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盒子。我和左澈,橘子和程沫。橘子的傷已經好了,臉上,脖子上,光潔如鍛,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她替大家剝松子,一顆一顆放在透明的玻璃盤裡,她的手指潔淨而纖細,動作寧靜又從容。BR裡放著蔡琴的老歌感謝那些事,感謝那些人,感謝那一段段奇妙的緣分,啊——人生,原來就是和那些事那些人相遇的過程……程沫聽著音樂,喝著一杯軒尼詩。他的眼睛依然深不見底,我已沒有絲毫再探尋的慾望。那深深的湖底應該是橘子縱身投入的領域,我會微笑地站在一旁,祝福他們。這種祝福是不摻任何雜質的祝福,是彼岸觀望的祝福,我不會越過。我肯定,程沫已徹底地走出了我的生命,我的大腦已格式化了對他所有的幻想和記憶。因為,我已有了我的左澈,讓我感覺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左澈。此時,左澈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和我玩著轂子。每次都是他贏,我被罰了很多啤酒,心裡甚是不甘,向橘子求救。橘子笑笑「我不管,醉了自然有人送你回去。」「不玩了不玩了。」我打掉左澈的手,感覺頭有些暈了。喝了一口冰水,望著默默無語的橘子和程沫,我大聲說「喂,你們倆怎麼不說話呀,像兩個木頭人,不會是有我們在,你們不好意思吧!哈哈!」「瞎說,蘇簡,你喝醉了吧!」橘子望望程沫,生怕他不高興似的。「沒醉,沒醉。不如我們來玩小時候玩過的木頭人的遊戲吧!」我一邊比劃一邊喊道「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能說話不能動,笑也不笑,動也不動,最後堅持五分鐘。」我憋住臉舉起雙手像個吊線木偶定格在座位上。左澈剛好在喝水,他配合地將水杯放在唇邊一動不動。橘子不理我,繼續剝她的松子。程沫卻一下子笑了。「你們倆輸了,罰酒罰酒!」我的聲音超大,連忙給橘子和程沫倒好兩杯滿滿的啤酒。我端起程沫的軒尼詩,一仰脖子倒進了自己胃裡,「程沫,這種場合就別風雅了,好不好,啤酒,就啤酒,大眾化一點!」「蘇簡,小聲一點。」橘子拉拉我,「你真的醉了。」「沒醉,沒醉,罰酒罰酒!」「好,我們認輸。」程沫將兩杯啤酒都送進了自己的胃裡。然後他也捲起袖子,喊起來「一二三開始,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能說話不能動,笑也不笑,動也不動,最後堅持五分鐘。」氣氛終於熱鬧了起來。「嗨!你們好!」顏西端著兩個酒杯走過來。她走路的姿勢像一陣細雨,輕輕地就落進了你的心底,溫柔而纏綿。「程沫,這是你女朋友吧?我在網上看見了你那張轟動全校的置頂貼。」顏西在程沫身邊優雅地坐下,側身望著橘子,橘子有些明顯的不自在。程沫大方地給我們做著介紹。顏西的唇角展開著優美的弧度,她朝我們點點頭,笑著對程沫說「程沫,我終於不用再做你的擋箭牌,讓那些小女生對我虎視眈眈了。」然後,她將手中的一杯酒遞給橘子,舉起酒杯「謝謝你讓我解脫,橘子,謝謝!」顏西輕傾酒杯,高雅地喝下那杯淡黃色的酒。她輕盈地起身,拍拍程沫的肩膀「慢慢玩。」接著再旋轉過來,拍拍左澈的肩膀,婉轉地說「左澈,你女朋友好可愛,好好看牢她哦!」「謝謝顏西姐,顏西姐拜拜!」左澈對顏西的背影揮揮手。也許是太急,橘子喝下那杯酒,猛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背部抽搐著。程沫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關心地問「怎麼了?要不要喝點水,那酒很烈,其實你可以讓我幫你喝的。」「不要,我……我……可以喝。」橘子醉了,跑到洗手間嘔吐。我連忙陪她進去,她不停地用冷水沖臉,我遞給她紙巾,她擦乾臉上的水珠,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變得很不自信「簡,和她比起來,我是不是太平凡了。」我知道她說的是顏西,相信很多女生在顏西的面前都會自慚形穢,都會躲得遠遠的,她舉手投足中的高貴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這一刻,看到橘子的辛苦,我居然有些慶幸,還好,我沒有得到白馬王子的眷顧。命中注定,左澈才是那個可以帶給我輕鬆與快樂的青蛙王子。「親愛的,相信程沫相信自己。」我摟住橘子的肩膀,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