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石彈劇爆其餘三暗器皆被那威力所催,待發鏢,針,釘的三個老者消去籠身的塵霧之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情景是青眉老者被雲楓追擊著,焦急的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發出了暗器,雲楓回頭對三人發出冷笑往旁一退,數十枚的暗器全數擊在了青眉老者的背上,青眉老者愕然的轉過指著三人,猛瞪一眼後青眉老者向後倒下了,在旁悠閒地站著的雲楓朝著三人冷嘲道「三位真是毒辣呀,先是弄死你們的後輩,現在又暗殺了你們的同伴,那個老頭連死都不瞑目啊,不知道在黃泉相見之時,他會怎麼報復你們呢」。氣瘋了的三人不顧一切發出自己手中的暗器,漫天花雨織就一條危險的圍巾送往雲楓的頸部,倘若真如這條圍巾給湊上脖子,雲楓就真的不用再感受到寒冷,也感受不到溫暖。見敵鋒芒雲楓凌空一躍躍到了白素清的音域,眩暈感直衝神經,於此時腦中靈光一閃裝出無所礙地轉過身對三人做了個鬼臉輕蔑說道「廢物」。
被氣得七竅生煙幾欲崩潰的三人想也沒想就躍步跳向雲楓,自然手中的暗器速發,雲楓猛一後退,一排排的針,釘,鏢排在身前之地,看的雲楓眼眨不斷,罵道「這三個老頭是不是機器人來的發暗器還快過槍,本公子這麼年輕發刀之速竟不及其十分之一,幸好他們都快進棺材了,如果他還年輕三十歲,我乾脆一頭撞死在豆腐牆上算了。」三人一躍進白素清的音域,就像被折斷翼的鳥從空中墜落,三聲沉悶的聲音揚起于飛散的塵泥之中,雲楓捂著耳朵大笑道「這會你們還不死,看本公子怎樣『報答』你們,竟把本公子當猴耍,是先錯骨還是先截筋先呢這是個問題。」樂笑得意的雲楓一跳起鬆開左手朝紅衣藍褲老者的腳轟去,近不過一米之時一音勁自白素清的琴弦中彈出,感受到危險的雲楓牆扭身軀向後而跌,就這時一隻手一揮數根銀針飛出,襲向雲楓方才前進的方向。一根失准的樣子扎入了雲楓的手臂,與此同時,自琴弦彈出的音勁也碰上了那突伸的手,爆鳴聲響那只伸出之手面目全非,皮肉被炸離了手,凹凸不整的手佈滿殷紅的血液,一聲慘呼似遲來的音訊響起,雲楓拔出銀針對白素清笑道「原來白小姐像替雲某動手,怎麼不早說,雲某絕不與白姑娘相爭,女子優先嘛,現在倒摔了我一跤,這也活該誰讓我和白姑娘搶了,不用顧忌我的感受,請,那個手賤的老頭就交由白姑娘處置了。」
心境動盪的白素清一改常態不顧一切地彈出音勁,音域之境隨之而破,雲楓頓時感覺到不妙,倒地的三人撐地緩站,眼中儘是噬血的慾望,無形音勁伴著有形的暗器及至,雖然雲楓的雲影風身是很奇特但在這危險織就的鐵幕之下,也是無法左右而躲避的,頭一昂向天躍上,這似乎是在自殺,三個老頭手上的暗器盡數而撒,琴弦發出了一聲重調,飄空的枯草頓折成兩半,雲楓運盡身上的最後的真氣於腳,憑空一蹬如踏實物地『飛』高了近七米,音勁和暗器全數落空,雲楓大笑從空旋落,三個怒濤洶湧的老頭欲再發暗器,手一掏才發覺暗器已經使盡。看著三個老頭一臉愕然手中無器,雲楓掛上了邪惡的笑容,腳一觸地便如瘋馬脫韁地衝向逃跳的三人,一道道音勁擊飛雲楓衝過的之地的泥粉,黃色的『霧』瀰漫在半空。
終於,動盪的心境產生了一絲裂縫,混濁的血紅代替了清澈的清明,入魔了的白素清玉指齊彈,一道道駭人的音勁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音直襲向雲楓的背。誰不都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摔跤,一顆圓滑的石子被雲楓無辜地踏在了腳下,於是乎『他』決定報復雲楓一下,「啊」的一聲,雲楓順理成章地滑倒在地,最合之時沙已經進了嘴不少。直吐泥暗罵於心的雲楓一抬頭就見到了詭異的一幕,正殺向來的三個老頭忽然停了下來,半秒之後自腰身處爆炸開來,血霧散在空中,碎肉和爛血布料飛得到處都是。這不,雲楓面前就有一小塊還在顫動的肉,一種厭惡感自心中直衝於喉。摀住喉部想要打算順一下胸中之氣的雲楓剛站起不久,那源於直覺的危機感警戒在心。奮力一跳高,涼涼的感覺自腳上傳上,一秒後遠處的小山坡就傳來了駭人的轟隆聲,就像是妖魔鬼怪的嚎叫。嚥了一口唾液後雲楓轉過頭去一看,那凝如白脂的五根手指不停的撫動琴弦,忽然間那琴弦的弦被拉長了點,知機的雲楓立馬繞起圈子跑。劇烈爆炸之聲不絕於耳,那腳旁的土地彷彿也跟著顫動了起來,眼角一瞄,南宮星秀的身體就在前方不遠處,專心致志的撫著琴,好像不知道危險將至的樣子。見此,回想起過往不幸之事的雲楓狠一咬牙,一副要拚命的樣子轉身反衝向白素清。一躍而起,目無人色的一對紅眼瞄準了雲楓,斜傾琴,猛的一拉,琴弦被拉後長長的,鬆手,一道聲勢盡顯的音勁奇異地出現了綠色,如那收割植物的鐮刀一樣直取雲楓性命而來。見之心中一震的雲楓伸出左手抓向音勁,山河變色的一聲巨響伴著細微得不可估計的琴聲傳入了南宮星秀的耳朵。
