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的兒子是姬正勳?那,假扮的姬正勳是誰?」雲楓突然竄起道,明顯地老婦被雲楓嚇退了一步,「喂,你別突然站起來好不好,那麼大聲吼叫是想要嚇死我啊」修武捂著胸口說道,狀若未聞的雲楓直盯著老婦,不清楚內情的人還以為雲楓和老婦有一腿,待老婦鎮定下來後緩緩說道「沒錯,老身的兒子的確是姬正勳,老身那可憐的兒子早在十年以前就被人害死了。」
抽泣了幾聲後老婦繼續說道「在後來的姬正勳,也就是你們見到的那一個是兇手假扮的,記得在十年前的那一天,大雪,莊內莊外都被大雪覆蓋,莊裡的下人都忙著掃雪,也算是一副熱鬧的景象,老身的三個孫女正堆著雪人打雪仗,老身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著,至於老身的兒子兒媳婦則親密地依偎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時而發出咯咯的笑聲,一家人快樂無比。」憤怒爬上了老婦的臉,口吻想要殺人的老婦繼續哭道「就在不久後老管家匆匆走入說道『河鯊幫幫主布正明求見,希望莊主早點兒見他』,老身那可憐的兒子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那個討厭的人又來了,我去應付一下很快就回來』,老身忽然覺得不舒服也在不久後走回自房,等到老身從客廳經過的時候摔杯聲衝入了老身的耳朵,老身疑惑便貼門而聽,聽到『布兄請回吧,那鑰匙乃祖上所傳之物決不會轉賣他人,恕姬某不送,請回。』」
「過了不久老身又聽到有人說話了『姬兄,識時務者為俊傑,若不想惹禍上身就交出那一份鑰匙吧,否則就別怪布某不客氣了,』『是啊,姬莊主還是交出來吧,人本無罪懷璧其罪,元某也勸你聰明一點兒吧』『你們,你們三個真是欺人太甚,要動手就來吧,姬某也不是軟柿子任爾捏揉,』」老婦一臉的驚恐,隨後露出更為悲傷的表情說道「聽到奸笑聲後老婦大驚連忙捂著嘴躲到偏廳角落裡,接著打鬥聲起,木器斷裂聲不斷傳出來,瓷器墜地聲不絕於耳,老身心中的擔心也越來越大,一聲爆響後那些打鬥聲停了下來,過了兩下老婦才敢探出頭去看,就見到布正明和那青城幫幫主元寶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了出來,那個和老身兒子一模一樣的人穿著那沾有血污的衣服向兩人揮手道別,一抬手老身就知道他是假扮的了,他的手腕沒有那塊青色的胎記,第二天老身的媳婦也被害死了,大批的下人被辭退,接著他又親自招了一批人進來,老身自知不能和他鬥,也鬥不過他,因而老身才默默忍受裝瘋賣傻,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替老身那兒子報仇雪恨,終於在今朝老身去廟裡上香之時老管家趕至,將絕影山莊被燒之事告之老身,並讓老身來找雲公子。」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仇莊主也說姬正勳和他在十五年前相見時變化那麼大,無論是性情還是行為舉止都大異於前,之事雲某尚有疑點,那要是究竟是什麼來的,竟然會招來殺身之禍」雲楓掩抑住心中的喜悅心情說道,一旁看著的修武淡淡笑道「這樣才有點兒對頭,像條死豬那樣悶都悶死我了,這樣就好,等會兒我們繼續吵,」看著兩人修文搖頭歎氣不已,阿德則靜觀淡笑不語。
