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神色平淡無波的空英顫了顫眉頭後說道「當然有效,好你個老酒鬼,一上來就要拐走我天道宗從未外借的陰陽壺,你收了個了不起的徒弟啊,碧鳳子,替我去敲響天鐘讓全宗弟子聚於劍殿,我要請出祖師爺傳下的寶物,兌現諾言,」聽到空英的話原來還一副窩囊樣的碧鳳子立時正經起來。
隨著空英的腳步雲楓進入了天道宗的根基之地-萬劍宮,但令雲楓大失所望的是除了開始時的那幾座建築還過得去外,這萬劍宮就像普通人家群聚而居的院落,一點兒都不宏偉壯觀,甚至於還有些寒酸的意味和那些江湖上所謂的大派比起來,這住著高高高手的地方簡直無法與之相比。
見雲楓臉上嘲色西門醉淡淡地說道「不要和世俗之物與之相比,這裡的每一間房子的佈置都是按一個上古大陣所布,只要有強大過他們的敵人前來攻擊,他們就會發動那從未一用的萬劍陣,那築屋之石也不是凡物,否則怎麼能夠千餘年不倒,無損如初,這才是真正適合他們住的地方,世間還有那一處的地方之建築可以受他們的劍擊劍氣千年磨練而不坍塌呢,自己想想吧。」
聽之注意觀察起來的雲楓真的發現這些屋子是由陣法所置,高者可攻,矮者可防,側者可避,偏者可歇,他也只是能夠看出這一點點東西而已。
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快要暈倒了的雲楓再一轉一彎後停下了腳步,被徹底震撼了,數不清的靈劍飄浮在空中繞著中心的一把巨劍而動,那情況就像是來到了仙家重地,每一把靈劍都有屬於自己的氣勢,在雲楓的感覺中那已經不是劍了,而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劍客,那散發出來的浩然正氣差點兒就讓雲楓跪下參拜了,幸虧胸前的瓏玲石恰時傳來的冰涼使得他清醒過來,否則可就要出大醜了。
見雲楓這麼快就恢復過來的西門醉多少也感到了一點兒安慰,撼人心魄的鐘聲從遠而至,場上萬劍隨之而顫,發出嚶嚶之聲,感到胸前瓏玲石劇烈震動幾欲裂衣而出的雲楓馬上緊了緊衣服,以玉瓊的身體輕輕壓住,那瓏玲石頓時沒了顫勁,但是當雲楓微微挪開玉瓊的身體那瓏玲石又開始暴動起來,鬱悶的雲楓只好緊緊抱著玉瓊以令瓏玲石不動,過了幾分鐘之後,一閃,數百個人憑空出現站在場中之劍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裝束的空英緩緩走向巨劍所立之處,眾劍遇之立即避開,一副恭敬的樣子,很快空英就走到了巨劍的附近,定身,轉,以及其洪亮並且威氣十足的聲音說道「今天,我以天道宗第十代掌門人的身份祭出陰陽壺,以實諾言,天地共鑒,以證祖師之德行,佑我天道宗匡扶正道,斬除妖邪清淨世道。」
空英臉色一正,以一劍劃開右手腕的動脈,鮮血噴濺在巨劍之上,神奇的事情再次讓雲楓傻了眼,那巨劍頻現異色就像螢光管一樣,色彩交換的速度漸漸加快,彩光從巨形石劍的刃邊透洩而出,頓時照亮了整個劍殿。
一件壺狀物緩緩從彩光柱裡分離出來,漸漸飄向空英的手,忽然間一把七彩之劍從光柱裡射了出來,直襲向雲楓,想要躲避的雲楓忽然發覺自己身體內的真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耗光了,只剩一遊絲,無法使用輕功的雲楓唯有用步法去躲避。
躲閃不開的雲楓肩頭很快就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右手吃痛一鬆,玉瓊的身體稍微偏了點兒,那躁動的瓏玲石破衣而出,擋住了彩劍的鋒利,一石一劍攻防間沒有一絲錯漏。
