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卻給人以十分輝煌的感覺。
四周是空無一物的原野叢生的雜草足足有半個人高。
縱然如此這些在威武的王座面前依然顯得異常矮小。
當然並非王座本身的高度足以傲視雜草而是那凜然散發出的巍峨氣勢使得一切都不由產生了折腰的錯覺。
不錯這是只屬於英靈的孤獨的王座。
位於時間軸之外就連次元都無法涉及過去與未來也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無法離開只能靜靜的等待著!
就在這片遼闊而深遠卻又別無所有的草原上英雄蒞臨王座千秋萬世的等待著。
他並非純正的英雄也不是有名的存在此身本就污穢故而只能獨居於此沒有進入英靈殿的資格。
哪怕他比誰都更渴望更接近正義……
如血般的風衣輕輕飄動騎士的手中緊握著璀璨的寶石墜子銀白色的髮絲如同思念的流年固執的向後彎曲。
聖青色的瞳孔淡淡的悲傷著卻無法流露一絲多餘的感情。
早在捨棄此身成為英靈之際私情就已經變成了必須斬斷的雜念。
那麼紅色風衣的騎士究竟還在懷緬些什麼呢?
無法捨棄的思念已經完全不帶有任何魔力的寶石本應是徹底拋棄的存在何苦還要留到現在?
就算不是贗品也會失去存在的價值的一天如同過去一樣都挽留不了……
罪孽深重的過去啊!自己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或許會更好吧?
然而就在騎士沉醉於無法挽回的痛苦之際灰色的天空卻忽然閃耀出了無比燦爛的鮮紅龐大的魔法陣自雲層中緩緩降下!
「第三法的召喚麼?總算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無可奈何的笑容紅色風衣的騎士緩緩自王座上站起。
短暫的風吹動了一如既往的平靜而紅色的光芒並未有降臨到英雄的頭頂看來這次的召喚未有他出場的機會。
「不需要我麼?那麼就繼續休息吧……」似乎有點無聊帶著頗為惡劣的笑容騎士無奈的聳聳肩膀剛打算坐下卻愕然的發現那原本應該沒有任何魔力的紅寶石墜子此刻卻異常的閃耀著莫名的光輝。
是她在召喚麼?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就算是位於時間軸之外的存在但要想再次和自己的過去產生交集這樣的可能性還不到千萬分之一。
不過絕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這唯一一次能夠再次到她的面前把從來沒有說過的那句話徹底講清楚的機會!
就算只是平行次元的另一個她身處在完全不同時空中的另一個她但只要靈魂是同一根源就絕對不能錯失這次的機會。哪怕第三法並未有選中她所想要召喚的也並非寂寂無名的此身但一切我都可以自己創造。
逆召喚吧!紅色風衣的騎士陡然下定了所有的決心眼中精光一閃就算是違背了第三法的規則這次自己也要前往那個世界!
「以吾與汝之羈絆跨越時空的限制回應我吧!」陡然舉起手中的紅寶石項鏈讓這自己唯一沒有捨棄的過去做為橋樑強行介入第三法的召喚之中。
痛苦就算是英靈也無法忍耐的痛楚渾身上下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不停衝擊著每一寸神經。僅僅只是在第三法龐大的身軀上撕開一條裂縫就如此痛苦若是真正面對第三法時豈不是會灰飛煙滅麼?!
但是就算痛苦就算恐懼也絕對不能放棄。一定不會失敗的騎士深信著自己和她之間的羈絆絕對不是那麼脆弱的東西。
剎那間紅衣騎士的身影陡然化作一道流星乘著魔法陣最後的光芒消失在廣闊的天際之中。
成功了果然是她可是見了面的時候第一句話究竟該說什麼?她還能認出這個已經完全不同的自己麼?非常無聊的騎士素來冷靜而深沉的心此刻卻像是初戀的男孩忐忑不安下根本控制不住心臟的跳動……
「轟隆!」感覺上的漫長事實上本身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大約就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紅色風衣的騎士就非常直覺的感受到了墜入地獄的快感。
果然逆召喚是無法讓人正常降落的啊!感歎著鋼鐵般的身軀輕易的洞穿洋房的天花板然後順勢狠狠的砸在一樓的傢俱上驚起一片狼藉。
到了麼?騎士用自己獨有的特殊視力環顧著已經被弄的七零八落的昏暗客廳暗叫不妙這下慘了依照凜那種彆扭的性格把她的客廳弄成這樣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吧?
