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飛的劍無血按著胸前焦黑的衣裳處,以劍柱地地站了起來,但不足兩秒又倒了下去,自其口中溢出的絲絲黑血融入了夜色中,見之雲楓搖搖頭苦笑起來,道「倒霉,還真是倒霉,看來我不出點真功夫都不行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要用上那東西,煩,以後都別想可以安靜了。」
在南宮星秀的攙扶下雲楓站了起來,看著那被來人手抓過的地方的紫腫雲楓想充英雄都沒有那種臉色,而在一旁的南宮星秀看著雲楓那黑下去的臉色急得汗流滿面。
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那紫腫處後雲楓咧開了嘴,一副痛苦之色,而來人似乎也不焦急靜待雲楓出招,見雲楓運功提氣南宮星秀連連後退,以免阻礙雲楓出招,眾人紛紛注目連劍無血也不免俗,就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雲楓再次使出了那令人鄙視的絕招。「救命啊,來人啊,有強盜打劫了」聲音在真氣的協助下如同被擴音器加大了聲音一般,傳至方圓三四里,並在樹林裡不斷迴響,劍無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而南宮星秀則羞得低下了頭,臉溫足以煮熟雞蛋了。
來人哈哈大笑起來道「雲楓,你還真是厲害,這麼厲害的絕招你也使得出,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你,就你這個窩囊廢也配得上本座的注目,失敗,真是失敗,見面不如聞名,怪不得有人說歲月催人老,看來我想不認老都不行了,人老了眼也花了,既然你是如此的是一個廢物,那本座也就不必花心機去招攬你了,給本座下地獄去吧」一隻冒火的手掌直擊向雲楓,那首長給雲楓的感覺就像能夠碎天裂地一般,萬物在其前都只得毀滅消失。
對這奪命一掌雲楓並不多加以重視反而用牙齒修起指甲來,彷彿將要打倒臉上的是一根鵝毛,來人見之不免疑惑分神注意起四方來,於此時一把劍身耀似皓月之輝的劍自雲楓的頭頂冒出,來人冷冷一笑化掌為爪,一抓,捏緊劍尖一扯,劍勢立即偏向左直削向雲楓的腦袋,就在這時一支杖尾及時地抵在雲楓的頭上,替雲楓抵擋了這一致命一劍。
「噹」的一聲後兩根禪杖自雲楓的兩肩擊出,來人匆忙間只得以一雙肉掌相抗,毫無意外,來人被震開吐血,四聲輕重不一的落地聲傳入雲楓的耳朵,並未轉身的雲楓看著受傷的來人說道「雲某在此謝過仙子的及時援手,以及三位大師的拔杖相助。」白素清欲言但隨他而來的三名高僧卻已出聲,先一步向雲楓問道「施主可是雲楓?」
感到身後有陰風吹來的雲楓搖頭晃腦故作放蕩地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三位大師有何指教。」相貌較老的僧人淡淡地說道「阿帝釋迦,上蒼有好生之德,倘若施主就是雲楓,那勞駕到從恩寺走一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老衲澄空在此敬侯」雲楓輕笑道「大師法名澄空,那大師身後的兩位高僧可是澄淨澄戒,如果不是就有點不對頭了。」
澄空微微訝異後轉為平靜,問道「施主如何得知老納這兩位師弟的法名,他們已經閉關了將近三十年,半年前才出來,依施主的相貌來看,年齡應該不及弱冠,何以?」
雲楓指了指天說道「我想除了天上的事情是我們先機樓不知道的。」澄空點點頭應道「原來如此,這就不奇怪了,」雲楓見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禁在心裡暗笑道「先機樓裡的人除了師傅外,我一個都不認識,還真是神出鬼沒,連我這個門主都沒有見過他們先,想不到把西遊記裡的東西一套,竟也能吃準,真是天下無奇不有啊,哈哈。」
受傷的來人趁雲楓等人在對話之時漸近楚欣,眾人感到異樣及目而視之時經已來不及伸以援手,來人大喜,掛血絲的鷹鼻也彷彿勾了不少,意外總是有的,但碰上時就不太妙了。
悲傷而憤怒的楚欣感受到有人在靠近,躁動不已的心一急,全身的真氣一瞬間抽空聚於拳頭,毫無防備的來人挨了個正著,這幾乎走火入魔的而洩出的全力一拳可不是開玩笑的,在出了這一拳之後楚欣立時暈倒在地,而那被擊中的人在撞斷幾棵樹後方才吐出一口融入夜色的『水』。立想追擊的雲楓見到楚欣躺倒在地上的身軀後就改變了心意,奔向楚欣之處。澄空三師兄弟見之未阻,提杖指向喘氣不已的來人喊道「席炎,你一生所犯之罪罪不容誅,今日老衲就要降魔伏妖還死在你手上的人一個公道。」
輕拭去嘴角的血絲席炎笑說道「就是老夫現在受了傷,對付你們三個禿驢還是綽綽有餘的,三十年前若不是那人突然殺出,恐怕那一夜之後就再沒有從恩寺這間破寺廟了。」
怒起的澄空三師兄弟三杖合一直擊向席炎的頭,突然間席炎的手『不見』了,三根禪杖定在了空中紋絲不動,細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有一塊比之夜色還要黑的東西抵在了三根禪杖之下。大吼了一聲席炎自身的真氣湧出,澄空三師兄弟被震飛,至落地時猛退了幾步,還是止不住去勢,最後還是靠插杖入地方才穩住腳跟,見之雲楓瞪大了眼睛,吹起了口哨。面如黑土的席炎在烏雲散開後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更為妖異。咧著嘴用手摀住受傷之處注以真氣消腫的雲楓焦急起來。探出頭來看的南宮星秀雙手互抓,掌心直冒汗,而劍無血卻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雲楓扭扭頭曲曲腳,做起了熱身運動,簡直不把席炎當作一回事。
