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企鵝何處不相逢
人物:我、澎澎、阿維、灰兒、帶小孩的婦女、警察
聲音感覺:澎澎-活潑、音高
主題歌聲,漸弱
我的獨白:
自從灰兒住進442以後,我的生活規律裡又加入了兩條:一是每天晚上十點等著灰兒回宿舍教我彈琴,另一條是每週五和阿維、獾子、灰兒一起打牌來慶賀又一次勝利地混過了五天鬱悶的時光。
這個週五獾子不知道晃到哪個角落去了,於是阿維去陪他的小維姐姐,我和灰兒彈了一會兒琴,然後各自散伙。百無聊賴地背著把破吉他慢慢騎著車往家駛去,我邊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邊聽著單車發出吱吱嘎嘎的怪異響動。
襯音:自行車行動的聲音
效果:嘎啦!(一聲粗獷而沉悶的摩擦聲)
車子終於無可奈何地壞在了半路上。
修理單車的中軸是比較費勁的,索性我蹲在馬路崖子上,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看大街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行人車輛,虛度這個太陽光金亮亮的大好下午吧。
效果:從遠處傳來叮嚨匡啷!(撞車的聲音)
看來這個太陽光金亮亮的下午我不會虛度了,前面一個騎車囂張的企鵝撞上了帶小孩的家庭婦女,好戲!
效果:人流的嘈雜聲
帶小孩婦女:「你怎麼騎車的啊,倒是看著點啊!」(氣勢洶洶地詰問)
撞車的企鵝:「沒事吧?摔著沒有?」(走過去扶起了大聲哭泣的摔在地上的孩子,輕聲問)
帶小孩婦女:「你少管!」(一把拉住企鵝的手臂)「孩子摔成這樣,你得帶孩子去醫院做檢查去。你可別想跑了!」
撞車的企鵝:「我憑什麼啊?你違反交通規則,我管你幹什麼!」(輕蔑地哼了一聲)
效果:隱約聽見孩子無休止的哭聲、婦女扯著嗓子的罵街聲、還有企鵝偶爾的爭辯。
撞車的企鵝:「你嘴裡最好乾淨點!」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
帶小孩婦女:「警察同志啊,你說這孩子騎車也不看著點,撞了人了吧,年紀輕輕的,張嘴就是不好聽的……」
撞車的企鵝「剛才是誰在罵街,嗯?」(冷冷地質問)
我:「警察同志啊,你說這孩子騎車也不看著點……」(我扯開嗓子喊著,擠進人群裡)
撞車的企鵝:「你是誰啊?有你什麼事啊?」(添煩)
我:「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假裝沒聽見企鵝的話,繼續裝瘋賣傻)
「姑娘撞了大媽,大媽不幹了,可是可是,這姑娘的前轱轆怎麼撞上大媽的前轱轆了啊?」
家庭婦女:「你是誰啊?你有什麼事啊?」(喊起來)
我:「我就是不明白啊!交通規則說了啊,說的明白啊,大媽學螃蟹,反著走,被姑娘撞上了,姑娘要帶大媽的孩子去醫院,是這麼回事吧?大媽也沒有騎車帶人,大媽是把孩子裝在包袱李抗著的。」
效果:人群哄笑聲
警察:你,別在這搗亂了。離開這兒。(我的話說完了,所以理所當然的被轟走了)
吵鬧聲淡出
我的獨白:
有意思啊,當企鵝陷入危難的時候,那個善良的正直的聰明的勇敢的叫做葭的好孩子挺身而出營救了可憐的企鵝!因為阿維教導我的:「愛護企鵝,人人有責!」
全仗我才思敏捷,YEH!帶小孩的家庭婦女帶人逆行在前,被企鵝撞在後,責任家庭婦女自負,企鵝無罪釋放。我用簡短而有力的幾句話,說清楚了事情的關鍵所在,達到了愛護企鵝的目的,兵不血刃,一舉奪魁,哈哈哈哈!
