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我是徐鎮宇。民宇……現在在哪裡,您知道嗎?」現在打電話的人是民宇的哥哥徐鎮宇。正在向民宇公司的秘書長李緒勳打聽民宇的行蹤。「對不起,但是……小社長今天沒到公司上班。」「啊……是嗎,我估計也是這樣的。車呢?……」「聽說他自己開著車出去了。他和秘書室的職員們說要去趕一個臨時的客戶見面會。」「知道了。李秘書……我一直感謝您。從父親那時候開始……」「您太客氣了。我是做這工作的人嘛。再見,大社長。」掛斷電話,把妻子妍喜送到她娘家去,然後鎮宇拍了一下額頭,抓住方向盤。今天……今天是3月7日……是她的……是真的對不起的她的忌日。雖然已經過去4年了,但是看起來民宇還是和以前一樣。覺得有了弟妹後,你已經變了許多。可是……原來不是的!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扔下弟妹一個人?……她會多難過地哭啊,會多受傷啊……最瞭解這些的你……比誰都明白能她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的你……還不夠嗎?鎮宇的車一陣風似的開進海邊的白沙場,嘎地停下了。果然不出所料,旁邊停著民宇的車。好像為了證明他到這裡已經很久了似的……早春的白雪滿滿地蓋住了他的車。「徐民宇!」「哦……哥哥來了?」「……」「……」「沒有……想知道的嗎?為什麼不問?」「……恩真還好嗎?」這樣問的民宇,眼裡好像滿是淚水似的,是因為內疚……還是因為擔心。「這樣問的你這個傢伙……明明知道弟妹會有多難過的你這個傢伙……卻到這裡來了?還說謊?你……還是人嗎?」「但是……不能不來。太對不起了……只有我幸福,太對不起了……這樣一個人在冰冷的海邊……老是這樣想……」他說對不起。他說只有自己幸福……所以對不起先去的人。民宇這樣說的。鎮宇冷冷地看著這麼說的弟弟,說「她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你的女人。先去的人……快點放下吧。這是對所有人的禮儀。」「……放下……哥哥能做到嗎?」「我……已經忘記了。」「是啊,因為討厭才這樣吧。雖然是名義上的妻子……討厭,太討厭了,現在連回憶都沒有了。是這樣吧。」「我現在沒心情和你鬥嘴。快起來。弟妹……你想像不出地難過。」「什麼?」「姑母們今天很過分,媽媽也像有什麼事似的很奇怪。還有弟妹可能是因為緊張吧,把湯也弄灑了……再加上我妻子不舒服,我和她一起去醫院了……能幫她的人一個也沒有。可是……你這個傢伙卻在這裡這個樣子。」「……」「我從你的電話一直關機來看,就猜到了。不過……不過我還是以為你會很快回來,我也和弟妹說了你會很快回來。快起來。一起走。」「非常……冷吧。已經過去4年了……是吧。孤單吧。」「你還是個……只會說對不起的人。已經這樣地結了婚……沒有跟她說一句溫暖的話。多麼不幸啊!」「哥……我啊,我其實也在忘記。關於世妍的記憶……一個一個地……都被……恩真給抹掉了。所以覺得真的對不起……不過幸運的是……還沒有忘記世妍。不管是痛苦的回憶,還是幸福的回憶……都那麼珍貴,卻也都離去了,以後……雖然不知道還會以什麼樣的緣分重逢……但那時世妍會記得的。所以……現在為了不讓她恨我,才來的。」「是啊……我想看到你沒事,今天怎麼辦呢?」「是啊……」兩兄弟靜靜地望著大海。民宇想起身時,鎮宇說「民宇……」「嗯?」「問你一個問題。對你來說,弟妹……算什麼?和世妍相比?」「……」看著沒有回答的弟弟,鎮宇覺得心咚咚得要跳出來了似的。萬一……如果說還是愛她……這小畜生還是……沉浸在這個噩夢裡的話……怎麼辦?「恩真,是我的全部……」民宇一字一頓地用力地說,臉上顯出平靜地笑容。「不管遇見誰……讓關於世妍的回憶不再浮現出來的人也是恩真……讓我的心裡一件一件地又有了別的珍貴的回憶的女人也是恩真……總是想和她在一起,想給她我的一切,沒有她的話我就沒法繼續活下去。恩真……就是這樣……」「呼……」「雖然哥哥可能不知道……是這樣,世妍和我……是過分一樣的兩個人。太沉迷於黑暗裡的人,我們不可能融合。當然也曾經愛過。但是剛才所說的那樣,只是曾經……如今已經深埋在心裡的一個角落裡了。」「但是,你今天的態度……作為同樣是男人的我來看,好像不是什麼很好的態度。來到這兒,就不想想弟妹嗎?」「……雖然世妍總是一個人,但是恩真嗎……不過是把我借給世妍一天。我們互相信任……沒關係的。」「呼……」「哥哥也是這樣吧?嫂子說愛你的時候……全身像過電一樣嗎?……哥,我是這樣的。世妍和我說這話時,我沒什麼……但是恩真和我說這句話時……我控制不了自己。真的……說幸福完全正確。幸福得要死。真的……」「好啊……你如果現在這麼想恩真,那就不能再把世妍放在心裡面。不能這樣,徐民宇。」「……」「真的不能這樣……」「……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啊,回到漢城的話得要凌晨2點半了吧?哥,我要快點走了。先走了!」靜靜地看著民宇點了點頭發動汽車。直到看著他的車完全消失,鎮宇才又一次重新凝視著大海說「我也非常對不起。還有民宇也是……非常對不起,你知道嗎?但是現在放過民宇吧……這傢伙現在才開始正常好好地生活。你也知道的,這傢伙是多麼吃力地長大的……是多麼痛苦地生活的……現在他遇到了能夠庇護他的女人。你的性格……我雖然知道並不是能包容這個的類型,但是現在……算了吧。民宇……不要再召喚他了……」民宇小心地回到漢城的家裡,上了2層,看見房間旁邊的衛生間燈亮亮地開著。想要去關燈,向那裡走去,在座便器上面縮成一團睡著了的恩真進入了民宇的視線。「恩真,呀,由恩真!」但是不管怎麼搖她都不起來。雖說看上去不像是暈倒了,不過確實好像睡得極深。民宇把恩真輕輕地抱起來,好好地放到床上。不知道她哭了多久,腫起來的閉著的眼睛還是潮濕的。看著恩真的這個樣子,民宇內疚又傷心。為什麼像個傻瓜一樣哭呢……為什麼哭啊……你已經佔據我了。我們還要繼續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