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雙方以音殺對音殺時,海天峰的磐石神功中的「反覆遺傳心法」,在這裡顯出高人一等了,連雨果和風威都要坐下抵抗,閉目運功,何況對手的七女一男!但海天峰發動心法後,他不但不坐下發出音殺,而且還施展黑色仙人掌,一陣奇襲,掌無虛發,剎那之間將七女一男劈倒在地奴奴隱身附在海天峰背上,如同貼上一張紙,她一點也不妨礙海天峰的行動,說來也是神乎其神,當她看到海天峰一陣收拾七敵後,不由她也感到心驚膽寒!
海天峰下手完後,嘯聲一點不停,他這種作法似不給雨果和風威看到,一旦音殺一停,二老就會睜眼,只見他摸摸背後,似在查看奴奴,一覺奴奴仍在背上時,他突然展開身法,如電在石山各處搜查!
奴奴不明白他在作什麼?輕聲問道:「野火,你搜什麼?」
海天峰不能回話,回話就要停止嘯聲,他摸到奴奴的手掌,以指劃出「兩儀王母」四字。
奴奴豁然了,忖道:「對啊!音殺不停,只要她遠在近處,她也必定會坐下運功!」
可惜,兩儀王母真正狡猾,她居然事先溜走了!也許她認為以十個屬下對付一個海天峰絕無問題。
海天峰找不到兩儀王母,但卻在一處岩石後看到了三個老人,三個老人似也在運功抗拒海天峰的音殺,可是海天峰根本不認識那三個老人,不認識如何能下手?
奴奴見他猶豫,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也沒有見過!
海天峰不能糊糊塗塗下手,他只有放棄了,立即停止嘯聲,完全把嘯聲中的十成音殺收起,身子一拔,飛高數丈,接著橫飄而出,一口氣越過了長城!
奴奴知道他能開口說話了,問道:「野火,我們要回城去?」
「丫頭,還嘔在我背上不成,下來自己走呀!」
「不嘛,帶我走!」
「奴奴,你知你有多少歲了?在危機時可以,現在不同了!」
「管他!只要煙姐姐不在乎!」
「不行,不行!你雖隱身,我可受不了!」
「咯咯!裝正經?快走吧!雨老人和風老人會追來了。」
海天峰急道:「你別靠得太緊好不好!」
「不行!不靠緊我的符遁沒有依附。」
海天峰拿她毫無辦法,只有放開腳步往鹽池城急奔!
快到鹽池時,奴奴生怕人多不好意思,這才脫身下地,現出形象笑道:「野火,今晚在鹽池過夜好不好?」
海天峰道:「你不要麻煩我,就住一夜!」
奴奴格格笑道:「別臭美!我會和你共一間房子?」
海天峰搖頭道:「說你小,你又什麼都懂,說你長大了,可是還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奴奴,不是你還天真無邪,我真不願帶你走!」
「好了,好了!你看,雨老人和風老人沒有追來啊!對了,野火,剛才你殺了七個老奶奶,難道你心中一點也沒有某種感覺?」
海天峰歎道:「何嘗沒有!不要說七個老婦,就是那三個老頭子倒下時,我也心中難過!」
「喂!那你就放過他們呀!」
「不能放!」
「為什麼?」
海天峰道:「奴奴,你太姑婆在江湖,只要知道她名氣的人,沒有一個不說她邪,這點你當然知道?」
「當然知道呀!」
海天峰道:「可是她邪在武功和道不正,但她心不邪,這種老婦人我把她當長者尊敬!致於離恨天的老婦不同,這一門中,無分老少,他們以恨為出發點,以權勢為目的,這是邪從心裡起,惡由根底生,換句話說,澈頭澈尾走入魔境!我是不會留手的!」
奴奴道:「這樣一來,那兩儀王母更恨你入骨了!」
「當然,我是存心逼她親自出馬!除非她還有什麼暗籌使出來。」
奴奴道:「要知離恨天全部底細,最好問雨老人和風老人!」
海天峰搖頭道:「那是兩個武癡!你莫看他們對我有說有笑,實際上他們在想盡辦法要挖我的底細!」
在二人剛進城門時,忽在行人中擁擠著三個閃避的老女人,他們似在盡量提防海天峰,及至看到海天峰和奴奴進了店,其中一個老女人道:「門主,我們準備什麼時候下手?」
另一老婦道:「還是要等機會,左殿主,你去召北塞宮和西塞宮所有人來,假如我估計不錯,海小子必定會在天亮後起程,叫他們在三集口兩面埋伏!右殿主,你通知兩儀九老,告訴她們,各殿有叛逆行為的我已假野火太子之手全部消滅了,要他們火速赴玄秘沙漠找尋『大金蘭』,務必趕在各路對手前面!」
「門主!『大金斗』是個什麼樣的形勢?玄秘沙漠方圓千里,只怕不易找出來!」
被稱為門主的道:「本座也不知道!且我找到一位老旗人,他說越是寸草不生之地,越要往裡走,一到夜晚,玄秘沙漠的寒冷如入北極一般難受,其寒刺骨!」
「門主,那水晶鰻就是去了玄秘沙漠?」
「右殿主,這還要問,我想『天孫』鍾必然是在玄秘沙漠裡的『大金斗』,據老旗人說,大金斗是沙漠中一座石山,形如巨鬥,高有數百丈,週遭都如刀削筆立,上面草木不生,沒有卓絕輕功難上斗頂,這點你們和九老都能辦到!」
「門主,野火功力太高,門主不可力敵!」
「左殿主,我如要力敵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她忽然??道:「快閃開,『海神』和『陸王』回來了!」
「門主,那兩個老鬼就是『海神』和『陸王』!不會錯吧?」
「錯不了!他們認為很神秘,但卻瞞不了我!希望明天一早他們不和野火同行,否則我的計劃又落空了。」
三個老婦閃得快,但雨果和風威兩老並未失了察覺,他們已適時看到,問題是兩老未採行動,原因是他們不止看到三老婦一批,而是另外有兩批也在人群中出現了!
