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幹什麼?」郭懷玉把胳膊架在坐席上歪著頭看著後面的王楊皺眉,「你不知道現在全國都在追殺你們這幫人麼?你還敢跑到京城來,還敢坐在我車上一路來到本部。難道你就不怕死麼?」
「怕,怕得很。」王楊笑瞇瞇的樣子人畜無害,但說的話卻沒有一點能表現出他有哪怕一點的緊張,「不過,這就叫燈下黑。上頭為了追殺王棟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了,本部反倒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我來到這裡……」他還是在笑,但那笑容卻讓王鵬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恐怕沒人能攔得住我吧?」
「原來你是跑這裡躲風頭來了。」郭懷玉冷笑了起來,「你和他們不是生死與共的戰友麼?難道年紀大了,也開始怕死了?」
「怕死?」王楊哼了一聲,「我來這裡只是想找個人問問,為什麼要對我們這些連家都回不了只能漂泊在外自生自滅的人還要下毒手。」
郭懷玉的眼珠轉了轉,點點頭:「原來你冒死回到京城來,是來要說法的。」她的左手不經意的放在腰上,繼續說,「你打算找誰要說法?」
「誰下的令,我自然就去找誰。」王楊的聲音很低,但卻有一種一往無回的堅決。
「下令的是軍委和國安部,難道你要挨個找上門去問麼?」郭懷玉的左手輕輕的彈著指甲,一下一下頗有韻律,「難道你認為你有把握衝破警衛局的防守線麼?」她的眼睛偶爾撇在王鵬的臉上,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王鵬心中一動,稍稍低下頭看著那一彈一彈的指甲,開始默默的計數。
而王楊顯然沒發現郭懷玉的小動作,繼續說:「警衛局算什麼,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防得了一時他們也防不了一世。再說,難道我想進中北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麼?」他望著郭懷玉的臉,笑了起來,「況且大員們恐怕也想不到,我會來找他們吧?」
郭懷玉同意這個說法:「我也沒想到……」但就在她話音未落之時,卻突然聽到了王鵬地一聲驚叫,剛想轉頭罵他鬼叫什麼,但隨著「嘶」的輕輕一聲響,然後她便看到了一段長長的劍身從自己的右肩上突兀的穿了出來。閃耀著藍白色光芒的劍尖上還流淌著一抹鮮血。
她楞住了,完全不能相信的瞪大眼睛回過頭看著眼中閃爍著複雜光芒的王楊,深深地吸口氣用顫抖的左手握住劍身,因為用力過猛甚至指甲上都泛起了一片青白:「你……」
「嫂子,出此下策,我實在是萬不得已。」王楊長長的歎了口氣,低聲說。「你是我嫂子,你對我的好我記得一輩子……我也不想這樣,但如果不讓你退出去,很多事情我也沒辦法能真的下手去做。」他慢慢的推開車門走下去,「你們好自為之吧。」
到現在為之。王鵬的大腦還在一片混亂當中。他看到了王楊地動作,但卻完全沒來得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刺劍穿透了座椅穿透了郭懷玉的肩膀。
「你看什麼呢!」滿臉是汗的郭懷玉咬著牙伸出左手給了王鵬一下讓他清醒過來,「給我追!」
「追?」王鵬一愣,指了指她肩膀上的劍,「你……」
「給我追!」郭懷玉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大聲地咆哮著。「追上再說!」
「是!」王鵬終於反應了過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推開車門向著月光下那個搖搖擺擺的身影追了過去。
郭懷玉看著自己肩窩上的劍尖,輕輕彈了一下喃喃的苦笑起來:「出師未捷身先死……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小子扎的還真準!」她沒辦法把那劍從身上拔下來,只能勉強掛上檔,向著王鵬和王楊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網.電腦站wwwC
「你追上我,又能如何?」王楊對於連追了他好幾公里的王鵬也沒辦法,連續變了幾個方向卻因為這裡都是一片荒漠而根本不能甩開,最後無奈也只能站住,背著手背向月亮,「你想死麼?」「我不想死。」王鵬搖了搖頭。「但是郭懷玉讓我追,我也只能追。」
「你傻子啊,讓你追你就追。」王楊站在那叉著腰說,「她讓你死。你死不死?」
王鵬同樣地看著他說:「當初你也是特務的時候。如果隊長說讓你去送死,你去不去?」
王楊愣了一會兒。點點頭:「這倒也是。軍令如山倒,命令下來就算是送去,也不能不去。」他笑了起來,「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
