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曉豐也走回了宿舍,大家都坐在床上,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竟也沒有人問曉豐結果到底是怎麼樣的,曉豐竟也沒打算告訴他們。或許是大家不必知道結果,因為他們早已猜到結果了吧,或許是曉豐也明白這一切吧。
化梅正在浴室裡給自己洗著衣服,掄起了衣袖,正在那裡把一件件的衣服往洗衣機裡邊塞著,曉豐笑著走了過去,道:「原來有個女朋友還真的是很有好處的啊。」
化梅頭也不回的道:「你呀,現在才知道嗎?這些衣服你是怎麼洗的啊,這裡一塊那裡一塊的,真是搞不懂你們男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洗衣機一到了你們手裡的時候,就洗不乾淨衣服了?」
曉豐不禁啞然了,我不就是洗衣服的時候沒習慣放洗衣粉嗎?你也不用這麼樣說我吧。還是跑路為妙啊,曉豐一想到這個趕緊往外面走去。
正在那裡一個勁的吆喝著,什麼我一對王啦,什麼我三條二呢的華安,一見曉豐走了出來,問曉豐道:「老大,馬上就要過年了啊。」
曉豐點了點頭,是啊,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以前每一年裡最盼望著的就是過年了,因為過年有新衣服穿,過年有扣肉吃,過年有壓歲錢拿。只是,現在自己心裡卻怎麼著也沒有一點點想著要過年了很高興很期盼的感覺,只是因為那些以前最盼望著的事現在每一天都可以做吧。
這兩天過得很平靜,每天都是在聊天打牌中度過的,或許,這真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年能不能平平靜靜的過,站在宿舍樓的樓頂上,曉豐不由得這樣在想著。
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天空,藍天白雲,只是少了個太陽高掛在上邊,少了一點生氣罷了。
不遠處就是縣城的街道,雖然不太繁華,但也不是很沒落,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可能什麼東西都會少,但是人絕對不會少,哪怕是在沙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只要有人的存在,那麼就一定會有爭鬥的存在,既然一定會有爭鬥的存在,那麼就一定會有幫派的存在。
但,偏偏絕大部分的人,最討厭的,最怕的,又偏偏就是幫派的存在。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曉豐忍不住感歎到。
正在曉豐遐想著的時候,後面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曉豐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朝自己走過來的人是誰一樣。
是的,是化梅,手裡拿著一件衣裳,走了過來給曉豐披上,依偎在曉豐在懷抱裡,化梅輕輕的說道:「豐,要是日子總是這樣平靜那該有多好啊。」
曉豐笑了笑,撫摩著化梅的頭髮,道:「是啊,要是日子總是這樣平靜那該有多好啊,可是有誰能甘於平靜呢?」很少人能夠,他也不能。
化梅抬起頭來看著曉豐,曉豐的臉上一臉的堅毅,稜角分明的臉。化梅說道:「只是希望這不平靜的日子趕快過去就好。」
曉豐又笑了,是溫柔的笑,每個人都想著讓自己的生活不平靜,讓自己的人生不平淡,可是一但當他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卻又希望這種不平靜,不平淡快點過去,快點回歸到那平靜的生活,平淡的人生。人性,總是叛逆的。
忽地,曉豐伸出雙手來抓住了化梅的腰,把她的身子推開了一點,化梅靜靜的看著曉豐,知道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曉豐也在靜靜的注視著化梅,一會,曉豐終於說道:「化梅,如果以後有那麼一天,我喜歡上別的人了,你會怎麼辦?」
曉豐為什麼會這樣說?他自己也不清楚,難道是因為今天在街上碰到的那個人?可是他自己明明說服自己那只是幻覺來的啊?
一時之間,化梅並沒有回答曉豐,只是在那發起了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而發呆,傷心了嗎?不像。生氣了嗎?沒有。
曉豐也沒有再問化梅,只是重新把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過後,懷抱中的化梅動了動,曉豐往化梅看去,此時的化梅卻也正看著自己,曉豐道:「你說吧。」
化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沒有點頭是因為她不想說,沒有搖頭是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又重新把頭埋進了曉豐的胸膛之上,化梅深情的說道:「只希望以後這懷抱不會沒有我的份。」
說完這句話,化梅爭脫了曉豐的懷抱,往門口那裡跑去。
曉豐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只希望以後這懷抱不會沒有我的份,曉豐喃喃的回味著化梅這句話。會有這麼樣一天嗎?曉豐問自己,會的,在我死了以後,在我埋進黃土與黃土長相伴的時候,我的懷抱裡將不再有你的份。
周圍的天色好像忽然暗了起來,要下雨了嗎?曉豐心裡想到,只是希望老天莫要下雨就好,因為一到下雨我就會發現他就會發現自己的心情很差,心情差判斷起事情來,做起決定來,往往就會出現失誤,存在錯誤。
轉過了身子,曉豐往樓下走去,老天爺好像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般,因為已經開始下雨了,剛走到樓梯上,曉豐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誰打來的電話呢?曉豐掏出手機來一看,來了,終於還是來了,是的,沒錯,是獅子幫老大的電話。為什麼他什麼時候不打,偏偏在剛開始下雨的時候打呢,曉豐苦笑著搖了搖頭,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馬上傳來水鏡的聲音:「曉豐兄弟啊,我們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這幾天我們每天砸南山幫的場子,並且向他們宣戰,說我們三家聯合起來準備一舉剷平他們,南山幫的老大已經約好了我們明天在郊外的廢工廠那裡擺場了,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曉豐兄弟你好好準備一下啊。」
曉豐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字,嗯,就掛起了電話。
郊外?廢工廠?擺場?曉豐苦笑了兩聲,怎麼聽起來就不是那麼個味,收起手機,往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