「老雨,海小子的敵人真多!」
「老風,你認為全是對付海小子的?」
風老人嗨嗨笑道:「曼殊室利難得在人群中顯魂!失心神魔尤其不進城市,除了海小子,沒有東西能使他們緊張過!」
「老風,那三個老婦人,你確定其中有兩儀王母?」
「錯不了,她怎麼化裝終難脫一副嚴肅面孔!」
兩個老人回到客棧,他們看不見餐桌上有海天峰,雨老人招來夥計問道:「夥計的,你還記得我們的兩個青年男同伴?」
「老客,記得,他們在後面上房,剛才還在叫茶水啊!」
雨老人擺手道:「不必侍候,我們自己去。」
夥計走後,風老人道:「你要警告他?」
雨老人笑道:「燎原也怕火起大了不成?老風,看看他有什麼警惕呀!」
二老走入後院,豈知院子後面很深,但二老不必每間去查問,直奔正面一間,門上牌號為乙午,房門關著,二人立住不作聲,似有意試探房內的反應。
房間裡傳出少女聲音:「門外是二老到了?」
雨老人向風老人望望笑道:「哈!不簡單!」
風老人大聲道:「丫頭?開門吧!還偷看到還是憑真功夫?」
房門開了,裡面帶笑的是奴奴:「二老,判斷不行嘛!」
兩老大笑走入,一看房中沒有海天峰,但桌上卻有兩杯茶,茶還是熱的!
「海大哥方便去了,兩位伯伯請坐!」
風老人笑道:「該不是洗手去了?」
奴奴輕笑道:「放心!野火的手,沒有沾上一點冤枉血」
「好啊!丫頭,他殺了那麼多,難道個個都該殺?」兩老人蹬著奴奴,見她面色嚴正!
奴奴正色道:「離恨天的行為,二老是不會過問的!我不想和二老討論!」她端上兩杯茶,轉個話題道:「二老開好了房間?」
風老人道:「不急,我看後院房間空的還多著!」
「不多,只有兩間了,我已替二老訂了一間,就在隔壁!」忽見海天峰推門而入。
兩老同聲笑道:「你確定我們要在此過夜?」
海天峰笑道:「愛看戲的人,他永遠不會放棄好戲不看!」
風老人哈哈大笑道:「你說說看,有那些好戲可看?」
海天峰道:「二老不要先入為主,認為我是主角,自己是觀眾,-旦開鑼,只怕兩位也少不了擔任要角。」
雨老人笑道:「野火,別想把我們拖下水,那是不可能的!」
海天峰搖頭道:「只要是晚生的事情,晚生絕對不會拖下兩位,問題不是誰找誰,而是全面的,二老等著瞧好了!」
風老人正色道:「你在短短的時間中查出了什麼?」
雨老人道:「他的神通再高也不可能!老風,別上他的當。」
海天峰道:「兩老說的沒有錯,一個人的神通再高,其高有限!比方以二老的神通來說這場大戲就不明白是什麼一回事了?因為二老須要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小子,你呢?」風老人有點認可了。
「哈哈!得道多助,晚生的眼睛耳朵多得很,比方二老回來時所見的三批人物吧!晚生坐在這就很清楚了?」
雨老人也認真了,急急道:「魔術老醜來過?」
海天峰笑道:「原來兩位也知道有這號人物!」
風老人道:「他說了些什麼?」
海天峰道:「來生谷有無數場好戲要上演!」
「阻止異己搶先?」雨老人鄭重了!
