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楠皺了下眉頭,忙躬身答道「意楠不敢。」
「不敢就好。」秦環冷笑道,「那麼你應該知道,不管他又罪無罪,既然是議會公審,那麼按規矩,應該怎麼做,難道還要我提醒你不成?對了,皓華怎麼還沒有過來?」
「回太老爺,大少爺與大少奶奶還在房裡說話,他們是小夫妻,經年分別,見了面自然比平時要親熱,難免就耽誤了一會,我已經叫人去叫了。」唐振山忙道,在秦家的人誰不知道,秦家的大少爺與大少奶奶,根本就是從來沒有和睦過,親熱更是無從說起。
秦環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秦意楠給唐振山使了個眼色,唐振山會意,看了看秦皓昕,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秦皓昕並不知道,議會公審有什麼規矩,因此只是看著秦意楠而已,不過,剛才在佛堂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掌握神秘的暖流,無論什麼規矩,他也不在懼怕,秦家的勢力,從今天開始,就從新洗牌。
剛才他看到高大的佛祖雕像的時候,他心中已經升起了一個荒唐的注意,原本還只是準備借助「佛光普照」矇混過去,如今,他已經徹底的改變了主義,他要讓這個高傲的秦家太老爺知道,誰才是秦家的真命天子。
寬大的側殿內,由於秦意楠還沒落座,已經,除了秦琅與秦環外,眾人都站在,而唐振山匆匆走了出去,帶著兩個壯漢走了進來,手中居然帶著粗大的鐵鏈。
「老爺!」唐振山看著秦意楠,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他旁邊的秦皓昕,有些為難的叫道。
秦意楠轉身看著秦皓昕,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向議會的首位走了過去,留下了秦皓昕一人。
「小少爺,得罪。」唐振山躬身道,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大漢把他鎖起來。
秦皓昕配合的伸出手去,任由他們用粗大的鐵鏈鎖住自己的手腕腳踝。而就再此同時,秦皓華與司馬雯珂一起走了進來。
秦皓華見到秦皓昕身的的刑具的時候,嘴角浮起冷漠的笑意,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足與興奮,而秦皓昕綠色的眸子裡卻看不到一點表情,只有在看到司馬雯珂的時候,嘴角牽扯出一抹弧度,似乎的笑意。
秦皓昕並沒有去看秦皓華,他所有的心思,如今都在司馬雯珂成熟嫵媚的臉上,她的眼睛為什麼是紅腫的,她哭了?這是他現在唯一想的問題——她為什麼哭?是因為秦皓華嗎?
「人都帶齊了,那就開始吧。」秦環首先發話道。
兩個大漢推了秦皓昕一下,秦皓昕身不由己,差點被沉重的鐵鏈絆倒,才如夢初醒的向前走了幾步——
「跪下!」一個大漢喝道,說話之間已經重重的在他小腿肚上踢了一腳,秦皓昕身子一側,沒有站住,跪在了地上,他沒有掙扎,也根本不想掙扎。
秦意楠無力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沉重的開口道「我也不錯說什麼,今天的議會目的,大家都知道,就是我孩子秦皓昕的本身問題,古老相傳,但綠瞳在秦家出現的時候,就是魔主降臨人家之時,這是佛祖留下的預言,我愧為秦家家主,既然已經生下了這孩子,如今也無話可說,自然不敢包庇,只是,如今乃是一個法制科學的社會,我想,西方人的眸子都是藍色的,以及棕色、灰色、咖啡色,已經綠色的也都有,並不希奇,因此,用眸子的顏色,來判定一個人的本性,似乎有些過分。」
「父親,您說錯了,佛祖依然留下了預言,那麼就一定有此可能,秦皓昕是魔鬼的本身,將來顛覆秦家的罪孽所在,因此,我建議,如今如果念在骨肉之情,也不應該讓他擁有自由之身,給於他興風作浪的本事。」秦皓華咄咄逼人的道。
秦皓昕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碧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但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父親說得對,如今是一個法制科學的社會,我們是否不應該迷信佛祖的預言,那麼父親又如何解釋,在沒有西方人的血統的前提下,如何出現了秦皓昕這樣碧綠色的眼眸?」秦皓華接著說道,「眾人都知道,秦家的佛光普照,難道能夠用科學來解釋?秦家若不靠著佛祖的佛光普照,又如何在千年的動盪中謀求了今天的地位?」
「不錯!」秦家的老太爺半瞇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秦皓昕,越看越覺得的順眼,冷冷道,「皓華說得不錯,秦家的佛光普照,也絕對不能用科學來解釋,既然如此,佛祖的預言,那就是真實存在的。」
司馬雯珂看了看秦皓昕,心中沒來由的一痛,她並不知道秦皓昕會在今天做什麼,但她心中早就在曾經的春風一度中,留下了這個俊美男子的影子,原本只是利用關係,如今卻是怎麼都抹不去,因此,她冷靜的開口道「爺爺,孫媳婦能不能說幾句?」
秦家眾人都知道大少爺與秦家的大少奶奶夫妻不和,但司馬雯珂當年嫁進秦家,卻是秦環內定的,因此,她的地位在秦家又另有不同,因此,秦環見問,笑道「雯珂,有話直接說就是。」
「不管秦皓昕是不是魔鬼的本身,但他總是父親的孩子,所謂是虎毒不食子,若是讓父親動手殺了他,委實有些殘忍,因此,我建議這事還是從長為好。」司馬雯珂道,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出乎意料,秦皓雲接口道「大嫂說得不錯,原本我們都以為秦皓昕並非是我們的同胞兄弟,因此倒也無所謂,如今事實證明,他亦是秦家的血脈,本次的議會,非得慎重考慮不可。」
秦皓辰也忙附和著點頭,秦琅站了起來,走到秦皓昕面前,笑道「大哥,不是我說,這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你沒有見到他這二十年來,都是過的什麼日子,羞辱與折磨已經不用多說什麼了,如今他也就剩下了兩面的生命,就算他的魔鬼,又能有什麼作為?這事,就算了吧。」
認識秦皓昕的人心中都不禁顫抖了一下,秦皓昕這些年在秦家確實是太苦太苦,常常是被人打得死去活人,扔在狗窩裡任憑他自生自滅,但他還活著,以他頑強的生命活了下來,但如今,他卻只剩下了兩年的生命,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清瘦依然,俊美無比的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表情,碧綠色的瞳孔依然清澈如水,溫潤如玉,似乎眾人談論的話題,和他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