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楊完了!王棟看著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越野車,把手放在身前擋著那巨大的衝擊波,知道王楊完了。
「小周……」王鵬跳起來瘋了一樣的迎著吹來的破片衝向那越野車,但當塵埃落定之後,那裡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小周!」他四處張望著尋找著,顧不得頭疼欲裂也拼了命的用精神掃瞄尋找著生命的跡象。
但是什麼都找不到了。王楊在雲爆的中心,被巨大的氣壓和高溫直接撕成了碎片燒得無影無蹤。而小周……王鵬只找到了一團染滿了鮮血的棉紗。
「為什麼要這樣子?」他跪在依舊極燙的沙地上,茫然的看著一片虛無,「為什麼要打成這樣子?」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王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這裡,腳下踩著玻璃化的沙漠緩緩地說,「為什麼非要拚死拚活?我們的身上都有同樣的血脈,又何必如此!」他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幾乎是用撕裂的聲音在吼叫,「為什麼!我們到底做了些什麼就要這樣!」他瞪著血紅的眼睛伸出手試圖在空氣中抓到王楊的魂魄,「吳秀雄死了,馬亮死了,張婕穎死了……大家都死了!2年的兄弟到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我他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身體上產生了奇妙的變化,一絲絲藍色的電芒從他的眉心處產生,慢慢的向著四面流淌。逐漸的,那電光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不斷的辟啪作響,繞著他的身體飛舞著。
「王鵬!」李樂看著整個身體都被電光包圍的王棟大驚失色,一把抓起撲倒在地上的郭懷玉飛身後退,「大家快跑!」
特務們也看到了這異常,大駭之下轉身奔逃。
「跑?」王棟的整個身體彷彿變成了電流,化作一道光華剎那間出現在一名特務的身後。電光一閃,那特務便倒在了沙漠中。
「我日!」李樂嚇得魂飛魄散。向著西方一路狂奔,但忙亂之中卻忘了自己帶著郭懷玉逃跑是一個極大地錯誤:他又不會殺她!
他只是下意識的不拋棄戰友,因此才順手把身邊的郭懷玉帶上飛奔。但也是因為他身上扛著郭懷玉,王棟才不敢遠距離放電攻擊。
李樂現在徹底的把自己的能力都發揮了,硬是讓王棟追不上。不過他跑的時候,竟然還沒忘了順腳把他的弓撿起來。
「李隊長!」特派員們,在這個時候,終於趕到了。「你往哪去?前面剛才可能地震過,有地縫!」
我知道前面有地縫!但地縫掉下去未必會死,但要是讓王棟追上就是徹底死了!李樂大聲的叫著:「快他媽跑!王棟瘋了!」「我們是來抓他地。」特派員不明所以:好容易跑到這,難道又讓我們再跑回去麼?
李樂顧不得了,一路跑一路叫:「散開!散開!別他媽聚在一起!聚在一起等雷劈啊!」
王鵬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茫然的爬起來茫然的跟過去,雖然遠沒有李樂和王棟的速度快。但迷迷糊糊的也靠近了大部隊。
「都散開!」李樂叫的眼睛都紅了,揮舞著弓狂奔,「四面散開!趴下!」
怎麼了?特派員們茫然的向著周圍散開,有好奇地還抬起頭看看天空:要下雨了?
