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道 揚 第一百七十三節
    經過大半天的努力雲楓終於回到了那別有洞天的奇景處,忽然間右臂小龍寄身處傳來火熱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和它呼應著,借感應而搜尋的雲楓到達了龍窩之前,只見那原本英偉神氣的大火龍如同一條病了的鼻涕蟲一般躺在窩裡,眼角不停滴落著眼淚,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龍吟聲,其聲之悲使得雲楓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落下眼淚。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火龍才抬起頭來望著雲楓,恰在此時小龍也脫出了雲楓的腦中世界回到現實,感覺到血緣呼喚的小龍從雲楓的右臂脫出,聽到叫聲的火龍一見到小龍立時精神起來,轉頭而看,叫了一聲後對小龍伸出了爪子,爬在地上的小龍欣然跳了上去,把爪子湊到臉旁的火龍舔起小龍來,被舔的小龍發出了快樂的叫聲,並不斷用那指甲都沒有的爪子去抓火龍的舌頭……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玩累了的小龍在火龍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飛回到雲楓的右臂中化為紋身,雖然雲楓不忍心拆散它們,但是現在小龍已經把他當作媽媽了,他不願小龍也不能令小龍自動離開他,因而雲楓只能對火龍痛惜的眼光視而不見,再到了火龍洞口之時天已經很黑了,暗歎了一口氣後雲楓停下了腳步,見之火龍自是欣悅無比。一夜的時間在雲楓運轉久別的內功風意中逝去,這一夜使得雲楓對自己的這一副特殊身體有了一個總體的認識,若不是八脈齊斷,他此時很有可能已經是一隻鬼了。

    當天如果不是八脈已斷,天地靈氣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就散到全身去,之後至剛至陽的龍氣也就不會順著天地靈氣直通入已經坍塌了的丹田,也就不會和至平至和的雷力以及至柔至陰的九絕陰氣撞到一起,那麼在丹田附近繞轉的那一股不知名不知從何而來的真氣就不能夠將它們聚在一起轉成丹狀,也就不會有恰好份量的特殊真氣從丹田透出從而修復丹田,直接來說就是不但不會功力全復更勝從前反而會是骨肉分離慘死當場。

    脫出忘我境界的雲楓未睜眼便已從聲音判斷到眼前之景的大概了,一睜眼雲楓便愣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那像人一樣站在火龍頭上小龍不斷揮舞著那握不成拳的爪子,見雲楓已醒小龍立時跳躍向雲楓,見之雲楓趕忙將其接住,一瞬間火龍的欣喜轉為落寞,讓人見到都感到心酸,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把小龍留下和火龍多玩久一些時間而耽誤了去救依瑪的時間,狠下心來的雲楓打算轉過身去就直走向洞外不再回頭,然而就在快出到洞口的一瞬間雲楓覺得自己的背像被火烤了一下般痛極了,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憤怒的雲楓一轉過身卻沒有見到火龍的身影,約三秒後那脊骨中原蘊藏著九轉天雷處傳出一陣舒爽,令到雲楓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不明所以的雲楓搖著頭而走。十日後騎馬乘船渡江的雲楓到達了滄浪城,看著較之從前冷清了不少的街道,雲楓感歎地吐出一口氣,看了看頭頂上太陽後騎著烈焰四周晃蕩,直至走到一間外看豪華的酒樓前時感到了數十股濃重的殺氣在裡面拚鬥著,那不時透出的殺氣驅走了想要走進的食客。

    本來就手癢癢想要試一試的自己功力的雲楓見到酒樓牌匾上『珍饈』二字極側之處一細微的記號後就直從烈焰上躍下走向酒樓,因為那細微的記號雲楓在逐鹿樓的牌匾上也見過,在雲楓的心中早就已經把南宮星秀的東西當作自己的了,這酒樓既然是屬於南宮家的,南宮星秀是唯一的繼承人,那酒樓就相當於南宮星秀的,那自然就是他的東西,既然是他的東西,按他的性格當然是不會讓別人破壞他的東西,但是明顯也有很多人不在『別人』的範圍內。

    強撐著不倒而纏著雙腳的掌櫃好心好意地斷斷續續說道「客官,這裡不安全,您還是先行離開吧,不然待會刀劍無眼會傷了您,到那時客官後悔就來不及了。」「既然我敢進來就自然不怕沾上麻煩,來,給我一壺好酒,帳就記在我岳父南宮狂的頭上吧」雲楓拍著掌櫃的肩說道,訝異地看了雲楓一眼後掌櫃才笑道「姑爺,你在這等著,小的馬上給你拿酒去。」

