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暫時先撤!」張警官終於下達了個大快人心的指令。
但大家大吐特吐,早就將身體都掏空了,連走路都沒力氣了,於是大家三個一組互相攙扶著向外走。
「咦……」忽然一名女警員俯下身子,拾起一枚細小的類似跟蹤器模樣的東西.
這跟蹤器大半個身子都嵌入了一枚腐爛的蘋果裡,張警官將它捧在掌心,臭不可聞,見到張警官這專注的樣,身邊的人眾警員不由自主搖了搖頭,他們都很瞭解張警官的為人,不止是個工作狂,而且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苟。
張警官回頭向遠處望去,若有所思,半天才喃喃道:「難道這跟蹤器真的被對方發現了,是被他扔到這兒的?」
張警官當然不知道,在慕容求和那兒,和各種精密的科學儀器打過交道的鬼僕,擁有敏銳的感觸,這種小小的跟蹤器根本就難不了他。
張警官苦想也不明白,下意識的踏出一步,忽然一腳踩在了一塊爛掉的香蕉皮上。香蕉皮本來就滑,爛掉之後更增滑膩,頓時身子一傾,俯身跌倒。
眾警員一聲驚呼,這一跌一下去,雖然不會有多大的傷,但那一身髒是避免不了的了。
卻見這關鍵時刻,張警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將身體打了個轉,單腳撐地,居然穩穩的站起來。
張警官露出的這一手獲得滿堂彩,和張警官比起來,眾人自歎不如,換作別人,早就一個狗吃屎了。可一個「好」字還沒來得及出聲,卻見張警官的身體又向後便倒。
原來張警官另外一隻腳又踩到了一塊香蕉皮,這一次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要摔一跤了。
好在張警官身手不凡,倒地之時,雙手迅速伸手,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由於高空摔下,又是反手為之,這一下震得張警官兩隻手都麻木不仁了。
張警官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感覺手粘粘稠稠的極是不舒服,一看,只見雙手沾滿了黑呼呼之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難聞的臭味。
眾警員見張警官面露尷尬的看著雙手,大家想笑都不敢笑。
張警官眉頭緊皺,正準備找什麼東西將手擦一擦,忽然一名女警一聲尖叫,只聽「啪」的一聲,一團白色的小東西打中張警官的臂部,落在地上。
原來是個小紙團,那名女警俯身將紙團撿起,攤開一看,原來紙條上寫了有字。
「警官,你們跟蹤我,忙活了一天,現在送一份大禮,你們好好笑納!」女警小聲的將字條上的字讀了出來。
至此,張警官才明白,這次真的是被人當猴兒耍了。
張警官怒不可遏,雙手胡亂的在地上一擦,接過那張字條,撕得粉碎。
張警官是個優秀的警員,這一點不可否認,自從他當上警官後,他每每辦案,可從來沒有失手過,但今天,面對鬼僕時,卻接二連三的失手,這次還被對方當猴兒耍,這的確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更令張警官鬱悶的是,自己耍都被耍了,居然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模樣。
張警官有一種感覺,這一次的對手絕非尋常,一定是生平大敵。
別以為張警官這次被耍,就認為這也是個只知道講場面話而辦事能力不足的人,熟他的人都知道,張警官是K城警界最優秀的年輕警官。他辦案手法往往出人意表,而且心思敏捷,考慮問題也不是按常理,往往在出入意料中就屢破大案。
不過這一次,只是因為對方太強了的緣故。被耍,只是因為張警官對科學儀器太相信了而已。
張警官忽然一把扯掉手中的跟蹤器,如果跟蹤器只是個擺設,還要它做什麼?
「哼,不管你什麼來頭,等著吧,我遲早會抓到你的!」張警官眼睛裡充
滿了自信,這一次,自己失敗了,相信下一次,自己就可以親手抓住他了,張警官有這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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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警官領著一幹警員而去,躲在不遠處的鬼僕站起身,拍拍身上道:「好了,現在將那個警官教訓也教訓完了,你滿意了沒,滿意了就回家吧。」
這場戲,鬼僕也覺得看得過癮,此前他一直沒和警察打過交道,現在覺得,調戲警察也挺不錯的,不過感應有點像是在玩火罷了。
玩火,其實鬼僕自從答應和慕容求和合作,不也是在玩火嗎?
