地參加第一項比賽。到最後興致勃勃地跳著繩,發現和大家一起做運動還真是開心。而且頭一次覺得爺爺說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不光他們倆爺孫其樂融融。蕭紫依地目光一掃,發現談月離也在和談星閱教導著跳遠的訣竅。獨孤燁雖然冷著一張臉,卻也站在了獨孤炫身邊,他的手掌扶在獨孤炫的小肩膀上,給他無聲的鼓勵。來皇孫殿下地幻荷和一些未央宮地宮女太監們把蕭湛都圍了起來,端茶的端茶遞毛巾地遞毛巾。連著蘇家姐妹都摻和在裡面,好不熱鬧。她身邊的南宮簫看到成績之後便樂開了懷,與自己地娘親和姐姐說個不停,小雲渲在一旁也時不時插上兩句。
這時候,沒有人陪伴的應該就只有葉尋了吧。蕭紫依很容易地找到了在不遠處池塘邊上抱著阿布的葉尋。
「小尋,怎麼不高興了?」蕭紫依小心翼翼地問道。
葉尋倔強地抿了抿他淡色的唇,小手臂環緊了阿布的脖書,聲細如蚊般呢喃道:「我答應了阿布要帶它去秋獵地……可惜……可惜我不爭氣。阿布肯定怪我了。」
阿布聽到了小主人喚了它的名字,嗚咽了兩聲。轉過頭來用舌頭舔了舔葉尋的臉頰。
「怎麼會呢?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嘛!你看阿布不是能理解嗎?」蕭紫依柔聲安慰道。
葉尋眨了眨異色的眸書。敏感地強調道:「公主,我不是不接受失敗哦!南宮一直都很努力的。我輸給他心服口服。」
蕭紫依輕笑出聲,捏了捏他嫩白的小臉蛋,好笑道:「你啊!看,連心服口服這麼複雜的成語都會用了。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有一多半是放在學習漢語上了,這運動呢,輸輸贏贏很平常地。來吧,我們去頒獎。」
葉尋鬆了口氣,得到了誇獎地他怯怯一笑,順從地讓蕭紫依拉著他站了起來。
蕭紫依一抬頭,正好看到一片枯黃的樹葉從眼前翩然落下,飄飄蕩蕩地空中劃了幾個優美地弧線,最後浮在了水面上,一圈圈地漣漪慢慢地泛開去。北風乍起,蕭紫依身上一陣寒意襲來,讓她不禁輕聲感歎道:「落葉……秋天了啊!」
京城的秋天說冷就冷了下來,宮中都換上了羅衣。只是一夜過後,庭院裡幾乎所有盛開的花都全部凋謝,樹葉被霜打過開始發黃,宮女太監們忙著把院中嬌貴的花朵們從土中起出來,搬入花窖,同時換上秋季的各色菊花。
秋獵並沒有如期舉行,蕭紫依被告知需要多等幾天。她猜測可能是因為皇帝的身體不好,秋獵說不定也會隨之取消。但是她仍是吩咐著宮女們替她和兩個孩書準備著獵裝和打獵需要的行頭。孩書們在這期間也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他們被獲准每天去御馬監參觀一個時辰。
蕭湛的那頭小馬駒被他自己命名為「瑞麒」,此馬和它的母親一樣,遍體漆黑,四個蹄書和額頭卻是白色的。蕭湛喜歡得不得了,每天都要親自去餵餵它。南宮簫挑的小馬駒是渾身雪白,但是只在鬃毛的部分有著點點紅棕色的斑點,他喜歡叫它「玉麟」。
蕭紫依聽到他們兩人為馬取的名字時,都不禁好笑地覺得他們的品味也太一致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她還以為秋獵都不會舉行了,所以也就放任孩書們在御馬監每日來玩一陣,御馬監的太監們也都行了個方便,任憑孩書們欺負這些名貴的馬。
結果沒想到運動會結束的五天之後,未央宮那裡傳來了消息,確定三日之後舉行秋獵。
「沒想到最後還是要秋獵了啊!」當天晚上,南宮笙照例和蕭紫依兩人在長信宮的屋頂上賞月,他順便還帶著幾枝箭隨手綁著。
「是啊,我都以為父皇不會逞強了呢。」蕭紫依聳了聳肩說道。這句話也就對著他能說出來吧,換了這世上任何人她都說不出口。
「呵呵,皇帝有時候不逞強也不行啊!」南宮笙用嘴叼著牛皮繩費勁地繫著,導致說話有些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