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真進了屋子,家裡人好像都睡了,她小心地趕快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是民宇贏了。給姐姐哥哥們打了個電話道歉,洗漱之後,聽著喜歡的鋼琴曲,躺在了床上。這時不知哪裡開始不停地響起「嘟嘟」的聲音。開始,不停地想,是什麼呢……會是什麼呢。十分鐘左右後,好像一直還在響。啊,對了,從包裡拿出剛才他送的手機,打開翻蓋,接起電話。「喂……?」「……」「喂……誰呀?」「……」「再不說話,我掛了。」「呀!」「什麼?」「你傻瓜啊?你的電話號除了我沒人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啊,對呀……」「天哪,氣死我了。」「有時難免會這樣嗎,是不是……」「呼……在家裡了?」「當然。你剛才把我放在家裡才走的嘛。」「怎麼,不滿嗎?」「哎喲,真是的,我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係……哎喲,好了好了。我閉嘴好了。」「別廢話!誰讓你說話了?」「啊,真是的!哎喲,好了,行了。還有你為什麼打電話?別人都睡了……」「啊,對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你要死啊?」「沒聽見電話響啊。這也是情理之中嘛,至於讓我去死嗎?」「以後你把電話一直拿在手裡!在西餐廳工作時,只要是我的電話,你就只管接!我是老闆,都要聽我的。」「什麼……喂。」「喂什麼!我是老闆,誰敢怎樣?」「喂!老闆就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嗎?我們的西餐廳,要靠親切的氛圍來生存,員工有老闆做靠山,就可以隨時接電話,你可不可以不要想得這麼簡單?反正這也不是你的店,對不對。從父母手裡繼承來的……我最討厭這種人。這種不用自己努力就得到財富,一點不考慮別人,目中無人的人。」「說完了?」「對。」「哇,你真了不起!竟然可以一口氣都不歇說這麼多話!」「哎呀,行了,行了。年齡比我還大,聽到這些話,一點都不難堪嗎?你真是個沒頭腦的人吧?」恩真說完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說得似乎太嚴重了。沒想到他忽然換了話題,說突然睡不著覺了,想聽恩真唱歌。不會吧,大半夜的做什麼秀啊。可不管怎麼訓他,他都不為所動。不唱歌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你……真是個奇怪至極的人。雖然說了多少遍自己歌唱得不好,但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唱了。「嗯……喔喔……啊啊……我真的不會唱歌,你可不許說什麼。」「啊,知道了。我說過了,知道了。這話說了有一百遍了……媽的……」「唱了啊。你可不許聽著聽著睡著了。」「知道了……快唱。」如果問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我還是會一樣地回答。我沒有別的答案。如果說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行,默默無語,我的眼中只有你的照片,閉上眼睛都是你,我的心裡全是你。我只能強忍住不能接受你的愛的悲哀,現在看不到你的我更加痛苦,即使來生能再見,還是不是現在的我?在同一片藍天下共同生活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我羨慕你找到了一個能舒服地休息的地方,而我只能生活在睜大眼睛也看不到你的現實中……沒有任何伴奏,嗓音也沒有什麼歌唱技巧,但是恩真每次唱這首自己最喜愛的歌時,都會輕輕閉上眼睛,以一種極好的感覺來唱。這次也是一樣。雖然沒有任何修飾,但是本色清澈又美麗的嗓音,聽上去無比的好。民宇默默地在頭腦中勾勒著女人的樣子像吟唱一首抒情詩一樣地吟唱著歌曲。民宇經常看到並嚮往的那些酒吧音樂家們都沒有這種唱法。然而自己竟有一些心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到心裡面去了似的。恩真唱完歌後,過了好長時間才又開口說話。而這段時間民宇也一樣什麼話也沒說。「我,是不是真的唱得不好……」「……」「你看……我說我不唱嘛。偏要讓我唱。現在又什麼都不說了。哎呀,你怎麼這樣。」「……」「哎呀……睡了?那我掛電話了。」「呀!」「?」「我好好地聽你唱歌了。呀,你是不是也就只有歌唱得好?」「哎……」她歎了一口氣,民宇聽了大笑,然後掛斷了電話。有多久沒有這樣笑了?這樣的……小孩子般的歌聲中……感覺到了幸福和安寧……原來可以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