    手閒的雲楓拿出一把飛刀玩了起來,飛刀在手指間穿梭,越來越快,到最後一把飛刀變成了五把。當掌櫃拿著酒瓶從裡房走出之時見到雲楓的手中夾著五把晶瑩剔透的飛刀時不禁好奇問道「姑爺,您這五把飛刀是從哪用什麼材料鍛造的,這麼薄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見得到它,如果夜間用來那個,保準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完成。」

    「你仔細看看,是五把嗎,再看真一點」雲楓將手湊前,一看掌櫃就不加思索地說道「明明就是五把,除非小的眼花了不然準是五把,沒錯,」掌櫃多看了一眼後轉口說道「好像又不對,怎麼會有一把停在手指外不掉下來的呢?而且飛刀看起來怪怪的,不是一起閃光而是一閃一閃的,真是好奇怪。」

    滿意的雲楓停下了手,握緊,然後再張開手給掌櫃看,見之掌櫃立時將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好一會兒後歎服地說道「姑爺真是厲害,竟然把飛刀耍得如此出神入化,快得把小的眼睛都給騙了,看來折回這家小店總算可以保住了,哎,姑爺,這是您要的酒,小的剛才顧著和您說話差點就把這酒給忘了,真是失禮失禮,請姑爺萬勿見怪。」

    接過酒對著酒就灌的雲楓笑了起來,甘甜甘甜的就像葡萄酒一樣但是其中自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竟能使人精神百倍,驚異的雲楓問道「這是什麼酒,醇香極了,還能讓人提神,」掌櫃一揖後笑道「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山果酒而已,只不過混合了小的家傳秘藥罷了,小的知道待會姑爺可能會和樓上之人開戰,特以此酒給予姑爺提提神,不知姑爺滿意不滿意,」雲楓點點頭以後轉身走向樓梯。

    在雲楓登上樓的第一刻就迎來了數十道不禮貌的目光掃射,邪邪一笑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後雲楓徑直走到樓層中間道「諸位駕臨到小店真是令雲楓覺得蓬蓽生輝,」「不知醜,這家店是你開的嗎」夜暄瑤帶著殺人的目光看著雲楓說道。

    「這家店是我未婚妻的,自然就是屬於我的,這個回答不知雪山怪人滿意不滿意」雲楓看著渾身皮毛裝扮的夜暄瑤笑道,拍案而起的夜暄瑤怒喊道「雲賊,你說誰是雪山怪人,你給我說清楚,」故作受傷之態的雲楓纏身道「好冷,好怕,想不到雪山怪人一開口便把天氣變冷了那麼多真是厲害,怪不得不怕那炙熱的陽光,你的同伴有福了。」

    夜暄瑤剛想要出手便想起母親的話,氣得牙癢癢地瞪著雲楓,抬腳走了幾步後雲楓到了夜暄瑤身前說道「小夜乖,待會兒我讓你娘買糖給你吃,眼睛不要睜得那麼大,老了會多出很多皺紋的,還有不要板著一副黑臉,否則到以後上妝都化不白,到時我看誰敢娶你,最後還有不要把牙咬得那麼緊,很容易出血的。」

    樓上其餘眾女都笑了出來,夜暄瑤的臉氣成了鐵青,磨著牙說道「有本事,你就再給我說一遍。」再走近兩步的雲楓小聲說道「你最好不要惹我,萬一我一個不高興,哼,哼,你和你娘的關係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武林,到那時不知道你們太平聖教的其餘三派會對你怎樣,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聽說你們四派手中原有一本太平殘卷,而修羅路的那一群人正在瘋狂地搜尋我的好朋友盜俠司徒青雲。」

