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流水般清澈的風輕輕的拂過面部。
雖然帶著幾分涼意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到非常舒服不愧為春天的早晨。
冷清的街道反射著太陽的光線明亮的近乎落寞。
不過這個時候對於悠閒的冬木市來說除了自己這種趕著去上課生以外理所應當的看不到別的角色。
而且就算是自己今天起的未免也實在太早了一點。
「呼————」
用力的將肺中積壓的寒氣狠狠的排了出去短暫缺氧的感覺讓人有點眩暈不過原本昏昏欲睡的意志總算清醒了不少。
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自從見到奇魯後就滿臉魂不守舍的樣子昨天也沒過來。剩下的籐姐則整天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捉弄自己的熱情吃過早飯後就像逃命似的跑了。
右手傳來不安的動靜衛宮士郎疑惑的低下頭來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牽著的奇魯此刻正用一臉擔心的表情向上仰視著。
真是的困惑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居然讓奇魯為我擔心還真是個笨蛋呢。
衛宮士郎帶著幾分自嘲的表情微微笑著悠然的停下腳步然後將左手放到了奇魯的金髮上極為認真的撫摸了起來。
說是撫摸可是對於力道的掌握卻實在差勁的可以真要說的話用抓著頭搖來搖去來形容恐怕更加合適一些吧。
不過奇魯卻並沒有討厭的意思原本認真的表情看上去反而放鬆了不少。
「士郎哥哥不去上課的話老虎不會生氣麼?」
今天本不是休息的日子但想到奇魯剛剛來到這裡孤身一個小孩子恐怕還有很多的不安所以才決定乾脆空出一天來陪著他一起逛逛新都也好熟悉一下環境。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籐村姐姐的話無論誰叫她老虎都是絕對不會原諒的事情可唯有奇魯就算當著面這麼喊她也不敢反抗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聯繫一下前天和昨天那奇怪的表現該不會是受了什麼不得了的打擊吧。
「沒關係我已經請過假了所以奇魯不用擔心只管開心的玩好了。」
說著衛宮士郎收回放在奇魯頭上的手繼續邁開腳步向著新都最繁華的商店街走去。
「對了奇魯為什麼你總是叫騰村姐姐老虎呢?」
並不是什麼刻意的想要知道只是兩個人走在街上隨意的找些話題來而已。
「不可以麼?」奇魯疑惑的摸了摸鼻子抬起頭仰視著衛宮士郎不假思索的想了好一陣子這才滿臉認真的說道「可是籐村阿姨說如果我打賭贏了的話以後就天天叫她老虎啊。」
一滴汗從額頭上迅速的滑落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賭約的內容但是從結果來看老虎似乎輸的非常慘烈而且心服口服。
這小子該不會是什麼不得了的傢伙吧?
「那你們究竟賭什麼啊?」
按耐不住好奇士郎微笑著問道。畢竟怎麼說呢能讓老虎吃憋而不敢作聲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沒有回答奇魯帶著幾分狡猾的味道豎起一根手指放到了士郎的面前然後一本正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根哈根達斯!」
這個臭小鬼居然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喊價看來老虎輸給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算了反正一根哈根達斯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就點頭答應好了。
「嗯我明白了你就說吧。」
得到士郎的首肯奇魯的興致一下子就提了上來雖然說表情帶著幾分迷糊但是說話之中的內容卻很容易理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那天籐村姐姐對著一本書很煩惱我就好奇的過去看了看結果她故意笑我說如果我能看懂的話以後願意天天被叫做老虎……」
呃————看來那本書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啊。
士郎的背上忽然有點冒虛汗的感覺不過終究還是忍不住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麼那本書究竟叫什麼名字啊?」
不錯這才是重點一切的根源就在於為什麼這樣一本書如此輕易的就可以讓老虎徹底的陷入不死不活的沉默?
