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天台黑暗與寒風肆意的穿梭。
筆直的鐵桿之上鮮紅的燈閃爍著動人心魄光芒。
觸目所及的是繁星密佈的天空深青色的天幕如同泥沼。
仰望長空殘破的身軀無力的靠坐在灰色的牆邊。
月華如同傾斜的水銀灑在那與鮮血混合在一起界限模糊的紅色概念武裝上。
聖青色的瞳孔落寞的凝視著遙遠之地卻也未有任何悲傷的意味。
孤獨的騎士本就別無所求。
就連唯一的願望此刻都已經完全破滅。
無論如何相似她終究並非自己所深愛的那個女人……
故而騎士的心在這一刻才會如此的絕望吧。
就像當初沉溺在無限的火海之中等待救贖的奢望一般。
沒有價值的東西此身和理想都是。
真正的願望一次也沒有實現過倒是背叛和捨棄就像影子一樣無處不在。
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
早就不是那種天真的年齡了。
固執的努力著用雙手抹去的生命裡沒有所謂的善良和邪惡只有名為殺戮的罪孽。
因此非人的守護者就只能背負著這般沉重的枷鎖前進。
但是沒有關係只要繼續堅持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稍微觸碰到正義的。
故而就算只是懷著如此微末的希望騎士也從未放棄過。
啊啊這種日子真的麻木了呢。我無聊的掃視著自身纍纍的傷痕莫名其妙的歎息了起來。微薄的魔力受到創傷的靈核都已經不足以修復劍雨造成的破壞雖然擁有著級的單兵作戰能力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沒馬上消失就足以稱為奇跡了吧?
「呼————」
濃郁的呼出老大不情願的氣息還真是不願意重歸王座啊反正等待自己的不是殺這個就是清理那個一定準沒好事。
我知道的像這樣能夠逗她生氣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了…………
可惡都已經不是人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嘛?!
自怨自艾的在疲憊不堪的心中數落著不甘的憤怒我軟軟的鬆開雙腿將其舒服的平攤在地上。倒也不是刻意的想要擺出這種極為失禮的姿勢而是這個身體裡真的再也抽不出一絲半點的力氣了。
算了吧老是那麼氣宇軒昂的站著畢竟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至少讓我在離開的時候能夠輕鬆上這麼一點吧。
閉上眼睛右手握著已經被掌心捂熱的紅寶石吊墜此物跟隨我的歲月恐怕是無法用千年來計算的吧。
做為比較接近永恆的存在寶石擁有著極強的神秘性尤其是那些經過無數時間粹煉的稀有種更是珍貴的恍若寶具。估計若是有人能夠往裡面補充足夠魔力讓凜激活後扔出去的話那種威力恐怕不會比核彈差到哪裡去。
光想都會冒冷汗幸好沒讓凜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這種東西別說人類魔術師就算是英靈也不可能擁有將其催化成武器的能力。
「唔哼————凜再陪我幾千年吧。」
深情的望著那在月光下璀璨奪目的寶石稀薄的存在感讓我不堪負荷的魔術師回路漸漸步向崩潰的邊緣。
痛苦已經是唯一的感覺。
身體裡像是有無數把劍要衝出來一般神經被數次的絞碎切割。就算身為英靈魔力做為外來侵入者對此身來說始終是異物遭到排斥和否定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更何況這殘破之身必須用魔力來維持長期的適應養成了固有習慣故而一旦失去的時候就會像毒癮發作的癮君子一樣痛不欲生。
「好難受————」
話說到一半我就很理智的把嘴閉上了。畢竟老這麼自言自語的不是很像傻瓜麼?雖然馬上就要離開但萬一染上了笨蛋的毛病那可是治不好的。
就這麼看著月亮然後消失。
對於充滿罪孽的我來說也算是蠻優厚的待遇了吧……
「大哥哥!———」
莫名其妙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愛爾特璐琪的俏臉耳朵裡如同幻聽般異常清晰的泛動著那蘊涵幾分撒嬌的呼喚。
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吧有凜在的話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大哥哥!————」
我嘛安心去死就好了。
「大哥哥!————你再不理人家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啊啊還真是嚴重的幻覺啊就連少女那恙怒嬌嗔的模樣我都解析出來了這種才能不能不說了不起了吧。
想不到居然會這樣完蛋總覺得有點遺憾呢。雖然說英靈王座確實是位於時間軸之外永恆的存在可若我撕裂第三法違規的事情被發現了的話那麼被阿賴耶識排除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哥!!!」
這是鼓起所有力氣的叫聲在一瞬間驅散了全部的寧靜。
脆弱的鼓膜劇烈的耳鳴起來我抬起頭平視著前方如同夜之女神般的黑髮少女此刻正站立在跟前不足三米之外俏臉依舊美的令人窒息沐浴著黑夜的光華清澄的紅色瞳孔迷離的閃爍著擔心的光芒。
就算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也能看出我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吧。
「真的是璐琪啊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很危險的!」略帶責備的語氣我努力的稍稍支起了身子銀白的眉毛再一次生氣的擰到了一起。
本來並不打算說的如此嚴厲可是冬木市再怎麼說也算不上什麼安全之所何況現在正處於聖盃戰爭的微妙時期萬一被誤傷的話那可是很容易導致性命危險的。唉凜也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的就讓璐琪通過結界卻不理不睬呢。
「唔————」
小嘴發出很不滿的音節但終究還是老實的低下了頭璐琪一副做錯事的小孩子模樣偷偷的打量著我的表情。
「對不起嘛以後人家不出來就是了………」
相信你就有鬼了一點誠意都沒有的樣子。
說起來也奇怪雖然白天也會有些簡單的活動但璐琪的精神卻十分差勁然後一到了晚上這個小丫頭反而越夜越抖擻。
啊啊這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令人感到詭異的特殊種群————
吸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