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後來又去了茂宜島和大島,在夏威夷足足玩了十八天。
巧巧完全被這塊土地迷住了,不僅僅是它的自然風光,更因為夏威夷群島的多種族裔、多種文化背景的居民為它創造出了令人著迷的多重面貌之藝術、文化、歷史,對巧巧的學業也有很大的幫助。再加上她與金文松越來越自然頻繁的相處,已經將兩個相愛人的心緊緊拴在一起了。
這些天裡,單巧巧成功忘記了與韓冬的戀情,金文松也徹底忘記了張素瑩的存在。他們在那世外桃園裡盡情享受著人間溫情。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單巧巧有生以來最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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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幸福總是很短暫的,單巧巧不得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在回香港的飛機上,巧巧考慮著回香港後,好像再也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繼續住在金文松的別墅裡了,雖然她以前也是無可奈何才會住那裡的,但是現在她的心情完全變了,她感到自己已經在和金文松真心相愛了,儘管誰也沒有點破,也不知道有沒有前途,而且她已經不由自主的違背了當初的承諾,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金文松顯然也為馬上就要回香港而有些苦惱了。如果可能,他願意一輩子和巧巧呆在島上,但是香港實在是有太多的事在等著他,還有張素瑩,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是金文松這些天頭一次想到她。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向素瑩解釋,他現在的心情,他真的無法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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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香港機場後,天已經黑了,本利也已經等在候機廳了。
他們一路上和本利說說笑笑的到了家。
吳媽連忙出門來迎接他們。巧巧開心的擁抱了這個一直關照她的老人,但是她看見吳媽的眼神有點古怪,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直到了大廳,巧巧才知道吳媽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了。因為她看見了張素瑩正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她依然看上去那麼高貴,頭上還圍了一條時髦的絲巾,遮住了大部分的臉。
金文松則整個人愣在那裡了。
還是張素瑩先說話了:「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攪你們。我剛才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回來,正好聽說本利去機場接你們了,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了一會兒。松哥哥,因為這些天你手機一直沒有開,所以聯繫不到你,我有點急事想找你商量。」
這一下實在太突然了,使得金文松有點不知所措了,剛才還在和單巧巧濃情蜜意,只一轉身間,就已經回到現實了。
還是巧巧善解人意,說了句:「那麼你們談吧,我先回房了。」說罷,對著金文松笑了笑,又禮貌的和張素瑩打了個招呼獨自回房了。
金文松也感激的望著單巧巧的背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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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素瑩來到花園的小亭,金文松還沒有來得及問原由,就看見張素瑩的眼淚花啦啦的掉下來了。
張素瑩抽泣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剛才在單巧巧面前她是強忍著的,這些天的痛苦與迷茫在金文松面前一下子全都傾倒出來了。
金文鬆一下子也緊張起來了,看著張素瑩哭得這麼淒慘,他忍不住把她拉到了懷裡。他直覺感到他不在的那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
張素瑩伏在金文松的肩頭哭了很久,將他的衣服也打濕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才平靜了點,說道:「松哥哥,幫我吧,我要離婚。」
張素瑩的這句話如果在三個月前對金文松說的話,說不定他會狂喜不止,因為以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有這麼一天,能讓他有機會和張素瑩重新開始。可是,在今天,當他聽見張素瑩說了這樣的話後,他只感到他的痛苦更強烈了。他在那裡愣了半天,才說了句:「為什麼?」
張素瑩沒有直接回答他,解開了包在頭上的圍巾,露出了她的整個臉。今天她沒有化妝,金文松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左臉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大塊淤青。
「怎麼回事?他打你了?為什麼?」金文松有點難以置信。
「他看見了,看見了那份小報,可能是他的朋友給他看的。所以前些天我們又為了他的一個女人吵架的時候,我一時賭氣,說要離婚,沒有想到這次他不再哄我了,而是拿出那份小報說如果我是為了照片裡的那個男人而想與他離婚的話,這輩子都休想,他還動了我。」張素瑩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的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金文松的腦子翁的一下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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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的單巧巧開始整理行李了,她還是不自覺的聽著窗外有沒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但是很久了,金文松的車和本利的車都還好好的停在那裡。
她還趁著分禮物給吳媽她們的時候出來看過,也沒有見到什麼動靜。金文松和張素瑩一定還在花園的小亭裡談話,就是以前巧巧經常看到的他們約會的地方。
一個晚上,巧巧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聽著窗外的聲音,但是她都沒有等到。她有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她必須接受現實,現在已經回到香港了,屬於她的幸福也將隨之離去。
本來她一直猶豫著是不是還要在別墅住下去,現在一下子想通了,回學校吧,那裡才是我單巧巧的世界。
第二天一清早,一個晚上沒睡的單巧巧收拾好東西,給金文松留了張條,便離開了金文松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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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已經開學快一周了,單巧巧的突然出現,給小莉帶來了巨大的驚喜:「喂,你不是說過年不回家嗎?怎麼開學了快一個星期才回來,害得我一個人多沒勁。」
巧巧有點不好意思:「我家裡臨時有點事情,所以趕了回去,也因此回來晚了。你怎麼樣?回家過得好嗎?」巧巧邊整理著東西,邊問道。
巧巧沒有聽見小莉的回答,有點奇怪,回頭看見小莉的臉色變得很差。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巧巧訝道。
「我和他分手了,就這樣了。」小莉痛苦地說道。
單巧巧心裡也一陣難過,她很有體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莉。
「巧巧,我……我……」小莉欲言又止。
巧巧覺得有點奇怪,小莉是個快人快語的人,有什麼事會讓她如此吞吞吐吐?
