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的兩聲雲楓轉醒過來,見之阿依瑪連忙把臉湊過去,驚叫一聲後雲楓方才注意起周圍的一切,「大腳什麼,才剛醒過來,應該好好休息,不然有再多的仙丹也治不好你的傷」阿依瑪嗔怪道,揉了揉眼睛後雲楓再一看這才確認眼前之人的的確確是阿依瑪,好奇地問道「依瑪,你,你怎麼會在這,是誰救了你?」用小拳頭輕敲了雲楓的額頭一下後阿依瑪才笑道「當然是師傅咯,對了,他老人家讓我轉告你,醒來後不要亂動,不要擅自運功療傷,一日後身體就會自己恢復過來的了。」
「師傅,哪個師傅?」雲楓好奇地問道,「你這條大笨熊怎麼那麼善忘,當然是那個會做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的那個師傅啦,他現在已經帶著你的兩個師弟去別的地方玩了,如果不是你這頭大笨熊受傷了,依瑪也想要跟著他們去,那一定好玩極了」阿依瑪不斷挑弄著手指說道。
想了想後雲楓翻起了白眼,苦笑道「我真是服了,我都還沒有答應他做他的徒弟,他便要扯一個名堂來當我的師傅,」「好啦好啦,別說先了,來喝粥,要是照顧不好你,儷姐姐準會教訓依瑪,來,張嘴,啊」阿依瑪將勺有白粥的湯匙遞向雲楓的嘴。
「哦,原來是儷,怪不得你會那麼貼心地照顧我,我就說嘛按你的性格是不會主動那樣做的,不懂事的女人」雲楓恍然笑道,「啪」的一聲,阿依瑪將碗重重地扣在窗邊的小凳上說道「既然你嫌棄依瑪粗手粗腳那就不要吃好了,反正依瑪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包袱,一件物品,一隻隻能看的花瓶,」聽之鬱悶的雲楓低聲嘀咕道「花瓶不好嗎,還可以拿來插花,多好看。」
聽之心中委屈的阿依瑪眼水直冒,伏到床邊大哭起來,任雲楓花言蜜語用盡也無法改變那讓他煩惱的局勢。一天後騎馬匆忙趕向增城的雲楓長歎不已,暗道「都怪自己多嘴,勸她停哭時說她可以做很多事情,這其中偏偏多了『按骨』兩個可惡的字眼,現在大腿都讓她按得瘀腫了。」低著頭認真地做著自己工作的阿依瑪完全沒有注意到雲楓臉上表情的變化。又過了一個時辰,塵土飛揚幻影流光的小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鼓聲陣陣如千尺瀑布墜擊於響石上一樣撼人心魄,血脈裡的血液彷彿也隨之奔湧而起,殺聲層層實不下於萬虎齊嘯,慘叫之聲如同沙裡之金雖小但更能引起人的注意,騎在烈焰上的雲楓看著遠方黑煙升起的城牆握緊了槍,嚴肅地說道「抱緊我,不要亂動,」抬頭一看的阿依瑪見雲楓露出少見的正經模樣連忙鬆開手側身抱住雲楓說道「好了,依瑪已經抱緊了,不會亂動的,你就放心吧。」
點點頭後雲楓一拉馬韁直衝殺向敵軍大帳,不多時便遇上了阻礙,駐守的士兵大喊道「軍營禁地,請繞道而行,否則格殺勿論,」幾十張弓在同一時間對準了雲楓,一拉馬韁止住去勢的雲楓喊道「不好意思,我走錯路了,這就改道而行,十分抱歉。」
見雲楓做出掉轉馬頭之勢的弓箭手們放下了手中的弓,冷笑著望向雲楓的脊背,明顯他們也不知道雲楓在冷笑著,馬身忽然轉過,幾片幾片的銀光從雲楓的手發出,如鷹從空中飛插而下般扎入了他們的脖子,直到弓手們捂著不能透氣的喉嚨痛苦地倒下時那周圍的槍兵刀兵方才驚醒過來,大呼敵襲。首先衝向雲楓的那一個刀兵被雲楓橫掃的槍頭砸碎了腦袋,白花花的腦漿飛灑落地,被腦漿濺到的士兵低頭就嘔吐起來,不過他們再沒有抬頭的機會了,槍芒暴漲疾刺,一個個往外滲紅色液體的洞出現在士兵的頸後,一陣慌亂後那混亂的士兵才靜了下來,圍成圓圈外槍內刀地攻向雲楓,但這似乎除了減緩了一點雲楓前進的速度之外沒有別的影響。
