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至山寨一兩里之後雲楓放下了南宮星秀,對其笑道「冬天很冷,要好好保重身體,願我醒來時還能見到健康活潑的禰。」不明所以的南宮星秀一臉疑問地看著雲楓,兩秒後好奇心膨脹到極點的南宮星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楓,你在說什麼,人家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要說什麼?」但雲楓沒有應她而是輕撫著她頭上的珠冠,忽然間雲楓閉上了眼睛向前倒去,感覺到不安連忙用手撐起雲楓的身體,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南宮星秀的鼻子中,細細一想後南宮星秀明白了雲楓的話,軟弱的淚水不斷湧向眼眶,不過在這一次南宮星秀忍住了淚水,硬是沒有讓一滴淚水流出眼眶。
「徒媳,怎麼樣,用得著師傅我幫忙嗎,現在我可是很有空而且心情還不錯」西門醉笑吟吟地從一旁的樹林裡走出,那酒葫蘆依然握在手中,一搖一擺間散發出說不出的風采。「師傅,楓,楓他快不行了,您,您就快點救救他吧,求求您了」南宮星秀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蘆草一般,緊張而又焦急地朝著那一臉悠哉悠哉的西門醉說道。
「徒媳,你也別太緊張,不就是被人從後砍了一刀而已,再用刀柄在後腦勺上敲了一下罷了,又不是什麼大傷,放心放心,還死不了,最多也就是落得個終生殘廢罷了」西門醉淡淡笑道。
「啊,那還算是小傷,師傅你就別和星秀開玩笑了,求求您救救楓吧,快點啦,楓他快,星秀怕耽誤了醫治的良機後楓他真的會變成終生殘廢」南宮星秀痛心地說道,聽若未聞的西門醉用腳輕輕掃開腳旁的小石,席地而坐,慢悠悠地拔開塞子,然後又緩緩地舉起葫蘆往嘴裡灌酒,心急如焚的南宮星秀對於眼前的這一長輩真是無可奈何,一時間內疚和悔恨齊湧,在心中交集,雪白的牙齒不知不覺間咬破了嘴唇,心在滴血,在哀風中悲鳴。
過了一段對於南宮星秀來說相當漫長的時間後西門醉才緩緩說道「怎麼樣,徒媳,心痛了嗎,事已至此何必當初,好好珍惜這一段姻緣,我這徒弟是標準的花心蘿蔔,但我看得出他對禰是真心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回過頭來找禰,倘若我不是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今天這莽撞的孩子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真沒想到那刀瘋老鬼也會涉入塵世收徒弟,這亂世一定會亂得更加精彩,禰啊,還是想想禰究竟是他的什麼人,應該怎樣對他。」西門醉塞好酒壺放到一旁,然後對準雲楓的後背運氣一吸,雲楓的身體便如同一根鵝毛般飛向西門醉的伸出的右手,那裡隱隱有些彩光透出,就在雲楓將要及至西門醉的右手之時,西門醉縱身躍起,化作一團幻影,連連擊打雲楓身上的要穴。
不久西門醉便顯現出身影癱坐在地上歎說道「救人還真是累,尤其是這臭小子,渾身就只有四條經脈是略為完整的,其餘不是傷了就是被堵上了,藉著這一機會我替這個臭小子疏通了許多的輔脈,以後禰要多照顧他一些,明白了嗎,他注定不會是一個普通人,因而或許他會比其它人多受點苦,有其是在情這一方面,誰讓他多情,吃虧也是他自己惹的,我老人家倒希望禰不要再傷害他了,兩個人甜甜蜜蜜地生活就已經是天大的幸福了,知道了嗎,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喜極而涕的南宮星秀頻頻點頭應是,西門醉再一次拔開瓶塞狂灌起來,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嗜酒的西門醉一瞬間在南宮星秀的眼中與古書所載的劍仙形象合二為一,不由得更加敬重起來,風拉動了繫繩之鈴發出陣陣清音,傳向好遠好遠。
夜去晝來,帶有絲絲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到了繡有紫荊花的被子上,雲楓緩緩睜開了眼睛,隨之而來的是源自身後火熱痛感與發於後腦的眩暈感,眼花看不清的雲楓欲抬右手以揉眼卻感到了絲絲麻痺,側身一看『兩個』南宮星秀正枕著他的手臂如同兩隻受寒的一樣蜷縮起來而睡,看著心愛之人如此可愛的模樣,雲楓伸手欲摸那紅潤的臉蛋,但以他現在的視力又怎能看得準,尖尖的指甲戳上了南宮星秀的臉蛋,吃痛的南宮星秀猛地一吸氣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傷到了南宮星秀的雲楓剛欲道歉,柔軟的嘴唇毫無預示地堵上了雲楓的嘴,感受到佳人的柔情雲楓當然不會拒絕,細細品嚐著那免費的幸福早餐,一番短暫的溫存之後南宮星秀紅著臉掀開了被窩,其間露出的春光直讓雲楓熱血沸騰,最要命的是南宮星秀還特意在雲楓身前轉上了幾圈……
