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度日如年」,對我來說現在卻是每一分鐘似乎都是一年。心急如焚中並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忽然間,外面傳來了歡呼震天。
我心裡一震,結束了嗎?究竟誰贏了?!
惴惴不安的人們臉上都掩不住驚懼,面面相覷,如果是允他們敗了,那麼剩下我們這些人絕對逃不過悲慘的命運。
好在這樣的煎熬並沒有過多久,不一會兒,就看見允一頭紮了進來,衣衫完好如初,身上除了有點凌亂之外並沒有任何異樣,臉上洋溢著歡欣和激動。
「娘,娘,沒事了!我們贏了!」他連聲大叫著。
一瞬間,我的心臟似乎經歷了一場從地獄到天堂的驚險之旅,大大鬆了口氣之餘,這才發現身上涼颼颼的,內衣已經濕透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句話,眼中淚光閃閃。
「安琪兒,我們贏了,贏了!」瑞安娜哭著又笑著,緊緊抱住我,放鬆地大叫道。
「嗯!」我重重地點著頭,也緊緊回抱住她。
眼角的餘光可以掃見,房裡的其他人們也熱淚盈眶,互相擁抱著歡慶勝利,大叫大笑大哭著發洩自己內心的情緒。
定了定神,我輕輕撫摸著瑞安娜的背,安慰著她,同時轉頭看著允問道:「上面究竟是怎樣的情形?為什麼我剛才什麼聲音也沒聽到?我們的傷亡如何?」
聽到我問出這幾個關鍵問題。人們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聲音。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等待著允地回答。尤其是瑞安娜。更是顯出非同尋常地關心神色。
允笑了笑。說:「放心。我們地傷亡很小。也就幾個船員受了點輕傷。一個人都沒死。娘。你不知道。大哥地策略簡直高明極了。我們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活捉了海盜地頭目。結果他們剩下地人就只有乖乖聽候我們地發落了!」他越說越興奮。男人們似乎對於排兵打仗天生就有種狂熱。碰到高明地指揮者更是很容易就產生崇拜地情緒。
雖然只有寥寥幾句。我卻基本上把握到允採取地戰略了。應該是「擒賊先擒王」。想辦法抓住海盜頭領。剩下地賊人們必然因為失去了領導者而亂成一團。收拾起來就容易得多了!可是說起來似乎很簡單。怎樣才能活捉到海盜地頭目。這卻是個技術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地。
我帶頭從躲避地船艙裡走了出來。離開了那間空氣混濁地小房間。一陣帶著海腥味地涼風吹拂過來。立刻讓人有種神智一清地感覺。我忍不住大大地吸了兩口。原本有些討厭地海風忽然變得無比親切。轉頭看了看其他人。也無不露出陶醉地神色。
允帶著我們直接向船頭走去。我一路觀察。船身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甚至根本看不出交手地痕跡。來來往往中有船員正在收拾有些凌亂地夾板。看到我們之後個個都停下手來。對我們致以海上最崇高地敬禮。我知道這是由於允和允地出色表現改變了他們對我們地印象。大家都是崇拜強者地。我也算沾了他們地光。
走到船頭之後。才看得出一些曾經戰鬥地跡象。甲板上還有點點血跡沒有洗乾淨。船身上橫七豎八刻畫著刀痕。洋人們最引以自豪地火器似乎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看不到一絲焦灼地跡象。
允在一旁說道:「方纔。大哥帶著我們假裝向敵人投降,引誘海盜頭目來到船上。大哥和我一同出手制住了他,這期間有點小小的交手,不過我們的人比較多,很快就控制住了場面。海盜們看見頭目被我們抓住了,立刻就像沒了頭的蒼蠅,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剩下的都乖乖不敢動了,我們就這樣輕輕鬆鬆搞定了那些人。」
我靜靜聽他描述完,心裡也不由得佩服允的老辣。這些事情聽起來似乎挺容易的,並沒有太多地技術含量,實際上對於形勢地把握、人的心理、時間地掌控等等方面都有著非常高的要求,若不是久經戰陣地允,這套方案能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瑞安娜好奇地問道:「那個海盜首領怎麼就那麼傻?那麼簡單就被引到我們船上來了嗎?」
我笑了笑,代替允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想,並不是他笨,而是這些年來戰無不勝的功績沖昏了他的頭腦,警覺性大大降低,才會被我們有機可趁吧。」
瑞安娜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允笑道:「娘果然厲害,大哥也是這麼解釋給我們聽的呢!」
我瞟了他一眼,笑斥道:「這又不是什麼難事,有點經驗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你呀,什麼都好,就是經驗太少,以後要跟著你大哥好好學學!」
他嘻皮笑臉地應著,把我們領進一間房。我一腳踏進去,不由得一愣。
房間裡的人並不多,只有允、布裡奇特和幾個船上的重要船員,在他們對面用繩索捆綁著幾個垂頭喪氣的外國人,屋子裡面瀰漫著一種剛剛經歷過戰鬥的鐵血感,踏進去之後立刻撲面而來,心裡隨即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凝重起來。
看到我來,允和布裡奇特急忙站起來,允笑道:「敏敏,幸不辱命,我們勝利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聽允說了,辛苦你了!」
「哪裡的話。你們都沒事吧?」他問,眼睛卻不住地瞄向瑞安娜。
我不由失笑道:「當然沒事,我們都在船艙裡好好待著呢!」說完上前了幾步,好奇地看了看那幾個被捆綁的外國人們就是被抓的海盜?」