王鵬把槍從屁股後面掏出來,指著王楊的頭:「自然奉命將你逮捕歸案。」
「是麼?」王楊臉上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一眼身後不遠處開著車大燈四處亂竄明顯在找他們的郭懷玉,隨著燈光往這邊一閃突然消失在了王鵬的面前。
被車燈晃了一下眼睛的王鵬剎那間失去了他的蹤跡,心中一凜正要四處張望尋找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郭懷玉的叫聲:「右邊!」
下意識地,王鵬腿上用力向後急退了兩步,然後在月光下便看到大地上原先他站的那裡突然出現了一道像是被刀刃劈開的裂縫。
在哪?!他正要退向正急匆匆趕來的郭懷玉那邊,卻聽到一股風聲襲來帶著嗤地一響,肩膀上就彷彿被鋼刀斬過一樣,飆起了一股鮮血。他一個踉蹌,不防又一股勁風劃過他地大腿。只是這一次他有了防備,那銳風只在他的腿上劃開一道深痕讓他腳下一絆,卻沒有再出血。
「王楊!」郭懷玉眼看著王鵬被擊傷,眼中彷彿要冒出火來,左手伸出車門去翻腕一抓從地上吸起一個土塊,扔向遠處一團黑影處,「給我滾出來!」
那帶著嗚嗚風聲地土塊顯然砸不到王楊,但隨著更多的土塊接二連三的被扔過去,王楊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月光下,嘴角上依舊帶著笑容:「嫂子的擒龍功。倒是練得更精深了啊。」
「少廢話。」郭懷玉叫了起來,「你給我離開京城咱算沒事!」
「離開京城?」王楊的身體就像是了沒了份量一樣,風輕輕的吹過,也跟著飄蕩了起來,「我既然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呢。」他輕聲笑著看著郭懷玉說,「我勸你們一句,別追了。」說完。他身體一晃,再一次消失在了月光下。
郭懷玉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眉頭深鎖地沉吟了一會兒,抬起手叫王鵬:「來。」
王鵬剛剛給自己的肩膀止了血,湊過去問:「什麼事?」
「你,去西山那邊。」郭懷玉拿出紙筆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寫下一串地址,「這是咱們范部長的地址,你去看看他。如果沒事的話就給我來個電話,我調警衛局的人過去……不,我現在就給警衛局打電話。」她從包裡拿出手機來正要撥號,看王鵬還站在那裡,又叫了起來。「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我怎麼去?」王鵬苦笑起來,「咱們現在在軍事禁區裡,我上哪找車去?又是去西山,這一趟就算打車沒有塊錢可也下不來!」
郭懷玉看著他,咬了咬牙:「那幫我個忙。」她伸手彈了彈身上的劍,「我把頂子收起來,你從後面幫我把這個拔下來。」
「拔下來?」等車頂放下。王鵬探著頭看著在椅背上釘著的劍柄,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現在就拔下來?」
「廢話,要不然你怎麼去西山!王楊是先來本部找,如果找不到地話他就會去那邊……網手機站懷玉催促他,「快點,王楊跑起來的速度可快的很!」
「真拔?」王鵬打架傷人是一碼事,但現在讓他拔劍,卻有些下不了手。
「廢話。他扎傷了我鎖子骨和肩井穴,我一隻手拔不出去,要不然我用得到你麼!」郭懷玉翻了翻眼睛,「快點!要是部長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問題在於。我去了就有用麼?」王鵬伸手握住了劍柄咬著牙說。「你可忍著點啊。」
「少廢話,快拔吧。」郭懷玉低聲說。「如果你在部長那邊,就算王楊要動手,也要琢磨一下,畢竟你好歹身體比那些警衛員強,就算是擋刀,也好一些。」
「原來我去就是擋刀的……」王鵬點了點頭,閉上眼狠下心用力一抽。
想像中的慘叫,倒是沒有,郭懷玉甚至還很輕鬆的開玩笑:「很久沒這麼爽了……」
只不過這滿頭大汗,也不是假的。王鵬開著車飛奔在公路上地時候,腦子裡還依舊是郭懷玉疼得開始抽搐的那張臉。
「鎖骨受傷,肩井神經受傷。」郭懷玉看著遠去的車燈,手按著肩上的傷口搖頭苦笑,慢慢的向著本部地方向走去,「8年來,我可還從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那小子還真捨得下手!」她再回頭看看已經消失在遠處的王鵬,苦笑著按下手機按鍵,「希望,他能擋一擋吧。」
王鵬到達西山別墅區的時候,那裡在夜色下還是一片平靜。這讓他暗暗鬆了口氣,把車停在門口拿出證件遞給警衛的武警:「國安部的,有急事找我們部長。」
「我們已經接到通知了,范部長的住處往前走第二個口右轉第三排。」警衛向他敬個禮之後,打開大門示意放行,「請把車放到地下停車場去。」
看來王楊還沒到,要不然這裡早就一片大亂了。王鵬看著左右各種值得尊敬地的車牌,搖搖頭慢慢的前行下到地下停車場裡放車,回來找到郭懷玉所寫的那個門牌號之後,整理一下身上的服裝走上台階按下門鈴。