海天峰道:「這是當然的!少一路人馬去來生谷,到時就少一分對手奪『天孫』鐘,『離恨天』兩儀王母首先選定了我,但也未把二老列入羊群,因為羊兒進不了玄秘沙漠,更上不去『大金斗』!現在兩位宗旨要改了,凡事不管,只爭第一的作風行不通啦!你不把人看成對手,人家卻要不擇手段啊!」
風威向雨果道:「玄秘沙漠和『大金斗』終於被魔術老醜查出了!」
海天峰笑道:「兩位前輩,假如兩位放棄去玄秘沙漠,這時離開,包你們不會唱一角。」
雨果冷笑道:「這是人家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海天峰道:「雨老,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有二老唱一角更好!」
風威向兩果道:「走!到外面溜溜,看看誰來動我們?」
兩個老人似受了刺激,海天峰送出後向奴奴道:「成功了!」
「野火,人家不向他們下手也沒有用呀?」
海天峰道:「有用!他們的眼睛長在頭頂上,心中受了我的激將法,一旦看到功力不在地們之下的,或者過去被他們瞧不起的,見面之下,必定沒有好臉色或口出不屑之言,那怕打不起來,對我們也有極大的幫助。」
「你剛才去那裡?」
「會過茶葉蛋和大花臉了!」
奴奴道:「他們提起我們另外兩批人沒有?還有司馬姐姐和煙姐姐的下落?」
海天峰道:「另外兩批已經安全到了金積城,今晚一定過黃河住寧朔,司馬裳舞和煙池柳確如你所料,她們殺了離恨天一個高手,接著追殺另外兩人,但險些中了陷阱,多虧老醜指點脫困,現在在兩批人最前面!」
「我們要不要現在動身?」
「不!以老醜的計劃,我是各路邪門的標物,老醜要我慢慢前進,甚至當箭把!」
「野火,現在日夜都要小心了!」
「是的,連飲食都得當心!你我並非絕對不怕毒,問題是,你我對有些絕毒明明知道卻一時找不到解藥。」
奴奴道:「不錯,我太姑婆也是這樣說!對了,太姑婆說你有部『藥王典』而且你已能煉多種神丹?」
海天峰道:「那是商丕大哥的,當初我怕他懷璧其罪,對他性命有害,同時又怕落入壞人手中,所以我把它騙到手!」
奴奴道:「我問你,其中有兩種毒,不知有否記載?」
海天峰道:「你問的是『九毒王侯』和『藥聖懼』別提了,我到現在都不相信。」
「野火,真不愧為『藥王典』!原來也有記載,不過你不能不信,太姑婆說,不但真有這兩種毒,她說她父親就是死在這兩種絕毒之一的『藥聖懼』下,下毒者,而且就是大金國人!」
海天峰駭然道:「你太姑婆的本事不是她父親傳的?」
「是呀!我不是說過,有些絕毒不是無藥可救,而是瞬發即死,那怕你身上帶著解藥,可是等不及你拿出來就死了!」
「真有這種事?我當是胡亂記載的,『藥聖懼』是瞬發即死,而『九毒王候』卻又是查不出來的慢性絕毒!我不信沒有查不出的絕毒啊!」
奴奴道:「這兩種毒最可怕的是它不怕內功,內功也控制不了它,連罡氣都擋不住!」
「對了,奴奴,你太姑婆說,害死她父親的是大金國人?」
「不錯,而且是個美艷女子,其中原因是為了一個『情』字!」
「奴奴,『情』之一字真可怕,你還年輕,千萬別鑽入這牛角尖裡去!」他說完忽然似有所思。
奴奴見他仰首望著天花板,忖道:「他勸我的話,難道想到某些地方去了!」
「野火,你想什麼?」
海天峰被地推醒,茫然道:「沒有!我………」
「放心!有些事你不必擔心!」
「奴奴,我想得很多!」
「咯咯!我明白。」
「明白?你真的明白?」
「當然啦!想你,想煙姐姐,還有想我!」
「奴奴,別胡扯,對了,奴奴『藥聖懼』既然曾經出現在大金國人之手,你想,曼殊室利會不會得到那種絕毒?」
「很難說!我們小心就是。」
「奴奴,你出去看一看,觀察店前有什麼動靜?可惜,我們沒有帶少通吃或五小龍前來,他們當探子真有一套。」
奴奴道:「我不行?」
「嗨!十八歲的姑娘那有男孩方便?你呀,長得像一朵半開的荷花!不替我找來麻煩就阿彌陀佛了,快去!忍耐點,別隨便出手啊!」
奴奴去後,海天峰抽出時間坐下來運功,他似真的有點疲倦了!那也難怪,自從戰完離恨天十大高手後,一直沒有休息過。
離開海天峰落腳的店子,大約有數十間門面,那兒卻有一家更大的客棧,裡面的客人也是非常多!同樣,在上房裡住了一批與眾不同的江湖人,沒有人料得到,那就是大金國國師曼殊室利,他身邊只帶有兩個男女,男的年紀比曼殊室利老上十歲,女的卻只有四十出頭,可是風韻尤存!看舉止,她似是曼殊室利非常親近之人。
這時曼殊室利化裝成一個青衣清懼老人,三綹長鬚,有儒者氣質!可是比他老的那人顯得怪模怪樣,陰沉可怕。
「師兄!」曼殊室利說話了:「你的主張未必能行!」
老怪發出沙啞的怪聲道:「室利!你與屍逐靈搞砸了,我卻沒有,你既然把我找出山,目的就是要我對屍逐靈、魔鬼再生教主、失心神魔等重建友誼,現在我已與他們有了初步協議,你卻又唱反調,這要我出來作什麼?」
