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我當初應該勤奮學習法術,那樣至少有機會看破陷阱,避免被控靈陣束縛。
早知今日,我當初應該踏踏實實學點正經防身的武功,強健體魄,那樣就不會過分依賴體內的法寶,不會像現在這樣法寶被鎮住,靈氣真氣都用不出,被人宰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受苦。
但越是難過我越不能自怨自艾,我必須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如果我因鬱悶內傷亂了心神,錯過脫困的良機,那就更對不起正在受苦的清水薰。
我一時之間想不出對策,可我強迫自己搜索腦中信息,嘗試仔細思考分析當下時局。
可惜學問到用的時候方恨少,更別說我這種本來就沒什麼智慧儲備的人。
現在的狀況,讓我想起了馮小剛導演的《甲方乙方》裡那個著名的橋段,「打死我也不說」就是要保守的秘密,酷刑之下那人早已供出了秘密,愣是沒人想到沒人相信。
如果我不說,誰會知道我的身體根本就是法寶煉化?
拓本正野唸咒。
我身體上的痛楚越來越強烈,我越想越亂,神志開始渙散。
德川靖寺逼問的聲音忽遠忽近,顯得不真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怎麼拿法寶出來。」
他們誰也不信,以為我硬撐不鬆口。他們認為那法寶很重要,就以為我會為了法寶拚命死守,殊不知我是徹頭徹尾軟骨頭,早就想交出法寶免受痛苦。
有人說痛苦能夠激發人體潛能。我以前不信,現在卻開始有點相信當智慧耗盡,身心備受煎熬。痛到極致的時候,我隱約感覺體內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氣息。很像是我催動法寶使用暴力時真氣流轉的狀況。只不過此時的氣息非常微弱。
我靈光一現,突然樂觀地懷疑,會不會是拓本正野的控靈陣開始鬆動,他用來佈陣的法寶未必比我體內地高明多少。(**更新最快)。如果我收斂心神集中精力,會不會有希望衝破控靈陣?
我不再說話。閉目凝神,反覆體會著氣息的變化,嘗試與法寶地共鳴。
拓本正野驚恐道「二少爺,王子炫似乎想調息衝破控靈陣。」
德川靖寺估計是逼良為娼的壞事沒少干,這種場面見得多,比拓本正野鎮定一些。他沉聲道「彌威,你拿鐵鏈把王子炫鎖起來,再把清水薰弄醒,拿根鐵棍敲打伺候。記住。每打一下我都要聽到骨斷的聲音,這樣多少能讓王子炫分心。」
彌威拿著鐵鏈動作熟練地把我在椅子上捆了個結實。我沒有理會,但是我不可能對德川靖寺的話無動於衷。
德川靖寺惡毒地說道「人身上一共有多少塊骨頭呢?逐一打斷會用多長時間呢?彌威。你先從那雜種的雙手開始,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打斷。最好讓他保持清醒。大哥很欣賞那雜種寫地書法。還誇讚他琴藝高超,時不時傳喚他彈琴。害得我當初不敢廢他雙手。但是現在不同了,那雜種已經是大明的貢人,而我很快就能繼承家主之位。父親不讓我取那雜種性命,那我就讓他生不如死,到時候他跪著求我殺了他,我再成全。」
我的耳畔傳來一聲聲骨折的脆響,隱約夾雜著清水薰痛苦的呻吟。
德川靖寺繼續說道「接下來打斷他的雙腿,從腳骨開始,一寸一寸。誰讓他武功比我高?我讓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他這種被男人上的賤貨,簡直就是我德川家的恥辱,他也就配在地上爬。一句句令人髮指的言語,灌入我地耳朵,像利刃一般切割著我的心。
我一口氣走茬,前功盡棄,喉頭甜腥,噴出一口鮮血。
我模模糊糊哀求道「德川靖寺請你不要再折磨清水薰,否則我自殺,徹底毀了法寶。」
德川靖寺喪心病狂道「我就是喜歡折磨那雜種,看他生不如死的樣子。法寶是我父親要地,我根本沒興趣,大不了不當家主。」
我注意到拓本正野猥瑣的面孔上表露出一絲不滿,顯然並不贊同德川靖寺地話。