不過這種事情全推到凜的身上不就可以了反正只要推說她的召喚不完全那麼一切意外自然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舒服的擺出了一個悠閒的姿勢靜靜的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即將推門而入早就已經懷念到已經無法回憶起相貌的少女。
「砰啪!」如同意料中身穿著紅色上衣灰色短裙的少女用柔弱之身所不應擁有的力量強行扣開了房門一臉緊張的衝了進來。
「呀啦呀啦看來這次又被一個不得了的MSTER給召喚了呢!」沐浴在月光下的騎士帶著幾分愉快的笑容很了不起似的翹著腿一臉這可真是衰透了的樣子。
「你是誰!」很不爽的將目光瞪了過來少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完全扭曲了的東西眉毛都斜了起來。
還是那樣一副公主的性格啊這個傢伙。
明明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可是騎士的腦海裡卻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儘管少女的表情分明就是將他判定為性格扭曲的傢伙但是不這樣的話就不是凜了吧?
「你看不出來麼?」紅衣騎士帶著幾分蓄意挑釁的表情非常了不起的將自己打量了一遍然後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道「我是你的召喚的SRVT話說這麼粗魯的召喚還是第一次呢居然一出來看不到MSTER也太離譜了!」
少女的眉毛在一瞬間豎了起來不滿的態度鉅細無遺沒有發作也只不過是在強自忍住抓狂的傾向而已但是怎麼說呢?凜的這個樣子看上去還真好玩呢。
「又不是剛出生的小鳥非要第一眼看到才能認主人麼?別開玩笑了!」
態度還真是強硬啊騎士不由覺得有趣稍稍的皺起了眉頭然後意猶未盡的繼續戲弄著自己許久未見的戀人
「……就是把召喚失敗給放一邊啊。這時候我想還有很多該說的事吧?」
召喚失敗!?很明顯少女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又多了兩根語氣更為沉重的說道
「沒有喔。主從關係是最應該一開始就弄清楚的東西!」
仍然躺在瓦礫堆上並沒有特別的想要起身騎士用近乎惡劣的笑容表示著自己獨特的立場
「嗯呣。弄清楚主從關係嗎。雖然做事一堆失誤好像只有嘴上很厲害。───啊啊我的確贊成這意見。不弄清楚哪邊是強者哪邊是弱者彼此很難相處吧?」
少女的腦袋似乎已經快要到沸騰的臨界點美麗的眼睛中漸漸開始滲透出慘白的殺氣。估計如果再刺激下去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吧?
「誒弱者你是說我麼?」
騎士悠閒的拍拍風衣上的灰塵得意的摸著銀色的髮絲一副完全不把眼前少女當回事的態度惡劣到近乎囂張的說著
「算了討論這個問題也沒有意義就當你是我的主人吧當然只是假設!」
這個傢伙是存心惹我生氣!少女的沸點在迅速的降低左手已經開始摸到了右手的令咒上面看來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過騎士的意圖非常的明顯純粹的是測試著少女所能忍耐的極限雖然自己也知道後果非常嚴重但是興致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會服從你。不過戰鬥的是我自己。你就躲在這家裡的地下室待到聖盃戰爭結束就好。這樣一來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極為輕視的眼神挑戰少女的底限!(喂餵這真的是對待自己過去妻子的態度麼?)
「反正你是我的從者聽我的就對了說吧你究竟是什麼身份!」這已經是少女最後的讓步如果再得寸進尺以凜的性格非使用令咒不可還是悠著點吧。
不過還真想試試看看凜究竟會不會這麼做啊!
「好了好了我同意我的職階難道你看不出來麼……」非常了不起的紅衣騎士笑容在一瞬間凝固像是遇到了什麼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情反覆的沉思著最後居然一掃適才囂張的氣焰滿臉的苦笑著說道
「我是STER。」(胡說!囧)
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居然有身高差不多一米九體格魁梧穿著騎士裝的STER。天啊這個世界一定快要完蛋了!
少女的表情就像是在一瞬間吞下了五隻蒼蠅良久之後才帶著全身無力的消極轉身向著臥室走去不抱任何希望的說道
「我不管了你把房間收好我要去休息了!神啊我一定在做夢醒了就好了……」
「這也實在……太離譜了吧?!招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招STER呢?」不滿的碎碎念著紅色風衣的騎士歎息著從瓦礫堆中站起來拿起掃帚和簸箕開始執行主人的命令打掃這個已經不能用混亂來形容的客廳。
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房間裡做家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