那女子看到氣氛不對,立即靠近老怪道:「師哥,你是怎麼搞的,不聽聽室利的反對理由就生氣!」她是又推又扯,竟把老怪搖得幌來幌去。
老怪居然望望她道:「迷迷!我不是生氣,你說罷,我拿數十年前與人家建立的交情作面子,他們都有聯手之意,現在室利卻又不同意,這教我怎麼辦?」
曼殊室利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幾個來回,面色嚴肅,忽然向老怪道:「師兄,你想到『天孫』鍾是我大金國遺失近千年的鎮國之寶,現在對方三面說出聯手條件是要我方放棄不奪天孫鐘,就算聯手成功,你叫我如何回國見大王?」
女子道:「對啊!師兄,對方三面明知我們有困難,因此故意出難題呀!我明白,他們三方自己還有大問題啊!以我所悉,這三方已經展開暗鬥了!」
老怪道:「這樣說,我們還是要獨力作戰了?」
曼殊室利道:「師兄,我們不但要獨力對付以野火太子為首的那批強敵,還要提防你所會面的三方,現在十王勤練『天象大陣』,在未成之前,還得仰仗師兄暗中出馬。」
老怪道:「迷迷的『藥聖懼』可使用了,雖不能見敵就施,但對主要敵人再不下手就遲了!」
那女人道:「師兄,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施與不施的問題!」
老怪道:「明白,你怕引出魔鬼再生教主平秀吉兩大神秘女子!」
「對!師兄,在我初步秘密調查下,那平秀吉幕僚裡有十大美女,其中以『紅日蓮子』和『招荷菊子』最可疑!」
曼殊室利急問道:「那兩女子是握有絕毒之物--『九毒王候』?迷迷,你不會搞錯吧?」
「八成不錯!假使我用『藥聖懼』,平秀吉也會施展,這時就會大亂!」
老怪道:「平秀吉住在此城西街,屍逐靈還是老習慣,他住在石山裡,只有失心神魔不住店,不定地點,他日夜換地方,一停又動!」
曼殊室利道:「這三方都對我們不利!師兄,有機會就下手,少一方對我們少一方壓力!」
老怪道:「你既然決心不談聯手,我只有盡力助你成功了。」
天色已黑,當他們計議一停之下,忽然從他們祈住的屋面上閃開一條影子,那種輕功,簡直似虞一片雪花,以其落在曼殊室利和他師兄所住的房間瓦上,而未使他們發覺,那就想像得到,此人的輕功有多神奇了!
那影子離開後,他根本不怕被人發現,一條直線似的射向海天峰所住的客棧,接著就不見了!那不是海天峰,這時海天峰還在打坐。
這時只見奴奴急急奔回房去,推開門,她也不管海天峰在打坐,立即推搖道:「野火,老醜有緊急消息要我轉告你!」
海天峰急問道:「什麼消息?」
奴奴在海天峰耳邊悄聲道:「他探過曼殊室利的住處!」接著她更小心的細語良久。
海天峰道:「原來那種絕毒是落在這兩方人的手中,我剛才正在苦思『藥王典』!」
奴奴急問道:「有沒防止解救之法?」
海天峰道:「『藥聖懼』發作太快,解救不及,事先也沒預服的解藥,但只要不吸入口鼻,皮膚不粘及粉質就不會中毒,那是毒粉!」
奴奴道:「還有『九毒王侯』呢?老醜只說出平秀吉已經派出十大美女了!他似還有急事又走了。」
海天峰道:「九毒王侯雖然是一種慢性絕毒,但我始終悟不出解救之法,一旦中上,七天之內,輕者功力全廢,重則筋骨萎縮!」
奴奴道:「雨果、風威回來又走了,他們喝了幾壺酒,又急急忙忙向東街走了。」
海天峰道:「我替他們擔心!他們武功雖然高絕,但對藥物和邪門卻是外行!」
「野火,千萬要記住,老醜說曼殊室利多憂,但他左耳始終小於右耳,也許這是他自己都不留意的弱點,同時,他師兄的門牙突出,下巴很短,天生是個怪物模樣!」
海天峰笑道:「人的易容術,那怕煉了縮骨法,我也一樣,牙齒永遠變不了!」
「還有,那個女的雖有四十左右了,看來仍非常迷人!」
海天峰道:「老醜不是要你轉告我,老怪叫『神秘山君』,女的叫『一笑迷』,那女的年輕時必定很美,否則不會號『害人楚』,我倒想看看哎!」
「看她?你想看她什麼?」
「丫頭,看她憑什麼號『害人精』呀?我不信她年輕時比你更美!」
「野火,別開我的玩笑,煙姐姐才是真美!」
「吁!又有人到了門外!」
奴奴悄聲間道:「誰呀?」
海天峰耳語道:「兩個傢伙,輕功高絕,別出聲!」
門外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海老弟,警覺雖然高明,但卻敵友難分啊!怎麼,三年不見,應該不致於忘了知己的聲音吧?」
「哈!原來是劉兄,還有一個定為魯兄了!」海天峰立即把門拉開。
門口立著兩位青年,同樣是身背長劍,也同樣是英俊瀟灑,年紀在三十左右,他們一進房,卻突然呆住了!
「劉兄、魯兄,別會錯意!這位姑娘是奴奴!」
「海弟!我當是傳言的煙池柳!」姓劉的回頭又向姓魯的道:「這位姑娘真是好美!」
海天峰急向奴奴道:「奴奴!來,見過劉大哥和魯大哥!」
奴奴笑著道:「劉雅會、魯南梓!兩位大哥!你們一在『沉香谷』,一在『萬花谷』,從不走入江湖,怎麼啦!破例呀!」
劉、魯二人聞言,全都楞住了,顯出滿面驚疑之情!
