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緣 正文 第三章 拒絕3
    上官漠抱著冰顏衝進內堂,邊跑邊大聲叫嚷著「速叫惑心來見我。」。一腳踢開房間門,回頭吩咐「通通不要進來。」把冰顏放在床上,讓她趴在床上,一用力,把她的斗篷撕開。繼續用力,也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爛,只剩下那支插在她身後的箭。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上官漠大步趕到門前,一開門把惑心抓了進來,下一秒「啪」又關上了。惑心來到床前,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頭上響起了警告「眼睛不要到處看。」上官漠站在他身後。惑心露出一絲微笑「宮主,老夫都五十多歲人了,可以做這小丫頭的爹了,您就別亂吃味了。」心裡正歡喜著,宮主是不是看上了這姑娘。「你醫不好她,我就把你的鬍子全部燒了,把你丟進火爐。」「好好好。老夫盡力而為。」「不是盡力,是一定要。」惑心仔細觀察著那支箭,傷口不是很深,先拔箭,再為她上藥,但……拔箭,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承受這錐心之痛呢?正在擔憂,床上的冰顏小聲了呻吟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醒了。上官漠見她醒來,更是皺起了眉頭,拔箭的時候,他寧願她還是昏迷的,不願意她承受任何痛苦。冰顏感覺到自己背部一陣灼熱的疼痛,整個身體動也動不了。伸出手,想摸摸是什麼情況。剛伸到背後的手,就被上官漠抓住了「別摸,你中了箭。」大掌包裹著她冰冷的小手,溫暖得不捨得離開,冰顏也由他拉著手。惑心在旁解釋道「姑娘,我必須把箭頭拔出來,但,會非常痛,怕你受不了。」冰顏轉過眼神看著這和藹的老人家,「不拔會怎麼樣?」「不拔你可能熬不過今晚。」惑心沒有對她隱瞞。冰顏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氣「那就拔吧,我大仇未報,不可以死。」惑心欣賞地向她點了點頭,好堅強的女孩。事不宜遲,惑心要上官漠點了冰顏幾個大穴,在傷口旁邊圍上白布,雙手放在箭上,「姑娘,我要拔了。」冰顏咬緊下唇,做好準備,點了點頭。惑心用力往外一拉,冰顏全身一震,卻沒有叫出聲了,額頭全是冷汗,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箭頭一出,鮮血猛地向外噴,惑心立刻用白布摀住傷口,再在傷口上撒上止血藥粉。從頭到尾,冰顏都沒有叫過一次,說過一句話。看著她已經滲出血來的下唇,上官漠把一隻手指遞到她的口裡,「要咬就咬我。」正在這時,惑心正塗上膏藥,冰顏疼痛地皺起眉頭,用力地咬在上官漠的手指上,手指馬上被咬出血來。從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讓上官漠知道,她要承受的,遠比這痛苦千萬倍。終於在最後,冰顏終於忍受不了那強烈的痛苦,昏迷過去……惑心叫了丫環進來,吩咐道「小蓮,你去煮碗人參和靈芝水,要千年人參,什麼都不要加,把兩碗水煮成一碗,趕快去。」小蓮馬上接過人參和靈芝衝了出去。惑心再對著上官漠道「宮主,今晚讓老夫看著吧,過不過得了就看今晚了。」上官漠坐在冰顏身邊,大掌還是沒有鬆開那只冰冷的小手,「我來看吧,你去休息下,晚上有事我就叫你。」惑心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在一旁待著,把上官漠臉上的情緒都看著眼裡,宮主雖說無情無愛,這姑娘卻輕易可以喚起他的愛情。無情無愛之人本來就不是件好事,連做人最基本的情感都沒有,這人做得太痛苦了吧。不久後,小蓮把那碗人參靈芝水端了過來,惑心接過就來到上官漠面前「宮主,一定要姑娘把這碗水喝下去,保住她的七魂六魄。我現在繼續去煎藥,這裡就交給您了。」上官漠接過那碗救命水,惑心和小蓮就下去了。上官漠輕輕地扶起冰顏的身體,把藥放在她嘴邊,灌了一點,卻被她吐出來了。上官漠皺起了眉。再灌了點,她還是很不合作。上官漠輕聲地在他耳邊說「冰兒,乖,把藥喝下去,我不想你出事。」似乎還是沒有太大功效。上官漠只好自己喝上一口,以嘴渡藥,當他接觸到她冰冷的嘴唇,心裡又是一陣刺痛。花了很長時間,上官漠嘴裡的藥才灌下她肚子裡。然後,把她輕輕放下,把碗放好,守回她身邊。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誰?」