一聲大吼後槍影亂舞的雲楓直加速而沖,沿途無一合之敵,可謂長驅直進無阻礙,然而在將近帳篷之時一彪形大漢騎一黃棕馬持一桿蛇矛直衝而至,剛回過槍的雲楓唯有以槍身擋下在蛇矛的鋒凹處,巨力順矛而至,使得雲楓險些握不住槍身墮下馬去,「你是何人竟敢單騎獨襲我軍大營,報上名來,我單北之矛專殺鼠輩。」
「昆山雲楓特來破營」雲楓奮力一推將蛇矛壓回後喊道,轉槍反刺,架住的蛇矛又一推,挑槍而起。興奮的單北不一會兒便臉紅如朝陽,而雲楓也熱汗微透,槍與矛你來我往不斷交擊發出陣陣轟響,那洪亮而刺耳的聲音使得在一旁的士兵不得不棄兵器掩耳。
約莫六十個回合後單北漸露出疲勞之態,見之雲楓加緊進攻,如腐爛香木上的螞蟻一般多,對上雲楓近似瘋狂般的攻擊,虎口陣麻的單北只能堪堪守得住,漸佔上風的雲楓猛催動內力,挑起了蛇矛,失矛的單北於心直歎「我命休矣,」雲楓以槍身擊打下雲楓後盡力挑刺其馬向上翻,緊拉馬韁烈焰立即奔沖而出,在眾人眼中留下假影。
漫天的箭矢落下,壓著單北的馬立時被射成刺蝟,這時雲楓的聲音才從遠傳至「這樣的主公你自己想一想還值不值得跟吧,如果有意成就大業的就投靠南宮家吧,不會虧待你就是了,還會有機會讓你一展才華。」
擋在中軍帳前的士兵被雲楓的槍橫掃而倒,見之趁機而上的雲楓立時猛拉烈焰馬韁,使之衝入大帳,剛進大帳雲楓便知不妙,幾股強大的殺氣齊罩上於身。硬頂著上的雲楓瞄著擋在一名身穿盔甲的肥胖將軍身前的持刀人,冷冷笑道「你們本是江湖人何苦加入戰場,現今雲某給你們兩條路走,一是自動離開,雲某決不阻攔,二是留下,把命留下。」那六個面相陰狠的持刀人看著雲楓冷笑起來,一臉不屑地看了看他們後雲楓跳下了馬喝道「看來你們這群垃圾是選擇第二條路的了,那到黃泉下時可別後悔自己的選擇,一起上吧,我一起送你們去死,上路也會有伴,不會寂寞的。」
聽之六名黑衣人齊齊怒吼揮刀向雲楓,表面仍是那副極度囂張表情的雲楓適時退後,看著那砍來的六把閃著寒光的長刀咬了咬牙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刀齊劈至雲楓架槍以擋,六股強大的內力從槍身直湧向雲楓,受重創的雲楓身生吐血之感,但在一瞬間又被雲楓強行壓下,大喝了一聲後雲楓推開了六人的刀,故作輕鬆地說道「垃圾湊起來還是垃圾,不怕死的就再次同時衝來啊。」
一臉狐疑的六人看了雲楓幾下後對望點頭,成兩層三角形地圍起了雲楓,雲楓於心大喜道「被我嚇到了吧,只要你們分開就好,那我就可以逐個擊破了。」一刀橫掃,回過神來的雲楓微微一跳踩在刀上,而另一刀攔腰而斬,見之雲楓笑著豎槍而擋,就在之時四人從雲楓可避開的四個方向砍至,心生危險的雲楓猛一跳起,六人立時在臉上露出笑容,六刀合舞像一台絞肉機等待著雲楓降下,眼尖目利的雲楓看準了六刀交匯點刺下,那和舞的六把刀立時被槍尖所壓直往地,槍轉,六人齊被踢倒,六把被槍尖開了個洞的長刀轉成風車扇翼,以槍尖為軸而旋,「怎麼就那丁點能耐,太令我失望了吧」雲楓淡笑道,但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出賣了他現在的狀況。六人冷哼了一聲後從背後抽出短刀直指雲楓,搖了搖頭後雲楓笑道「上吧,反正你們是不可能打敗我的,再不上可就沒有機會了,」六人靜立如山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浮於臉。
見之於心苦笑的雲楓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上前踩兩腳的那種,漸漸雲楓耐性被消磨光了,喝道「既然你們不動就讓我送你們上西天吧,」轉槍直刺,「叮」的三聲齊起,槍尖刺在到身上的時候兩把在旁的刀砍在了槍身上,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火花而現,兩刀貼著槍身磨來,想要收槍的雲楓卻無奈地發覺又有兩刀從後背削來,趕緊微跳縮頭的雲楓皺起眉來,最後的那柄刀攔腰而斬。
