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宮》作者沐非再次帶來佳作《帝錦》
書號73
帝,是帝王霸業談笑中,錦,是錦繡成灰千秋洗。
一位亡國帝姬的亂世傳奇。
望大家多多,此書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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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為張若憐理順內力後,雙手圈住了張若憐的身體,享受著她身上那讓人舒服的冰涼,這就是她為何去年夏天死纏張若憐的原因,她是天然納涼器。此刻她已經取下斗笠,這是一張如同蘭花一般讓人清新的臉。
地剎翹著腿不以為意地看著這床上曖昧風光,責備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掃雪替你教訓那幾個女人就讓他教訓,你又去湊什麼熱鬧?你那峨嵋可不領你的情呢。」
張若憐柔順地被天羅圈著,她並不討厭這親暱的接觸,一來大家都是女人,二來她覺得很溫暖,那是她可望的溫暖,因為她是活死人,幾乎沒有體溫,只有在別人的懷裡,她才能感受到原來自己是個活人。
「你又不說話。」地剎拿下斗笠,英挺的臉上是一臉怒容,「你們七賤一個個全是死腦筋!」僅管去年夏天他恨張若憐恨地要死,因為天羅整個夏天都和張若憐睡在一起,害得他那個夏天因為內火過旺青春痘爆滿了整張臉,看來今年又會如此,但不可否認,在這恨裡,他竟也生出了深深的友情,這就是天羅地剎和七賤的關係,忽而敵人,忽而兄弟。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若憐的內力才剛剛穩住。」天羅此刻連臉都埋到張若憐的頸子裡去,那冰涼的皮膚下,可以感覺到張若憐緩慢的呼吸,和因為出聲而震動的聲帶「我不能讓掃雪沾上正道人的血。」張若憐淡淡地說著,「如果掃雪僅僅是教訓,我自不會管,但那時的他,是毀滅性的。」
剎收緊了眉,「說來奇怪,這掃雪脾氣怎麼會這麼大,居然殺念這麼重,可怕,太可怕了。」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原來方纔他們並沒閂門,也就在門被推開的時候,房內房外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天羅地剎望向門口,門口居然站著湛藍和掃雪。他們是在張若憐的門口相遇的,當時湛藍還在猶豫不決,而掃雪就已經前來。
掃雪看著屋內那頗具曖昧的場景不禁放下心來,甚至還欣賞起那美人同床的美景,只見天羅從背後緊緊攏住張若憐,張若憐雖然面無表情,但從她放鬆的身體上可以看出她此刻很是享受。掃雪不覺再次露出帶有玩味的笑。
而相較於掃雪的冷靜,湛藍顯然很少見過此種場面,雖然床上是兩個女人,但不覺臉還是燒了起來,尤其看見天羅發現他在看她們的時候,還抬起手順著張若憐的鬢角,滑至耳畔,順著那修長的脖頸,拾起了一束張若憐耳邊的長髮,彷彿每一個動作都在有意地牽引湛藍的視線,湛藍的心變得猛烈而急速,最後,天羅將那束長髮放到鼻尖,享受地輕嗅著,然後對著湛藍露出了一個邪而嬌媚的笑容,那一刻,湛藍的血脈瞬即繃緊,慌忙撇過臉,不再看那個近乎撩人的動作,那些讓他不由得對張若憐產生遐想的動作。
真邪惡。掃雪看著身旁面紅耳赤的湛藍,心中笑著,原來這世上還有像天羅這般邪惡的女人。
一個小腦袋擠進了掃雪和湛藍身體之間的縫隙,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好曖昧。」妲己當即擠進房間,跑到張若憐的面前,仔細地看著享受中的天羅「憐姐姐沒事了嗎?妲己原來還以為天羅地剎和七賤關係很不好呢。」
「怎麼會?」天羅嬌笑連連,隨即側過臉在張若憐的臉側輕輕一吻,立時,連妲己的臉都紅了起來,天羅哀歎道,「真捨不得啊……」說罷,走到地剎身邊拿起了斗笠,和地剎走到門前看著掃雪,「掃雪公子,不管你是正還是邪,千萬別再跟若憐拼內力了,這傢伙不要命的。咯咯咯咯。」
眾人看著天羅地剎的離去,第一次,湛藍居然發覺自己沒有對黑道的人產生一種厭惡感,反而,很是羨慕他們那種自由和灑脫和敢說敢做,而正道卻很拘謹,無論行為還是言語都被「規矩」二字限制。
「若憐沒事吧。」掃雪走到張若憐身旁,張若憐點了點頭,看向門外的湛藍,湛藍愣了愣,彷彿從張若憐的眼中看到了厭惡,他垂下了眼瞼「既然張姑娘沒事,那湛藍告辭。」隨即再次看了一眼掃雪,落寞地離去。
掃雪不放心地執起張若憐那冰冷刺骨的手,把了把她的心脈,立時驚訝不已,「你怎麼……」
「因為我是活死人。」張若憐抽回手,站起了身,掃雪瞭然地點了點頭,當初,只在一本古老的醫術看到有關活死人的描述,這種人幾乎沒有心脈,但把不到並不代表沒有,只是他們心脈的運作十分緩慢,而且,這種活死人更沒有表情,躺在地上,與死屍無異。活死人內力較常人深厚,復原能力也強於常人,要變成活死人,必須要跟西域神秘部落的神子達成某種交換協議,才會成為活死人,他們都是一些將死的人,所以可以說他們是死而復活,可付出的,卻是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代價。
他們更不會有任何感情,不會恨,不會愛,不會厭惡,不會喜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件能行走能思考的軀殼,愛上他們的人注定痛苦。
掃雪開始同情湛藍,雖然不清楚湛藍對張若憐是否有愛意,但看得出他對張若憐的感情,還是很明顯的,無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愛情,湛藍都注定不會得到張若憐的任何回應,掃雪開始期望,湛藍對張若憐只是深深的愧疚,而不是深深的愛意。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水淹七星如何?」
個簡單的音節,沒有任何表情,這就是掃雪見到的一個真正的活死人張若憐。
「妲己和恩雅呢?」難得的,掃雪的身旁不見這兩名如同護法一樣的女子,掃雪的眼中帶出了溫柔「她們累了,而且每次行動都很危險,所以……」掃雪總覺得這深潭之行不輕鬆。
「知道了,我要先去借一樣東西,請公子在院中等我。」說罷,便獨自出了門,掃雪疑惑地注視著張若憐的背影,她又要去借什麼?什麼東西如此隱秘,不能讓他知道?掃雪自不是多事的人,想了一會便獨自下樓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