    拳頭握得緊緊的夜暄瑤冷冷地說道「那又怎樣,是司徒青雲自己在閻剎的婚禮上搶走新娘的,如果閻剎不大肆搜尋司徒青雲報仇,那他還有臉面在這江湖上立足嗎,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冷冷地笑了一聲的雲楓說道「請注意你的語氣,如今的我已今非昔比,你沒有資格再和我狂,說到底我也是先機樓主,其中的事我比你還清楚,你聽好了,修羅路的那一卷東西早就被司徒青雲給偷了,之前他們所以不大肆搜尋是因為沒有正當的理由,會使人懷疑他們的目的,如今司徒青雲在哪只有幾人知道,而我恰恰就是其中的一個,也是其中一個可以讓他交出那份東西的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那本秘笈上還有許多你們失傳了的秘學,『亂舞月上』這個名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呢?你們舞月閣的一舉一動可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喔,之前或許是我太好欺負了,你們這些人就以為我是泥巴做的,那麼好欺負,你說萬一我不小心洩露了什麼出去,到那時你們舞月閣可就有難了,怎麼樣,雪山怪人,現在還想把我撕成碎片嗎,哼。」

    當雲楓的手觸到夜暄瑤的臉龐時樓中眾女都已經把雲楓等同於死人了,但是夜暄瑤讓她們失望了,細捻著夜暄瑤臉蛋的雲楓笑道「以後要乖一些,知道了嗎,雪山怪人?」一臉委屈的夜暄瑤小聲地「嗯」了一聲,舞月閣的人都張大了眼睛看著夜暄瑤,而清雨門那邊卻竊笑不已。

    羞怒交加卻又無可奈何夜暄瑤只得壓下胸中的怒火低下頭裝作不知,「放開你的髒手,暄瑤,你為什麼不還手,任由那色胚子輕薄你」聲音剛剛傳至,兩股強大的氣勢就突現在樓中了,鬆開手轉過身的雲楓朝顏月笑道「不是她不還手,是不能還手而已,」「是你?」顏月驚訝地問道,「是的,的確是我,難不成我頭髮白了你就不認識我了?顏閣主」雲楓露出無賴般的笑容說道,「是你又如何」「暄瑤,快還手,難道你想要讓清雨門的人看你的笑話嗎,還不快點還手」顏月怒催促道,眼光閃爍了兩下後夜暄瑤搖了搖頭躍出了酒樓。

    「顏月,我看你的舞月閣已經大走下坡路了,你的得意弟子竟然連一個登徒子都不敢對付,那我就大方一點,讓我的弟子替你教訓教訓好了,素清,還不替顏閣主出手,教訓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賴」一身素裝的中年美女淡淡地說道。

    從座位走至的白素清看著雲楓說道「雲公子,雖然你對素清有恩,但家師有命,素清不得不從,得罪了」說罷一掌拍向雲楓的肩頭,雖然雲楓知道白素清有意讓他,但是他卻不想躲避,想要借這一掌試一試自己的護身真氣,終究白素清的手掌還是印上了雲楓的肩頭,紋絲不動的雲楓笑道「看來要麼是白小姐留力了,要麼是雲楓的內功真的突破了很多。」

    漸漸白素清的臉色蒼白起來,一臉不解的雲楓看著白素清仍貼在他肩頭的手,同樣感覺到不妥的中年美女以掌力一吸便將白素清吸至身前,為其探起脈來,這一探脈中年美女的臉泛起了各種顏色最後停在青色上,「你這個無賴到底對我徒弟做了什麼,怎麼她的氣脈裡會有三種不同的勁力,相生相剋,越逼越多」中年美女指著雲楓說道。

    擺起手的雲楓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道「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我是站直了讓你徒弟拍的,你徒弟拍出病來就賴到我頭上,世上有這種道理麼,你這個前輩該不會想要欺負我這個功力低微晚輩吧。」

    「你,你,好一副伶牙俐齒,今日你這妖人若不替我徒兒除去體內的勁力你就別想從這兒離開」中年美女黑著臉怒吼道,「谷芳華,你也太沒品了,竟欺負一個後輩,你看他平平凡凡的就像是一塊破石頭一樣一點氣勢都沒有,分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普通外家子弟,你又何必為難他呢,這樣不是你們清雨門的作風喔」顏月陰笑道。

    「顏月,剛才你不是很憤怒,想要殺了這個小子嗎,你現在怎麼不殺了,這次我不會阻止你就是了」谷芳華冷冷笑道,撥弄了一下髮絲後顏月笑道「可惜,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我徒弟的事應該由我徒弟自己去處理,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不應該過多地干涉她們的私事,畢竟她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見情況不對的雲楓趕緊躍向窗外,但剛剛躍起的雲楓便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束縛在空中了,冷笑的顏月說道「我有讓你走嗎,剛才你欺負我徒兒的事,我徒兒還沒有來得及和你算,你現在就想跑,別做夢了。」