沒有了退路的雲楓只好縮手回防,手一抓刀霸道的雷電之力立時導入黑衣刀客的身體令其麻痺起來,未及運功相抗,他的刀便已抹過了他的脖子,餘下五人雖然驚訝於一柄長槍突然變成一把短匕,但是同伴之死卻使得他們不得不清醒過來。
五個如豹怒瞪的刀客靜立了一秒後齊對雲楓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如同心有靈犀的刀客互相替補對方的不足,刀光齊至齊分好像是一張會伸縮的帶釘鐵網,不斷替雲楓製造小傷口,深陷在那刀陣旋風中的雲楓感到的是無奈還是無奈,專攻一方時其餘三方架殺而至,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幸好依瑪有烈焰保護,不然他可就真是可以煩死了。
刀鋒偏側削帶,見之的雲楓如往常般以刀鋒擋之,陰風後襲,側腿後挪,那陰冷的殺氣貼身而過,灌注真氣的快速之刀重擊在地上,氣爆,土石亂飛,首當其衝的是雲楓的腳,立時鮮血淋漓,殺氣指腰殺至,縱身半躍,鋒利的刀鋒無絲毫阻礙地削去鞋底,刀氣偏挑,破空刺膚,壓刀借力再起,撞上帳頂,下墜之勢剛有,那布被切撕的聲音立時傳到耳邊,暗汗的雲楓立時將刀貼在屁股上,「叮」的一聲刀鋒與刀身相擋雲楓立時加速降下,一切又重新開始。
汗流浹背的雲楓於心一邊咒罵著這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刀客一邊想著破解危局的辦法,一分神,不慎走錯腳步,見機趁勢而上的刀客立即改挑為削,雲楓忙側仰,刀尖僅劃破了雲楓腹前之衣並沒有傷到內裡的肉和骨,黑衣刀客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刀,在這時雲楓方才想起自己還會飛刀,恰時儷肆無忌憚的狂笑聲從心中傳出,聽之的雲楓也直翻白眼,身為一個武者居然會忘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功,不暈已經屬於難能可貴了。
使力擲出手中短刀直向那在一旁吃著肉喝著酒看好戲的胖將軍,在附近的一名刀客連忙遞刀以擋,其餘四名刀客則臉泛笑容地看向雲楓,手中的長刀也想雲楓的脖子親吻去,同時縮手入袖的雲楓也泛著笑容看著四人,兩手一抽,兩手齊出穿山月,已奮力揮刀而至的四名刀客促不及防而被穿透了喉嚨,感到危險的黑衣刀客回頭看,兩把飛刀從頸、胸透入,黑衣刀客猛地睜大眼睛瞪向雲楓,接著直倒向地面。
笑意濃濃的雲楓緩緩走向胖將軍說道「真不好意思,讓你的保鏢死的痛苦了一點,本來那飛刀應該入頸相撞彈出的,但我的右手有點兒不順所以有些誤差,你可別亂動哦,萬一我的右手又不小心顫了一下造成什麼意外,那我的飛刀就不會是削斷髮絲而是穿透喉嚨咯。」
胖將軍顯然還沒有從情勢的突轉中醒過來,肉還在嘴裡,雖然沒有嚼動了,貼在嘴邊的酒杯裡的酒順著嘴唇流下,濃郁的酒香逐漸蓋過血腥味成為大帳中的主調。看得苦笑不已的雲楓狠狠地拍了一下前桌說道「拜託醒醒了,我服了你了,作為一城的守將竟然會因為面前死幾個人竟吃驚這麼久,恐怕到了陰間都不知道會怎麼死,」「死」胖將軍沉吟了兩聲後才慌忙地將手中的酒肉甩開,急哭道「大俠饒命啊,小將不想死,這世間的清福我還沒有享完,只要大俠不殺我,我將我所有的財寶和女人送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以後一定湧泉相報,結草啣環,為奴為婢,以身相許來報答你,」被他氣得臉色發青的雲楓狠狠地甩了他兩個耳光後苦笑不得地說道「你自己有斷袖之癖就好了,還想拖本公子下水,以身相許,我呸,」「是小的多嘴,小的自打耳光」說罷那胖將軍以及其輕慢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臉。