海天峰噫聲道:「奴奴!你真是什麼都知道?」
「野火,你忘了我太姑婆,她才是無所不知啊!她對我說過,『須彌神劍』劉雅會有個音同字不同的雅號,那就是劉雅會被人稱為『柳下惠』,魯南梓被人稱為『魯男子』,其實他們見不得美女,見了美女就發呆!」
劉雅會急急道:「奴奴姑娘,我們………」
奴奴格格笑道:「別著急!其實你們眼迷心不迷,嘴亂心不亂!否則呀,你們就會中了我太姑婆的畏嵬赤了!」
海天峰吁口氣道:「奴奴!劉、魯兩位大哥是我最知己的朋友,我怕你出言魯莽!」
「咯咯!野火,現在你放心了?」
劉雅會急接道:「奴奴姑娘!金頭神巫老前輩是你太姑婆?」
「是呀!你們兩人被她追了很久是不是?」
魯南梓道:「何止追了很久,差一點把我們的家都翻轉來了!」
海天峰問道:「你們為何出山?又為何知道我住在這裡?」
劉雅會笑道:「你去問老醜好了,我們是奉命趕來的!」
「老醜要你們來的?」
魯南梓道:「別問了,有特殊任務!將來你就明白,不過?……」
海天峰道:「不過什麼?」
劉雅會道:「假如你見到我們與任何女子打交道或同行,甚至卿卿我我時,你卻不必過問,裝作不識,我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一點,現在我們走了。」
海天峰滿頭霧水似的,急急道:「不多留一會再走?」
魯南梓道:「從現在起,咱們如同路人!」
二入走後,奴奴一推海天峰道:「這是什麼一間事?」
海天峰搖頭道:「魔術老醜搞出來的名堂,我就無法判斷了!」
奴奴忽然道:「他們和女子在一起?……嚇!………」
「你想到什麼?」
奴奴道:「會不會與『藥聖懼』和『九毒王侯』有關?」
海天峰猛的跳起道:「老醜拿他們施美男計!這太冒險了!」
奴奴道:「事已至此,又是老醜的主意,你急有什麼用?希望我們想錯了。」
一夜過後,奴奴在隔房裡先起床,她敲敲間壁叫道:「野火,天亮了!」
海天峰道:「到前面吃飯去,雨、風二老一夜沒有回來!」
忽然聽雨果老人在外哈哈笑道:「飯都叫好了?」
海天峰開門一看,只見兩老措手而立,輕聲道:「夜不歸窩,查出什麼沒有?」
風威道:「我們從不亂殺人,但這次不管了,殺了兩個二流貨!」
奴奴在房門口急問道:「是那方面的?」
兩老人表情乏味似的道:「投靠離恨天的兩個軟骨頭!」
海天峰道:「是大反王和太古魔?」
風老人道:「他們一個摟著一個年輕女子在長城上干見不得人的事,活該他們倒霉!剛好碰上我和老雨經過,他們瞎了眼,居然出言不遜!」
老少四人去到前面,吃完早餐就動身,出了鹽池城,一直向金積城前進,一路上商旅成群結隊,誰也不管誰。
海天峰向二老問道:「我們今晚,像這種走法,恐怕到不了金積城?」
雨果道:「走好遠算好遠!但在黑夜也要趕到金積,否則就只有露宿了!」
奴奴突指前面一隊商旅中道:「野火快看!那兩個男女之一的男子!」
海天峰噫聲道:「那確是劉雅會!」
雨果道:「那小子我認得,萬花谷主的兒子!在西南人稱『須彌神劍』劍法確是有點火候了,他不走江湖?」
海天峰道:「問題是他身邊的女子!」
風威道:「那女子的來歷有問題?」
海天峰道:「我不知怎麼說?過去我知道劉雅會貪允不貪淫,見了少女只逗逗而已,從來沒有與女子同行過,今天居然有了女伴!」
雨老人哈哈笑道:「人家就是稱他為柳下惠!快三十了,也許想成家啦!」
海天峰向奴奴道:「難道那女子是?……」
奴奴道:「沒有事實證明!野火,你可不要妄加判斷!」
雨老人道:「判斷什麼?」
奴奴道:「暫時不能說,這是劉雅會的事,我不願說!」
風老人笑道:「女孩子!古古怪怪!」
到了中午,雨老人道:「叫面有座東山堡鎮,此外除了去金積城,再無地方吃飯了。」
「雨老、風老,請兩位在不著形跡的超過劉雅會,避免招呼,但得留意那女子的相貌和特徵,連舉止也耍注意!」
風老人道:「這是為什麼?」
海天峰道:「先別問,到了落店時再向兩老說明。」
這時奴奴又叫起道:「快看接近東山堡那批老少男女,八成是大金國的!」
雨果道:「丫頭的眼睛真尖,那確是大金國的人馬,不過我們這時不必要動他們,過了寧朔城就是大草原,在未到三音達賴鎮的中途,如果再見他們就下手!」
海天峰道:「那還不行,要動手非等到了三音達賴不可!」
風威道:「那已進入沙漠了!」
海天峰道:「我認為真正的混戰是在廣大沙漠中進行,未進沙漠前,只是個別接觸。」
進入東山堡,旅客部分散了,雨老人和風老人回頭接上海天峰,一同落了店,叫來夥計,點了酒菜,四個人坐下後雨果道:「野火,那與劉雅會同行的女子錯不了,她是魔鬼再生教的,好像已與劉小子搭得很不錯!」
風威道:「你要的特徵是,她眉心有粒紅痣很明顯,長得有三分姿色,雙目的眼神媚中帶煞!」
海天峰道:「夠了!兩位前輩,二位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心那女子?」
雨老人道:「我正等著你說出原因?」
海天峰看到店內食客太多,於是以手指沾點茶水在桌面上寫,劃下幾行字!