當我得意洋洋地回頭仔細打量那個撞車的企鵝,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白得像八毛五一袋的鮮牛奶一樣顏色的短袖衣服、一條藍得發灰的仔褲以及一雙有點像盜版名牌的旅遊鞋、騎一輛銀灰色半高不高的跑車。而後,我那專著打量的目光就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有一點盛氣凌人的不滿。
在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反應之前,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三米遠。她的動作連貫和諧伶俐流暢沒有一點停頓——不,也許有一點,就是在她注意到我背的那把破琴時。利用這短暫的停頓間隙,我看見了她斜挎著的小挎包上,拴著一隻小鯨魚毛絨玩具鑰匙鏈,隨著雙肩膀有節奏地上下晃動著,隱約掛一抹勝利的微笑。
效果:鑰匙鏈晃動空曠的效果聲
我:「哎-沒事了,沒事了。」(因為剛才太過放肆地盯著人家猛看,有一點心虛地沒話找話)
撞車的企鵝:「哼……」(車騎走的效果聲)
我:「哎-哎-,你還沒謝我哪!真沒禮貌!」(喊出這句話)
我的獨白:這真是一個百無聊賴的週末的下午。
歌曲:
歌聲淡出
我的獨白:
後來,阿維知道了我營救企鵝的逸事後,又告訴我兩句名言:天涯何處沒企鵝,企鵝何處不相逢。我一直以為,像阿維這樣的人長這麼大沒有被雷劈死,足以證明犯二是不會遭天譴的,然而那句「企鵝何處不相逢」,竟然在第二個週五的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那天晚上,我叼著烤白薯,背著吉他,騎車回家。
效果:自行車的車輪聲
直到我們家小區的院牆出現在視野之內為止,我都沒有覺得今天還會再發生什麼特殊事件,因而我學著阿維傻呼呼的模樣用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滿臉溝回地傻笑了兩聲,(效果)然後蹬起的我單車準備回家好吃好喝了。
音樂:比較歡快和詭異的
澎澎:「哎,哎,你!」(黑漆漆的角落裡,似乎有人說話)
我:「嗯?」(從單車上回過頭去。疑惑地回答)
澎澎:「哎,你!幫幫忙!」(請求)
我:「怎麼啦?是叫我嗎?」(停下來,順著聲音搜尋過去。)
澎澎:「嗯,麻煩你……」(肯定的)
「麻煩你,幫我把書包遞進來好不好?」
我:「哦,這個呀,沒問題。」(跳下單車來,拎起地上的那個書包——)
他哥哥,怎麼這麼沉啊!(自語)
澎澎:「有點重……」「裝了好多水啊什麼的……」(不好意思的)
我:「沒事……」(氣虛,逞能)(把真氣聚集在胸,五氣朝元,意守丹田,暗自說了聲「起」,雙手抱起那個沉甸甸的書包來。)
澎澎:「謝謝啊……」(姑娘說著,把手伸出柵欄門。)
鑰匙鏈晃動空曠的效果聲
我:你是不是,上星期騎車撞了一個帶小孩的家庭婦女?」(揶揄地笑了笑,發問。)
澎澎:「嗯?你怎麼知道的?」(驚詫地問。)
我:「我也不想知道啊,可是我看見了……你的鑰匙鏈」(得意的)
澎澎;「是你啊!」(迷惑地盯著我看了兩秒種,忽然叫了起來)
我;「你好。」(詭異的語氣)
澎澎:「你、你好,」(遲疑了一下)「我就住這個小區的,請你幫我把書包弄進來好嗎?」
我:「可是,怎麼是你在裡面書包在外面呢?」(跟她瞎扯。)
澎澎:「喂,你又不是搞偵察的,幫個忙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耐煩)
我:「你搞清楚哎,是你要我幫你。再說,我只是好奇,怎麼你人在裡面,而書包在外面,好奇,好奇有什麼錯嗎?」
澎澎:「有什麼好好奇的!我嫌繞過來太遠,就從鐵門上面翻過來了,把書包忘在外面了。忘了,難道不可以嗎?少見過怪!」
我:「哎,我說大小姐,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你有本事翻進來就不能再翻出去取麼?」
澎澎:「你!」(愣了兩秒鐘)「你就是這種態度和美女說話麼?一點紳士風度都不講!」
我:「我說,美女同志,是你先嗆火的吧?我哪有不講紳士風度啦?」
澎澎:「你,廢了那麼半天話,都不肯幫助一個受傷的人,你還好意思說?」
我:「誰啊,誰受傷啦?喂,受傷的人舉手啊!」(犯起二)
澎澎:「你!過分了啊!我要是沒受傷,難道不會自己出去取書包啊!」(委屈)
我:「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啊,待著別動。」
澎澎;「哎,你!」(有點急)
我:「別急。我不是逃跑,騎車給你送進去。」
「怎麼背這麼重的書包,誇張了吧。(騎車聲)
澎澎:「我們要野營,所以我出去買點水,回來懶得繞大圈,才翻過來的。」「結果,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地上扔了一個礦泉水瓶子,我一不留神落在瓶子上,才把腳崴了的。」
我:「受傷了還那麼能說!」(假裝憐惜)
澎澎:「誰讓你那麼多廢話!」(她雖然腳已經瘸了,嘴卻完好無缺,邊跟我打嘴架,邊要試圖去背起那個大體重書包。)
我:「腳崴了還非要逞能啊!(書包放到車架上的效果聲)
「要我說,你老老實實等著我把你書包送回去,再找人來接你一下,這樣比較好。對了,你住這小區?」
澎澎:「是啊,就那邊那座樓,」「前兩天剛搬過來的,哪有人來接啊!」
我:那我決定,你——扶著我的單車一躥一蹦勉強踱回家,我背著破吉他推車。你同意嗎?小姐?