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打開房門看到半身鮮血的王鵬,「啊」的大叫一聲連退兩步,緊跟著砰的關上門大叫:「警衛!警衛!」
「我就是警衛!」王鵬看一眼肩膀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和撒在左胸口地血,苦笑一聲把手指插進鑰匙孔,嗒的一聲打開門走進去,拍了拍那驚惶失措地老女人的肩膀拿出證件給她看,「你是哪位?」
老女人楞楞地看著他,只來得及說一聲「我是保姆」,便連滾帶爬地跑向樓上:「范部。范部!」
保姆啊。王鵬好整以暇的跟在保姆身後上樓。
「王鵬是吧?」樓上地一扇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制止住了保姆的怪叫,招招手讓王鵬上來,「我已經接到警衛局地電話了。進來說吧,這是我的書房」他把王鵬讓進了房間裡,指指一把椅子讓他坐下,「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一身血?」
王鵬笑了笑:「沒什麼,王楊來了。在本部那邊跟他……幹了一架。」實際上是只挨打沒還手,這讓他心裡暗暗歎息一聲,但緊接著他又坐正身體繼續匯報,「郭懷玉受傷了,因此她指派我來保護您。」
「郭懷玉受傷了?」新部長同樣坐直了身體,只是接下來的問題則讓王鵬很驚訝,「另外。王楊是誰?」
也許是看到王鵬詫異的目光,部長笑著擺擺手:「我是從警衛局那邊調過來的,對於一些人還不是很熟悉。」
王鵬點點頭開始解釋:「王楊,是2年退役的那批特務之中的一個。」
部長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你是說那批……」話沒說完。就聽到了樓下響起了門鈴聲。「這應該是警衛局地人。」部長沖王鵬擺擺手,「剛才保姆看到你的樣子,可能報警了。你在這裡坐一下,我下去看看。」他站起身要走,但王鵬跟著他也站了起來:「我的命令是保護您,不能讓您單獨面對其他人。」
部長有些愕然的站住腳回頭看著他,失笑說:「難道警衛局的人也不可以麼?」
「部長。現在王楊已經回來了。」王鵬緊緊地跟在他身後說,「他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樣子來接近您,所以我必須守護在您的身邊避免傷害。」
部長很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管樓下正在向保姆詢問著什麼的警衛員,就站在樓梯那裡和王鵬說話:「你說什麼?變形成任何人的模樣?」
「您不知道麼?」王鵬比他更驚訝,「難道特務大隊的資料,您沒看過麼?」
部長似乎是在自嘲一樣地笑了笑:「有些文件,就算是我也不能瀏覽的。」他頓了頓,又問,「你呢?你會什麼?」
王鵬看一眼正在樓下等待部長訓示的警衛們。低聲說:「和王楊一樣。」
部長愣了一下,點點頭往樓下走,把神情緊張的警衛們表揚了一番之後便讓他們離開了。「你,就睡在客廳這裡吧。」畢竟是王鵬名義上的最高上司。部長也不客氣什麼便指了指客廳的沙發。「一會兒讓小張幫你把它弄得舒服一些,就睡吧。」
但是王鵬卻覺得。有些事情不對。這並不是他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只是在他的內心裡,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而小張,也就是范部長地生活保姆,在范部長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便命令王鵬脫下那件血跡斑斑的制服。
沒錯,是命令。范部長知道王鵬是幹什麼的,因此在語言中若有若無的加上了一絲客氣。但張保姆作為宰相地門子,對於這種下屬單位地下屬工作人員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尤其是在被嚇到過一次之後,更加沒有了好臉色。
王鵬也不與她計較什麼,脫下上衣之後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開始思考是什麼地方不對。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把這個穿上。」張保姆不知道從哪找來一件襯衣扔給王鵬一臉地鄙夷,「這赤身露體的,成什麼體統。」
王鵬接過襯衣卻也沒著急穿只是隨手放在一邊,支稜著耳朵似乎在聽著什麼,就在張保姆叉著腰要罵人的時候,他突然跳了起來轉身直衝上樓。
「你給我站住!」張保姆還沒見過這樣的,擰眉立目的抓起襯衣趕緊追上去,但她眼前稍稍一花,就看到王鵬身上又穿上了一件不知從哪冒出來國安制服。