二老同時鄭重道:「平秀吉身邊竟有這種會『九毒王候』絕毒之人!」
海天峰道:「老醜特地找來劉雅會和魯南梓,那老頭一生作事也不擇手段呀!」
雨老人道:「你知道,老醜要施美男計,其實想想看,也只有這步棋最絕?劉、魯二人英俊瀟灑,既不會被女人迷惑,又從未在北方江湖出過面,魔鬼再生教絕對查不出他們的來龍去脈。」
奴奴道:「魯大哥另有對手!他不會和劉大哥同一方向?」
風老人道:「對付有『藥聖懼』的女子?」
海天峰道:「那是曼殊室利的愛妾!只怕他沒有劉雅會進行順利!」
夥計送上酒菜,雨老人笑道:「現在一飲一食也要加倍小心了!」
風老人道:「老雨,你放心吃!你旁邊有毒公主,我手下有毒大夫,怕什麼?」
奴奴道:「風伯伯,你又替我起字號啦!」
風老人道:「丫頭,你的字號『符毒美女』,不太雅,今後就用你風伯伯取的字號吧?」
奴奴道:「什麼話?字號是人家喊出的,那能自己用,你老老糊塗啦!」
「哈哈!對,我真是老糊塗了!」雨老人大樂了!
風老人笑道:「老雨,你一生有幾次這樣從內心開懷過?」
「唉!老風,你說對了!看樣子,今天我們是有了能開心的小伴了。」
正吃著,忽見店家送上兩份紅色帖子道:「那兩位是風老客、雨老客?」
雨老人道:「店家,誰請客?」
店家道:「有位中年大爺,自稱為少林俗家弟子,身上背著一對雙刀,據說少林出了大事,什麼經被盜啦!他奉掌教『金環大師』之命送上緊急拜帖,詳情請看內容便知。」
風老人接過紅帖向海天峰道:「『金環大師』與我老雨交情不薄,什麼經被盜?……必定十分嚴重!」
雨老人道:「是不是『大金剛法』被盜?那與『九天銀河丹』玉盒有關?」
風老人道:「定是!我曾向『金環大師』提過警告,叫他特別當心!『大金剛法』遲早會有人下手的,那老和尚現在好,丟掉了來找我們幫忙!」
雨老人道:「快拆帖子看內容!」
海天峰看到二老要拆帖子,突然如風把那份帖子搶到手道:「慢點拆!」
店家已去,海天峰立向奴奴道:「快去問店家,送帖人說出姓名沒有,為何不親自進店?」
奴奴去後,風威道:「野火,你太過小心了,封套上的字,古樸剛勁,我與老雨見多了,這是金環大師的字沒有錯!」
海天峰道:「假設送帖人被殺,帖子內動過手腳又怎麼說?」
雨老人道:「看看封套口?」
海天峰道:「這如何看得出,不是信,沒有密封!」
忽見奴奴回來道:「野火,雙刀中年自稱連玉峰,店家說他自稱不便入店,另有急事去辦。」
海天峰急問二老道:「有問題!」
風老人道:「沒有問題,連玉峰號『羅漢雙刀』,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武功最高之人!」
海天峰向奴奴道:「我們快吃,吃飽了拿著帖子到郊外去,以你的『神巫隔離手』打開封套,而且要離開五尺外!」
風老人道:「你還是說有問題?」
海天峰道:「不但帖子有問題,只怕金環大師的俗家弟子連玉峰也已經遇害了,那雙刀中年明白是冒充連玉峰的!當時店子內除了我們,根本沒有江湖高手在內,到現在還是沒有一個進來,他不必要請店家轉送帖子!」
雨老人道:「不吃了,我們動身,經你這樣詳細分析,我已動搖了!」
奴奴結了賬,她拿著兩封帖子,跟在二老後面,回頭向海天峰道:「野火,你注意後面,也許那人還沒有走。」
雨老人道:「他還要驗收成果?」
奴奴道:「二老還在走路,他無法回去交差呀!」
海天峰笑道:」他不離去有可能,但不致於笨得跟在後面,難道連藏身觀察都不知道?」
風老人領著離開大路,偏向荒野,數里後站住道:「丫頭,看你的了!」
奴奴單獨走出十幾丈,一到草叢,忽然不見她的人影啦!雨老人歎道:「這種神巫化身法雖然是邪門,但在江湖上確實很管用!」
海天峰這時正在注意四周,但沒有察出一點動靜,不久,忽聽奴奴大叫道:「野火快來!」
兩老比海天峰快,聞聲急奔,比追趕敵人還疾,他們看奴奴現出身來,一到問道:「什麼事?」
奴奴道:「裡面沒有紅帖,是一張白紙,兩位伯伯請看,兩尺內的青草也全發黑了!」
