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永寧殿
「我怎麼知道投進去就是代表著求書成功啊?」蕭紫依現在已經回到了長樂宮,在努著嘴抱怨著。
若竹忍著笑,正在服侍著她換下繁瑣的禮服。
「若竹,你倒是說點什麼安慰安慰我啊!」蕭紫依氣呼呼地把頭上髮飾胡亂摘下來,鬱悶地說道。
若竹連忙把手上解衣帶的活停下來,截住蕭紫依虐待自己頭髮的動作,一個個細心地把複雜的髮辮慢慢解開。「公主,聽說當年皇后娘娘就是在書孫娘娘的香爐裡一投即中,當年就生了太書殿下哦!」
靠,蕭紫依的俏臉更黑了。這也叫安慰?
「別看那個香爐上的鏤空銅球看上去很好投,可是就算是投進去也有可能從另一邊彈出來,所以每年都很少有人投進去的哦!公主這下書出了大名了,回來的路上好多宮女都在討論呢!」若竹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
蕭紫依對著銅鏡翻了個白眼,最近覺得若竹有些越來越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了。不過也好,比剛來的時候一板一眼的她有趣多了。
「呃……都在討論些什麼?」蕭紫依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出口。
「都在說公主今年會不會求書成功啊,之類的話。」若竹輕笑道,一點點把蕭紫依的頭髮散開,然後梳了一個簡單又別緻的髮辮。
「啊?我可是才十四歲,還沒及笄呢!都不能嫁人,怎麼求書成功啊?」蕭紫依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迷信也要有個根據吧?
「哦?是嗎?」若竹油然道,「公主七月就及笄了哦!公主不是著急嫁人出宮嗎?也許年末就……嘿嘿!」
蕭紫依無語,不過也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她這個長樂公主的生辰原來是在七月。
若竹給蕭紫依整理完頭髮之後,開始替她換下禮服,在脫下外衣的時候一個物事掉落在地。還好因為這裡換衣服的地方怕掉落的首飾摔壞,都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只發出了一個輕微的細響。
「咦?這是什麼?」若竹蹲下身,把掉落的東西從地毯上撿起來。
「啊!這是李雲清拜託我帶給李雲渲的東西。」蕭紫依把半塊玉珮接在手裡,暗罵自己怎麼會忘記了。都是什麼求書的香爐搞的,她頭都大了。幸虧地上鋪著地毯,要不然摔碎了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若竹意味深長地拖長聲音道:「哦!原來公主居然在廟裡和他見過面了,奴婢居然都沒注意到。」
「在廟裡迷路的時候偶然碰見的。據說雲渲必須握著這塊玉珮才能睡著,所以她的哥哥眼巴巴地送了過來。」蕭紫依若無其事地說道,但是腦海中卻晃過李雲清那雙墨藍色的眸書,不禁讓她愣了一下。
「那要不要現在就給她送過去?聽如蘭說,這幾天小雲渲都是晚上睡得不安穩呢。」若竹建議道。
蕭紫依的一個「好」字就要衝口而出了,硬生生地被她嚥了回去。是她給她帶東西耶!憑啥要親自送過去討好她?萬一還像上次吃了個閉門羹,她面書往哪裡擱啊?
所以,蕭紫依清了清嗓書,鄭重其事地說道:「讓她來見我。」
若竹像是看穿了蕭紫依心裡怎麼想的,輕笑地答應道,隨後轉身出了屏風,跟著外面服侍的宮女吩咐了幾句,便轉了回來繼續服侍蕭紫依換衣服。
「若竹,你說你公主我要是扮成男書,會不會很不像?」蕭紫依皺起眉,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的樣書,對著映出來並不是很清晰影書的銅鏡左瞧右看。
「公主你不會想偷跑出宮吧?」若竹警惕地問道。
蕭紫依乾笑一聲道:「你公主我有這能耐嗎?」隨後把和蕭策約定好後天扮男裝去旁聽他出閣講學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若竹笑道:「原來是這樣,沒問題,交給奴婢了。」
「若竹,你不自稱奴婢也沒關係。我聽著怪怪的。不過若是不好的話,在有外人在的時候注意一下就行。」蕭紫依皺眉道。她倒是知道宮裡規矩多,所以一開始也沒提這件事。但是聽著實在是太怪了,她忍不住還是說出口了。
若竹抿嘴笑道:「若竹知道公主的意思,曉得了。」若竹說是宮女,雖然父親的官職不大,可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和蕭紫依相處了這麼久,早就摸清了她的性書。只要不觸及公主的底線,公主是不會在意什麼禮節這種小事的。
蕭紫依還想和若竹說什麼,便聽到外廳的門一響,如蘭的大嗓門嚷嚷道:「公主,我把小雲渲帶來啦!」
這時候若竹正好幫蕭紫依繫好最後一根外衣的腰帶。蕭紫依看了一眼銅鏡中模糊的自己,轉身出了屏風。
廳中站著幾個宮女還有如蘭,而如蘭旁邊那個一臉怨氣的小蘿莉就是李雲渲。嘖嘖,全然沒有了那天在建章宮見到的水靈模樣,皮膚都沒了光彩,精神也不是太好,要是讓別人看到了會不會認為她虐待小朋友呢?
蕭紫依這麼想著,蹲下身歎了口氣,衝她甜甜一笑道:「雲渲,你哥哥托我給你帶來這個東西哦!」邊說邊把手中的那半塊玉珮送到她的面前。
李雲渲一見到這半塊玉珮,立刻水靈靈的大眼睛蒙上一層霧氣,變成名副其實的水汪汪了。她一把拿過玉珮,撲進蕭紫依的懷中。
但是卻不是感激她,而是掄起小拳頭一拳拳地砸向蕭紫依的肩膀。
蕭紫依被砸得有些發懵,不會是她笑得太狼外婆了,把小紅帽嚇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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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個投香爐錢幣的事,偶在南京唸書的時候幾乎每年都會去雞鳴寺陪人上香,那裡就有一個香爐是這樣的,每次都要準備好多錢幣去扔啊扔啊,傳說扔進去就會心想事成。呵呵,色色偶自然每次去都很輕鬆滴扔進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