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姍姍來遲。
那些遮蔽光明的黑暗侵入世界
大地在夕陽最後的餘暉面前支離破碎。
血紅的顏色在象徵著人明的建築物背後斂去那些沉浸了無數歲月的星辰迅速撲滿了整個天空————
深紅之月高掛於天幕之上。
月是如此巨大。
天體那累積了數億年的宏偉離奇的恍若神跡。
「簌—————————」
寂寞的風掃過公園空曠的土地上只有青草安然的晃動著。
偶爾還能回憶起………
那場一直灼燒到天際的火焰。
大地被赤色的熱浪所覆蓋四周全是被燒成黑炭一樣的人們的屍體。
對於只有自己還活著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明明就連那麼高大的建築物都坍塌了可是這個弱小的存在卻依舊頑強的活著。
不肯停下來的腳步持續的前進沒有方向也並不是追求救贖。
———單純的只是懷著想要活下去的願望。
不說奢望可能更加合適一點吧。因為就連自己都覺得太不現實了想要得到救贖什麼的根本就是妄想。
畢竟這樣兇猛的大火又有誰能夠挽救一個瀕死的小孩呢?
所以此身能夠擁抱的能夠面對的也只有絕望罷了。
呼吸很困難肺部就像是被壓到極限的海綿無論怎麼用力的汲取也吸不到氧氣。
眩暈的感覺和身體一起倒在地上麻木的表情面向天空———
那裡被昏暗的顏色所包裹的是正在向外分佈水分的烏雲。
然後就這麼突兀的下起雨來。
大地變得泥濘那些竄上天空的火苗也漸漸的瑟縮了下去。
即使如此卻也沒什麼意義了吧。畢竟只要再過一會這個依靠頑強而支撐到現在的身體就會因為缺氧而失去生命。
然後變成和那些焦碳具有一樣屬性的東西。
儘管從外表上看可能要完整許多但也沒什麼值得慶幸的地方。
無力的望著穹蒼大腦和眼睛都是一片空白。
只是就在絕望到想要閉上眼睛的前一刻老爹卻帶著一臉幸福到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佔據了我所有的視野。
天空被黑暗所遮住大腦也被中年男子的陰影所覆蓋。
心裡湧動著難以言語的感覺欣喜到說不出話來的神智和淚水一起沉澱下去……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走到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還會覺得隱隱能聽到昔日那淒慘的叫聲。
對於政府將周圍開發的淋漓盡致卻獨獨諷刺般的留下這麼大一塊空地的做法感到相當不解可是卻也沒有什麼能夠抗議的手段。
更何況雖然回想起來覺得非常難過但也從來沒有忘卻的打算。
在莫大的痛苦之中往往也能將幸福反襯的不可思議。
————稍稍仰起頭來。
琉璃色的夜空浸沒在深青色的泥沼之中。
血紅的月光帶著不祥的味道充斥於天地之間。
總覺得今晚似乎不是什麼應該出來晃蕩的時間————教會的神父也就是這一次聖盃戰爭的監督者也特意跑來說了這兩天有教會的大人物來最好哪裡都別去。
話雖如此不過看言峰的表情卻不像是對來人有多少好感的樣子。
至於遠阪則更是一臉厭惡的不停碎碎念個沒完沒了那種感覺上就像是忽然到了更年期然後妒忌少女的歐巴桑。
而SBER則還是那樣一副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跟在自己MSTER的身邊這種消息顯然不會影響她的食慾只是偶爾也會露出相當困擾的表情如同遇到了一些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一般。
能讓冷漠的SBER如此困擾的東西還真是好奇呢。
————不過追問的話肯定會被殺的。
只有這一點從少女美麗的聖綠色瞳孔中可以理解的勿庸置疑。
櫻最近倒是來的比以前頻繁多了不過看RHER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總有幾分奇怪的不友善的味道。
另外籐村大姐似乎對遠阪頗為忌憚的樣子罕見的採取了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卻暗中的在餐桌上和SBER較起了勁————
其結果當然是慘敗的收場。
這樣的生活如果沒有聖盃戰爭的話就再完美不過了。
「士郎到了明天也差不多該是向住在你家的那兩個女人動手的時候了吧?」
背後傳來吉爾迦美什倨傲的聲音。
雖然是疑問但事實上卻也沒什麼徵詢的意思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恐怕用通知來理解會更加妥當一點。
這就是自己SERVT一貫的處理方式少年也非常的理解。
「————唔終究還是要到了麼………那一天。」
苦惱的用雙手抱住頭少年擺出一副痛苦到馬上就要發狂的樣子。
儘管夢想中的遠阪和現實未免差距有點離譜但向自己一直憧憬的女生動手或者揮劍相向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是會被天打雷劈然後不得好死的類型。
「讓女孩子哭的話會糟天譴的哦!———士郎。」
老爹就曾這麼溫和的笑著然後鄭重其實的給予忠告。
說老實話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老爹的樣子雖然輕描淡寫但那份笑容背後所隱藏的悲傷就連當時尚且幼小的我都深深的感受到了。
————老爹大約有什麼相當痛苦的經歷吧所以才會這樣深深的悔恨。
「我說啊士郎你在苦惱些什麼————那種事情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的麼?更何況就算你手下留情對手也不見得就會這麼想哦。」
似乎對於自己的MSTER不成材感到相當困擾RHER素來不可一世的聲音裡難得的出現幾分無奈。
真是的如果不是那傢伙料理的手藝太合本王胃口這種笨蛋早就一乖離給轟了。
不過話說回來居然會被凡人的美食所捕獲本王也墮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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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狼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