真的要下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吹起來了。而且越來越厲,嗚嗚的風聲捲著烏雲在以肉眼能看得到分辨得出的速度在天空中飛快的聚合著,而且這一片雲團越攏越大,已經有隱隱地雷聲從天邊傳來。
他能控制天氣麼?王鵬站住腳看著頭頂上聚合的雲,被大作的狂風吹的站不住腳,突然一道閃電帶著滾滾雷聲炸裂而下劈在虛無中。
「心靈風暴!」李樂越過一條巨大的地縫之後,也站住了腳喃喃地說。「王棟瘋了麼?」
特派員們終於害怕了,驚叫著逃散。
天地間,被黑雲籠罩著,一片漆黑。只有身上纏滿了電光的王棟在黑暗中閃耀著光芒。他的雙手高高舉起,目光冰冷地看著正在四散奔逃的眾人。
雲層的摩擦產生電流,當電流因為極大的高低壓交錯而釋放的時候,就形成了雷。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劃破了黑色的天空,一名特派員被這雷正正的擊中,剎那間灰飛煙滅。
心靈風暴麼?!王鵬全身緊緊的貼在地面上,完全沒有辦法行動。
越來越多的閃電落下。不斷的劈開這死亡地黑暗,帶走一條條的生命。王棟在冷笑著,行走在四面的閃電中,看著人們被一個個的劈死甚至燒為灰燼。
「不要!」特派員們終於精神崩潰了。一個人突然跳了起來哭叫著奔向未知地遠方。卻在王棟地一個響指中化為烏有。
天空在轟鳴。大地在不斷的落雷中顫抖著,毀掉人們地一切希望。
有的人同樣的跳了起來鼓起最後的勇氣衝向王棟。可是王棟根本不需要看就知道他的行動和方向。
而且在這種時候,站起來就是被雷劈的死命。
「七使徒。」王鵬不敢抬頭,只是用力的向下挖試圖把自己埋起來,「七使徒,原來是這樣……如此的恐怖……難怪……難怪會不容於國家!」
李樂也在想辦法試圖在王棟的力氣耗盡之前讓自己活下來,但是當他稍稍抬頭的時候,卻楞住了:郭懷玉呢?
郭懷玉消失不見了!
李樂驚訝的看著身前一米郭懷玉本應躺在那裡的那個地方,現在卻空無一人。wAp
她去哪了?他知道自己這邊並沒有雷落下,而且王棟是可以控制這這閃電的方向的,郭懷玉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劈的。
不過就是他抬頭的這個動作,讓他成了避雷針。一道閃電落下,正正的砸在他的身邊。
王鵬在閃電中卻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在慢慢的靠近王棟。
「那是誰?」王鵬看著那身影走到了王棟地不遠處,驚愕極了:為什麼他站在那,閃電卻不往她的身上落!?
人是能導電的,許多物體也是如此。遇到雷暴的時候。千萬不要站在大樹下,如果在曠野中也不要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也不要狂奔——因為在雷暴範圍內會產生電磁場,而跨步電壓會致人死地。
而且如果身上帶有金屬類物體也一定要摘下來扔的遠遠的,這東西是第一招雷的東西。
許多特派員就是因為身上地槍支皮帶扣之類引來了雷,結果死無葬身之地。
另外還有一條,就是別站的那麼高。如果大家的位置都很低,那麼就是抽死簽。雷落下來劈著誰算誰。而如果有人站在那身上掛著槍帶著手機還滿世界亂跑,那就是替大家擋禍。
但王鵬卻看到,那個人就這麼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了王棟。
一道閃電落下劈在王鵬身體的不遠處,巨大的高壓電流沒有來得及被大地吸收,剩下的一點餘波通過沙粒中地雲母和石英剎那間波及四方。王鵬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昏死了過去。
王棟在慢慢的走著,看著這些逼死他兄弟的人一個個倒在雷霆之下。心中卻沒有一絲暢快,只有無盡的悲哀。
人,為什麼要活著?就是為了受苦麼?他望著一個年輕地特派員瘋狂的四處狂奔然後被閃電擊中,卻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當年。
當年的南征北戰,當年和兄弟們的高歌痛飲已成記憶中的水月鏡花。只是因為自己的這一身本領。
那時候。他剛剛得到這雷霆超能力地時候,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躍馬東瀛成就一番不世之業。進入國安之後,更是四面出擊把一切所有的敵人都消滅在國門之外。
所以,他才被世界超能力界稱作使徒,成為公認世界上最強大的七使徒之一。
但也就是這一身本領,才招來了今日的殺身之禍。他望著眼前黑幽幽的地縫,輕輕的歎息。
突然間。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裡伸過來搭在了他的腰上,而另外一隻手則從他的腋下穿過,雙手搭扣抱緊他的身體緊跟著一躍而起。
這讓他大吃一驚猛然擰回身去看:「誰!」
他護體的電流光芒大作電地背後的那人渾身抽搐,而他的右手也立刻匯聚起了電流閃電般擊下。
但在電光中,他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懷玉……」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不知怎麼,他地心中流過了這首詩,眼中地凶狠也變成了繞指的柔情。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王棟地身體一震,閃爍著的電流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右手那雷霆的一擊也變成了拂面的愛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當年那一見傾情的瞬間,化作今日相思的刻骨柔情。落入那巨大地縫的時候。王棟慢慢抱住了懷中的戀人,閉上了眼睛。