海天峰接腳趕到,只見黑草一片,兩尺外的草都死了,雖未發黑,也變黃了,那封請帖卻擺在黑草中央,急問道:「你先把帖子放好再離開?」
奴奴道:「不是這樣,我就完蛋了!」
風老人道:「這是什麼毒?」
海天峰道:「這就是『藥聖懼』,一中就死,神仙都救不及!」
雨老人嗨嗨道:「野火,還是你精,不然我們兩個老傢伙可死得太冤了!」
風老人道:「對方的過門擺得真周密!」
海天峰又問奴奴道:「你抽出帖子就是這樣?」
奴奴道:「我以『神巫隔離手』抽出那張白紙時,大概是觸動藥末某些控制,耳聽一聲清脆的響聲,接著就冒出一蓬桃花色的煙霧!有些往上飄,好在事先立在風頭,有些散入草地,立見草馬上就發黑了!」
風老人道:「此毒劇烈如此,這片地方如何處理?」
海天峰道:「毒愈厲,其消失也愈快,它的可怕在瞬發,又無法預防,除了小心之外,就是及早將施毒者除掉。」
雨果道:「野火,少林弟子確是遇害了,我們兩個老傢伙不得不去次嵩山了!」
海天峰道:「來生谷怎麼辦?」
風老人道:「不會那樣快,我們回來再說!」兩個老人以最高輕功拔身而起,瞬息之間消失身影,海天峰向奴奴道:「我們只有向金積城趕路了。」
「野火,他們去嵩山不一定回來啊!」
「放心,我算定他們不會到達嵩山就會見到金環大師!」
「你說那和尚不會在嵩山坐等?」
「大金剛法如果是真的被盜了,少林藏經閣四大長老、羅漢堂八大高僧、金剛院四大護寺等等非得動一半不可,同時那盜賊定為得到玉盒之人,那人那有不去來生谷的道理!」
「嚇!少林寺也捲入這場是非了!」
海天峰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各大門派早已有高手在暗中活動,不過他們不願露出身份罷了!」
「現在我們奔金積城?」
「慢點!你聽聽是什麼聲音?」
奴奴跳起道:「是打鬥!」
「再把耳朵拉長一點!」
「嚇,是煙姐姐!」
「雙的!奴奴,別急著回話好不好!」
「雙的,是啊!還有司馬姐姐,她們怎麼了?又回頭了!」
海天峰笑道:「想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回頭,又因何與人家打起來?只有快去看明白了,似已有男子的聲音倒下啦!」
在西面有處高地,那是林區,不太遠,只有兩箭之距,奴奴搶先直奔,回頭道:「又有男人慘叫啦!」
二人奔進林中,只見司馬裳舞正在查看兩個死人,無疑,那是她殺的,另一處,這時只見煙池柳正在拚鬥一個雙刀中年人!
「雙刀!中年!」
奴奴的聲音傳入司馬裳舞耳中,她驚訝的抬頭回看:「小海!奴奴!你們來了!」
海天峰走去道:「這什麼一回事?」
「小海,你怪我亂殺人?」
「你當然不似過去的魔星島主了!」
司馬裳舞道:「我和煙妹子由北側來,早已看到你和奴奴,還有兩個老人,豈知同時發現這裡藏著三個人在此鬼鬼祟祟,他們在注意你們的舉動?」
海天峰道:「查出他們的來歷了?」
「當然,他們是大金國的人,是新從關外調來的!」
海天峰忽然拔身,一閃到了煙池柳身後叫道:「喬喬,把他交給我!」
煙女早已看到海天峰,立即閃開道:「他是曼殊室利的得力高手!」
那人不知死活,煙女閃開他還不逃,海天峰逼去問道:「你那一雙刀,不是你自己的吧?」
「嘿嘿!小子,你倒是真精!雨果和風威沒有一道來?」
海天峰大怒道:「那就不必追問你了,你替連玉峰償命吧!」
「小子,好大的口氣!我鄂爾多自入中原還沒有見過高手。」
海天峰冷聲道:「我不願與你拚嘴皮,上吧!」
鄂爾多嘴硬心虛,自知連一個少女都擺不平,現在看對方要憑一雙空手叫自己上,隨即提高所有內功,雙刀一展,猛吼撲出!
海天峰曾經會過大金八王中人,在三招過後,他發現這中年人的武功比八王還高,於是更加不願放過了。
十招一過,海天峰突然欺身而入,雙掌一分,呼呼兩掌,雙掌立即發黑如墨!
「黑色仙人掌!」
想不到,一個大金國人如此識貨,海天峰冷笑道:「你也識得我的武功!」功字一落,轟然一聲大震,勁力如山,鄂爾多被打上了空中!
