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到了夏威夷。但不知道為什麼,民宇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看到無緣無故鬱悶的他的樣子,恩真識時務地不去打擾他。在賓館也是一樣。他首先換了衣服出了房間。被留在空空的房間裡的恩真,說著「哎。不明白了」,舒服地洗了個澡,然後不知不覺睡著了。民宇來到賓館地下的酒吧,本想喝一杯金酒就回去,結果是喝了好幾杯。怎麼這麼孤獨呢,頭腦裡這種感覺一直揮之不去。進了客廳,清涼的香皂氣味撲鼻而來,民宇被迷住了,追隨香氣而去。睡得人事不省的女人,在大大的床的中央伸展成一個大字,熟睡的恩真。民宇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想著不行不行,然後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大概過去三十分鐘了,她的姿勢一點都沒變,和剛才一樣。「丈夫進來了,總該讓他感覺到一些人氣吧……」「zzzzzz」「呀,呀!這個沒感覺的女人!今天……是我們的初夜呀。」「zzzzzz」民宇想,看來自己這個晚上睡不了覺了,估計要打著瞌睡到天亮了。他在房間裡一邊熬夜一邊乒乒地轉著圈。「起來!起來!」「zzzzzzzzzzzz」「喂!已經十二點了!我餓了!」恩真用腳踢著蜷在沙發上睡覺的民宇。但民宇動都不動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呀……,你睡醒了?」「對!快起來。我餓了。」「啊呀,算了……你自己叫外賣吃。我困死了……」他晃晃悠悠地走向床,倒下又睡了。恩真呼……歎口氣,一個人出去了。四方開始變黑時,民宇醒了,一下子發覺自己已經睡得太晚了。而且發現這個房間再沒有別的人了。馬上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出去,找不知道跑哪裡去的恩真去了。恩真這裡那裡地溜躂了很長時間後,又到賓館附近的海濱散佈去了。恩真不知道(因為英語不好),太陽落山後,這個海灘是非常危險的地方。雖說是個有名的觀光地,但據說海邊常有很多壞人,所以只要一到傍晚,基本上就人跡罕至了。在海灘漫無目的走來走去的恩真,反而覺得一個人沒有反而好得不得了。這時,一個男人走過來說「Exuseme……」誰啊……恩真轉過頭,「哦,是韓國人嗎?」男人親切地說。整天聽人們哇啦哇啦地說著英語,恩真頭都要炸開了,沒想到會遇到一個韓國人,恩真馬上變得和氣了。「是來新婚旅行的吧?」「啊?不……不是的。來看朋友的!」「啊,是這樣啊。那麼,咱們互通一下姓名吧。我叫李民宇。」「什麼?名字是……」「李民宇。怎麼了?」「啊……呵……沒什麼,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名字差不多。」「認識的人?是說還有你認識的其他男人嗎?」「哈哈,你看起來像運動員。」「運動員?哎呀……我不是那樣的傢伙。我是來做生意的。」「啊,是嗎?那麼,我先告辭了。朋友在睡覺呢,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嗯嗯,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你不是一聽到我的名字就要逃跑吧?」「不是要逃跑。您好,我叫由恩真。」「哎呀……您太客氣了。都聊了這麼長時間了,聽到一句『您好』,有點彆扭。啊,對了,住在哪個賓館?」「哦……啊,這個海灘真好,又沒什麼人……」「呵……是啊,真不明白這麼好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人。」看著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尋根究底的盤問下,趕緊換了個話題的樣子,李民宇呵呵地笑了。這個叫李民宇的人實在是個擅長交際的人。聊了很長時間,恩真現在真的想走了,於是跟他說請原諒我要走了。她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披在肩上的披肩啪地掉了。剛想彎腰撿起來,李民宇已經站在她身後,把披肩給她披上了。另一方面,精神恍惚的民宇在到處找恩真,不會是在……想著去了海灘。遠遠看見一男一女的側影,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新婚夫婦,但還是想過去確認一下。民宇向哪個方向走去,以為男人要從背後抱住女人,正想轉身離開,卻認出女人披的披肩是恩真的。心裡一緊,在被理智制止住之前,民宇的拳頭已經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肋下。男人砰地栽倒,民宇從後面騎住他瘋了似的打。恩真和李民宇實在是有口難辨。特別挨揍的人尤其是!恩真覺得無論如何都該說點什麼,叫喊著去拉他。汗如雨下的民宇,回頭看看恩真,確認了她的衣服沒有一點散亂,安了些心,又狠狠地踢了倒著的男人一腳,然後粗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民宇雖然放心了,但剛才那男人在後面好像要抱住恩真似的樣子在頭腦中揮之不去。一面被拽著走一面大聲叫喊著問為什麼的這個女人,實在是理解不了她。終於民宇突然鬆開手。被民宇用力拉著往前走的恩真,因為他突然放手,在慣力的作用下一下子撞到了他背上。「你到底去海邊幹什麼?天黑了,就該快點回賓館!剛才要是我不去可怎麼辦?」「呵……喂,徐民宇。你一整天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你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嗎?還有,什麼過錯都沒有的人,你為什麼打他?」「什麼過錯都沒有?他要對你無禮,我都看見了。你當時在和他偷情呢吧?」「天哪,真不講道理,胡說八道……你說什麼?」「呀,你仔細聽著。要是再有哪個混蛋要非禮你……好!你就說你有艾滋病!」「啊?艾滋病?」「啊,太好了。艾滋病!這樣就誰都不敢動你了!明白了嗎?」他的話真讓人哭笑不得……恩真連辯解剛才情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苦笑。真是不可理喻……「呀,你笑什麼!還有!剛才那海灘是危險的地方。絕對不許去!明白了嗎?」「啊……是嗎?」「啊,是嗎?呀,這裡的介紹你沒看嗎!明明寫著是危險地嗎!」「這裡的警察都幹什麼去了?不去抓那些壞人?」「哦……我怎麼知道!」最終是民宇自顧地生氣,發號施令,胡思亂想。「但是……衣服怎麼這樣?呵呵……」一看,原來是衣服沒穿好就出來了。外套的扣子扣錯了,裡面的T恤裡外穿反了。「啊呀,鬱悶!啊呀……!」恩真無聲的笑著,跟在獨自生氣的民宇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