布裡奇特點點頭道:「是的,夫人,他們都是被我們抓到的,海盜中地高層人士。其他還有很多人被我們關押在不同的房間裡,以防萬一。」
看來他們並沒有因為一次的勝利而驕傲自滿,我欣慰地笑了笑。又問:「那對於這些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這時允終於跟瑞安娜敘完了舊,插嘴說道:「敏敏你有所不知。雖然這次我們抓到了海盜的頭目,但他們還有其他的領導者逃脫了,我本想利用他逼海盜船整個投降的。沒想到他們扔下人就自己跑了,真是很可惜!」
「這並不奇怪。海盜說白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地只有利益,當節節勝利的時候彼此之間還能夠稱兄道弟,一旦落難起來便各自逃命去了。」我說道。
允點頭道:「是啊,真是吃一塹長一智,我以前還真就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人。」
我笑笑沒說話。他以前在大清都是率兵跟正規軍隊作戰,自然跟海盜大不一樣。
「這次他們的船走脫了。我擔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聽俘虜交待,這次雖然抓住了他們的頭目,但整體實力損失並不大,海盜內部似乎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不能不小心提防他們罔顧人質地性命前來報復的可能。」布裡奇特正色說道。
這時,那個一直耷拉著腦袋的人抬起頭來,只見他滿臉的絡腮鬍,方臉大耳,肌肉橫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良善之輩。
他的眼中流露出譏諷的神色,插嘴道:「別以為抓住了我就萬事大吉了。洛卡早就恨不得將我取而代之,如果他煽動了我的手下來發起攻擊我可一點都不會意外。」
聽他的話語,似乎滿腹怨氣。我敏銳地察覺到海盜內部地矛盾,心頭不由得一動。
想了想。我向他走過去。笑著慢慢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他冷哼了一聲。道:「叫我紅鬍子就行了。我們的規矩,誰是首領誰就叫紅鬍子。」
我笑了笑。並不在意他語調中的憤怒和鄙視,接著問道:「好吧,紅鬍子先生,您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看來這個紅鬍子現在學乖了,多長了個心眼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很簡單,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艘船地信息的?我聽說你們出動從來就是有的放矢,沒有油水的船是不劫的,可你們又從哪裡知道的我們船上有貴重貨品?」我問。
他冷笑了一聲道:「這可是我們海盜的高度機密,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們!不過你這女人還真聰明,沒錯,我們確實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瞭解很多事情。」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笑道:「您果然是條漢子,守口如瓶。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不肯說,那也就算了。反正你們的俘虜不少,我一個個問,就不信每個人都像您這樣嘴硬。」
我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發現當我說要去審問其他地俘虜地時候,他的臉上在一起浮起了譏諷地笑容。
我的心頭一沉,眼珠子一轉,用充滿煽動性地語氣道:「紅鬍子先生,您的手下丟下您就跑了,難道您不會不甘心嗎?其實以你們海盜的能力,如果殊死一搏的話未必就不能解救您出去,可她們偏偏沒有這麼做,實在很可惜吧?」
他撇了撇嘴,未置可否,只是冷冷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笑了笑,說:「剛才聽您的話,似乎在你們內部還有人不服從您的指揮,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難道您就不想向他們復仇嗎?」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想挑起我們的內鬥?」
我有點意外,原來這個頭目還是有點腦筋的啊!還以為他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看來我也被眼前的勝利蒙蔽了眼睛啊!值得自省!
我笑著,並不否認:「我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沒有我們,你們之間也遲早是要清算的吧?如今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對您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再說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助您一臂之力,讓您更有把握獲得勝利,這樣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他愕然了。不只是他,船艙裡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看著我,允還拉了拉我的衣服,輕聲問:「娘,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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