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允雙眉緊鎖,像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片刻後他沉聲道「彌威你出去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靠近密室,違令者殺。拓本大師,此地是否隔絕了外部監控?」
拓本正野點頭承諾道「是的,我師門祖傳法寶乃千年前平安時代安倍晴明大師所用,布下的控靈陣除了能壓制靈體靈氣,還能形成單獨的結界。這密室內發生的一切,用科技手段或者法術都無法監查。」
「好,很好。」德川允緩緩說道,「既然大家能在這裡聚齊,也算是一場緣分。事關我德川家的生死存亡,有些事情我必須講出來,與王子炫探討。事後我要你們對今日聽聞必須守口如瓶,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德川靖寺抱怨道「父親大人,既然事關重大,孩兒和拓本大師留下來幫忙就好,不該讓清水薰聽到吧?那個雜種的心總是向著外人,留著他性命是隱患。」
德川允掃了德川靖寺一眼,眼神凌厲如劍,嚴肅說道「靖寺,靖明若能趕來,我絕對不會讓你留下。清水薰已經是一無所有的貢人,連這樣卑賤身份的人你都覺得是威脅,折磨他也就罷了還想他死,你的心胸氣度何在?更何況他終究是我德川允的兒子,你的親哥哥,他的生死還輪不到你做主。」
清水薰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靠在牆邊,冷笑道「家主大人,真是難得您還記得有我這樣一個卑賤的兒子。留我在這裡是想我端茶侍奉,還是跳舞彈琴?又或者繼續折磨我來威脅阿炫乖乖聽話?」
德川允避開清水薰嘲諷的目光。轉頭對我說道「王子炫,我要講出德川家的隱秘。我講完之後,希望你能給個意見。然後我會殺死你。你可願意聽?」
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我說不想聽沒準立刻就死,還不如聽了再死。而且如果此時我怕死服軟,平白讓他們小看了我。我決定先充英雄好漢,大不了德川允講故事地時候我多插嘴,拖延時間。(手機小說站新最快)。萬一我能爭分奪秒搶在前面衝破控靈陣的禁錮。我還有翻身的機會。
所以我毫不猶豫說道「我當然要聽,否則死時遺憾會更多。」
德川允讚道「好膽色!好氣魄!」
他這是誇我麼?我怎麼隱約覺得德川允並沒有真要殺我地意思呢?他即將要說的德川家地隱秘,會不會就是清水薰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呢?
我正胡思亂想間,德川允已經清了清嗓子,娓娓道出德川家的隱秘之事。
德川允講得繪聲繪色,言辭之中充滿了對先祖的崇敬,其中幾件影響歷史的大事還有誇大渲染神秘色彩之嫌。我則時不時插嘴挑釁,擠兌得德川允不得不多講出一些細節。我看多了狗血地肥皂劇,把德川允的話剝繭抽絲。去偽存真,歸納總結,發現實情並不複雜難解。
簡單講就是五百年前。德川家的先祖落難至一處深山之中,機緣巧合遇到了在山中修行的犬妖。並與犬妖訂立了契約。犬妖用預知能力幫助德川家發跡。要求德川家在五百年內找到琉璃燈,在找到此燈之前。德川家需世代侍奉犬妖。犬妖與德川家訂契約的時候就施下毒咒,如果五百年的時間德川家仍然找不到琉璃燈,那麼就會讓德川家家業旁落異族,德川之姓從此滅亡。
自得犬妖庇護,德川家日漸興隆,最初的三百年,代代信守諾言,但踏遍扶桑也沒有找到琉璃燈。這時犬妖預言指點,說琉璃燈很可能在大明。大明國力強盛疆域廣闊,扶桑國人若想去大明尋寶,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後盾。德川家從那時開始制定了系統的計劃,用了近百年,成功控制了扶桑國地國主,將扶桑全國的政治經濟命脈牢牢抓在手中。
