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來到了襄陽城,進了聚賢莊,襄陽王也安排了一間向陽的房間給我住下,也分配了兩個丫環和兩名侍衛來侍候我,我知道他們名為侍候,實際是監視我。
「你們下去吧,我想靜一下。」我叫他們四個人去下去,因為我不想看到他們。
「是,公主。我們就在門外,如果公主有什麼吩咐就儘管交待。」那兩名侍衛說。
我點了點頭,讓他們在門口等著。
我在房裡收拾著行李,這大冬天的,襄陽城也較北,所以我覺得這裡比開封府冷多了。而我只是帶了幾套冬天的衣服和我的寵物小花貓。
天氣冷得我手腳都發麻了,而我也開始累,就吩咐著那兩個丫環為我準備熱水,我打算泡一個熱水澡再去睡覺。
「公主,熱水已經備好了。」不久兩名丫環回來說。並帶著我到了一間澡房裡。
澡房裡很漂亮,四面掛著黃色的紗幔,還有著不少繪有美人淋浴圖,那些圖都是用上好的琉璃燒成的。中間是一個四方的大浴池,完全是參照宮裡的設計。
「你們下去,我一個在這裡就行了。」自從和小宛一起洗澡之後,我就再也不用人陪我一起洗了,加上我本人也不習慣有人侍候我洗澡。
環們放好衣服就退出了澡房。
我正準備解開衣服,泡在熱水裡的時,我的神經反應似的,看著其中那幾幅美人淋浴圖,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感得那幾幅琉璃圖好像是一塊雙面鏡,總是覺得不適服。於是就把那些紗幔全部放下,才開始洗澡。
第二天起來之後,我就借意帶著小貓在四周走動,他們四人也緊跟在我的後面,生怕我有什麼舉動。
其實我表面是我和小貓在遊逛,我實際上是觀察著這一座聚賢莊,看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而小貓的鼻子是最靈的,所以我把它當做警犬來用了。我也故意在沖宵樓附近轉了幾圈,當然是不他們不懷疑的情況下了。
院子裡沒有什麼特別的,假山後面也沒有。我看著剛蓋好的沖宵樓,我得想一個借口進去一趟。
我放下手中小貓,故意把它趕入沖宵樓。
「小咪,我的小咪。」我大聲的叫著,想藉故進入沖宵樓。
「公主,請留步。」沖宵樓的門衛擋著我。
「我的小咪進去了。」我指著裡面的小花貓說。
兩個門衛往裡面看過,果然,漆黑之中有兩隻閃亮的貓眼。
「公主,還是我們進去把你的小貓抓回來吧。」說完我身邊的兩名侍衛就進入了沖宵樓。
小花貓也真是明白我的意思,它在沖宵樓裡轉了一圈,才讓那兩名侍衛抓住,不過這也讓他們累得半死。
「公主,你的小貓。」他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謝謝。」我對他們笑了笑,也知道小貓已經記住的沖宵樓的路和機關了。
聚賢莊除了沖宵樓可疑外,就算是那澡房了。而到了晚上,我也要丫環們準備好熱水,就帶著小貓進了澡房,也是讓丫環們在門外等著。
進了澡房,我放下小貓,小貓也機警的往四周嗅了幾下,一直走到了那幾幅琉璃畫前就停下了。
叫了一聲。果然,這琉璃畫後有文章。我輕輕的拍打著這幾幅琉璃畫,終於發現其中的一幅有點鬆動。我就輕輕推開了那幅畫。
畫好像一道旋轉門,裡面看起來好像是一間房間,不過就是有些空蕩,中間擺放了一張大椅子,大得好像是一張床似的。四周沒有窗戶,只有那一覽無維的澡房,那幾幅琉璃畫真是的雙面鏡。
我看著外面的澡房,幸好昨天我洗澡的時候把紗幔都放下了。
正看著,想著,突然聽見那張大椅子有移動的聲音,我想躲起來,可是這房間也太空蕩了,根本就沒有地方躲,我只有忙著抱起了小貓。
上來的人是襄陽王,他看見我站在這裡,不由得嚇了一跳。
「想不到公主如此的聰明,只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這間密室。」
「你起了這間密室,想幹什麼?」我問襄陽王。
「你不知道嗎?」襄陽王說。
「想到一點。」我也不客氣的說。最起碼現在我知道他謀反的證據就在這密室的下面,而沖宵樓就是控制那些江湖上的豪傑。