海天峰不看敵人,收手轉身,立向三女走去。
司馬裳舞迎上道:「奴奴說,他是殺死少林弟子之人?」
海天峰道:「你們當然也知道『藥聖懼』了!今後要小心。」
煙池柳道:「我們被老醜叫回來與你作伴的!」
「老醜是不放心你們兩人入沙漠!也許你們已經看到沙漠了?」
司馬裳舞道:「而且看到了好幾批人,最少數也有十幾個。」
奴奴道:「那是各路邪門的先頭部隊,正點子都在後面!」
海天峰道:「我們去金積城吧!時間不早了!」
偏離大道已很遠,四人就照著方向急行,走的地面全是高低不平,約十餘里後,前面全是石山了,海天峰向三女道:「視界受阻,大家要當心。」
司馬裳舞道:「你只要注意後面和兩側就行了!」
四人除了小心提防敵人突襲之外,在心情上本來十分平靜,可是江湖人的心永遠不如普通人那樣安適!海天峰為了三女的安全,他不但提高功力,而且耳目並用,把左右後三方一箭之內察個無遺,那有一隻兔子跑動也逃不過他的耳朵,看就更不用說了,飛一隻小蚱蜢也能看到。
正走之際,突然看到老通吃如飛而來!
海天峰立即奔出,心中已有某種感覺,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三女比海天峰更快,她們已經迎上了!
老通吃等海天峰走近才大聲道:「事情不好了!」
海天峰心情一沉,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老頭子道:「三件事!第一件,紫色仙人掌火拚紅色仙人掌,孔三省負了嚴重內傷,現被海燕子保護著隱居在寧朔城,短時間大概不會被敵人查出來。」
司馬裳舞道:「孔三省的紫色仙人掌比紅色仙人掌高強,怎麼會輸?」
老通吃道:「不是輸!他卻把『魔箝掌法』破了,蕭文龍也被孔三省打入了黃河,八成是活不成啦!」
海天峰歎道:「我曾經好幾次在暗地裡警告過孔大哥,仙人掌對仙人掌只有勝負之分,絕對不可破,被被的一方雖然活不成,但勝的方面要受到非常重的內傷。」
老通吃道:「走著說,今晚非要你到寧朔去救他不可,連老醜都試過,他無法救孔三省,他說只有你的黑色仙人掌能救!」
海天峰道:「黃河夜晚有渡船?」
老通吃道:「天黑前可以,我們要急趕!」
煙池柳道:「第二件是什麼?」
老頭子望著司馬裳舞道:「茶葉蛋發現你那三位副島主情形有點不對,當時他因正在盯住『離恨天』三個新派任殿主,根本無暇去追查三位副島的情況!」
奴奴插嘴急問道:「茶葉蛋事後沒有去說出什麼情況不對?」
「茶葉蛋事後查過了,但已不知三位副島主去了什麼地方?他只說看出三位副島主走路不像有武功的人!」
海天峰道:「不好!必須查出她們的落腳之地?」
奴奴道:「中了『九毒王候』,功力提不起來!」
司馬裳舞大急道:「茶葉蛋發現時是在什麼地方?」
老通吃道:「當然是在寧朔城的大街上!」
海天峰道:「我們快走,到了寧朔城,我先去救孔三省,除老通吃替我帶路,你們三個去查三位副島主下落!」
奴奴道:「野火,『九毒王侯』是沒有解藥的啊?」
海天峰道:「我不信!『藥王典』不是絕對應有盡有,『九毒王候』也不見得無藥可救!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它們,保護她們,何況現在連一個普通人也能加害她們,好在『九毒王候』是慢性毒!」
「小海,第三件事又要傷你腦筋了!」
「什麼事?」
老通吃道:「在寧朔城一家客棧裡,住了兩位青年男女,男的竟是雪山『太微上人』弟子『隔山手』關大鵬,女的卻是『博樂城』城主之女,西域人稱她為『哈薩克之花』!可惜昨夜一夜無疾而終!」
海天峰這:「什麼病?或者………」
老通吃道:「大花面那夜也落在該客棧內,他的醫道也是一流,同時『哈薩克之花』又是他老友之女,當他聞到罵聲去看時,一下子就認出那個少女了,經他一查,關大鵬的屍體無毒無傷,關生武功極高,更談不上有何疾病。」
海天峰面色一整,十分嚴肅道:「衛老怎麼說?」
老通吃道:「他要我通知你!要你當心在打坐或睡眠時,手中扣著你所煉的『神定法訣』」同時通知所有我方人物,都要扣著他們自己所煉的『法訣』入睡!然而他說完就走了,連我多問一句都不等。」
海天峰更嚴肅道:「我懂了!」
煙池柳道:「你懂什麼?」
海天峰道:「在我未證實之前,說出來徒亂人心,我們快走!」
在天黑前,老少五人過了黃河,這時司馬裳舞帶著奴奴和煙池柳分道去寧朔,而老通吃領著海天峰由小道向西奔!
奔了一個多時辰,海天峰心繫孔三省的情況,於是追問老通吃道:「還有多少路?」
「小海,我也不知海燕子把孔三省藏在那裡?但不出瞿靖堡範圍。」
「瞿靖堡?海燕子確是在瞿靖堡,這不是快到了!」
黑夜中,忽然有人在前面向他們奔來,向時出聲道:「老爸,你來了!」
「少通吃?」海天峰衝出急問:「你一個人?」
「好啊!海哥哥,你來了,孔大哥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