「宮主,是依依。」一聲嬌柔的回道。「有事嗎?」「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不用了,你先回吧。」「可是……」「回去……」上官漠一聲怒吼,讓門外的人不敢再做聲,只好離開。上官漠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冰顏醒過來,只想看見她那雙水波蕩漾的美眸。輕輕地拿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他喜歡她的觸摸,他喜歡她柔軟的肌膚。冰兒,你一定要挺過來啊……冰顏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死去,靈魂在毫無目的地飄蕩著。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有一個熟悉的女音響起來「顏兒……」「娘,你在哪裡?娘……」冰顏抬起自己的小手,在黑暗裡到處尋找著。一隻溫暖的大掌抓住了她,她立刻把大掌放在自己的臉蛋上,來回摩擦著「娘,顏兒想你……」「我也想你……」跟著冰顏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了。「娘,顏兒來找你好嗎?」「顏兒乖,娘這裡有爹照顧著,你要過你自己的生活。懂嗎?」「顏兒想娘,也想爹,想哥哥,想嫂嫂。我們一家人一起好嗎?」「那,他呢?你就不想他了嗎?」「誰?」「你心裡頭的哪個人啊?你不等他了嗎?」「他……漠……」冰顏在娘的懷抱裡安靜下來……現實裡,上官漠抓住了冰顏左右擺動的雙手,聽見她說的一切,原來,她叫顏兒,還是他的冰兒好,想起來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情景,他終身難忘。當他聽見那句娘,顏兒來找你好嗎?全身都冰冷起來,「顏兒,不要,顏兒,你回來,別去。」激動得抓起她的手猛搖,試圖搖醒她,她不可以離開,她不可以死。最後,那一聲漠……讓上官漠眼眶都濕潤起來,多少年了,不是說英雄要無情無淚嗎?他面對著冰顏怎麼變成一個多情之人了?她會不會為自己留下?上官漠在那蒼白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顏兒,漠在等你……」黑暗中的冰顏,突然聽見一聲溫柔的嗓音「顏兒,漠在等你。」心裡激起一圈漣漪,漠,他來了。「去吧,孩子,他在等。娘在這裡很好,你要努力尋找自己的幸福……」說完,娘離開了她身邊,漸漸消失在黑暗裡。「娘……娘……」「顏兒,顏兒,醒醒。」冰顏又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是漠……是漠嗎?冰顏用盡全身力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上一雙溫柔的黑眸,然後仔細看了一下,「你……你是……」上官漠看見她睜開了眼睛,心頭一喜,「你終於醒了。」旁邊的惑心也走過來,拿起冰顏的手摸上手腕的脈門。冰顏周圍看了一眼,「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惑心感覺她的脈搏已經開始穩定了,看來已經脫離危險了,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她的手「姑娘,你已經昏迷三天兩夜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安心多點休息,我去拿點藥過來。」說完就推門出去了。冰顏這時才發現旁邊那個男的,一直在注視著她,「你……你是……誰?」「上官漠。」低沉的嗓音帶點激動。「你是魔宮宮主上官漠?」「正是在下。」冰顏一聽見是他,馬上不顧自己身體的傷,「上官宮主,我有急事要跟你說……」起身翻下床,跪在上官漠面前。上官漠為她的動作大吃一驚,連碼把她抱「你的傷還沒好,什麼事都不要再說。」邊說邊把她放上床。「可是……」「沒有可是。你帶著胭脂劍,我已經破例接見你,你給我乖乖地躺著,要不然別怪無情趕你出去。」說完硬把她按回床上躺好。「我的事很急……」「很急也以後再說,惑心一會把藥拿來,你給我喝了再說其他。」長袖一揮,推門出去了,冰顏在床上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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