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晚上有事情延後一點時間才更新。
不過內容不少哈還比往常多了000字。第二卷結束了,明天晚上9點開啟第三卷,謝謝大家,多多收藏+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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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學課主要是講古代文學大家的作品,詩詞歌賦散文等等,任教授引經據典分析得頭頭是道,讓我大開眼界。這與我上過的那種填鴨刻板的語文課迥然不同,古代文學的精華意境被解釋的淋漓盡致新穎而別緻,我全神貫注地聽講,當然沒空抄筆記,只是裝模作樣攤開紙筆而已。
我偷眼看了看清水薰,他正認真並且迅速地記錄黑板和投影上的重點,甚至任教授口頭提到沒有寫出來的內容,他都能夠用備註的形式標注在筆記上,邏輯清晰,完整充實,比我自己抄筆記要強多了。
人和人怎麼有這麼大的差別呢?我心裡湧現自卑情緒。再一扭臉看到朱澤戩的本子上寥寥數筆,粗枝大葉似乎只是隨便記了幾句,也在裝樣子,我頓時稍微平衡了一下。我偷偷奚落道「朱十七,沒想到你也不認真記筆記,還說我懶。」
朱澤戩自信道「古代文學以前在宮裡有專人輔導我,任教授講的這些我早就會了,自然不用記筆記。倒是你一臉神遊天外的樣子,十分奇怪。」
我辯解道「你看不出我是全神貫注聽講麼?你才神遊天外呢。」
我和朱澤戩切切私語,顯然招來了某些同學的不滿。也不知道從何處突然飛過來一個紙團,正砸到我頭上。還好是紙團,要是凶器,我就掛綵了。我很有涵養地沒有大叫出聲,平心靜氣攤開紙團,只見幾個紅字寫道王子炫,我已經提醒過你,你太囂張,是可忍孰不可忍,下課後速來天台,我要替天行道狠狠教訓你。
朱澤戩看了一下紙條,沒有說話,在我本上寫道字跡與恐嚇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人,下課後咱們去天台看看吧。
我也在本上寫道真的要去麼?萬一有危險怎麼辦?你陪我同去麼?
朱澤戩毫不猶豫地寫道當然要陪你,你那麼暴力,我怕那個人有危險。
我額頭冒出大滴冷汗,朱澤戩簡直把我當成有暴力傾向的危險人士對待,可是我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身體特殊狀況的出現啊。萬一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設好了埋伏,等著我過去暴揍,我在普通狀態下跑都來不及啊。
我顫顫巍巍寫道如果對方使用暴力,你會幫我自保吧?
朱澤戩點點頭,又寫道想來整個學校能達到我這樣武學修為的人並不多,你自己不願意出手,讓清水薰代勞應該沒問題,也可以順便看看他的真實功夫如何。他如果不敵,我再動手不遲。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趕鴨子上架,我無處可逃啊。
我和朱澤戩眉來眼去筆墨傳情,耗到下課。我還在暗暗慶幸這一課任教授並沒有找茬提問針對我有什麼刁難,眼瞅著別的同學紛紛散去,我長吁一口氣拎包要走。
結果任教授朗聲道「王子炫,請過來一下。」
原來重頭戲在這裡,我身體一僵,向朱澤戩露出求助的目光。
朱澤戩沒良心道「教授叫你,你趕緊過去啊,這是大好的機會表明你尊師的態度。」
我想想也對,放下書包,拿起本子和筆,屁顛屁顛跑到任教授面前,用十分恭敬地態度問道「教授,您找學生有什麼事情吩咐?」
任教授顯然沒有料到我居然表現出如此溫和客氣的態度,與她印象中惜字如金冷酷無情的那個我判若兩人。想必剛才我和朱澤戩竊竊私語不認真記筆記的場面她看的清楚,她目光中藏著些許狐疑,嘴上卻鎮定道「王子炫,我剛才看到你的貢人也在記筆記,比你認真多了,可否叫他過來,我想看看他記的內容。」
我沒有多想,招手道「阿薰,拿著你記的筆記過來。」
清水薰從地上站起,略整了一下衣衫,立刻拿著筆記本走到我面前,站姿非常標準。我從他手裡拿過本子遞給任教授。
任教授飛快翻閱了幾頁,眼中神色變換不定,猶豫片刻才問道「你對古代文學有研究麼?你能夠理解你抄下的這些內容麼?」
清水薰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意識到他或許是在等待我的命令許可,我說道「阿薰你如實說。」