漸漸的兩物上皆透出白氣**狀,互博起來,認得人樣的空英驚呼道「祖師爺,」而石透出之人云楓自是認得,那不是他的小舅子亢是誰?不過雲楓確實沒有想到過亢的武藝會那麼好,互搏竟不下於劍**狀之靈,精妙絕倫的對決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雖然沒有劍氣但眾人也能夠從劍招中體會到從中的凶險,那劍已經不再是劍了,變成了意念,與其說他們是在鬥劍不如說是在鬥意,劍中自有春夏秋冬自然萬象。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那兩道人氣齊散,兩物恢復回死物,瓏玲石落擊在雲楓的胸膛,那散了彩光的劍掉落在地上,從那比拚中得到了不少啟示的天道宗弟子欣悅無比,受益頗多距離破碎虛空又近了幾步的那幾個人齊齊歎了口氣,回過神來的空英飛掠至雲楓身前不遠小心翼翼地撿起木劍對雲楓說道「雲楓,我看你福緣不錯,這陰陽壺我就借你一用好了,他日我會親自問你取回的,你可要好好保存它,」說罷一扔壺就快躍向靜思壁方向,分不出手來的雲楓想要用腳去接,一動竟然抽筋。
眼睜睜地看著那陰陽壺摔碎於地的雲楓瞪直了眼睛,立在一旁的西門醉張開那滿是酒珠的嘴吐出話來「別擔心,那東西是摔不壞的,等一等吧。」
三秒後已經摔成幾十塊的陰陽壺在一瞬間恢復如初,讓雲楓摔了一把冷汗,俯身撿起陰陽壺的西門醉淡淡說道「今夜就在這兒留宿吧,我看你氣呼呼的樣子,臉色蒼白為真氣枯竭之態,不好好休息一夜我擔心你挨不到那星月門就倒下了。」
一夜無事,抱著玉瓊身體睡了一夜的雲楓感到全身都爽透了,幾日不日不夜的趕路的疲態一掃而空,剛剛走出屋子雲楓就感受到了那強大氣勢對抗產生的氣壓,壓得雲楓幾乎直不起腰來,壓力瞬間消失而同一時間在場中的西門醉和天揚的身影也消失了。
感覺到殺氣湧來的雲楓緩緩轉過身,手持戮魔劍的李陽夢泛著冷笑走來,眉頭皺起的雲楓喝道「李賤人,你又來幹什麼,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看在這是你師門的份上我不殺你,你自己滾吧,不然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倒想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本來我就很想殺你,經過昨夜之後我更加想要殺你,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這麼多次都沒有殺掉你反而讓你得到更好的東西。」
「我實在是搞不懂你,我又無意和你爭天下,你老是想要殺我幹什麼,難不成我礙著你走路了使得你非要除掉我才安心?我一向都與人方便,不做他人絆腳之石,怎麼還礙著你?」
「的確,你沒有阻礙我前進的道路,但是你的存在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上,不除掉你我就難以入睡,誰讓你和我同一世界同一個國家,有著龍的精魂,雖然你現在不想要和我爭,但是或許過了一段時間後你該變了心意,那我豈不就危險了,再加上你有我沒有的熱武器,你說我應不應該除掉你這個後患。」
聽之的雲楓苦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好,既然你想要打那我就奉陪到底,就讓這一戰了卻你我的恩恩怨怨吧,一山不藏二虎,你我只能夠有一個生存在這世上的話,那你就去死吧,」分出一手從後取出折疊的千轉槍,解下腰帶將玉瓊緊緊綁在身後,舉槍而指,與那漸近的劍鋒相對,滔天殺氣在兩人之間的地方展開搏鬥,很快雲楓的殺氣便佔了上風,一舉攻下,在雲楓乘勝追擊的一瞬間李陽夢動了,現出劍罡,直刺而來,失了先機的雲楓一槍刺後側過身來,槍身回恰好擋住了劍尖而無形劍罡透過,兩人互相瞪了一眼,李陽夢疾拉劍過,見之雲楓不慌不忙地鬆開左手轉了一圈然後以右手抓掄槍下以槍尖挑刺向李陽夢的脖子。