「好,我也不為難你,叫你的軍隊改攻向徽安、史海、總航三城的主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我的飛刀好像有點鈍了,看來要上一點肥油來磨一磨才行了」雲楓用飛刀輕易地切割掉桌木笑道,面露為難之色的胖將軍欲言又止,飛刀微轉,寒光在鋒口反射,見之胖將軍立時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好,本將軍馬上派兵代大俠剿滅亂賊。」
「來人啊,傳令兵死到哪裡去了,三聲還不出現拉出去砍了」胖將軍大喊道,一個尖額鼠目的偏瘦男子滾入了帳內單膝而跪道「小鼠在此,將軍有何吩咐,」「行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快傳令下去讓那群狗崽子轉向攻打另外三城的主帳,抓住大將的賞白銀百兩,還不快去」胖將軍厲聲喝道,傳令兵一走胖將軍又擺出一副諂媚的樣子說道「大俠,我幹得還行吧,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呢。」
「可以,只要你能避開我剩下的七把飛刀,任你怎麼離開都沒有問題,還有,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討厭得非要離去啊」雲楓用飛刀不斷在桌上刻著『死』字,一看,胖將軍立馬搖頭說道「小的改變主意了,能靠在大俠身邊沾染英氣簡直就是小的百年積福才可能的,這麼快就離開豈不是浪費了這百年來所積的福氣了,大俠氣宇軒昂,文韜武略皆天下無雙,小的正想要好好學習。」
增城城牆上,「怎麼回事,滄浪城的軍隊怎麼改攻向結盟的三城了?難道是什麼陰謀不成?又或許是滄浪刺史知道我軍真正的實力特行改意?不可能啊,保密工作已經嚴之又嚴,不應該有所洩露才對,但是現在又為什麼呢,真是奇怪,令人費解」李先開疑惑地說道,「李兄,用得著那麼擔心麼,你給我五千兵馬,我立即去滅了那群王八蛋,一萬多的蝦兵蟹將就敢如此放肆地來攻城,他們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魯東甩著斧頭說道,「阿東,別打擾李兄,說不定這真是敵人的陰謀,想要騙我們出城」程標皺眉說道,悠遊地邁著步子走向三人的南宮流嵐笑道「輕鬆一點,說不定真是天祐我增城,讓他們先打起來了,再看看吧。」
被突襲的三軍大帳陷入了混亂,沒有命令傳來的前方大軍仍在攻城,儘管這看來很沒有意義,純粹是在送死,沒有沖城車,也沒有搭城車,沒有拋石車,只有那些連盔甲都沒得穿的士兵挾著破木梯而沖,那不是送死是在幹嘛,用箭射還嫌浪費,直接搬石頭砸就是了,而且一砸還能引起連鎖反應多殺傷人,勝利的天平老早就已經倒向了一邊,雲楓的參合只是加快了勝利的腳步而已。
半個時辰後無謂的攻城停了下來,趾高氣揚的滄浪胖將軍牽著三條繫在和他身材差不多滾圓的肥將軍身上,直走向城門喊道「滄浪城守無點庸攜其餘三城城守前來投降,請打開城門。」「哎,這麼快就投降了,我還想要親自帶兵去打上一場呢,真沒勁,李兄,開城門吧,他們都投降了」魯東一臉失望地說道,李先開想了想後嚷道「你為何要攻打盟軍並且攜他們來投降呢,究竟目的何在,」無點庸回首望了一眼大營後諂媚地說道「本將是奉了英明神武、文采斐然、玉樹臨風、無所不能……笑殺天下美女的雲大俠的意思將這三個亂賊擒下,棄暗投明而來的,請將軍莫要多疑。」
正當李先開疑惑是哪個雲大俠之時,邊嚼著阿依瑪遞來的肉邊往嘴灌酒的雲楓騎馬緩緩出行,見之南宮狂苦笑搖頭道「這小子還真是會享受,有酒有肉有美女,怪不得出去了一個多月才捨得回來,星秀嫁給他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