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自信的道:「的確如此。」
鬼僕道:「好,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吧。」他見老五如此賣關子,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去藍天教的路的。
老五裂開嘴笑道:「好,夠爽快,我要你答應我,我幫你指引去藍天教的路,你救了藍月亮後,你不可以殺我。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
鬼僕爽快的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回老五學乖了,眨著一對小三角眼道:「就算你是個君子,我可不是君子,我可不想再一次被你口頭上的答應給糊弄了,你得立個誓。」
鬼僕暗想:立誓就立誓吧,反正如今這世道,誓言也不會當真,我暫時糊弄糊弄他,等他說出了去藍天教的路線,我就立馬殺了他,難道他死了後,鬼魂還要來怪我食言?當下鬼僕便尊照老五所說的誓言宣讀一遍。
鬼僕宣讀誓言完畢,說道:「這下你可肯將路線告訴我了吧。」
豈知老五笑著搖頭:「藍天教地偏僻,通往藍天教的路,你從未走過也沒聽說過,我就算說了也是白說,你也不知道怎麼走,所以只有我帶著你,你才能找到藍天教。」原來老五也不是傻瓜,他知道在如今社會,所謂的立誓也只不過是形勢而已,他早就在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盤,那就是希望自己親自給鬼僕帶路,而在路途中,自己想個辦法脫身。
鬼僕也知道老五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說出路線來,暗想:「就算他爽快的說出路線來,他這種陰險狡詐之人,說得話未必能信,還是由他親自帶我去比較保險,這一路之上,如果他敢耍什麼滑頭,我就給他點苦頭吃,諒他也不敢耍出什麼花樣來。」又想:「等我一找到藍天教,就立馬殺了他,省得他日後再去殘害良家婦女。」
心中的主意一定,鬼僕道:「好,那就由你帶路,不過你可別耍什麼花樣。」
老五笑道:「那是自然,在你面前,還有誰敢耍花樣呢?」
這兩人一個心中打著小九九,希望給對方帶路,另一個也希望對方給自己帶路,一拍既合。兩人商量當下就起程趕路。鬼僕問道:「從這裡到藍天教,不知道大約要多少時間。」他這麼問,是為了心裡有個底,以防老五無盡的拖延時間。
老五想了想道:「從此處到藍天教,坐車的話,大約需要七天時間。」
鬼僕點點頭道:「嗯,我就以七天為限,如果七天後你還到不了藍天教的話,就證明你的話不再可信,我就一刀殺了你!」
老五一本正經的道:「我人在你手中,絕對不敢騙你,如果七天之後還到不了的話,我任由你宰割不會有半點怨言。」他嘴裡說得正經,心裡卻在偷笑,原來此處到藍天教,頂多只要兩天的時間,他故意說成七天,已經是在拖延時間了。他相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七天的時間裡絕對夠自己從鬼僕身邊逃脫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鬼僕自己沒開車。他打算僱車前去。為了掩人耳目,鬼僕命令老五裝扮成賣藝之人。將他全身掛滿了鈴鐺,給他身上掛鈴鐺,鬼僕心中是有個計議的,他是為了防止老五從身邊逃脫,掛了鈴鐺,老五動一動,渾身就響個不停,行動造成極大不便。對此,老五意見頗深,出言抗議,鬼僕嚇他道:「你本是個將死之人,是我饒你一條狗命,如今你能活在世上,應該要燒高香了,若你還不滿足再囉哩囉嗦的話,我就一刀將你殺了!」
老五知道自己的命在鬼僕眼中連一隻蒼蠅都不如,若真惹得他不爽,真殺了自己也說不定,便再也半句都不敢說了。
眼下雖然是現代社
會,但街頭賣藝之人也不見少,所以見到老五的怪異打扮,路人行人也見怪不怪。
當天下午,兩人雇了輛車。老五對司機說了個地名,這地名鬼僕果然沒聽說過。但司機卻清楚的很,一聲不響地開著車。鬼僕信以為真,以為去藍天教的路程已經開始了。卻料不到老五在心中暗笑,原來他曾經隨著慕容全求走南闖北四處為神靈組織找基地,對哪一處的地形不熟悉了。對於K城的一些周邊地區,更是瞭若指掌,他剛剛指引的路線,其實是與藍天教背道而馳的。
車行半日,來到一個小鎮之中,正好下起了大雨,這條小鎮的路本就難走的很,雨天更是濕滑泥沼,車老是打滑。車再駛一會,司機借口車油不多,不肯再開了。沒辦法,鬼僕與老五隻得下車。