    「顏月,你自己也不是以大欺小在對付一個晚輩嗎,還好意思說我派作風問題,難不成你舞月閣就是那種武林中流傳的喜歡在眾目睽睽下搶男人的那種門派」谷芳華譏諷笑道,在顏月冷哼了一聲後雲楓像似解除了什麼束縛一般落回到地上,「為什麼老是這樣,每每我想逞威風的時候,總是有比我厲害的人存在呢」雲楓鬱悶地想到。

    微風吹過後樓內又多了幾個人,定睛一看雲楓搖頭笑道「賤人,李陽夢,你知道這段時間來我有多想你嗎?你這樣出現真的讓我很意外,你當日那一劍我可是記在了心上準備見到你時還給你,現在你自動出現不用我找,倒省了我不少的時間。」

    一挺胸膛李陽夢上前走了兩步朝雲楓大喝道「雲楓,你還好意思說那件事,那天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保護你,你早就死了,在我與火龍相搏之時你從後偷襲了我一下,致使我的手腕燒傷,險些被火龍吞噬,但是我拼著命挺了過來,在後來殺退火龍,我好心,不和你計較,好意地送你一隻龍角,但你人心不足蛇吞象,竟想連我那支為素清姑娘治病的龍角也一併取走,我自然不肯,可是你再一次對我動手了,我不小心在你背上劃了一劍後你站都站不穩,我想過來扶你之時你就墜入深淵了,為此事我懊悔了幾天,處於自責當中混混噩噩,如今你大難不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污蔑我,你究竟有何居心,還算不算一個人,你實在是令我很失望,我真後悔認識了你。」

    聽得傻了眼的雲楓在三秒後醒悟過來連連眨眼道「哇塞,你還真是會編故事,將真相倒過來講也不臉紅,這一點上我真佩服你,自愧不如啊,可不可以教一教我啊,皇子殿下。」「雲楓,我已經對你一忍再忍了,但是你卻要步步相逼,我唯有出劍教訓教訓你了」李陽夢話一說完即如飛梭般衝向雲楓,「哇,殺人滅口啊,我好怕哦」雲楓面帶嘲意地說道,「光芒萬丈」李陽夢揮劍直下道,萬千細小的劍氣隨著那閃耀著太陽般光輝的劍壓向雲楓,見之雲楓歎道「真沒有辦法,這裡是我家的財物,我不想和你在這裡打,但是你硬要逼我,我也沒有辦法,吃我一記怒戰八方。」

    面對這從八個不同方向擊至的冰刃李陽夢一時想不出破解的辦法唯有硬收劍勢,持劍二防,叮叮叮地將冰刃掃落,這時雲楓暗自發出的冰刃一如所想被李陽夢給遺漏了,眼見李陽夢即將魂歸地府之時,一隻普普通通的手掌抵在他的額頭上,冰刃剛剛碰到那手便成了水。

    暗呼「可惜」的雲楓朝擁有那只枯瘦的手的人望去,那人看起來和一個尋常的老人沒有什麼分別,但是在雲楓的內心深處卻不這麼認為,這老人給他的印象和初見西門醉時,西門醉給他的感覺差不多,苦笑搖頭起來的雲楓說道「顏閣主你還是快點走吧,我給你們殿後,他們是誰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我雖然不知道究竟欠了你什麼,但這次就當做是還了吧。」

    「你」顏月突然發覺自己說不下去了,愣了一秒後顏月朝著眾舞月閣弟子說道「走,回閣,」看著將要走近樓梯的顏月,李陽夢說道「副執教為什麼不留下那些魔道中人呢,讓她們走只會禍害蒼生,我們天道宗不是以斬除惡人為任的麼?」老人微笑著說道「陽夢,有些事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說清楚的,以後我有空再和你說清楚。」

    「哈哈哈哈,天揚你還是老樣子啊,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那個條約啊,當日你們天道宗和老夫太師傅那一輩定下的條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條約的內容應該是講倘若太平聖教殘餘弟子中未有人達到極至則任其發展絕不干涉,如有違約立時解散天道宗,我沒有說錯吧」西門醉倚著橫樑笑道,聽到後顏月立時躍回到樓上指著雲楓說道「你這臭男人還真是狡猾,差點就讓你蒙騙過關了,記住了,你欠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還,」一臉懊惱的雲楓歎道「師傅,你就不能等到她們離開了再說嗎,把我的計謀都毀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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