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了拳頭,吼道:「大蝦,中南海還要不要了?」
「要,要!女教官,我瞎說的,開玩笑的,我夢遊,你千萬別當真。」這個死大蝦,這樣一說豈不又把我往火坑裡又推進了一步。
果然林非煙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佈滿了疑云:「夏雨,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不安地扭著雙手:「沒……真沒有。」
「真沒有?」「真沒有!」「你確定?」「我確定!」
林非煙神秘地一笑:「你不說我也會知道,你收買大蝦不讓他說,我同樣可以收買他,讓他告訴我。」
我一聽這話心裡就涼了半截,大蝦這傢伙一向唯煙是圖,我今天用中南海收買他,明天林非煙如果拿中華賄賂他,他想都不想一定就把我賣了。這世道如果殺人不用償命,我一定殺了大蝦滅了口再說。
林非煙看出我的猶豫:「夏雨,你還是從實招來吧,若是我從別人的嘴裡聽出你的秘密,那性質可就不一樣羅。」嘿,這個美女,好奇心可不小。
其實我也沒什麼秘密,只不過每晚寢室熄燈後,我都喜歡對一些女生評頭論足。身為校花的林非煙自然成為我津津樂道的話題人物。當然,男人一旦談起女人,那些話大家都明白。我在這裡也不多作敘述。不過這都是男人間的話題。男人間的話題就不好對女生說了。難道讓我親口對林非煙承認:我曾經說你美貌如花胸大屁股大?
「你說不說?」林非煙逼問著。
我思考權衡再三,決定不說。林非煙失望地低下頭。這時水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大蝦已經在沖涼了。流水聲中,又傳來大蝦的歌聲:「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大蝦五音不全,卻老喜歡唱一些老掉牙的歌,上次幾位學弟學妹一聽大蝦的哼唱,愣說他是從古代來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周傑倫的雙截棍都快過時了,還時興「妹妹坐船頭」?
我正想取笑大蝦幾句,卻想到林非煙就在身旁,極力忍住。這時大蝦大概也認為自己的歌唱是一種燥音,停了下來。他嘩啦啦沖了一陣,忽然說:「哎,我說,教官怎麼對夏雨的秘密這麼感興趣,難道……教官對夏雨有意思?」
要麼怎麼說大蝦腦子缺根筋呢,他說話不分場合,總是這麼赤裸裸的。
我轉過頭偷偷瞥了一眼,林非煙雙頰暈紅。我的心不爭氣地狂跳一下。「哦。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非煙說走,卻沒有邁動腳步。
理所當然的,我開始意淫起來。難道林非煙真對我有意思?不過照理說沒有可能。其一,我長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出門如果不精心打扮一下,絕對影響市容。其二,我沒錢。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非煙有男朋友。
我正努力發現自己身上可有讓女生青睞的優點。大蝦的聲音又響了:「夏雨,怎麼不說話了,又想入非非了是不,告訴你,剛才是逗你玩呢,教官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意思……唉……給我拿條內褲。」
這時林非煙已走到了門邊,她修長的身影在門口一閃,又走到我身邊,說:「夏雨,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什麼事,說吧。」我手裡拽著大蝦的內褲,這傢伙內褲沒洗乾淨,一股騷味。
「曉菲讓我告訴你,她現在已有男朋友了,她過得很好,讓你別等她了。」
我的胸口如遭重擊,剎時天炫地轉。
林非煙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唉,早知道你這樣,我真不該告訴你。」
「哦,沒事,盡早會知道的。她……很好。」我淡淡的一笑,極力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真沒事?」林非煙疑惑地問。
「我真沒事,我很堅強的,經得起打擊。要不我現在說個笑話給你聽……從前有座山……」
「算了吧,你說的笑話老是讓我想哭。我真懷疑你現在能說笑話嗎,看你的表情想哭耶。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失戀的時候不哭才不正常呢。」
「教官,聽說你帶的那幫新生很調皮啊。」說起她感興趣的話題,我知道一定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一提起新生,女教官渾身是勁:「是啊,皮是皮了點,不過很聽我的哦。」
「那是,對男生,你一向很有殺傷力嘛。」
「是嗎?那對你而言,我有沒有殺傷力呢?」林非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開玩笑,正想和她玩笑幾句。大是又在水房狼哭鬼嚎:「夏雨,內褲拿來了沒有,再不來,我可要裸奔了。」
「來了,來了。」我揚了揚手中內褲,對林非煙說:「如果你想體恤那幫新生,不用播慰問詞,其實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林非煙饒有興趣。
我忍住笑:「你給他們軍訓的時候,穿一條超短裙,保證比任何體恤都讓他們滿意。」
「去死啊你!」林非煙伸手在我頭上敲了一記,「你呀,死性不改,難怪曉菲她……」見我面色一黯,她趕緊打住:「對不起啊,我……」
我搖搖頭,無力地一揮手:「沒事,我很堅強,我還可以說笑給你聽,從前有座山,山裡有……」
「唉,你果然沒救了,看來這段感情對你打擊太大了。」林非煙口直心快,怕又會說出什麼話會傷害我,趕緊走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補一句:「晚上別忘了一起吃飯……你,節哀順便。」
往事這時候便給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