「那鑰匙的作用老身也不大記得了,只是聽老頭說過好像把什麼六把,什麼天中、青城、姬米孫仇、還有什麼開門後神兵什麼使用秘籍要點之類的,老身不大記得了,希望公子能夠替老身的兒子報仇,老身在這裡給你跪下了」老婦聲淚俱下地說道,說罷就向雲楓跪了下去。
見之雲楓趕忙將她扶了起來說道「老人家請起來,至於你兒子的事雲某會順帶幫你完成的,你就放心吧」老婦點點頭後說道「一切都拜託公子了,老身先行告退了,若公子除掉了那兩個奸賊後勞煩派人知會老身一聲,老身就住在城西的大屋之中。」
以袖子拭去眼角的淚水後老婦低下頭向樓梯走去,心中歡喜的雲楓大喊道「小二結帳,速來有賞……」
芸和河旁,四個浪蕩的公子哥兒邊調戲過往的『良家婦女』邊向泊船走去,船頭的『媽媽』們喜笑顏開地喚出各自的『女兒』頻向四條『大魚』招手,而四條『大魚』也笑哈哈地向她們走來,將至之時突然轉向朝一艘大花船走去,令那些『良家婦女』對那艘花船更為憎恨更為羨慕船上的女子。
樂聲悠然飄出,清雅而不淫靡,端莊打扮的女子和各自喜歡的公子談笑著,看清來就像是一個談情說愛的聖地,但是這艘花船恰恰是芸和河最大的妓院,這恰恰是這艘花船與其他花船不同的地方也是最吸引男人的地方,就是這裡的姑娘有一定的自由,除了陪酒的任務必須完成外其餘之事任其做主,她們喜歡的話可以和一個貧窮的公子歡愛而拒絕一個有錢的公子,家的不如野的,野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偷不著的,因而那些心癢癢的公子則日日夜夜在這兒等著,等著輪到心儀女子陪酒時過一段手癮,而陪酒的女子此時會溫柔地笑著灌酒,這一點倒和普通妓院裡的妓女差不多,可是這裡的酒水價格是外面的三十倍……一杯美酒下肚子錢袋裡的銀子就掏出去了不少,可見其中利潤的豐足,比之普通靠賣『肉』為生的妓院可不是一點半點,既賺了錢也不用月月換花魁低頭搖尾向人乞憐。
「不知道這艘船的背後老闆是誰呢,那麼有商業頭腦,悅心悅心,這名字倒有一點兒熟悉」雲楓淡淡笑道,「你感歎什麼,今天過後這裡就會變得冷淡很多了,因為今天是個殺人的好日子,而那人也會在這裡出現」修武撥弄著手中的折扇說道,「我不想和你吵,這五天來你殺『強盜』殺得太多了,殺的殺氣蝕心,小心一點兒,你現在的這種情況很容易走火入魔」雲楓收起扇子說道。
「那是他們該死,那些村民已經窮的要啃樹皮為生了,那些狗腿子還要去搜刮,不殺他們難消我心頭之恨」修武狠狠地說道,「那你也不用要我將身上的銀兩佈施下去啊,直接去砍那些狗官開糧倉啊,為什麼要開我的錢倉,這五天來我已經向先機樓拿了一萬五千兩了,遲早我都要被你們三個兔崽子生吞活剝了」雲楓哀歎道。
「你身後是一座金山,我想要挖空恐怕不是一般的難,不說啦,我先進去玩玩,等到人來了的時候叫我,一齊動手」修武撒腿就進了去,「真是管不了他,哎,你們去玩吧,我這座金山在你們身後撐著」雲楓笑道,無聲疑惑地回頭一看,人影早已經沒有了,苦笑想到「哎,真是沒用,一點錢都賺不到還要花手下的錢和未過門老婆的嫁妝,我這個男人還真是失敗,」順直而走,走進。
看著形形色色的美女走來走去雲楓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也不願意上前搭話,家裡佳人在等候,如今他卻在妓院裡逍遙已使到他心懷內疚,再加上儷的音訊全無更使得他心情低落,獨自站於船頭的他引起了護船衛的注意。