「哈哈哈,公主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來人啊,把冷星月帶到沖宵樓的地牢的去。」襄陽王可真是反面不認人,不過我也早想過這一點了,所以之前才讓小貓去認路的。
「別碰我!」我大聲的對那些無禮的侍衛說,這最起碼也要保持著公主的尊嚴。
我這一叫,真得把那些侍衛嚇倒了,也不敢上前押我,只是帶著我走出了這密室,走進了沖宵樓的地牢。
沖宵樓的地牢黑呼呼的,沒有一個窗戶,我進了牢房後,侍衛才點了一盞小油燈做為照明用。
等那些待衛走後,我就放下了小貓,對小貓說:
「小咪,你現在已經認得這沖宵樓的路了,你馬上回開封府,找展大哥。知道嗎?」說完就撕下了身上的白衣,用頭上的髮飾劃破指頭,在上而寫了襄陽王謀反的事,再繫上小貓的脖子上,讓小貓自行跑回開封府。這時我也只有相信大自然的力量,相信千里貓回家的事了。
我帶小貓來不是為瞭解悶,而是要小貓認路的本領,他們那些當然不知道這科學的知識,他們只知道狗會報信、鴿會傳信而已,所以小貓十分順利得出了沖宵樓,也出了襄陽城,一直往開封府的方向回去了。
盧方他們並沒有回到陷空島,因為在路過江寧酒坊的時候,白玉堂就一直躲在酒窖裡不肯出來,一直喝得酩酊大醉,他醒了又喝,醉了就抱著酒酲睡,因為他也只有在醉夢裡看得見星月。
大家看見他這情況也心痛不已,不過這事誰也勸不來,也只好讓他這樣醉著先吧,等過一段時間,他的傷痛稍減了再說。
盧方當著大家的面,把那信拆開。
「大哥,公主寫著什麼?」蔣平問盧方。
「公主說:不能讓白玉堂去沖宵樓,因為那裡是五弟的葬身的地方。」盧方對大家說。
「公主預言了。」徐慶興奮的說著。
「所以星月才讓哥離開吧?看來星月心中也是有哥的存在。」白石堂說。
「公主還說了什麼?」蔣平就不相信公主只是說了這些。
「嗯。公主要我們號令天下英雄到襄陽城,去查看襄陽王謀反的事。」盧方繼續說。
「襄陽王謀反?公主現在不是正在襄陽養胎嗎?」韓彰吃驚的叫著。
「聚賢莊裡有一座叫做沖宵樓的地方。」江婆婆說。
看來江婆婆在開酒坊,消息也十分的靈通。
「公主不讓五弟去沖宵樓,可是又要查襄陽王謀反的事,而已現在公主身邊又沒有其他人,看來公主一定是想一個人去先去查了。」盧方說。
「不行啊,星月不會武功,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查啊,她一定會有危險的。」石堂擔心的叫了起來。
「對,可是如果要發出英雄帖就必須我們五兄弟露面才行,可是現在……」現在的白玉堂有如醉貓,像爛泥似的。
「讓我有頂替哥吧。」白石堂自告奮勇的說。
「對啊,玉堂和石堂本是雙胞兄弟,而且石堂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所以跟本就沒有人認得他和玉堂的分別。」江婆婆高興的說。
「好,就讓白小弟來當五弟的替身吧。」盧方也同意了江婆婆的話。
白石堂於是換了白玉堂的衣服打扮,出來讓大家看看像不像。
「白小弟,想不到你穿起五弟的衣服,真得和五弟一模一樣。」蔣平說。
大家看著眼前的『白玉堂』都點了點頭,就決定讓白石堂充當白玉堂前往襄陽城,發出英雄帖,去完成公主交給他們的重要任務了。
可憐的小花貓,它一直向著開封府跑去,不分日晚,也不管危險,只知道要護著主人交給它的求救信和盡快的去找『御貓』求救。
貓走的路和人走的路不同,小花貓一直的跑,弄得四爪都破損出血了,終於用了四天的時間回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的門衛看見有一隻髒髒的小花貓,一時還看不出是公主的御貓,就連忙趕它離開。
「走開,走開,那裡來的流浪貓。」
貓已經累得扒在開封府的門口了。
「怎麼這麼吵啊?」門衛的趕貓聲被剛好經過的公孫先生聽見了。
「公孫先生,不知從那裡有的流浪貓,在門口就是不肯走開。」門衛指了指小花貓。
公孫先生看了一下小花貓,只見小貓正用舌頭舔著它那流著血的手腳,而脖子上還繫著一條髒了的白布條。