清水薰這才用很謙卑的語氣說道「在下只是遵從主人的命令盡量記錄課程內容,在下學識粗淺並不能理解其中道理。」
任教授輕輕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說道「王子炫,我可以幫你特別申請一個坐席,安排你的貢人使用,你接受麼?我不喜歡看到有人很認真地跪著抄筆記,就如同我不喜歡看到有人心不在焉享受著特權來應付課程一樣。」
任教授話中拐彎抹角的譏諷我聽的出來。她以為我和朱澤戩都是浪費國家錢財的蛀蟲麼?而清水薰至少很認真在聽她講課卻連坐席的資格都沒有,這在她眼中是多麼大的諷刺?她本來對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為了將來我不掛科,我必須抓緊扭轉這樣的不利局面。多年念大學的經驗告訴我,與教授搞好關係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文學這種沒有太多標準答案的科目,將來考試,對錯與否全看老師閱卷時的心情。
我露出無害的笑容說道「任教授的提議學生非常贊同。」
說完這句我就沒詞了,當我心慌的時候就喜歡眼神飄向遠方,總之不讓對方注視。結果我這樣的神態,再一次讓任教授誤會。
也許她早就對我有了成見,她嚴肅告誡道「王子炫,我不管你是什麼背景,既然你在我班上就讀,還請收斂一下。剛才你的回答我視為同意,日後你不能反悔。」
我怕我走神或者理解錯誤,非常謹慎地追問道「我同意什麼了?」
任教授的臉色很不悅,但她仍然克制沒有因為我的白癡回答發怒,她甚至耐心說道「我的涵養有限,對於你這樣的戲耍很難說能忍受多久。」
她越是和顏悅色,我心中越是感到恐懼。正在我倍受煎熬的時候,朱澤戩終於良心發現,走到我身邊,為我解圍道「任教授,阿炫一貫不善表達,請您不要誤會他。」
任教授顯然將這句話當成台階,敷衍道「是這樣啊,那麼我身為導師應該給王子炫更多機會鍛煉一下才對。」
朱澤戩則順水推舟轉移話題,將那個威脅我的字條攤開,壓低聲音說道「任教授,王子炫已經連番收到這樣的恐嚇和騷擾,心中難免會有壓力。您建議我們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呢?您應該知道我們都是皇家侍衛,一旦發生暴力衝突,受傷的也許是別人。而我們根本不想打架滋事招惹是非的。」
任教授瞇起眼睛,若有所思道「無論我有怎樣的建議,你們是不是都打算去天台赴約呢?」
我接口表態道「教授如果有好建議,我當然會遵從。」
任教授冷森森對我說道「那麼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去。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件,書院雖然動用了大量人力調查這個留恐嚇信的人,卻一直沒有結果。」
朱澤戩正氣凜然道「那麼我們更應該去看看,究竟什麼人搗鬼。」
任教授說道「上兩次收到同樣內容字條的學生,都是在天台上等到半夜,吹夠了冷風,半個人影也沒看到。你們如果還有別的事情忙就不要浪費時間,以後收到類似的條子就交到我這裡,免得牽扯太多精力。」
我當然樂意有任教授撐腰,朱澤戩卻似滿腹心事,欲言又止。
任教授見我們兩人都不說話,她倒是乾脆,收拾好教具優雅轉身離開教室。
「朱十七,怎麼辦,去不去天台?」
朱澤戩反問我道「我覺得你好像並不想去,你有什麼理由?」
我感覺他期待的大概是我能夠用一些高深的道理嚴謹的邏輯說服他不去天台,可是我一時半刻哪裡想的出那種東西,只好站到我的層次角度實話實說道「我餓了,如果我沒記錯阿薰中午可能就沒吃飯,所以我認為應該先回宿舍吃東西。再說我相信任教授,不打算去天台吹冷風浪費時間。」
「這就是你的理由?」朱澤戩的聲音有些走樣。
我理直氣壯道「民以食為天,我說的有錯麼?」
面對朱澤戩強忍怒火的逼視,我突然有些不著調的感想漫上心頭。學海無邊前路漫漫,回頭還能看到岸麼?我很迷茫,我是不是應該有更多一些的追求呢?而且追求不能停在表面,留於幻想,如果我努力製造時機主動出擊,未來會不會更美好呢?
任教授就是一個好榜樣吧?她為了自己的理想追求,不畏艱險憑借自己的才智勇氣在男校站住一席之地。她在努力改變她周圍的人和事。
我是不是也可以更積極地對待生活呢?
(第二卷學海無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