「今生不能與君相伴,但願來世再聚情緣。」郭懷玉同樣抱住了他,再也不肯分開,「生不能共衾,死亦同穴!」
王鵬醒來的時候,天空卻是一片晴朗。淡淡的月光灑在大地上,讓他再也不願起來。
但是還是要起來。王鵬咬得牙齒咯吱咯吱作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那一片被雷霆燒得晶瑩而滾燙的大地。
「還有人活著麼?」王鵬聽不到呼吸聲,而精神掃瞄已經完全用不出來了,只能勉強提起聲音啞啞的喊著,「還有人在麼?」
「這邊。」一個嘶啞的聲音在不遠處輕聲呼著,「王鵬!」
王鵬踉蹌的過去,藉著月光看到盤坐在地面上的李樂,大喜:「你還活著呢?」
「快死了。」李樂慘白的臉色在月光下彷彿鬼魅一般,用手扶著插在地面上的長弓苦笑著說,「要不是這個,我他媽就死了!」
李樂很聰明。他把長弓插進了沙地裡當避雷針然後自己遠遠的滾開。
「震天弓,是解放前孫殿英在挖掘慈禧陵寢時候找到的上古寶貝,據說是高手匠人用隕鐵打造地。HTtp://
HTtp://不過這下算是徹底毀了。」李樂咳嗽一聲,招呼著他,「來,坐下,我要跟你說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都回頭再說吧!王鵬跌坐在他身前虛弱的低聲說:「咱們最好想個辦法回到克什克騰去,報告這裡的事情。」他轉轉頭四處張望一下。「王棟和郭隊呢?」
李樂苦笑了一聲:「他們?郭懷玉抱著王棟跳下地縫自盡了。」他歎息一聲。「他們兩個人可不是鋼筋鐵骨,這一路摔下去,早就成了肉醬了。不過也好,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倒是再也不用分開了。」
死了?王鵬茫然的看著不遠處那吞噬大地的裂縫,許久許久沒有說話。
「我也活不長了。」李樂咳嗽一聲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王鵬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大吃一驚:「你怎麼?」
「最終,我還是沒躲開最後那道雷。」李樂大半個身體已經泛起了青淤,甚至隱隱透出了一股糊味,「要是現在就來人救我,我也許還能活。但是……」
王鵬一把拉起他。勉力放到背上:「你別說話了!我就算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你已經這樣了,算了吧。」李樂苦笑一聲,「咱們兩個人可別都死在這大沙漠裡。」他實在是坳不過勉強行走的王鵬,歎了口氣低聲說,「我下面說的,都是機密內容。你都要記住。」
「別講這個行不行?」王鵬苦笑,「機密地東西知道的越多我越麻煩。」
「但我們也不能讓王棟他們真的死不瞑目了。」李樂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知道郭懷玉是誰麼?」
「知道。」王鵬點了點頭,「某位開國將軍的孫女,從小習武,長大之後進入國家安全部門工作。在國安和警衛局都是上級人物。」
「除了那個什麼將軍的孫女之外,都對。」李樂歎了口氣,「她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她是個試驗品。」
「試管嬰兒?」王鵬一愣,「難道咱們國家8年代初就有這個技術了?」
「何止是試管嬰兒這麼簡單。」李樂冷笑了起來,「她是人造出來地。」
王鵬不是很明白:「試管嬰兒就不是人造的麼?」
「這麼說吧:郭懷玉不是做那個事情做出來的。」李樂低聲說,「她身上的每個部件,都是人造的。」
「怎麼可能!」王鵬想叫。卻叫不出聲,「心肝脾都是人造地?」
「胚胎技術。」李樂歎了口氣,「納粹以前做過這方面的人體試驗,看能不能製造出完美的雅利安人來。實際上關於基因的研究就是從德國開始的。大多數的遺傳學家都是德國人。納粹在得到政權之後。希特勒對於基因技術十分感興趣,下令秘密組建了多個實驗室幾乎是不計成本的在研究。赫斯在飛往英國地時候就帶了一點這部分的資料。納粹德國在發現資料流失之後專門派出了空降兵到英國去毀滅這些東西。他們沒有完全成功。有一點東西,就是關於D的四鹼基研究部分保存了下來。二戰結束的時候美國得到了一部分科學家,蘇聯得到了一部分資料,於是兩邊都開始研究這種生命科學。
「一切,當D技術開始發展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你也知道,人的一切都是從D裡得到的,身材的高矮胖瘦眼睛的顏色都是由D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只不過那時候還不知道D結構,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所以只能先研究所謂地轉化因子。這個是艾弗裡發現的,當時世界上許多人都不相信,但德爾布呂克相信,並且找到了證據。
「953年,沃森和克裡克在劍橋大學的實驗室裡終於發現了D的雙螺旋分子結構。從那時候開始。生物學才算是真正地進入了大爆炸地時代。
「而在找到了D的結構和組成物質之後,那麼雪萊夫人地夢想也就被政府鎖在了保險箱裡:能不能通過物理學方法,造出一個人來?
