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又流血又挨了巴掌,可心情卻不錯。所以回學校的那一段很長的路,我走得一點也不覺得累。
寢室裡正亮著燈,大蝦與黃妙正商議著什麼。黃妙愁眉苦臉地說:「我剛剛想約雅文出來,她甩都不甩我,還說不認識我,你說我該怎麼辦?」黃妙也真是病急亂投醫,這種問題怎麼能請教大蝦。
大蝦哈哈一笑,笑得幸災樂禍:「完了,兄弟,你玩完了,到了這個地步,兄弟我只能奉勸你一然,節哀順便吧。不過……」
黃妙趕緊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有個辦法,保準可以幫你贏回她的芳心。」
「什麼辦法?」
大蝦卻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我好睏,想睡覺了。」
「別啊!」黃妙趕緊給大蝦燃了支煙,大蝦抽了幾口煙後,精神看起來果然好了點,一副指點江山的派頭,「你叫上幾個人,讓那幾個人假裝強姦她,最後你突然殺出,英雄救美,我保管那女孩對你以身相許。」
「這樣啊。」黃妙猶豫不決,我哈哈大笑:「妙哥,如果你信大蝦那一套,這輩子你可就要當和尚了。」
「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大蝦不滿地瞪著我。
「我雖然沒什麼好辦法,但我也不會亂開藥方。現在,我要睡覺了。」
我去水房沖了個涼,大蝦和黃妙還在爭吵著什麼,管他呢,我自己的事都處理不過來了。今天確實累了,可一倒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我翻了個身,想起了曉菲,我的初戀。她現在怎麼樣了?男朋友對她好不好、想起她已有了男朋友這個事實,我心裡仍是一陣絞痛。或許初戀是刻骨銘心的吧,我總是忘不了她。
我又想起了林非煙,那個脾氣暴躁性烈如火卻對我關心倍至的女孩。她為什麼對我如此關心?絕不會僅僅因為我們是同學那簡單吧。難道她真對我有那麼點意思?那她和馬龍之間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那種水性女子,吃碗裡的還望著鍋裡的。
腦子裡像炸了鍋,一會兒是曉菲,一會兒是林非煙。兩人的面孔在我腦海裡交替出現。
迷迷糊糊中,突然樓下有個聲音說:「夏雨,你睡了嗎?」
我沒聽錯吧,這麼晚了還有人叫我,而且還是個女的。太陽又沒從西邊出來,這種事怎麼會發生?我心血一陣沸騰,莫非是曉菲。記得以前曉菲和我約會,她總是在樓下輕輕叫我。她離開後,我總在幻想有朝一日樓下能再次響起也的聲音。可一次次的希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分手後,曉菲再也沒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
我走到窗邊一看,月光下,槐花樹旁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生。是林非煙,她向我招招手,我心裡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驚喜,只是在想:她這麼晚還來找我幹嗎?
我匆匆穿好衣褲,大蝦與黃妙正酣聲震天,還好沒吵醒他們。否則被他們知道林非煙深夜叫我出去,非被他們鬧得全校皆知不可。
我躡手躡腳出了站,走廊的燈亮著,每間寢室裡傳來陣陣酣聲,此起彼伏。我的心砰砰而跳,像在一個初墜情網的少男。林非煙這麼晚還找我幹嗎?
見到林非煙,只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閃忽閃。她深夜來找我,可見到我時,她似乎又沒什麼話說。
「你……這麼晚了還出來?」我找著話題。
「我睡不著,想你陪我聊會。」靠,睡不著應該打電話給馬龍啊,怎麼找上我了?
周圍寂靜無聲,沒有第三人。月亮當空,空氣中瀰漫著花的芬芳。花前月下,這本是一個浪漫的戀人約會的場景。可惜我仍對曉菲念念不忘,林非煙也有馬龍。真是大煞風景。
「你陪我走走吧。」林非煙說完當先邁步,我只得跟在她身後。月光溫柔的瀉在她身上,構成一副絕美的細條。我這時才驚訝的發現,她原來穿著睡衣。
「你怎麼啦?和家人吵架了嗎?」我問。她沒回答。走到一個無光的角落處,她忽然回頭,說:「夏雨,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你了。」
儘管之前有種種預兆,但我還是沒料到她竟如此直白,我一時間有點彷徨:「你……你……嘿嘿……你開玩笑吧。」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開玩笑。」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真誠的臉。
「呵呵,這個……」我還沒說完,林非煙突然撲到我懷裡。軟玉溫香,我卻感到心頭一陣迷茫。
「夏雨,我是真的喜歡你。」懷中人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溫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廈雨,你不想吻我嗎?」
「想是想,可是……」一張濕潤的略帶清香味的嘴巴堵住我的嘴。
我們激情相吻,也許接吻並不需要情或愛,只要是異性,兩人可以奏出令人心神俱碎的樂章。
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我猛地一推林非煙:「不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觸手溫軟,推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林非煙呻吟一聲,吃吃一笑:「夏雨,你不是老在寢室裡說我身材好嗎,今天晚上,我從頭到腳都是你的,你不開心嗎?」
我一愣,隨即憤怒,大蝦這傢伙果然出賣了我。
林非煙雙手纏住我的脖了,身體扭動,面對這種極誘惑,如果不是和林非煙同學三年,如果此刻她是一位陌生女子,我還真把持不住。事實我已經快把持不住了:「你……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我是誇你身材好,但那是作為男人對美女的欣賞,欣賞,你懂嗎?欣賞而已,我也沒想過別的。」
「呵呵,你們男人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現在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給你所需要的,你滿足我的需要,這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這番話從林非煙嘴裡出來,讓我大吃一驚。在我眼裡,林非煙蠻橫、潑辣,卻從不放蕩。我雖然吃過她不少苦頭,卻一直尊敬她,可她這一番話讓我覺得受到羞辱。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她:「林非煙,想不到你是這種女人!」
林非煙身體失去平衡,後腦重重摔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
「啊!」她一聲慘呼,我也驚叫一聲。
驚叫聲後,我睜眼一看,哪有什麼花前月下,鼻中聞到的是隱隱的腳臭味。靠,我分明還是身在寢室嘛。
大蝦被驚醒了,揉了揉滿是眼屎的眼睛:「靠,深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忽然他也叫起來:「哇,你們倆在幹什麼?倆同志?」
我這時才發覺床上還睡有一人,是黃妙,他仍緊緊抱住我,嘴裡不住念叨:「雅文!雅文!」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媽的,你怎麼睡我床上?」我推了他一把。
黃妙睡眼朦朧:「媽的,我怎麼睡你床上?雅文呢?」他搖搖頭,仍在回味夢中的場景。
大蝦賊眼骨碌碌一轉,一看我們下身,哈哈大笑:「哈哈,看來兩位春夢了無痕啊!」
這時樓下輕輕響起了一個聲音:「夏雨,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