就在她一愣的功夫,王鵬已經跳到了樓上。一腳踹在了書房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剛跟著跑上來的張保姆還從沒見過有誰敢踹國安部長房門,一愣之下剛要說點什麼,但脖子上一痛,便昏了過去。
然後,衝進書房的王鵬和滿臉驚訝的范部長,便聽到了一個幽幽地聲音:「我還是小看你了。」
王楊!王鵬猛然轉過身,看著一個人穿著一身和他相同的國安制服,慢慢的走了進來。
「別緊張。」王楊笑著擺擺手。也不管部長驚異的目光,自顧自的越過王鵬的身旁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今天來,只是想向部長打聽幾個事情,只要部長大人能據實相告,我絕不會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出來。」他看一眼站在范部長身旁全身蓄力只要他稍有異動就要撲過來的王鵬,又擺了擺手。「我只想問問,是誰下令要追殺我們這幫這麼多年都躲躲藏藏只求一個安穩地前特務們!」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范部長身上,「是誰?」
范部長只知道王楊會變形,但並不知道他殺人也是一把好手,只是他也是從越南戰場上打過仗的。看得出來王楊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沉吟了半晌,他才開口說:「我剛剛接任這個位子,很多事情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說實話,我只是簽了一份文件,但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你只是簽了一份文件?」王楊冷笑了一聲,手指慢慢地活動著。「簽了一份能讓本部所有能上戰場的人都被派出去的文件?」
「上邊的壓力,我也是不得不為。」范部長深知這種時候就應該把事情往上推,況且他也不相信王楊敢有那個膽子去找軍委的麻煩。
實際上在清剿那些前特務們地命令下達之後,總參三局就已經派了專人保護軍委上下。這個軍委,可不是外面掛號的那個軍委,而是黨內的軍委,雖然是兩塊牌子一套班子,但不能否認的是,黨內的軍委掌的才是真正的軍權。可以說如果那些人出了問題,整個國家地軍事武裝力量就要出大問題。所以在清剿令下達之後。國家的秘密情報機構三局便派出了精英隊伍去保護那些人。
實際上范部長同樣受到了類似的保護,而且在接到郭懷玉的報警之後還特別加派了一些人手。但這些人在這個別墅區裡面也只能負責外圍的防禦任務,就像剛才那樣人,雖然匆匆而來。但畢竟誰也不知道王楊究竟有什麼能力。盤問一番之後便只能離開這裡回到警戒位置上去。
雖然說的是一隻蒼蠅都放不進來,但如果真的飛進來只蒼蠅。那些警衛也絕不會往心裡去。
王楊,就是那只蒼蠅。尤其是他能變形變身這一點,就足夠讓不完全瞭解情況的警衛們忽略掉他的存在了。
說到底,總參三局畢竟沒有專業的反異能戰鬥組,這一點就夠了。
而王楊在聽了范部長地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麼,我想問一下,你說的上邊,是國務院還是軍委?」
范部長搖了搖頭:「這些事情我並不清楚,我只是聽命而已。」
「聽命?」王楊揚起了眉毛,「聽誰的命?你是國務院的部長,還是軍委地部長?」
「你以為這兩邊,我都得罪地起麼?」范部長皺起了眉頭,「而且你跑到這裡來,難道還想活著出去麼?」
「活著出去?」王楊笑了起來,「我知道現在外面已經被三局的人包圍了,只要我踏出這個房門,就會有幾十把裝滿了鎮魂彈地槍往我身上招呼吧?」他好整以暇的看看窗外,繼續說,「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到我的戰友身邊。不過有個部長給我當墊背,我王某人這輩子也知足了。」他笑了起來,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內蒙那邊三場惡戰,第一大隊已經死了六個精英特務,而我們這邊也人人帶傷……我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音剛落,一把閃著幽光的長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幾乎是剎那間,帶滿了笑容的臉變得寒若冰霜,一字一句地說,「我來,沒想過要傷害誰的!但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變作厲鬼,去找那些終於不肯放過我們的人!」
說完,他舉起手揚出一朵劍花,斜斜的斬向了坐在那裡目瞪口呆的范部長。
只是就在他將要斬下那頭顱的時候,一隻手,擋在了劍刃前進的方向上。兩相一交,發出了金鐵交鳴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