到此時德川家家大業大,家主開始貪戀起權勢富貴,又因為長期在大明的不明活動受到大明官方懷疑,尋寶毫無頭緒,就想偃旗息鼓逃避責任。
五百年地時限將至,犬妖等的不耐煩,在德川允地父輩那一代就已經拒絕提供預言輔佐,以此督促德川家現任家主德川允盡快實現先祖地承諾。
關於犬妖與德川家的契約,原本只有繼任家主才會得知,也只有在任家主才能去德川祖宅參見犬妖,蒙受其預言指點。
德川允地故事講到這裡戛然而止。他頓了頓才問我道「王子炫,以你之見,我德川家歷代侍奉的犬妖,會不會也是被琉璃仙女迫害的得道高人?犬妖急於尋找琉璃燈,是為了解除禁咒麼?它解咒後會怎樣?如果它得不到琉璃燈,真的會讓我德川家滅亡麼?」
在我看來德川家的犬妖比我的小白聰明,有理想有追求有手段,知道驅使人類賣命尋找琉璃燈,還造就了德川家百年威名。如果小黑狗早一些覺醒,八成也會進化成那個犬妖級別。按照德川允的敘述,那犬妖除了預言之能,並未展現其它異能,真的很像是被琉璃燈禁錮的樣子。至於找不到琉璃燈與德川家是否會滅亡未必會有直接聯繫。也許是那犬妖虛張聲勢博取德川家順服,也許是那犬妖用預知能力看到了五百年後德川家的衰亡。
當然我的這些推測,無憑無據,說出來估計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我掂量了一下找緊要的先說道「一千年前琉璃仙女就已經被貶下凡,那犬妖可曾宣稱它修行了多久?」
德川允說道「先祖為了防止犬妖的秘密外洩,早就定下規矩,關於犬妖的一切不能落於筆端,世代口耳相傳。家父去世前曾將犬妖的一些事跡轉告,犬妖在遇到先祖的時候就宣稱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我心想,既然那犬妖如此本領,又志向高遠,為何早五百年沒有什麼壯舉呢?以琉璃仙女的不正常心態,施加的封印不可能僅僅是把犬妖變成狗形,應該還有別的束縛。否則犬妖為什麼不親自到大明督促尋寶?而且我覺得犬妖的預知能力應該也是由限制的,它如果事事都知道,早就應該找到琉璃燈了。
於是我說道「據我對琉璃仙女的瞭解,如果犬妖是被琉璃仙女迫害,那麼不僅變成有狗形,還應有其他束縛。你是否察覺到犬妖的異常之處?」
德川允見我言談煞有介事,句句切中要害,對我的疑慮漸消。他坦言道「你的推測不錯,看來你果然知曉琉璃燈的事情。沒錯,幾百年前的家主就已經發現犬妖不願離開祖宅的神捨。」
我放手一搏,大膽說道「這就對了,那犬妖不是不願離開神捨,而是根本無法離開。我認為一千年前犬妖受到琉璃仙女迫害來到人間。它被琉璃燈封印在深山中,估計是在一定的範圍內才能變化**形,有微弱的預知能力和不死之身。但是它喪失了其他法力,也無法走出被困的範圍。如果我推測不錯,你們德川家的祖宅應該就是修建在你們先祖與犬妖相遇的深山吧?」
德川允的表情告訴我,我這一注押對了。
我鬆一口氣。
德川允凝重說道「隨著時代變遷,當初的深山老林已經被開墾為城鎮,人煙漸興,我德川家為了犬妖的秘密不被發現,就在那片深山中按照犬妖的指點修建了祖宅,設下重重保護。犬妖居於祖宅中的神捨,那裡只有每代家主才有資格進入。我曾在繼任家主之位後進入過神捨幾次,看到犬妖幻化的人形,也見過其以小狗的樣子休憩。犬妖的樣貌與我的祖先描述的一樣,百年來毫無變化。」
接下來的故事,我已經能夠補全——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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