「這種東西是不能公開的。西方世界連墮胎都反對,可想而知如果政府公開宣佈要用非正常方式做個人出來,那麼一定是一片大嘩。所以這一切都被放在了最秘密的實驗室裡進行研究。你知道殺人蜂吧?那個就是巴西政府的一個疏忽,把用生物學雜交出來的蜂放了出去,結果造成了大亂。而如果把基因武器地方案公佈……誰公佈,誰倒霉。還有就是熱毒素。也是基因工程製造出來的,萬分之一毫克就能殺死隻貓。
「但這些東西都不好使,因為基因武器很可能會造成自身的傷害,就算是針對基因差別而造的東西,當釋放到空氣中也很可能會發生突變。所以這種東西只能像是核武器一樣,放在倉庫裡當作威懾力量而不能真的拿出來上戰場。
「那麼,就要轉到另外一個方向了:製造一個完美的戰士可以麼?打仗的時候如果這些戰士不怕疼也不怕死。沒有思想只知道服從命令,而且還可以擁有強大地戰鬥能力,那麼豈不是戰無不勝?
「美國人在研究這個,蘇聯人也在研究這個。咱們國家沒有這個底子,甚至那年頭都不知道還有個東西叫基因。但是當年蘇聯援華的時候有個生物學專家。喝多了酒之後胡說八道,漏出來一句:我們還有比核武器更可怕的東西,但是現在還在研究,還沒成功。咱們的人很好奇就去問他是什麼,他卻不說了。這句話一開始被當作了一個笑話,況且那時候蘇聯是反孟德爾主義,對外宣稱的是不承認非定向變異地。咱們國家也這麼認為。因此不承認獲得性狀可以遺傳,所以認為這種以D突變和改造為基礎的生物武器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後來有一位特工人員在美國得到了製造基因武器的一點信息,而國內也有位教授在研究了沃森的D結構之後,認為D不定向突變以及獲得性遺傳是正確的。只是那位特工的情報被國內地生物學界視為無稽,那位教授也被打成了右派。但國家機構卻不認為這個東西真的是毫無價值的,因此也秘密組建了一個機構:國家第三生物學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的領導之一,就是那位被打做右派的教授。在年代末期的時候,他提出了D鏈的插入改變性狀的理論,並為此付出了畢生的努力。至於這些努力有多艱辛,我不知道。反正就為了竊取美蘇的機密生物學情報,總參三處就付出了多條人命。
「在一個偶然地情況下,一個被用毒素切斷了多數蛋白質折疊進程的細胞重新開始分裂增長,並且二代體在被插入其他物種D鏈片段的情況下。同樣的生長了起來。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地成就。之後。經過種種多次反覆用了年時間地試驗之後,一位工程師在另外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培養起了一個胚胎。」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個胚胎,就是郭懷玉。」
王鵬聽傻了:「郭懷玉,是人造胚胎?」
「而且還插入了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D片段。」李樂苦笑著說,「她是因為在某個進程中Y染色體沒有能夠插入D造成的女性。實際上一開始他們想培養出一個大漢來的。但是操作的一個小失誤導致郭懷玉成了個大姑娘,還是個挺漂亮的大姑娘。」
王鵬對於這種事情感覺很荒謬:「郭懷玉,就是這麼出來的?」
樂點了點頭,然後用力的咳嗽了一陣之後,才繼續說,「當時主管這個事情的將軍,非常喜歡那孩子。當然是出生之後。實際上因為插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D片段,所以據說郭懷玉還在水缸裡的時候非常之難看。但是從水缸裡出來之後卻不一樣了,胖乎乎的非常可愛,而且不哭不鬧的睜開眼就四處打量工作人員。將軍也沒後代,所以非常之喜歡她。直接就認了孫女。」