毫不猶豫的奇魯就像是等待著被誇獎的小孩很自豪的挺起了胸膛說道
「嗯那個我記得書名叫《高等積分》!」
「………………」確實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也足以讓任何人無語畢竟那可是老虎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教材啊。
有點頗受打擊的仰望天空記得當初自己無聊的時候也翻了翻結果什麼都看不懂倒是把那本書的構成材料解析的一清二楚。然而如今一個才十歲的小孩就能夠把這本令畢業的老虎都為之鬱悶不已的資料輕易的解釋出來不讓人受打擊才怪呢。
早知道就不問了連自己都受了不小的打擊。
告別昏暗的月台劇烈的風穿梭而過伴隨著巨大的轟鳴之聲駛向新都的電車已經很順利的來到了衛宮士郎和奇魯的面前。
似乎從未有見過輕軌對於此龐大而詭異的交通工具奇魯的臉上浮現出了只有小孩子心性才會出現的興奮表情。
啊啊看來似乎是自己多慮了呢就算智商遠超正常水平可終究還是個好孩子。
「哇士郎哥哥你看下面的東西好小哦原來那房子也沒有看上去那麼高嘛……」
努力的趴在窗戶邊上一對鮮紅的瞳孔充滿好奇的觀察著外面的景色同時不停的向士郎表達自己稚嫩的驚訝。
「嗯所以說站在不同的角度就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景色哦。」淡然的微笑士郎逐一回應著奇魯的問題雖然大多都只是希望自己點點頭而已但是對於身為大人的此身來說是不可以隨便忽略小孩子的感受的。
這點那個不負責任喜歡隨意跑出去旅遊然後大半年不回家的切嗣老爹可是讓人吃足了苦頭。只是能夠很開心很認真的聽著老爹說旅途上的趣聞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卻變成了衛宮士郎孩提時代最渴望的事情。
或許渴望的並不是故事的內容而是父親那久違的面孔吧。
所以將心比心對於無依無靠的奇魯來說一定也希望這個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哥哥能夠多在他的身邊陪伴一下。
「新都車站即將到達要下車的乘客請準備請先下後上依次登車……」
電車緩衝著減慢速度最後終於在這清脆的女播音之中完全停頓了下來。鋼鐵的車門自動向兩邊分開透進來的是有別於車廂內渾濁的清新空氣。
「好了那麼我們就去痛快的玩上一整天吧!」
滿臉認真的做出了決定我牽著奇魯的手一起走出車廂然後強行振作起精神將纏繞於腦海之中那紅衣騎士令人厭惡的眼神徹底排除出去。
「嗯!」很開心的點著頭只是那纖細的小手卻更加用力的反握了過來。
已經成為大人的衛宮士郎可能早就忘了。孩子往往比大人更加細心更加容易注意到自己喜歡的人心情的變化……
開心的一天很快過去陪著奇魯逛商店街暢遊新都的遊樂園很難得的將諸多心煩的事情全部放到了一邊只是單純愉快的陪著這個弟弟玩耍而已。
從來沒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呢雖然籐姐也曾帶自己一起到這些地方來過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想著如何戲弄自己故而開心的就只有她一個人罷了。
太陽漸漸西沉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的寥落起來儘管奇魯依舊興致勃勃但這種時候如果還不回家的話一定會被餓的七葷八素的籐姐給埋怨死吧。
照這幾天櫻那古怪的神情來看應該是不可能來的。
鮮紅的光芒灑在新都大橋下的街道上沒有人的道路顯得格外淒涼。
依舊牽著奇魯的手衛宮士郎零碎而悠然的腳步迎著撲面而來的溫柔夕陽緩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裡距離月台並不遠只要再走上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就可以順利的登上電車然後平平平安安的在家中為奇魯準備晚餐吧。
只可惜迎面而來的兩位金髮少女卻差一點就將這微末的願望化作了永遠不可能企及的幻夢……
「啊啊你就是第七位MSTER吧很高興認識你哦———我是來自芬蘭魔術師貴族世家的路菲亞澤特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金色卷髮的少女美麗異常的臉上親切的笑容裡卻不帶任何善意的成分誰都可以很輕鬆的聽出其中不帶任何感情的敵意。
不錯這種敵意沒有任何憎恨或者仇視的成分只是單純的想要排除對手而已。
所以就算想問為什麼想要說道理恐怕也只是無濟於事的白費力氣罷了。
因為佇立於此人身後的金髮少女雖然美的足以令人沉默但是渾身上下的殺氣卻證明了其是如何危險的存在。
那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突兀的非人感簡直就像是殺人道具一般令人恐懼。
逃跑!大腦毫不猶豫的給身體下達了命令。
金髮的少女手中握著無法辨識的透明武器以絕非人類可以想像的速度在如同魔術一般的換裝之後陡然躍上半空直撲了過來。
「SBER殺了他們!」
自信的命令裡面沒有身為人的仁慈就像是切嗣老爹口中形容的那些極為優秀的魔術師一般感情都已經變成了多餘的東西。
一定要逃跑否則自己和奇魯都會死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敵視會被獵殺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明白的————
快跑!
無所謂公平的戰爭就在這空無一人的新都大橋之下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