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白瑪突然尖聲驚叫起來。就在眾人恍惚之際,這個小東西竟走到了白瑪的身邊並向她伸出了雙手,休斯幾乎是發自本能地揮手對準了這個小生命就是一道橙光。只見眾人眼前的赫爾門多被擊到了幾米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見了動靜。休斯望了望地上的小東西,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時間無所適從了。
很快,大長老就帶著護衛衝了進來。洛丹查瑪向他簡單的交待了先前發生的事情後,大長老要求休斯他們幾個立刻從實驗室離開了,並由他親自負責處理這裡的善後事宜。
臨出門時,休斯他們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望實驗室,因為這些日子裡這裡給他們留下了太多難以忘懷的記憶。
當晚,所有在這裡被培養出來的赫門巴多都被處理掉了,當然也連同先前被休斯當場擊斃的那一隻,它們被裝上了清理車,送進了焚燒爐。所有瞭解此事內幕的斯迪亞特蘭人都一致認為赫門巴多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錯誤,這種令人不安的因素必須完全清除。
幾天後,休斯他們幾個好不容易才從前一陣的風波中回復過來,畢竟工作還是要繼續,現在他們離最後的成功畢竟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們花了一些時間將前一陣的實驗數據重新整理了一遍,尤其是最後成功的那一次。那次實驗令他們獲益非淺,只是眾人仍然感到有些缺憾,如果能再多幾個成功的案例,或許他們以後也可以有更大的把握,但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於是,休斯決定再做一次實驗,不過這一次由他親自來體驗靈氣轉換裝置,畢竟只有他們幾個才最為瞭解這台裝置。
休斯進入了生物艙,懸浮在紅色的液體中。只見他慢慢閉上了雙眼,一個橙色的光球從他身體中緩緩飄出,停在了生物艙外的半空中。同時還有大量的橙色霧氣不斷地從他的身體表面透出,匯聚在光球上。
休斯將自己的元神緩緩地從肉體中分離了出來,並把幾乎所有的真元也一起帶了出來。因為在合一的狀態下,靈氣轉換裝置輸出的那點靈氣,對現在的休斯而言實在太微弱了,他只有留下純粹的肉體,以精神力稍加引導,才有可能起點作用。
實驗室裡十分的安靜,洛丹查瑪他們不斷地調整著靈氣轉換裝置控制靈氣輸出的幅度和速度,儀器將採集的數據一一記下,而系統則負責監控整個實驗的每一個步驟。由於進入靈動後,肉體已被提升到了足夠強悍的地步,休斯絲毫不用擔心靈氣轉換裝置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他所要做的只是細心地體會靈氣進入身體後各部位的感受。
雖然洛丹查瑪他們很快就完成了所有靈氣波段和幅度的實驗,可是休斯並沒有急於將元神收回體內,而是更加耐心地示意他們將靈氣在一定範圍內不停地反覆實驗,他則將期間每一種感受都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了。
又試了幾次,休斯讓洛丹查瑪他們將裝置停了下來,自己則將元神退回肉身了。
只見他從生物艙中瞬移了出來,站在了洛丹查瑪他們身邊,他身上連一絲水跡都沒有。
他將剛才體悟的幾種感受刻入玉簡,交給了其他人。洛丹查瑪將元神投入玉簡中,在裡面認真地體悟著休斯留下感受。
過了一會兒,他們幾人回過神來。休斯他們四人將各自的感受和體會相互作了交流和探討,其中談得最多的還是對將來在普通斯迪亞特蘭人身上可能發生的情況進行分析,畢竟一般的斯迪亞特蘭人並沒有像他們這樣強大的身體,他們幾個的感受和一般人的也未必相同,自己只能盡可能多的進行比較和推理。
就此他們也制定了幾套方案,並由「深蘭」進行了論證。經過幾輪反覆之後,他們決定使用其中比較溫和的那套作為首選方案,只是現在他們還需要一個普通的斯迪亞特蘭人作為志願者。為了證實他們的想法,他們將這個提案上報了長老院。
現在的斯迪亞特蘭人對修真可謂十分的狂熱,這樣的實驗絕對不愁找不到志願者,只是所有長老都覺得這樣做未免風險太大,一旦實驗失敗,將對長老院產生十分不利的影響。看到長老院如此猶豫,洛丹查瑪和格來甚至提出了由他們自己親生的子女來參加這次實驗,只是他們仍沒有得到長老院的任何答覆。
幾天後,休斯他們幾個仍在實驗室中焦急地等待著,只見實驗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年邁的大長老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外傳逃跑的赫門巴多
在一夜之間,所有的實驗品就全部失去了生命,僅僅因為他們其中有一隻表現出了不應有的智慧和能力。
長老院的倉庫裡停了好幾輛清理車,護衛們將實驗室裡奇特生物的屍體,全部丟到了清理車上。等車廂裡裝滿了赫門巴多的屍體,清理車就向著城外的焚燒廠慢慢駛去了。
不知是否得益於車身不停的晃動,還是得到了上天的憐憫,其中有一隻竟然慢慢的甦醒過來。車廂裡十分昏暗,這個小東西在裡面什麼都看不見,只是感到前後左右都被毛茸茸的東西壓著,很不自在。
於是它艱難地扒開周圍僵硬冰冷的東西,往上爬去,直到觸摸到了堅硬的金屬頂板,才停了下來,這裡還略微有些空隙,也不算擁擠,可還是找不到出去的途徑。
它感到身子突然往前衝了一下,車子似乎是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它又感到整個車廂似乎也斜了起來,腳下那些硬梆梆、毛茸茸的東西在重力的作用下也漸漸向後落去。
只見車廂後面的艙門緩緩開啟了,外面的亮光也逐漸透了進來,照亮了車廂裡東西。它終於看清了周圍的東西,那些竟然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它們臉上的表情和肢體的動作都被凝固了。此時可憐的小傢伙只知道這些同伴看上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看不到一絲生機,並不知道其實它們已經永遠地離它而去了。
車廂內並沒有東西可以把持,它和其它同伴一起向下滑去。就在自己也即將落下的那一霎那,它突然感到心中湧出了莫名的恐懼,它不假思索飛快地伸出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艙門的邊緣,甚至連合金製作的門板都被抓出了痕跡。
懸掛在艙門板上,它看到所有的所有承載著自己同伴的巨大移動平台上,一個個向著熊熊燃燒的焚燒爐緩緩移去,在爐裡任何有機物頃刻化為輕煙。
此時它覺得自己心中除了恐懼還存在另一種不明的情緒。最後望了望那些移動的平台和燃燒的火爐,他轉過身,飛快地爬上車頂。
將車廂裡的東西完全清空後,清理車又重新啟動,開出了焚燒廠,向城中駛去。
等車子駛到了野外,車頂上的小傢伙三兩下就躍了下來。它回過頭,望著清理車漸漸遠去,又看了看那燈火輝煌的龐大城市。
幾分鐘後,它終於慢慢地轉過身,背向著自己出生的城市,緩緩地離去了。不一會兒,他那幼小的身影就逐漸隱沒在森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