王鵬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化這些東西,但李樂不給他時間:「但是這個偶然卻很難再被複製了。後來培養的兩個孩子,在水缸裡還沒到長大就完蛋了。將軍則把郭懷玉領走了,說要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你知道人民大學天才班麼?郭懷玉就是在那長大地,歲時候就學完了大學課程,考試全班第一。」他很感慨,「如果這樣智商2以上的人多來上十個八個的,中國就復興有望了。」他話鋒一轉。「不過郭懷玉也被老爺子寵壞了。她生下來就力大無窮,據說4歲時候雙手抱著根比她腰粗的棍子把軍委大院的十來個比她大不少的孩子們追殺的滿世界亂跑。老將軍聽到這件事情不打不罵只是哈哈大笑說日後上了戰場定是一員大將,有趙子龍遺風。長大些之後更不得了,老將軍從少林寺找的和尚教她練功……如果我們這幫人沒有超能力,幾十號人一起上也近不得她身。」他歎息一聲,「這就是生物工程學地威力。」
「只是,」他繼續說。「郭懷玉本來應該進入軍隊的,就憑她的智商和背景,4歲混到軍長沒問題。但中央警衛局那時候因為出了一些事情,再加上當時的政委是她乾爹,她就去了警衛局。然後調到總參三處負責東南亞情報工作。然後因為在98年的時候帶著幾個特派員跑到印尼大開殺戒,上頭沒辦法只好把她調到國安局負責情報分析。這個你不知道吧?郭懷玉其實不是一開始就在特務大隊的,她的智商比她地拳頭厲害多了,放在5局那邊也算是修身養性。王爽當初就是她手下。然後,」他低聲說,「王棟出現了。」
「王棟是97年時候進入國安特務大隊的,因為戰功卓著所以陞官很快。再加上98年時候退役了一批老隊員。所以他成了第一大隊的隊長,三級警監。因為在俄國時候傷了不少手下,他跑到部長辦公室去要求增加人手。在部長辦公室,他第一次見到了郭懷玉。」
「等等。」王鵬舉手,「郭懷玉說,第一大隊都是天生的超能力,是怎麼回事?」
「這是個騙局。」李樂笑了笑,然後哎呦一聲,「她爺爺就是這麼騙她的。後來調她進第一大隊地時候,我們專門被召集到一起被警告有些話絕對不能在郭懷玉面前說。這個問題就在警告內容裡。我和王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調查了兩年又偷溜進那個實驗室裡,才找到的答案。」
王鵬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歎了口氣。
「王棟看到郭懷玉之後驚為天人,要調她進大隊。」李樂繼續說。「部長知道郭懷玉是怎麼回事。所以堅決不同意。但郭懷玉這個公主十分看不起王棟,三言兩語下來動上了手。結果就打出了愛的火花。」
李樂抬起頭望著月夜悠悠的說:「然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大家一起出任務,一起回來。王鑫路嘉靜和王楊在偷墳掘墓,劉同彤在圖書館學習歷史,李旭和趙利剛在酒吧裡用猜鋼蹦的法子騙酒喝,心理學碩士宋頌給張婕穎這個竊聽狂做心理輔導,馬亮時不時的去西伯利亞打獵。那是一段很快樂地日子。」
「那為什麼,又宣佈王棟他們叛國呢?」王鵬最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他們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誰不是忠心耿耿?」李樂冷笑起來,「王棟為了一個情報在印度差點被那幫阿三活活打死,回來之後養了大半年的傷才能走路。路嘉靜被德國人關在水牢裡折磨的精神崩潰了都不說自己是哪來的。這幫人是會叛國的人麼?」
「那為什麼呢?」王鵬無解,「折騰了六年都平安無事,為什麼現在要下殺手?」
「政治啊。」李樂閉上眼睛低聲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一代能平安退役要感謝老爺子網開一面。但是實際上後來我和王楊兩個人接到過秘密任務,指派去刺殺一些心懷不軌份子。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上一代的退役特務。而更重要的是,上邊覺得國安特務大隊的力量有些太大了,大到他們有些害怕的地步了。」
「那他們這麼幹,不是官逼兵反麼?」王鵬不能理解,「王棟要想殺人可不是很難啊!」