「你……你要走了嗎?」溫柔的的話語裡有點依依不捨的味道。
「對,我要走了,我懷疑這些警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我,我得做些準備。」鬼僕點頭。
「那……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溫柔可憐巴巴的道。
「有緣的話,會再見的。」鬼僕大踏步便走。
「喂!你……」溫柔好像還有千言萬語要說,可鬼僕的速度太快了,就像上次消失的一樣,她才剛來得及開了個口,鬼僕就不見身影了。
鬼僕快步走了,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旁的牆角邊偷偷注視著溫柔。如果想對付那些警察,他哪需要做什麼準備,只是個快點離開溫柔的借口罷了。
在他感覺裡,這小丫頭對自己的表現有點怪,瞧她那看自己的眼神時,好像……好像有點喜歡自己的意思了。
對於這樣的小丫頭,鬼僕並不是沒有好感,而是,他現在不能動感情啊。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再和人家小姑娘拍拖,對不起人家啊。
看到溫柔待在原地,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接著又自言自語的說了會話,然後便走了。
鬼僕舒了口氣,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難消受美人恩,鬼僕此刻也許正是這個心情吧。
鬼僕信步而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家賭場之外。
這家賭場名叫天坊賭場,鬼僕以前來過,以前,這家賭場是K城一個黑幫老大開的,不過現在,已變成了天虎堂的產業了。半年前,天虎堂在慕容財團的暗中幫助下,收購了這家賭產。
一批又一批的人湧進賭場,看來生意非常不錯,門庭若市啊。
看到天虎堂將這家二流賭場都打理的這麼好,鬼僕露出會心的微笑,不過笑容裡卻有了絲苦意,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正大光明的走進賭場,告訴大家自己叫夏雨呢?
鬼僕本來打算看過一眼就走,忽然,門口一陣吵鬧聲,只見幾個人正推推搡搡的自賭場走了出來。
他好奇心起,便停下腳步,向那幾人看去,只見幾名打手打扮模樣的人正推著一名賭徒,走到外邊,將賭徒往地上一摜。
這些打手都是天虎堂的成員,穿著打扮讓鬼僕覺得親切,便微笑著看著他們。
只見一名打手露出凶巴巴的眼神道:「媽的,你他媽的招子也不放亮點,敢在天坊賭場出老千,你也不看看天坊賭場是誰開的?」
「對不起……各……各位老大,我……我一時財迷心竅老出的老千,希望各位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躺地上的那人嚇得不輕,一張臉呈慘白之色。
「哼,下次,你他媽的還想有下次,這一次就足可以讓你下次不用再賭了,廢掉你的雙手!」打手嘿嘿冷笑。
鬼僕看得直皺眉頭,只不過出個老千而已,收回錢,教訓教訓就完事了,用不著廢掉別人的手那麼嚴重吧。
那名打手不理賭徒的求饒,從腰間摸出一把刀來,看來真的是打算留下
賭徒的一雙手了。
那名打手揚起砍刀,鬼僕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大喝一聲:「慢著!難道你們的老大沒教你們,做生意以和為貴,做人要得饒人去且饒人嗎?」
那名打手一愣,停下動作,看著鬼僕,將眼一翻,怪腔怪調的道:「媽的,你是誰啊,敢管我們的事,知道我們是誰嗎?」
雖然面對自己昔日的成員,可鬼僕一點情面也不給,他氣他居然會這麼心狠手辣,他估計這是新到的成員,老成員不會這麼蠻不講理。
「我管你是誰,總之我看不過去,我就要教訓你!」鬼僕靠得更近了,真準備給他來點教訓。
那名打手可樂了,大樹底下好乘涼,他以前總被人欺負,自從他加入天虎堂後,他就想著借造天虎堂的勢力來欺負別人,可是入幫會的那一天起,卻有七大律,首要一條就是不允惹事生非,這名打手鬱悶的不得了。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惹上自己的,那還不好好表現表現啊。
「哈哈,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可別說我找你的麻煩。」那名打手撇下那賭徒,舉刀向鬼僕而立。看鬼僕還不夠自己壯實,自己一個人應該可以解決了。真正不行,再招兄弟好了,反正賭場裡天虎堂的兄弟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