陰笑的席炎饒有興趣地看著雲楓笑說道「雲楓,這回我看你還想使出什麼丟人的絕技,本來我還想隱藏多一點實力和你好好玩上一場遊戲的,不過既然現在都已經暴露了,那遊戲也就不用進行了,除了貪狼玉脂和李氏璧之外,這裡的一切到了明天全都會被歷史所忘記,而記得這一切的我則會離開這兒找尋寶藏,當然,如果你可以擊敗我,這一切還是這一切,如果你所謂的絕技能夠打敗我的話。」
聽著席炎帶刺的話雲楓自然禮尚往來,笑道「本來我也不想出絕技的,但是現在有一個不知羞恥又沒有什麼斤兩的老頭在棺材鋪前說他快死了還沒有棺材,那我只好送他一副並且送佛送到西,再多送他進棺材又如何,你說我是不是很會孝敬老人啊,安心地去死吧,回來不要來找我,我可不認識你。」
「果然伶牙俐齒,不過話說得再利害也是枉然,還是手下見真章,見你是晚輩,我讓你三招又如何,三招之後你就可以和這人間說永別了臭小子,享受這生命最後一刻的絕望吧」席炎邪笑說道,其聲停在雲楓的耳裡還比不上夜鳴鳥的叫聲,掏了掏耳朵後雲楓說道「明知自己的笑聲難聽就不要出來污染環境了嘛,難聽死了,看來我要快點堵住你的嘴,否則這森林裡的動物都別想睡了,嚴重抗議噪聲污染環境。」
右腳輕佻,一把插在土裡的飛刀『躍起』左手隨意抓過,鋒利的刀刃對上硬不知道所以然的皮膚,明顯有些無奈絲毫不得寸進。盯著刃鋒上的影雲楓淺淺一笑,動了起來,步法如流風蕩雲似有形卻無形,漸近席炎,見之席炎臉上掛出了一絲輕蔑,「唰」的一聲飛刀及至席炎的面前,只是輕易晃頭席炎就讓飛刀無功而去了,突使一招梯雲縱的雲楓像顆子彈般飛至席炎的身前,拳腳齊出,一臉輕蔑的席炎出腳一伸一勾一拉便封住了雲楓的踢腳,右掌迅出緊握起雲楓轟來的左拳,那雲楓臉上得意的笑容始終讓席炎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但是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到席炎嘗到苦頭之時卻已身不由己,帶有絲許九轉天雷的電能在那壓不碎打不爛的左拳中透出,毫無防備的席炎頓時被電的暈頭轉向的,過了一小段時間後肌肉無比酸麻的席炎方才聚得一股真氣崩開雲楓的手,但是如果就這樣放過他不加上點東西,那雲楓就不是雲楓了,在其腿鬆開而退之時雲楓在其腿與胸上分別加上了一腳和一拳,落井下石的事人人都能做,只是願不願做而已,很明顯對於席炎在場清醒之人都願意給他添上一塊大石,連躺在地上的劍無血都採取了進攻(扔劍),至於白素清等人自然不會手軟,抓起武器就沖。
見狀況如此危機到來,『無計可施』的猛咬舌尖噴出了一口鮮血後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眾人眼前,眾人無不歎息沒有把席炎的生命留下,澄空輕笑道「這一血遁之後席炎那魔星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機會再到武林作惡的了,」隨即澄空三師兄弟成一品字型圍上了雲楓。
微歎了一口氣後雲楓露出苦笑道「你們煩不煩啊,剛打完又想要開打,你們還真是忘恩負義,那邊暈倒的姑娘是因為想要送還令寺珍寶而失去生命的楚寒明的妹妹,現在我要去看看她是不是受了傷,如果你們想要殺我的話,隨便你們在我身後捅刀子,我無所謂,不過萬一那位姑娘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哼哼,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死後怎麼面對楚寒明,到時候我看你們還好不好意思對他說我佛慈悲」澄空三師兄弟對視了一眼,收起了禪杖,給雲楓讓出了一條路……
轉眼間便已過了三天,蘆陵渡口處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場情,但這掩蓋不了其背後的黑暗,自那貧民窟走出來的雲楓心中多了一份曾經的惆悵,說不清為什麼心中竟出奇地產生了擔憂那些貧民生死的意思,畢竟那施捨的一兩銀並不能讓他們維持多久的生活,或許轉眼間就會被那些吸人血的貪官給刮走,「一定是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才會感傷施捨點錢給他們的」雲楓不斷在心中重複著話,以欺騙自己,是的,一會兒後雲楓便已將那份惆悵掩埋了起來,但是在心中深藏的每一處卻開了一個口子。
「再見,白姐姐再見」站在船頭朝著白素清連連揮手,岸前的澄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還是需要多參詳參詳佛理,以使至塵世無法再掩蓋我們的眼。」在一旁的澄戒點點頭說道「師兄你說得沒錯,塵凡依然掩蓋我們的眼睛我們能夠救人卻不能渡人,連小乘佛法都未參透如何能參透大成佛法,這次出關可使澄戒之心明淨了許多,看來要除去心中的魔障還需要多加鑽研佛經,一雙小眼卻比之我們學佛之人看世界看得更清,澄戒自愧不已」而澄淨卻一言不發朝著從恩寺的方向走去,就在這一瞬間澄空二人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