這小鎮比較落後,想要再僱傭一輛車簡直難若登天。老五看了看天色,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意思,老五故作無奈的道:「看來今天咱們得到這小鎮上過夜了。」其實他心裡樂開了花,這小鎮群山環繞,為自己了的逃跑計劃提供了便利。
兩人去了鎮上一家小賓館開了房間,令老五意想不到的是,鬼僕竟然只開了一間單人房,晚上,兩人睡一張床上,和衣而睡。睡到半夜,老五動一動,渾身的鈴鐺就響個不停。鬼僕立馬就睜開眼睛問道:「出什麼事了?」老五這才知道鬼僕在自己身上安鈴鐺的意圖。
原來鬼僕早就知道老五心中的算盤,自想了一套方法對付他。
這一晚,由於鬼僕做足了準備,老五的逃跑計劃徹底失敗。
一連幾日的晚上住賓館時,情形大致如此,由於鬼僕知道老五的逃跑意圖,準備功課做得足,所以任老五絞盡腦汁想盡了逃跑辦法,最後這些辦法只能停留在腦中意淫一下,連試老五都不敢試一下。
眼見著離七日之約越來越近了,老五漸漸心焦起來。
這一日重新雇了輛車,車行到半路上卻拋錨了,這路上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路上甚至連輛車都很少經過。鬼僕攔了半天順風車,一輛也未攔到,眼見天色漸晚,鬼僕不禁有些氣餒,歎氣道:「唉,看來今天又得耽誤一天了,今晚恐怕得在路上過夜了。」
司機是個熱心人,聽鬼僕這麼一說,便道:「前面大約再走幾里,便有一家小鎮,小鎮上有賓館,你可以去那裡過一夜的。」
鬼僕喜道:「前面有小鎮,那正好,我們趕緊趁天黑前過去投宿。」
老五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老天給一場雨,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果然下雨了微微小雨,老五心中暗喜,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雨剛掉點時,鬼僕走在前頭,一個勁的催老五走快點,老五卻故意磨磨蹭蹭,雨越下越大,老五的衣服都被淋濕了。雖然像落湯雞一樣,不過老五心中大爽,原來他故意讓自己衣服淋濕,是打算投店時換套衣服,那樣緊隨在衣服上的鈴鐺就可以摘下了。這麼幾天來,老五被這一身鈴鐺害苦了,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摘掉這身鈴鐺。
一路小跑,走了大約幾里遠,果然有一座小鎮。兩人找了家賓館住下。這一路淋雨,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鬼僕拿了些錢給賓館服務員,命服務員去鎮上的服裝店買兩套男士衣服。
衣服買來,兩人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吃飯時,鬼僕胃口不太好,好像是因為淋了雨感冒了。吃完飯,鬼僕匆匆命老五回房休息,到了房間時,鬼僕蒙頭就睡,倒忘了給老五身上安鈴鐺這茬了。
老五眼見機會來了,心中暗喜,睡在床上時,他興奮的睜大眼睛,渾身蠢蠢欲動,能不能逃
跑,就看今晚了。
老五將眼睛一直睜到凌晨一點多鐘,見鬼僕呼吸沉重,鼾聲正甜,悄悄的爬起身來。
他生怕驚醒了鬼僕,動作極為小心。下床時,見鬼僕依然鼾聲依舊,放下了心。本來打算穿上鞋,怕穿過程中鬼僕醒來,胡亂在腳上套了雙襪子,便輕手輕腳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這賓館的湧道七彎八折,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出口,這時正好前面來了個服務生,笑嘻嘻的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嗎?」
老五作賊心虛,生怕這對話聲吵醒了鬼僕,用手放在嘴邊作了個「小聲」的姿勢,低聲說道:「我和我這位朋友今天淋了點雨,現在我那位朋友感冒睡著了,我想出去給他買點感冒約,你知道在哪有的賣嗎?」
服務員湊過來,同樣小聲道:「呵呵,先生你對朋友可真是關心啊,不過先生對這小鎮不熟,我可以替先生代勞的。」
老五搖頭道:「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這裡的出口在哪,我自己出去買,我朋友用習慣了那個牌子,我怕你買不到。」
服務員伸手向後一指道:「一直往前走,拐一個彎就是出口了,出了賓館大門往左走二十米,就有一家藥房,二十四小時營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