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撲而至的愛人,司徒青雲流出了激動的淚水,張開雙臂把撲來的芸雪妍抱得緊緊的,一瞬間幸福的感覺溫暖了司徒青雲的身心,下一刻,夢碎無兆。
匕首貫穿肩骨的劇痛遠遠比不上源自心裡頭的哀痛,看著持著那還在滴血的匕首的芸雪妍,司徒青雲露出了一副慘然的笑容問道「為什麼,為什麼禰要這樣做,是怪我太遲來接禰了嗎?」
一臉木然的芸雪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一點應答司徒青雲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用那空洞得嚇人的眼睛看著,見之司徒青雲恍然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會這樣。」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司徒青雲大喊叫道,『錢映台』拍著手掌從一旁的屏風後緩緩走出,笑道「不錯,還真是不錯,這麼快就發覺了。」
「錢映台,你怎麼會在這」司徒青雲一臉驚訝地說道,淡淡笑著的『錢映台』沒有回答司徒青雲的話,逕直走到芸雪妍的身旁,一把將其抱在懷中撫摸起她那光滑的臉蛋,久久才說道「我怎麼不可以在這,我已經在這住了十七年了,你說我怎麼會在這是不是有點發傻了,禰說對嗎,芸奴,」「對的,主人」芸雪妍機械般地應說道。
「拿開你的臭手,不然我包管你等會兒會死得很慘」怒髮衝冠的司徒青雲紅著眼咬著牙說道,「喲,還敢來威脅我,好,芸奴,給我刺穿他的右肩骨,然後再慢慢用刀捅死他,如果他敢躲開禰,禰就乾脆自殺好了」『錢映台』陰陰嘴笑道,芸雪妍應了一聲「是的,主人」後便再一次撲向司徒青雲。
「雪妍,快點醒過來,快點清醒過來」司徒青雲焦急地說道。「沒有用的,你是叫不醒她的,如果你妄想用點穴來制住她,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她將會筋脈盡斷而死,司徒青雲,現在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辦,是她死,還是你自己死,選擇吧,這個遊戲可是很殘酷的唷」『錢映台』哈哈笑道,趕緊停下點穴的手的司徒青雲抱緊那如同木頭一般的芸雪妍,溫柔地說道「妍,假如禰能因此而醒過來,那我死也值得了。」
顯然司徒青雲的情話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匕首如期地扎入了司徒青雲的右肩,洞穿了右肩骨,司徒青雲的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眼中毫無神采的芸雪妍拔出了匕首,舉高,閉上了眼睛的司徒青雲苦笑著說道「妍,往我胸口深扎一刀吧,那一切就完結了。」
握緊了匕首的芸雪妍直往司徒青雲的胸口刺去,直直地站在原地的司徒青雲等待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而在一旁的『錢映台』帶著魔鬼般的笑容興奮地看著這一切。一瞬間似乎所有的事都已經成了定局,刀『緩緩』地扎入了肉,進入,進入,「轟隆」的一聲巨響雷鳴從遠而至,芸雪妍害怕地扔開了刀蜷縮起來,如舊時般司徒青雲抱著她安慰起來道「沒事,沒事,不會再響了,雪妍不怕,雪妍很堅強。」
被晾在一旁的『錢映台』臉色一黑喝道「芸奴,快站起來殺了那個可惡的小子」緩緩站起的芸雪妍掙脫了司徒青雲的手,走至匕首旁邊彎腰一撿,直插向司徒青雲的胸膛,就在匕首尖距司徒青雲僅一厘米處時芸雪妍停下了手,失神的雙眼中流出渾濁的淚水,嘴裡發出如同機械般嘶啞的聲音說道「雲兒,」激動得流下眼淚的司徒青雲笑道「妍,禰終於清醒過來,終於認得我啦。」
突然間芸雪妍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說道「雲兒,快走,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快,要不然就來不及了。」搖起頭來的司徒青雲說道「我不走,用匕首刺入我的胸膛吧,那禰就不用這般痛苦了,若要以禰的痛苦來鋪就我生命延續的道路,那我寧願用我的死亡來換取禰片刻的解脫。」
『錢映台』臉色更黑了,大聲喝道「芸奴,快殺了那個臭小子,快點,不然禰就自殺。」兩人不同態度的喊話使得芸雪妍更為痛苦,忽然間芸雪妍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對司徒青雲說道「雲兒,能夠重新見到你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聽話感覺到不對勁的司徒青雲蹬腳想要撞匕首尖鋒,但可惜撞到的只是殘影。
破牆聲起,側臉一看的司徒青雲立即奔跳向已在牆外的芸雪妍,手奇跡般地抓住了芸雪妍的手臂,見之不忍心讓司徒青雲隨自己而去的芸雪妍狠下心雙掌直拍在司徒青雲的胸膛,扯爛了綢衣身體上升的司徒青雲漸漸遠離了芸雪妍,帶著無盡的悲傷司徒青雲大喊叫道「不要」,聲音傳到好遠好遠,生機勃勃的青草枯黃了身軀,堅挺的大樹枝條數折,飛在林間尋找著庇護的小鳥紛紛墜地,孤傲的猛虎仰天長嘯,清道夫一般的野狗眼裡竟也會溢出眼淚……一切一切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看著司徒青雲一臉悲傷的樣子『錢映台』感受到了一種近似瘋狂的快感,大笑起來「好,死得好,反正我已經練成了修羅烈焰刀,鼎爐不要也罷,以禰最後的死亡換取我的快樂,芸奴,禰死也值得了,」司徒青雲依舊是那副失神的模樣。