「算了,以後再說吧。」小莉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果小莉自己不說,單巧巧也不好意思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就像自己一樣,實在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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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松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明才讓本利送素瑩回去。開始張素瑩死活都不願回她那個家,金文松只好讓本利送她回了娘家。張素瑩這次是鐵了心要離婚了,不像以前總是想嚇唬嚇唬她那個藝術家老公。
剛回來就被迫捲到了如此令人煩惱的紛爭中,金文松有點身心俱疲了。但是張素瑩弄到這種情況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他不是甩甩手離開了的話,當張素瑩在痛苦迷茫的時候及時給她安慰給她幫助,說不定張素瑩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張素瑩並沒有要求他什麼,只是希望他能幫助她順利離婚,她已經無法容忍他的暴行了。
經過巧巧房間的時候,金文松猶豫了一下,便敲了敲門。沒有人應門,金文松有點奇怪,門沒有鎖,他就進了房,裡面沒有人。正想著巧巧是不是又去晨跑了,就看見了桌上的紙條:
「文松,我先走了,等你解決好你那邊的事再來找我吧。不用擔心找不到我,因為我會一直開機的。等著你。單巧巧留。」
金文鬆一下覺得很感激單巧巧的善解人意。剛才還在擔心巧巧會不會生氣,應該怎麼和她解釋,他已經給張素瑩弄得焦頭爛額,是需要很大的時間和空間來調整一下自己,並且還要幫張素瑩解決眼前的事情,真的是恐怕沒有時間來安排巧巧了。想到這裡,他撥通了單巧巧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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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巧巧和小莉正在去教室的路上,接到了金文松的電話,她示意小莉先走。
「謝謝你,巧巧。」金文松由衷的道。
「沒什麼,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那麼我每天給你打電話。再見!」
「再見!」單巧巧苦笑了一下,真的無法預計將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學校的生活是最適宜巧巧了,在那種氣氛裡,她感到無比的自信,所以本科畢業時她堅決要考研,不是因為她特別要強,實在是因為她特別喜歡這種環境。她在想,以後她要是畢業了,就當老師吧,這樣就可以一輩子留在學校了。
小莉最近變得特別古怪,經常會魂不守舍,可能是因為失戀吧,單巧巧這樣想,自己失戀的時候不是也很怪嗎?
那天在學校的圖書館裡,巧巧偶然看到那期有她和金文松照片的《財富》雜誌。慶幸的是,照片上的那個性感的她真的和現實中純樸的她不太像,所以就是雜誌放在她們面前,也沒有人認出那個人是誰。小莉還開了句玩笑,說某某大富翁的夫人名字和單巧巧的一模一樣,弄得巧巧開始還一緊張,後來看見沒有人再有反應,也就不了了之了。
金文松果然每天都打一個電話給巧巧,雖然話不多,但是巧巧已經很知足了。她聽出電話中的金文松十分疲憊,好像有很多無法解決的事環繞著他。巧巧無法幫助他,因為很多事情是要他自己做決定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給他一個充分的空間,讓他自己選擇將來的路該怎麼走。那時無論他的選擇是什麼,巧巧都不會有什麼怨言,即使會痛苦,也是巧巧心肝情願的,想著她本來也在河裡掙扎很久了,現在只不過是在海裡折騰罷了,反正不會游泳是她致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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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松本來想週末的時候讓巧巧回家來,因為他實在是太思念她了,只要一空下來,他的眼前就全是巧巧的影子。可是,張素瑩已經向法庭申請了分居令並正式起訴離婚了,接下來會越來越忙,而且因為他和張素瑩已經被偷拍過了,在外面碰頭很不方便,所以商量了一下,只有在金文松的幽靜的別墅裡才是最安全的。週末的時候,約了律師張健和他的助手一起來他的家裡商議。
金文松只好放下心中對巧巧的思念,全心全意幫助張素瑩,局面現在對張素瑩很不利,因為張素瑩現在手上並沒有他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的證據,而她老公卻有那些偷拍的照片,但他又絕不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