陰笑的李陽夢以劍一架,偏過頭削劍而下,「叮」的一聲,劍罡被擋在左手背上,見之又驚又怒的李陽夢抽劍疾踢,懊惱的雲楓忙抬腳以擋。
那腳上附有的力量大的讓雲楓吃驚,但是令雲楓惱怒的是那隱藏在鞋底的尖釘,「真是卑鄙,這把神劍讓你去使用它簡直就是玷污了它,比我還要不要臉的人我今天總算是有幸一劍了,按借西門吹雪的話一用,你這樣的人不配用劍。」
「哼,我配不配用劍用不著你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武技盛行的世界可不同於古龍那批人筆下的理想世界,在困難面前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幫你,只要你取得了成功你就是英雄受人敬仰,若是你失敗了就只能夠接受被人唾棄踐踏的結果,很明顯現在你是後者。」
「道不同不相為謀,殺過才知道」雲楓衝上說道,槍影重重,一臉不屑的李陽夢冷冷笑道「彫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快,」輕一擺手,劍顫動,無視的劍影現出而組成一把大劍,剎那間雲楓的槍勢土崩瓦解,巨劍之鋒抗擊上雲楓的前胸,被瓏玲石所阻,但是那劍上的巨大力量卻使得雲楓震飛出去,翻身而下,單膝跪地而被去勢拖行的雲楓嘴角溢出鮮血,停,雲楓的未起而李陽夢經已飛掠而來,舉劍而劈下。敵勢強大而自己輕弱的雲楓以槍身擋劍,劍被阻,劍罡傷不了雲楓,可是李陽夢的雙腳卻正是攻擊範圍內,見那踢來腳尖出現一把小刀的雲楓趕忙想辦法解除危險,靈光一閃,折槍直刺向李陽夢的胸口,見之的李陽夢趕緊收劍而回。
微微平伏了一下心口上湧之血氣之後的雲楓馬上衝上,只是拖槍而行並沒有刺擊,恐有詐的李陽夢並未出劍擺出防禦之態,槍挑,石板被真氣掀飛,知道石頭堅固的李陽夢連連架擋避開,石盡而雲楓的劍尖也在這個時候到了,不能回劍的李陽夢連忙側過頭去避開槍芒,見不能攻掠上方的雲楓馬上改變目標改為攻擊中部,轉槍下刺,連刺七下,無功而又不想回,挑上,一個翻身,李陽夢避開槍芒得到出劍的機會,劍與槍再一次相接,劍削喉嚨而槍刺向胸口,一上一下你來我往間各不得好處,狂暴的劍氣大漲,擊在地上,勁風吹襲,將雲楓的身體推離,劍罡的威力再一次發揮。
一時間無法克制劍罡之威的雲楓運起雲影風身並依靠周圍的小屋與李陽夢打起了游擊戰,面對飛來的冰刃與槍尖李陽夢火氣被大大地挑了起來,氣爆之聲連連,但是打不中雲楓又有什麼用,徒費力而已,怒不可洩的李陽夢挑轉劍恰好旋箍緊雲楓飛出的槍尖與槍線,心知不好的雲楓沒有棄槍而走,反而衝上盡施千轉槍之變化,一時間倒把李陽夢搞得很是狼狽,眉毛和頭髮都短小了不少,等到雲楓再一次以槍柄側擊其腰之時,那劍卻脫出線箍而揮,見之的雲楓後仰翻身,頸上多了一條血線,差點點他就報銷了,紅繩斷,見到機會的李陽夢一招旋風踢將雲楓與瓏玲石踢翻分飛。
失去了瓏玲石的雲楓立時雙目通紅,殺意盈聚於心,全身充滿了狂暴的紫雷龍氣,蝦彈而上,正對那戮魔劍尖,出拳,劍罡遇拳消退,劍尖與拳頭相觸,引起能量漩渦,一爆,兩人連同地面上的灰塵一起被氣流掀飛,單膝跪地的雲楓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卻在第一時間又衝上,較倒霉的李陽夢快過雲楓停下,卻因為撞上房屋邊角而弄傷大腿內側,痛得乏力的李陽夢一見雲楓殺來便強運行真氣而生力衝上,那一拐一拐的姿勢就像那些斷交了的傷殘人士。