一腳,司徒青雲即被踢到一旁的鐵架旁,『錢映台』哈哈大笑道「怎麼不起來了,反擊啊,起來啊,我還沒有玩夠,剛才你不是很囂張的嗎,我錢映樓告訴你,你和你那師傅都是賤人,賤貨,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不過是一坨狗屎。」瞪直了眼睛的司徒青雲狠狠地看著此時面容扭曲似鬼非人的錢映樓,喊道「有種你就給我再說一次。」
又是一腳,司徒青雲噴出一口血,獰笑起來的錢映樓抓起司徒青雲的頭髮硬扯他的頭到一邊,笑道「看你還敢囂張,你知道鐵架上的紅點是怎樣來的嗎,我告訴你好了,就在那賤貨到塔頂來的第一夜我和八名長老把她綁在這鐵架台上狠狠地奸了她一夜,從此後她就是我們九個人的鼎爐了,你還想不想知道她在這塔頂的生活有多快樂啊。」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司徒青雲像一個打碎了最心愛的玩具的孩童一般哭泣起來,身體像一隻受寒的貓一樣蜷縮起來。狠狠地在司徒青雲的胸前踹了一腳的錢映樓獰笑道「你叫我不要說,我偏偏要說,好好聽著了,她每天的食物就是尿泡飯,她的舌頭就是我沐浴時的擦巾,她的背就是我的鞋墊,她的肥臀就是我的坐墊……」
終於到了人格分裂邊沿的司徒青雲爆發了,彈起身,一拳轟向錢映樓的臉,狠冷一笑後錢映台化掌為爪抓住司徒青雲無力的拳頭一扭,肘關節處便脫了臼,運力一拍司徒青雲便再次撞倒於牆。
「垃圾就是垃圾,殺了你還嫌髒了我自己的手,自己跳下樓去見那個賤貨吧」錢映樓擦著手看著站不起身來的司徒青雲說道。神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使其瘋狂,而處於瘋狂中的瘋狂人卻也能將神抹殺,全身散發著地獄氣息的司徒青雲用另一隻還在冒血的手一扭那脫臼的手,就把手給接好了,陰冷地笑了起來,道「謝謝你讓我領悟了摘月鬼手的最後一層的意思,為了報答你,我可以讓你免費提前體驗體驗地獄中的生活。」
一臉輕蔑的錢映樓說道「就憑你這個垃圾,哼,連替我舔腳的母狗都傷不了的廢物竟還敢妄想傷到了我,好,今天我就用我那高貴的手華麗地結束你的生命好了,」通常自掘墳墓的人至死都不會明白自己是怎樣死的,摘月鬼手的最後一層的口訣就是「恨怒齊天,怨化鬼手,皓月當空,覆手即摘。」恨怨怒越深摘月鬼手便越強,很明顯錢映樓已經將司徒青雲所有的理智一次摧毀了,越是平靜的外表下越是暗流洶湧。
臉上沒有多少認真的錢映樓舉手就是一招修羅十字斬,交叉成血色十字的手刀氣焚燬了鐵架台後直殺向司徒青雲,露出極為燦爛邪笑的司徒青雲緩緩伸出剛剛接駁好的右手抓向血色十字刀氣。
下一刻,錢映樓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血色十字刀氣在距離司徒青雲指尖不足半毫米處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冷冷地笑了起來的司徒青雲說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那就是我在剛才突破摘月鬼手的同時也悟透了『烈焰掌』,所以你的那些以烈火掌為基礎的招數就不用拿出來丟人顯眼了。」
「不可能,不可能,剛才一定是湊巧,我苦心專研了二十多年的修羅烈焰刀不可能就這樣敗在你的手上,去死吧,修羅滅天」錢映樓一瞬間拍出了無數的掌影,很快掌影融合成一隻巨大的火紅手掌印向司徒青雲,熾熱的氣流並不能使到司徒青雲有任何的不適,再一次司徒青雲舉起了右手,偌大的掌氣消失無蹤,心慌的錢映樓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就在他想轉身而逃的那一刻,一直看不見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一扭一拍,錢映樓感受到了司徒青雲剛才的痛苦,就在其倒地的前一刻司徒青雲的腳在其胸前連踢了三腳……
經過司徒青雲近一個時辰的『修理』,整個塔頂成了修羅地獄,此時的錢映樓已經不能夠再稱為人了。
在摘月鬼手的特殊手法下司徒青雲將錢映樓的皮和骨從他的身體裡分離了開來,被燒結的鹽骨和鹽甲套入了錢映樓的身體,各種各樣的鐵製品穿過了他的肌肉,烙印在他的身上留下永恆的印記,帶出焦味,一根竹竿從肛門穿入從口傳出,串在竹竿上面的還有他的兩顆蛋蛋,至於另一部分則在他向司徒青雲吐血箭的三秒內被司徒青雲強行壓進了他的肚子,掌心被臨時所制的木釘穿過,看上去活像個小耶穌。當司徒青雲完成了他自己的傑作後才意識到樓層內已經多了三個人,漫天的殺意再次湧起,透明著的雙手帶著銷金融鐵的溫度朝著雲楓的臉抓去。
那雙死神之手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被弒神劍指著,而是因為那被雲楓抱在兩手上的女人,那張泛著笑容熟睡的臉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收攏了司徒青雲的殺氣,蕭殺的力量消失於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微有血色的俏臉後司徒青雲的臉上也出現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隨後一聲不吭就栽倒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