喝著不寒不熱的瘦肉粥的雲楓幾乎以為自己正做著一個極甜美的夢,但在自己的腿上扭了幾圈後,雲楓流出了被南宮星秀以為是『幸福淚水』的東西,之後雲楓悟出了一個道理,就是「絕不能拿自己當白老鼠。」
剛吸入一匙南宮星秀便又勺起一匙放在嘴邊輕輕吹著氣待至微溫之時才把湯匙湊向雲楓的嘴,在那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包圍中的雲楓都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碗粥。喝完粥後更讓雲楓驚喜的是南宮星秀居然主動替他按起骨來,這在平時他求她很多次都不見效,她都不肯,甚至還要他幫她按骨,而今卻一反常態,幸福無比的雲楓在心中暗道「假如這是一個比擬真實的夢,那我寧願沉醉不復醒算了。」
但在下一刻疑雲滿佈在雲楓的心靈天空。「星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無論是什麼我都願意承受」雲楓一把抓住南宮星秀的雙手緊張地問道,「沒,沒什麼,你安心地養傷吧,這都是人家應該做的」南宮星秀伏在雲楓的胸膛上笑說道,但這更使得雲楓不解,想了想後雲楓緊握的手垂了下來。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兩日就好像一眨眼就過了,這兩天雲楓享盡了溫柔,南宮星秀就像一個柔情脈脈任勞任怨的賢妻在一旁細細照料無微不至。「別磨蹭了,要上馬車了」雲楓排著馬車的轅木笑催道,一副苦瓜臉的努力地向前跑著奈何身後有一個人扯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得那麼快,看著兩個鬥氣小冤家楚欣只能報以苦笑,在以看那坐在馬車篷前的劍無血絲絲落寞在心頭泛起,雲楓見之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溫柔小羔羊般的南宮星秀在被雲楓抱在懷裡便倚睡起來,呵出的熱氣溫暖了雲楓的心。
「駕」的一聲後是兩聲鞭擊聲,馬車被拉動繼續向遠方駛去,不久之後,一匹馬沿痕奔往。
「小懶豬,看來這兩天來禰一定累壞了,睡吧,睡吧什麼時候睡夠了再醒過來好了」雲楓輕捏著南宮星秀那晶瑩如傳說中的精靈之耳一般的耳朵淡笑著,而在另一駕馬車卻有另一番景象,車廂裡『熱鬧』無比,兩個小傢伙時而打在一起接著又大笑起來。過了不久之後又開始了對罵,車廂外的楚欣對馬車所經過的蕭條景色沒有投下一絲興趣,只是緊緊地看著劍無血的臉唯恐錯過一個難得的表情,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劍無血如同一尊石像一般眺望遠方,臉上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臉在此時顯得無比的帥氣。
一個時辰後,兩輛馬車進入了大道,風也好像變得更猛了,感受到風刮來的寒冷雲楓緊了緊懷中的佳人,睡熟了的南宮星秀憑著本能往溫暖的地方拱去……
「叮叮鐺鐺」的聲音從一房的從中傳出,雲楓一行人聞當未聞繼續向前驅車,當看到一插在路中的木牌是雲楓不由得輕笑了起來,並警惕起四周的一石一樹,但是卻一無所疑,馬車緩緩而行經過了那塊寫著「打劫」的木牌,等著遲遲未到的盜匪的雲楓微微一歎道「這世道無聊的人還真多,這樣的事都能用來嚇人,害得我虛驚一場,不過也好星秀不用被吵醒可以繼續睡下去了。」
車輪繼續滾動著,可是過了不久卻停下了原因無他又因路中躺著一個衣衫襤褸身是血的人,雲楓輕輕放下南宮星秀後快點走到那人,就在雲楓想用腳踢翻躺地之人時,繫在那人腰間的玉珮令雲楓止住了用腳的方法,彎下腰將那人翻過身,首先入眼的是一張略為髒污依然清秀的俊臉。「喂,楚欣這個人你認識嗎,他又和禰一樣的玉珮」雲楓朝楚欣大喊道,被『喚醒』的楚欣朝雲楓所站之處看去,頓時驚悲道「哥」。
悲傷的楚欣不斷地搖晃漸漸寒冷下去的屍體,痛苦喊道「二哥,你快醒醒啊,你答應過人家帶人家去看天山雲海的,你快醒醒,你不可以扔下我們一個人去的,醒醒啊……」原本在車廂嬉戲的楚詩月被姐姐撕心裂肺的哭聲吸引,探出頭去一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個不停,失神地走向楚欣所處之地,雲楓與南宮星秀彷彿也因之傷感起來。
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邪邪的笑容掛到了嘴邊,未向眾人告之片語雲楓便直奔向方才傳出打鬥聲的樹林,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雲楓便已趕至戰局的另一邊。躲在樹上的雲楓饒有興趣地看著不過數米外正為著一塊不斷被拋起的圓玉璧搏殺著的人,很明顯身穿黑衣的那一群人正處於劣勢,人不夠多又不夠配合,而另一邊的紅衣人則不然,進退有道,故而死傷者比之黑衣人少得多。玉璧再一次被拋起,這時看準時機的雲楓一蹬樹身飛出,伸手一抓便把玉璧緊緊地抓在手中,對於雲楓這個突然殺出的意外,得勢的紅衣人自然要清楚,因而紛紛衝向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