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往後稍微退卻些許。
當星光還鋪滿天空的時候紅月即將東落。
那些璀璨的聲音卻依然迴盪在公園的森林之中錯落有致的跌宕起伏。
忘卻了所有的一切少年盲目的揮動著手中的雙劍。
那樣亂來的攻擊連劍舞都稱不上只是在固執的抵抗著魔術師那無孔不入的魔術。
等級的差異太大了!
———儘管都是魔術師但不成材的自己連基本法則都還不太明白的此身大約是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眼前之敵的吧?
如果遠阪在這裡肯定會跺著腳大罵這是如何輕率的行為———
不知自量的大蠢材!憑著那樣三腳貓的投影魔術卻想要抵抗連RHER的乖離劍都能硬扛的對手根本就是愚不可及的行為。
但是我又怎麼可以退卻怎麼可以倒下呢?
背後被那古怪的陣法捆住的吉爾迦美什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清晰的喊著哥哥的可愛的弟弟正等著我去拯救吶!
身體被魔力的光柱再一次擊飛了出去炸開血洞的同時鮮血四濺。
少年連同自己借來的武器一起沉重的摔倒在地淒慘的模樣甚至讓人冒出「這個人真的還活著麼」這樣的疑問。
然而少年卻還是站了起來
———儘管渾身上下都是被魔術所摧殘的痕跡那些焦黑的顏色甚至可以嗅到肉質煮熟時的香味。
左肩被貫穿!
右腹的傷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內臟!
大腿鮮血淋漓!
這樣的傷勢居然還能站起來就連少年自己都覺得詭異。
再一次勉強的揮動了雙手的寶具。
「嗆啷!———」
華麗的聲音。
魔力的光束轟擊在干將莫邪的劍身之上少年魯莽的用腕力強行招架了下來。
其代價就是內臟的進一步崩壞。
鮮血從口裡噴出來殘破的外套被渲染的更加鮮艷。
惟是如此少年卻還是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
即使背脊無法如同自己所憧憬的那個傢伙一樣昂然挺立可這雙眼睛裡不屈的精神卻絕對不會輸給他。
像海市蜃樓一樣身體只要被擊倒了腦海中就會看見他輕蔑的眼神。
用著一貫令人討厭的聲音說著令人討厭的話———
站得起來麼?
還是說衛宮士郎你的志氣僅止於此。
明明是那樣不屑的意志可為什麼還是能從裡面看到深深的期待和鼓勵呢?
紅色風衣在強烈的風中飄蕩聖骸布的鮮艷彷彿連眼睛都能擊潰。
———那是我的理想啊!
所以無論如何就算被所有人蔑視甚至唾棄也沒關係但只有……只有被自己的理想諷刺或者不屑這種事情絕對無法容忍。
「咕嚕———!!!」
咬緊銀牙將從食道湧上來的鮮血強行壓了回去。
從少年的手裡揮出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擊———
那麼荒謬的衝刺魯莽的奔襲稚嫩的身姿用所有人想像之外的攻擊突破了白色魔術師射出的光束所織成的魔力之網。
鋼鐵的鋒刃敲打在魔術師臨時架設的結界上面護壁迸發出猛烈的火花。
白色魔術師終於悚然動容紅色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輕蔑的光澤。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喲?明明身體看上去馬上就要死了一樣可那不停揮舞的雙劍裡卻彷彿寄宿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是不合理的應該越來越虛弱才是對的吧?
———然而少年每揮出一擊下一擊卻荒唐的帶著更強的力量。
無法理解那個本就不應存在於世的英靈就讓你如此珍惜麼?少年喲你所認定的真的是那麼美麗的東西麼?
「Doer———
———Bombardierug!!!」
紫色的魔法陣從魔術師的腳下浮起強烈的電流匯聚成光球被他對準眼前的少年狠狠的扔了出去。
似乎是對於這樣沒完沒了的戰鬥感到厭倦白翼公頭一次期望著快點結束戰鬥。
嘁!分明是那樣不堪一擊的傢伙為什麼就是不肯倒下呢?
「乒乓———!!!」
格擋的雙劍被雷電擊碎少年的身體在清脆的響聲中頹然翻到。
慘嚎聲很弱少年已經連痛苦悲鳴的力氣都欠奉了。
鮮血流滿全身怎麼看都應該是一具傾倒的屍體才對。
適才的戰鬥就像是幻覺一樣。
「蠢貨!!!你在幹什麼?———快點走啊本王就算落敗也絕對不需要一個人類來挽救你是在侮辱本王的尊嚴麼?!………」
拚命的掙扎著然而那魔法陣卻伴隨著RHER的反抗也變得更加激烈。
金色王者鮮紅的雙眸之中已然只剩下了痛苦的顏色。
「———閉嘴!」
就像是在將奇跡延續下去一樣少年殘破不堪的身體再一次站立起來。
那樣勉強的姿態別說戰鬥連能否平衡都成問題。
「快退下!本王不需要你那偽善的理想來拯救蠢材你死了就什麼意義都沒了!」
為什麼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想要表達出這樣的意思但久居王座的他用倨傲來偽裝寂寞的世界最初的王早就已經遺忘那種更加合適的表達方法。
———憤怒的聲音裡只有斥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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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世界更加清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