「是小咪?」公孫先生認出了小花貓。並馬上抱起了小貓走進了書房。
「包大人,包大人。」公孫策一邊走,一邊叫著包大人。
這時的包大人正和展昭商量著一些案件的事情,聽見公孫策在門口急叫著。
「公孫先生,什麼事?」包大人問剛進來的公孫策。
「包大人,公主出事了。」公孫策遞過的小花貓給展昭。
「小咪?它怎麼回來了?」展昭接過小花貓也認出了它,並在它的脖子上解下了白布條。
「展護衛,公主發生什麼事?」包大人等展昭看完布條問。
「襄陽王謀反,他把星月抓了並關在了沖宵樓。」展昭傷心的對包大人說。
「公主現在懷有身孕……」公孫策想說現在公主身子虛弱,再被襄陽王這樣關起來,會很危險的。
「包大人……」展昭當然明白現在星月的處況,他也急得很。
包大人看見展昭這樣的表情,也清楚他的心情,就點了點頭說:
「展護衛,你馬上到襄陽,查出襄陽王謀反的事,並救出公主。」
昭馬上領命,走了出去。
展昭只知道星月被關了沖宵樓,可是具體的位置就不知道了,所以這一次又要有勞小貓了,於是他帶著小貓,騎著快馬,兩『貓』就向襄陽城跑去。
襄陽城現在已經有著不少的武林高手聚集了,有襄陽王請來的黑道高手,也有陷空島發出的英雄帖而來的江湖俠客。
展昭一進城就馬上知道陷空島的五鼠也到了襄陽城,於是他問過丐幫的兄弟,知道他們又是在雲來客棧落腳。
「盧大俠是不是在這裡?」展昭一下馬就問店小二。
「是小二馬上帶著展昭去找盧方。
「盧大俠,你們怎麼會知道星月出事的?」展昭一看見盧方就問。
「展大人,之前公主寫了一封信,說襄陽王謀反的事,請我們去查,我們擔心公主的安危,所以就發開英雄帖,並趕來了襄陽。」盧方對展昭說出信函的事。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即然預先知道了,為什麼不對我說呢?」展昭傷心的盧方說。
「我想公主一定有她的計劃。」盧方是絕對相信月明公主的本事,想必已經查出了襄陽王謀反的證據。
「對了,星月被襄陽王關在了沖宵樓。」展昭一邊說,一邊取出了那白布條,遞給了盧方。
「公主被關在了沖宵樓了?」盧方看見布條說。
昭說。
「被關在那個位置?」盧方問,因為要知道位置才好去救人。
「不知道,所以我把小咪也帶來了。」展昭說完就把小貓放在桌面上。
「怎麼會有只小花貓呢?」剛進來的『白玉堂』看見小貓就問。
「你……是白石堂吧?」展昭看見這個白玉堂不認得這小貓,就想到他不是白玉堂了。
「展兄,你是怎麼知道的?」白石堂自信他的打扮和白玉堂已經是一模一樣了。
「因為這小咪是五弟送給公主的。」韓彰進來了。
「星月的小貓?」白石堂就開始逗著小貓玩起來。
「小咪知道星月被關的位置。」展昭對大家說。
「好,那我們晚上就夜探沖宵樓。」盧方對兄弟們說。
「好!」大家都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大家都已經養精蓄銳,準備夜探沖宵樓,摸一摸那裡的環境。他們帶上了小花貓,一直來到了聚賢莊的牆邊。
「小咪,你就帶著我們去找星月。知道嗎?」展昭對小貓說。
貓答應了。
大家都跟著小貓走,小貓看見有一個老鼠洞就轉了進去。
天啊,他們雖然名稱鼠和貓,但必竟是人啊,怎麼可以轉得進這個小小的老鼠洞?他們對望了一下,大家都苦笑著,是誰讓小貓帶路的?現在可好,小貓跑到老鼠洞裡了,看來這一次是要靠回他們自己了。
他們施展著輕功,跳過了高高的圍牆,躲過了侍衛的眼皮,進入了這黑呼呼的沖宵樓。
進入了沖宵樓後,他們看見前面有兩個閃光的東西在動。
「是小咪。」展昭小聲的說。
「大家跟著它。」盧方對兄弟們說。
大家都輕手輕腳的跟著閃光走著,閃光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十分的靈活。突然,不知道是誰碰到了機關,一個大鐵籠從屋頂掉了下來。
「小心,大家散開!」盧方叫著讓大家走開。
大家才剛反應過來,就聽見鐵籠掉地的聲音。陷空島的人都沒事,可是展昭就被大鐵籠罩著,逃不出來。
「樓裡有人!」響聲驚動了沖宵樓外面的侍衛。