「鎮魂彈。」李樂地聲音很低。需要王鵬側耳細聽才能聽到,「以及心靈枷鎖的發明,讓他們找到了控制超能力者的方法。於是這幫老特務們,就成了麻煩。你覺得一個從生下來就被教導著要如何如何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地戰士好控制,還是一幫半路出家地不穩定份子好控制?況且有鎮魂彈在,不需要靠近就可以殺掉一名超能力者。警衛局裡那些人功夫不怎麼樣,但槍法是超一流地准。王棟也是血肉之軀,也不想為了刺殺誰就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上邊對於王棟等人脫逃很生氣。但最後卻彷彿達成了諒解……這個事情很奇怪吧?但事實就是這樣。上邊要地是聽話的特務,而不是他們這幫眼高於頂有思維能力的傢伙。」他深深的吸了口氣,「2年地時候,第一大隊主力去阿富汗圍剿恐怖分子。在回來的路上,在阿拉山口被第二大隊、第三大隊和第五大隊圍攻。幾乎是全軍覆沒,出去了3個人,活著回到國內的只有十餘人。那時候我已經被調到第二大隊當副隊長了。你知道陳晶麼?她的速度天下第一可以瞬間移動。但是在那場圍攻當中被吳秀雄切割空間之後打斷了腿,從此再也不能飛奔了。那一場大戰,讓整個特務力量折損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人,在後面的戰鬥中也不斷的損失,最後只剩下這些人了。至於叛國。只不過為了找個理由殺人而已。」他地聲音越來越低,「一代一代人死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我不知道後面的命運會使如何,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那你們還要做這種事情?」王鵬大聲說,「你們為什麼不……李樂?」他動了動肩膀,「李樂?」
聽不到他的呼吸聲。伏在他後背上地胸膛也不再跳動了。
王鵬坐在地上,看著李樂的屍體,一動不動。一直到天亮了之後,有人來到他的身邊:「你是王鵬麼?」
「是我。」王鵬轉過頭看著那位身穿著國安制服的漂亮女子,木然的點點頭,「你是哪位?」
「我們找你好久了!」那姑娘高興的拿出一部對講機,按下按鈕,「我是7號,在3-27區找到了王鵬!你們快來!」然後她好奇的看著李樂地屍體,「這是李隊長麼?」
「是他。第二大隊的隊長李樂。」王鵬抱著膝蓋把頭轉回去,「你們是來接應我們的?」
「對!」那姑娘摘下帽子默哀一下之後,高高興興的說,「我們接到命令。說你們在和一夥叛亂分子的戰鬥中損失慘重。上邊要求我們立刻出發來找你們。」
「不用找了。」王鵬望著初升的太陽低聲說,「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啊!我知道了。」那姑娘笑著說,「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謝遠方。是方圓的方,不是芳草的芳。」她坐在王鵬的身邊說,「你的心靈枷鎖壞掉了麼?本部地控制室裡找不到你的信號。對了,」她拿出來一張紙,「上面命令,如果找到倖存者,就接受該倖存者的指揮。現在只剩下你一個啦,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暫編入第三大隊,接受你的指揮。」
我地指揮?王鵬愣了愣,轉過頭地時候正好看到了那姑娘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天藍色地心靈枷鎖。這讓他的身上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你們,也是特務?」
「是啊。」姑娘笑著說,「我可是個天生的超能力者哦!從小就跟我爸爸學習武功的。而且我可以……哎?你上哪去?」她看著王鵬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連忙也跳起來。
王鵬已經不再驚訝了,只是抬頭看一下太陽,向南方走去:「我要回家了。你們把屍體都收攏一下,找個地方埋了吧。」他站住腳回頭看了謝遠方一眼,微微笑了笑,「歡迎來到特務大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