「哎,你站在這兒幹嘛,不去玩嗎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一名較年老的護船衛走到雲楓身旁後說道,驚醒過來的雲楓勉強笑道「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就在這兒幹什麼,」一愕後護船衛笑道「公子真是愛開玩笑,我等在這保護客人的安全,你也在保護人?」一甩手,扇開,拿錯面的雲楓自顧扇著那畫有裸女的扇子笑道「你在這保護客人,難道我就不用保護我的客人了嗎,你看我英姿勃勃身強體健,一雙電眼封殺天下少女,風度翩翩,武功比天下第二高手好上一點點,就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啦。」
老護船衛強忍著心中厭惡欲吐之感勉強一笑說道「公子的職業實在是非常人所能做的,小的有事先行告退了,有空再聊,」當老船衛與年輕船衛談起時則群笑而視之,那種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使得雲楓很不舒服,,不明所以的雲楓淡笑並向老船衛揮手,大笑聲竄起,暮然見一個身影攝入雲楓的眼中,嚇得雲楓立即轉身輕罵道「靠,到哪兒都能遇到仇敵,天殺的賤人,你影殺沒事來叫雞也要撿這麼一個時間,真是和我命數相沖,看來下手的時候要選一個遠離你這傢伙的地方,等本公子完全恢復的時候你再來不行麼,到時不知道是誰要躲誰。」
湊下身貼船邊而行,下船後立即跑到樹旁下取土抹面,再上船的時候卻因為那番打扮遭到了阻礙「公子臉上污髒恐怕會嚇到嚇人吧,還是清理清理下吧」一位盡忠職守的護船衛壓刀鞘擋之,見進不了又不想動手的感到麻煩之時一個和他一樣在臉上抹了土的嬌小女子拉起她的手就往內走說道「表哥,你怎麼不進去,我爹等你好久了,」護船衛見到女子後立即後退讓開一條路說道「得罪了得罪了,請進請進。」
正當雲楓迷糊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表妹的時候,那名臉上沾了土仍遮不住俏麗臉容的女子向他伸出了手說道「喂,大笨熊,拿錢來,本小姐帶了你進來你總要給點兒引路費吧」一愕後雲楓輕笑道「這也對,那你要多少,小不點,」聽之嬌小女子立時鼓起雙腮說道「不許叫人家小不點,人家叫望月,好好記住了,我要你,身上的一半錢」聽到後面半截話向後退了一大步的雲楓拍著胸口說道「幸好幸好,我給錢你就是了,不就是錢麼,說話不要一截截的行不行,嚇死我了,」捂嘴大笑起來的望月顫著身體說道「難不成你這傢伙真的會那個你,你也太無自知之明了,誰會那個你。」
從錢袋裡倒出一半銀兩的雲楓將錢遞送給給望月,就因為我太有自知之明了所以才會那樣,我家裡的幾個嬌氣都天姿國色的,你這還沒有發育的小不點我還沒有興趣,奪過雲楓錢袋的望月笑道「說謊也不會說,就你那一副尊榮,還天姿國色,別想借此吸引人家的注意佔人家的便宜,人家的心裡可只有藍風哥哥,你的詭計已經被戳穿了,靠邊站吧。」
哭笑不得雲楓呆呆地看著手掌上的銀兩喃道「瘋子的愛人肯定也是瘋子,可憐了她愛的人,不瘋也要被她弄瘋了,」隨人流而入船內的雲楓見到了阿德三人,見他們玩得正開心不想去打擾他們,朝最喧鬧的地方走去,漸入,雲楓淺笑道「世欲亂而賭必興,」圍在賭桌前的賭徒比之艙外之人還要多上一倍,還真是人頭湧湧巨商雲集啊。
袖子突然被人一拉雲楓重心不穩險些被扯倒,幸虧他身手敏捷否則就落人笑柄了,側目視之望月睜大了眼睛,眼裡水汪汪的一片,頓時不好的預感浮現在雲楓心頭,想要逃離無奈衣袖被人抓住又不好意思對女人動手,因而站直不動說道「小不點,你又想怎麼樣,剛才我不是已經把引路費給了你了嗎,可別再問我要,我可不做虧本生意。」嗔怪地看了一眼雲楓後望月嬌嗲道「人家又不是白白問你要,你怕什麼,只是問你借而已,很快就還你,人家下一把准贏」光聽聲聲音雲楓的心已經軟了一大半再對上那雙電死人不償命的眼睛,自動自覺地把大半銀兩從懷中掏出給她。眨眼間望月便抓滿兩手的銀兩去押寶了,而雲楓則苦笑空空如也的手掌,一甩頭就把不快的事情給甩到腦後了,繼續遊覽起來這艘大船的內部,發現不但有買東西吃的小吃攤,還有服裝區等等的地方活像是一個復古的大商場。