處於瘋狂狀態的雲楓沒有浪費一絲時間和李陽夢叼罵就勾拳而出,李陽夢以劍身一擋,反退半步,趁勢追擊的雲楓左右拳齊上,失去優勢的李陽夢只好散去劍罡全力防守雲楓的拳頭攻勢,並且尋找脫出困境的方法。
再一次勾拳,某處痛的李陽夢腳一顫,重心不穩,偏身而轉,避開了雲楓的拳頭,恰見到雲楓腋下有破綻收劍轉刺,就在劍將至之時左拳突然出現,做了一趟攔路虎,見到劍尖被抓握的李陽夢趕緊抽拉,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雲楓手力勝過清醒時的五倍,若以一成年壯男之力為一力,那雲楓此時的力氣起碼有五六十力,而李陽夢頂多也就是十一二力左右,如何抽得回劍,狠笑的雲楓一扯劍,不放手的李陽夢便向前撲去,一剎那間踢出一腳,但是雲楓的大手卻快過他,一巴掌甩在李陽夢俊俏的臉上,那陽光的帥臉雖然被渾厚而詭異的真氣護住但是仍然被打得吐出血來,身體立時麻了一下,受血氣刺激而更加狂暴的雲楓連連出掌,左右翻飛,那俊臉腫成了一團,就像那猴子的屁股一般。
凝起一股真氣於手的李陽夢趁雲楓甩掌的時候一掌擊出,將雲楓擊退了數十步,而李陽夢領口的的布料也被扯了走,受傷的野獸才是最惡危險的,快速如同豹子的雲楓衝拳而上,化出劍罡的李陽夢也沒有退讓,拳於劍身相擊時發出的響聲打破了萬劍宮早晨的寧靜,雲楓擊出一拳李陽夢便揮出一劍,一聲強大的爆音後兩人分震開,心有定計的李陽夢一記橫斬,感受到危險的雲楓本能地避開,趁勢而上的李陽夢挑劍斜上,雲楓擊出一拳打在劍上,劍勢立時偏了過去,雲楓再次出拳,而就在這時李陽夢包含真氣的一腳卻已經印上雲楓的胸口,縱是雲楓抗打受了這含氣一擊也被擊退了。
重得先機的李陽夢趁勢而上,利用雲楓的獸性讓自己的腳頻頻擊在雲楓的前胸上,幾次之後感受到了心口痛的雲楓不能夠再以全力出拳了,拳力立時減了三分之一,準備再踢的李陽夢削劍而收,然而雲楓卻在這時候抓住了他的劍,頓時以膝蓋踢擊,未有防備的李陽夢被擊打的吐出水來,一拳加上將其臉打到另一邊,再一拳打回來,隨後一腳挑飛了他。
腳一離開瓏玲石雲楓便再次陷入瘋狂之中,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李陽夢激起滿腔怒火,一出手便是一招天意,衝上的雲楓剛剛擊散氣劍,那李陽夢便從空而下,身旁聚出幾把較小的氣劍,明顯就是天道宗入門劍法中的絕技困魔九斬,跳上出拳的雲楓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拳打在劍身上的同一時間那八把氣劍便從旁刺擊,於空不會躲避的雲楓被氣勁爆飛,胸前鮮血淋漓,不少細肉飛離了身體。
瘋了的雲楓不顧一切再次衝擊,有過前車之鑒的李陽夢不打算用舊招了,打算一招解決掉雲楓,見四周無人那懸高的心放了下來,聚氣與雙掌,棄劍一旁,衝上,迅速推掌,萬千條氣絲凝於雲楓身前不遠,如果此刻雲暢在此肯定能夠認出這看似花俏毫無實用的絲網就是魔道輪迴之千絲萬縷,眼見雲楓即將衝上而被那由天地靈氣所構的氣絲切成無數塊,李陽夢的心笑開了花。
當雲楓胸前含有至陽之氣的鮮血沿著細紅繩而流到繫在左手腕的小銅鈴上時,那被九絕陰氣所凝之冰瞬時間消失,鈴裡之珠撞擊銅鈴內壁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聽到鈴聲的雲楓停下了去勢就定在那絲網的前方,再過兩步就是李陽夢布下的死亡陷阱,焦急的李陽夢一邊維持著招勢一邊罵道「死蠢貨還不快點兒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