拓本正野停止唸咒,出言提醒加規勸道「二少爺,你說過琉璃燈是給我地酬勞之一。再者德川家家主之位,在扶桑國是凌駕於皇權之上的崇高所在,二少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謀劃多時,切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被那雜種擾了心神,捨本逐末鑄成大錯。」
我身上地痛楚驟然減輕,我咬破舌尖神志迅速恢復。
我忽然明白了清水薰放棄抵抗之時說的那句話的真正用意。他是為了刺激德川靖寺,他知道接下來將會因此承受怎樣的折磨,卻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把德川靖寺引入瘋狂失智。德川靖寺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更容易暴露出他的弱點和不堪,動搖他的同盟。
另外拓本正野的話從一個側面證實,他想要的無非是法寶和權勢。他能與德川靖寺那種短視變態的人合作,恐怕與權勢相比,他更重視琉璃燈這件法寶。拓本正野應該清楚再繼續折磨清水薰,我很有可能自盡,他得不到法寶白忙一場。因此他會牽制德川靖寺,盡量讓我順心。
德川靖寺會因為與拓本正野的目的不同,產生分歧、隔閡和猜忌。時間拖得越久,他們的同盟就越鬆動越容易瓦解。
清水薰犧牲自己為我爭取時間,我怎能讓他一番苦心白費?我想清楚這些,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始凝神聚氣。
拓本正野果然顧不得唸咒,開始滔滔不絕講大道理,阻止德川靖寺繼續瘋狂行為。
德川靖寺滿臉不耐煩,卻還是示意彌威暫停了對清水薰的折磨,可見他對拓本正野還有幾分忌憚。
密室內的通訊器響起,德川靖寺接聽後神色微變,緊張道「拓本大師,我父親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你快設法阻止他。」
拓本正野擔心德川靖寺一意孤行,萬一毀了法寶,他得不償失,權衡再三他建議道「二少爺,既然你我一時半刻拿不到法寶,還不如請家主大人親自主持審問。我身為家主的私人顧問,不方便公然設法攔截家主。」
「拓本大師處事圓滑,時時不忘為自己留後路,果然智高一籌。」德川靖寺譏諷了一句。但是他除了空頭許諾毫無實際利益能立刻分給拓本正野,拓本正野不願意出手也是常理。他自己是沒實力和膽量阻攔父親,只好冷哼一聲,裝模作樣說道「也罷,怎麼說都是你我合力找出了琉璃燈的線索,我父親是精明之人,你若識時務,就該再幫我美言幾句,讓父親傳位給我。否則你害我大哥的事情,我可不會守口如瓶。」
我心想拓本正野與德川靖寺本來就是利益結合,各取所需,毫無仁義道德可言。德川靖寺對清水薰過河拆橋,前車之鑒就擺在前面,現在還說出這樣的狠話,拓本正野恐怕會更多了幾分怨恨顧慮。這同時也證明德川靖寺對拓本正野不放心,他卻沒有意識到講出這樣的話更代表他的狹隘和心虛。
我體內的氣息漸漸趨於平穩增長,雖然緩慢,但是阻力稍減。我可以抽出一些精力思考籌劃,也許可以從這兩個貌合神離各懷鬼胎的人身上下手,尋找離間的機會。
清水薰當初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他沒有走,再加上他說的那些話,我推測,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弄清楚德川允與琉璃燈的事情。這應該是德川家的隱秘。
所以德川允的到來未必是壞事。
琉璃燈我多少知道一些,一會兒如果有機會,我不妨先拋磚引玉,說不定能從德川允那裡套出更多對我有用的信息——
作者的話
風雨之後是彩虹哈,所以呢現在小小的痛苦是難免的。請大家堅信我不是後媽。
明天晚上9點左右還會有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