「怪不得這艘船奇大無比,原來內部還包含了這麼多的東西,不知道他是怎麼動的呢,人力?還是火力蒸汽?」帶著疑惑雲楓像一隻老鼠般東躲西藏來到傳來大喝聲的樓梯口,雖然還沒有進去但雲楓已經感受到樓梯下的熱鬧景象了。陰陰寒的殺氣從樓梯口上方傳至,「五個高手,看來這艘船的主人和那隱武林有不錯的關係啊,下了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埋伏,如果有豈不是讓人上下夾攻,這樓梯雖然寬大但是如果開大起來可不好脫險啊,無謂為了一絲的好奇付出生命的代價」細想於心雲楓作出了抉擇,轉身,殺氣立時消失,露出淡淡笑容的雲楓往回走去。
及至賭場衣袖再一次被拉住,怒火衝到大腦的雲楓正想要轉身大罵的時候轉頭,眼角泛出珠光的眼睛配上那一副可憐兮兮的俏臉,一盆冷水從雲楓的心頭倒下,「望月大小姐,我服了你了,這一次你又想要怎麼樣,我告訴你我一個錢都沒有了,你再求我也沒有用」雲楓鬱悶地說道,衣袖再被輕拉,「借借」,「借借」,「借借」望月越叫越大聲,附近已經有人注目而視了,眼神中帶有某種戲虐的意思,不想被人當作姐姐的雲楓應付式地從懷中拿出一錠銀放在望月的手中,但望月人不肯放手,越喊越大聲,越來越多的人向雲楓投以異樣的目光,心起一計的雲楓抱起望月說道「小妹我們走,省得讓這群沒有見過美女的醜男人觀看,」朝四周亂拋媚眼,擺動著臀部,一時間嘔吐聲大起,酸腐難聞的氣味充斥在賭場中……
「放我下來你這個臭男人」望月牙手並用地向雲楓發動了攻勢,一鬆手,望月跌在了地上,眼淚直冒說道「你欺負人家,人家要告訴姐姐,」周圍之人投以蔑視的眼光,雲楓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兩兄妹吵架啊,」護船衛從遠趕至,見是小姐和『表公子』於是再次散開各歸各位。
不久一個約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登船就引起了雲楓的注意,因為很多人都在向他打招呼,叫道「布幫主好,」頓時心花怒放的雲楓向賭徒見到金山般盯著不放,想到「主菜終於上桌了,我等你好久了,」下一秒雲楓皺起了眉頭,在其後的三人皆是高手,殺氣雖然還沒有外放,但從精神面貌各方面綜合來看便知,也算是對同一級強者的自然感覺吧。
不想引他注意的雲楓立時俯下身來說道「好,望月大小姐,我服了你,我將剩餘的銀兩都給你總行了吧,」「不行,剛才你抱了人家,除非你先答應人家一件事,人家就放過你」望月收起了哭勢說道,想了想後雲楓還是咬牙說道「好吧,你想要我幹什麼我都答應你,除了要我殺人或娶了你之外。」臉紅了起來的望月擦了擦臉說道「人家要知道炫藍風哥哥進近來的消息,你是先機樓主一定可以獲知吧。」驚而後退的雲楓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先機樓主的,」站了起來的望月捂著嘴唇說道「你的手啊,江湖上不是傳聞你臉上有刀疤,左手焦黑可擋任何兵器砍擊,人家咬得牙都快掉了你還沒有喊疼又沒有血出,還不是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