澎澎:好吧。
效果:蹦跳聲
我:「你不會像上次一樣還是不謝謝我吧?」(我笑了笑,問她。)
澎澎:「喂,有沒有搞錯啊,有個美女陪你這麼半天,是你該謝我好不好?」(看見家門企鵝的臉上立刻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來,於是開始跟我扯皮。)
我:「哎,哎,你怎麼——」
澎澎:「我怎麼啊?你不是有本事嗎?就那天,還說讓我謝謝你,結果我等了半天,你都沒能騎車追上我,呵呵呵呵。」(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開心地笑出聲來。)
我:「喂,那天我的車壞了好不好?再說,我還沒有這麼不開眼吧,像你這麼不講道理的女生,我才懶得追!」
澎澎:「誰不講道理!」
我:哎呦,你怎麼打人啊,真是恩將仇報啊!(氣憤的)
澎澎:「你!切!」(撇撇嘴)「當初在路上撞車,本來我自己能搞定的,是誰蹦出來不講道理胡攪蠻纏撞傻充楞的啊?要不是警察叔叔來了,哼!還說我沒禮貌,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白!」
我:「小白?」(不解)
澎澎:「小白癡!簡稱小白。」
我:「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
澎澎:「我可不能再跟你貧了,回去了。小白,晚安!」(打斷了我的話,轉個身一瘸一拐地準備開門進屋。)
效果:蹦跳聲
我:「那,至少今天你也該謝謝我吧!」(不甘心)
澎澎:「就你!」「一看就不像好人,誰知道安的什麼心呢!還背著把破吉他招搖過市,哼!趕明兒我們樂隊排練的時候也讓你去看看,好讓你知道什麼叫音樂,然後——你就自慚形穢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就得了,呵呵!」
我:「過了啊,說話有點過了啊!」(開始不悅)
澎澎:「呵呵,真生氣了啊?」(笑得更燦爛了)「那好,趕明兒我們樂隊排練,請你去看看,指點一下,可以了吧?」
我:「趕明兒?趕明兒是什麼時候啊?」
澎澎:「猴年馬月!」(笑著)「真不跟你貧了,趕明兒就趕明兒。」
「呶,這是紙筆,你把什麼呼機手機商務通的隨便留個什麼,趕明兒我們排練我找你。」
我:不會吧?(遲疑了一下)
澎澎:「怎麼啦?我是美女都不怕,你怕什麼啊!」
我;「認清楚了啊,」「我叫葭,不認識別瞎念,這個字,詩經裡說是野貓。還有,我就住這個小區裡,旁邊那座樓……」
澎澎:「野貓啊?怪不得呢,還真是小白!」(又笑話了我一句)「好啦,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叫澎澎。」
我:「喂,你看過《獅子王》沒有?還好意思笑話我?你的名字是野豬啊!」(得意般突然喊出)。
音樂:歡快的
(淡出)
我:「灰兒,要是真要去看澎澎她們樂隊排練,你可得跟我一塊兒去,護著我。」
灰兒:「去看她們樂隊排練嗎?倒是也可以。」「不過,你到底是為了樂隊,還是為了騙姑娘?」
我:那麼兇猛的動物,我躲著還來不及呢!」(不滿的)
主題歌淡入
我的獨白:
也許真的是上大學以來的鬱悶和無聊所致的麼?我怎麼會閒到接二連三和不認識的姑娘沾上瓜葛呢?而且還缺了點底氣。難道真像阿維所說的,這就是前腿著地、引吭高歌、大聲疾呼「春——」的反應麼?
明天,明天,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
劇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