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一個多月過去,現在已經到了五月天,單巧巧把自己在學校的生活安排的滿滿噹噹的,整天埋頭在書堆裡,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圖書館,目前她正在積極準備她的學術論文《文化起源》。
小莉因為考慮要還錢給劉明赫,便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快餐店打工,因此經常早出晚歸,和巧巧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少了,所以巧巧多數情況是一個人。本來巧巧也想和小莉一塊去打工,但是那實在是體力勞動,巧巧只要腦子一停下來不運轉,金文松的影子就會浮現出來。晚上合上書本,她也經常會睡不著覺,和金文松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會縈繞在她的心頭。
巧巧非常明白自己,要她忘記一個人,真是太難了,如果不是因為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金文松,恐怕她到現在還不能忘記韓冬。現在她感到自己已經有點傻掉了,整個人快變成書蟲了,她盡量的去忘記那些書本以外的東西,她甚至覺得一向喜歡挑戰的自己已經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了。
劉明赫打過兩個電話給單巧巧,因為巧巧的手機現在已經停了,所以劉明赫只好打宿舍的公共電話。劉明赫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他知道巧巧現在是屬於冰凍期,所以只是關心的問問好,言簡意駭,讓巧巧心底裡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就這樣,單巧巧機械的過著每一天,重複的過著每一天的生活,平淡而又枯糙。
***
那天,如果不是巧巧在書架上找一本筆記的時候,不小心碰落了旁邊的日記本的話,巧巧塵封了一年的往事,不會又被她翻開了。
看著以前在復旦的點點往事,巧巧突然意識到和韓冬分手已經一年多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今天是幾號了?單巧巧努力思考著,說實話,她現在只能搞清的是今天是星期幾,上些什麼課,至於今天是幾號,她根本記不起來了。書桌上的檯曆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劃線了。好不容易,高智商的單巧巧才從星期推算出今天的日期:五月七日。咦,已經五月七日了,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去年的生日,巧巧剛剛和韓冬分手,所以一個人過了一個最孤獨的生日,她還記得那天她一個人去了金山海邊,那裡是巧巧和韓冬五年前訂情的地方,他們曾在那裡等日初,在那裡,十八歲的巧巧獻上了她甜蜜的初吻。可是,現在韓冬的影子已經被另一個人所代替了,代表著她單巧巧的初戀徹底結束了。
哎!都忘了吧,命中注定,屬於她單巧巧的就應該是孤獨一生,否則上帝給予她的聰明才智不用到知識的探求上,不用到對社會的回報上,不是太浪費了嗎?
今天下午沒有什麼課,巧巧三點鐘的時候約了論文導師探討幾個問題,然後就想泡在圖書館查資料。可是才剛踏進孫導的工作室,就聽見孫導在哪裡叫道:「咦,單巧巧,你怎麼才來,剛才李校長打電話來,說如果看見你,叫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李校長?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我做了什麼違反校規的事?」巧巧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事,以前在上海讀書的時候,只有犯了大錯才會被校長叫到辦公室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好像找你找得蠻急的,你還是先去吧。」那個剛剛博士畢業沒多久的孫導雖然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但是巧巧還是看見他的眼底掃過一絲的驚詫。
巧巧無奈只好問明了校長室方向,才悻悻地走出了孫導的工作室。
學校實在太大了,巧巧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走著走著巧巧還是會感到要迷路了。本來單巧巧的路感就差,最近這段日子就更差了,幸好不斷有同學走來走去,實在沒有方向了,還可以問問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李校長的辦公室門口,巧巧正猶豫著,一位年過五十的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叫住了她:「同學,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哦,我叫單巧巧,是李校長叫我來的。」單巧巧怯怯的道。
「單巧巧,你就是單巧巧?」那個中年婦女止不住地上下仔細打亮著巧巧,眼中充滿著驚奇:「快進去吧,李校長正在等你呢。」
於是單巧巧輕輕的敲了敲門,只聽見裡面蒼老的聲音說道:「請進。」
巧巧打開門,首先看到的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四周放滿了堆滿了書的書架,中間靠窗的大辦公桌後面坐了一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者。看見巧巧進來,那位老者抬頭看了看她。這時巧巧才看見老者的對面背對著她還坐了一位男士。
「李校長嗎?我是單巧巧,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巧巧底氣不足的說道。
那老者也是仔細的打亮著單巧巧好一會兒,才有點熱情的說:「是單巧巧?哦,我正在等你呢。」李校長說完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男士,接著說道:「應該說我很高興你能在我們學校就學,你的先生金文松先生剛剛贊助了我們學校一百萬,在此,我再一次表示感謝!」
「什麼?」巧巧想是不是最近自己有點魂不守舍,怎麼聽到的話都不怎麼聽得懂。
這時,那位男士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轉過了頭。
單巧巧這才看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熟悉的臉,正微笑著望著她。
單巧巧目瞪口呆,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她本來就已經不太好使的腦子徹底當機了。
耳邊只聽見金文松的話語:「李伯伯,那我和巧巧先走了,以後再來拜訪您。」
接著只見金文松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深情的望著自己,他的手很自然的擁住還在天旋地轉的單巧巧,還回頭說了句:「李伯伯,再見了。」
「再見!」
單巧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李校長的辦公室的,也不知道金文松要帶她去哪裡,她只覺得她還沒有分清楚這是夢還是現實。所以她只是機械的跟著金文松的腳步,恍恍惚惚的走著,心裡想,如果是夢的話,最好慢點醒過來,讓她再多看一會金文松,還有,他擁住自己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