心神俱震的南宮星秀立時從自我陶醉的琴境中醒悟過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健康紅潤的臉已經被空洞的慘白所覆蓋,雲楓正捂著胸口側躺在她生前幾米遠的地方,嘴角不斷滲出生命的泉水。焦急不已的南宮星秀抱著琴就直衝向雲楓,絲毫沒有注意到入魔了的白素清嘴角的冷笑但是雲楓注意到了。弦被拉彎接著繃直。一道無色無聲的音勁從弦中脫出,本應暫時無力的雲楓陡然生出一股力量,奮力一蹬腳就跳到了南宮星秀的面前,一聲音爆後雲楓跌倒於地,動彈不得,雙眼的神采消散了許多。心中既感動又內疚的南宮星秀直撲到雲楓身上,不停的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禰快點,離開這裡,禰不是她的對手,走,快,走得越遠越好,就當是為了成全我最後的願望,走啊,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雲楓一邊嘔血一邊用那聚集全身力氣才發出細微聲音說道。微風吹過,搖動了那繫在手腕的細銅鈴,那清脆的鈴聲就像是重錘一樣擊打在南宮星秀的心上,內心堅強的一面趕跑了外表的柔弱。「對不起,師傅,星秀不能遵守禰我之間的約定了,為了救他的性命,星秀不得不破戒了,哪怕是會讓世人唾罵也在所不惜」相通了的南宮星秀一拉古琴的兩側,兩具較小的琴被拉了出來。弦上的灰塵被彈起,充滿殺意的音符響起,兩道音勁在空中相遇,沒有發出狂爆之聲,像是對消了一樣,宿命的兩把琴再一次遇上,再一次掀起了戰鬥的樂章,毀滅似乎成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張譜。霎時間無數的音勁在空中相遇相消,錯飛的音勁摧殘起那在附近的青草。塵土與響亮的笑聲飄向天空,惡魔獰笑著的看著這剝奪生命的一刻。太陽也彷彿看不慣音樂成了殺人工具的腐敗一面繼而躲進了烏雲裡,小雨滴下,斑斑傷痕的大地苦笑著迎接這稍微顯得遲了的生命之露,冰冷的雨水滴在三人的身上,只有雲楓一個人感受到這雨水是『溫暖』的,一絲絲情感藉著眼神緩緩傳遞那如鬼哭神嚎的琴境似乎也因而改變了許多,黑暗中不是黑暗,光亮略顯不足的希望彷彿在南宮星秀的心頭閃爍,感動化成了小橋,在絕望悲慼的河上架著,地獄中構建出光明的一角。
清脆悅耳令人輕鬆的琴境中卻有陰冷在暗處蔓延,繁華美麗的橋下是虛偽與毒辣的假象,清澈的水裡流著的是殺戮的掩護色,光明輝煌的殿堂門後是無盡的黑暗。風刮起了灰塵帶走了身體上的溫暖,雨越下越大也越無情的淋在南宮星秀顫抖著的單薄身體上,略微恢復了些體力的雲楓爬到她身旁繼而撐起身體,緊緊地抱著南宮星秀在雨中凸顯的曼妙身體,沒有嘴上出言的慾望,只是將心中的那份逐漸堅定起來而未曾說出口的愛通過身體的溫暖完全傳遞。漸入瘋狂的白素清絲毫沒有理會腫起了的手指,奏起了「鎮魂六重吊。」琴調由高促轉為低沉,少而強勁的音勁消蝕起南宮星秀與兩方音勁相觸相消之處的距離,見之面露難色的南宮星秀極勉強地彈起了真正的「葬世六音」,其身後的青草瞬間枯萎,在那足以噬魂的黑暗中希望的燭光似乎起不了一點作用,音勁相消的距離再次持平。
「轟隆」的一聲雷鳴後,完全瘋狂了白素清彈起了最後一調,未有所料的南宮星秀頓時手忙腳亂,那最後的一音她的師傅並沒有傳授給她,繼續維持著第五音的南宮星秀嘴角露出了一絲血色,防守的音域逐漸消蝕,兩音相接之點越來越近,無可奈何使得臉色憂慮之色越重,從側面看著的雲楓見其臉色轉為淡黑,假裝樂觀地說道「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真實的黑暗終究能戰勝虛偽的光明,畢竟黑暗本來就是光明的另一面,別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