「你們快走,不要管我了,你們記得要想辦法救出星月。」展昭讓他們先走,並交待他們要救出星月,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展大人,保重!」盧方道別了一聲,就帶著兄弟離開了沖宵樓。
牢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地牢裡不見天日,不知是早上還是夜晚,加上有孕在身,沒有足夠的運動和陽光,使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牢裡的伙食也不好,每天只是幾個冰冷的饅頭。這幾天以來,襄陽王也來過地牢看過我,他無非都是想我為他預言他將來的命運,看看他的皇帝運如何,可是都被我拒絕掉。
這一天,我一個人在牢裡半睡著,突然聽到上面傳來了一聲巨響,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就慢慢的站了起來。不久,幾天不看的小貓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一回來就躲在我的懷裡發抖。
「出來!」一個侍衛打出了牢門,讓我跟他到了一間刑房。
襄陽王應該不會對我用刑吧?算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懷著大無畏、視死如歸的精神,踏入了刑房。
「展大哥?」我看見展昭被綁在了木架上。
「星月!」展昭看見我的樣子比之前稍瘦了許多,心痛極了。
「下官見過公主!」襄陽王假惺惺的說。
「放開展大哥!」我真是佩服自己的膽量,這個時候居然還下這個不可能實現的命令。
「行,只要你為我預言,我就放了展昭。」襄陽王獰笑著。
「星月,不要……」展昭不希望他成我的負累。可是他正在反抗,那些侍衛們就一鞭一鞭的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鮮血直流。
「不要,求求你放了展大哥吧!」我看見他們這樣的折磨著展昭,哭著求襄陽王停手。
襄陽王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停下手來,然後對我說:
「不打他也行,你就說說我的命運如何?」
「成皇敗寇。」我只說出這四個字。
「成皇?」襄陽王嘴邊好像有著一絲的笑意。
「那仁宗皇帝呢?」襄陽王再繼續問我。
我並沒有出聲,因為對了仁宗皇帝的下場我有一點的不明白,因為他明明有了太子,為什麼下一任的皇帝卻不是太子呢?
襄陽王看見我並沒有出聲,就看了一下侍衛,那侍衛也明白了襄陽王的用意,又開始用皮鞭來鞭打著展昭。
「停手啊!」我叫著用侍衛停手,一邊求著襄陽王。
「說!」襄陽王無情的對我說。
「仁宗皇帝的皇位是禪讓的。」我無奈的說。
「哈哈哈,禪讓,成皇。」襄陽王得意的大笑。
牢裡,我看著重傷而暈迷的展昭,一邊哭著,一邊手衣袖擦著他身上的血水。
「你說的是真的嗎?襄陽王會成功的篡位?」展昭醒來抓著我的手問。
「不,襄陽王篡位並沒有成功。」我回答著展昭的問題。
「那你又說他成皇?你是騙他的嗎?」展昭知道我一向不愛說慌。
「我說是成皇敗寇!」我再一次對展昭強調。
「成皇敗寇?」展昭自言起來,看來還是不大明白。
「我是說襄陽王是敗寇!」我再一次點明了。
「敗寇?那你剛才不是說皇上的皇位是禪讓的?」展昭更加不明白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父皇的皇位確實是禪讓給他弟弟的。」我老實的對展陽說。
「是嗎?」展昭不太相信,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反正這是將來的事,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逃出去和怎樣揭發襄陽王的陰謀。
我也知道這是重點,我不由得再看看小貓,見它還在一旁懶懶的睡著,也許這幾天它也累壞。
小貓知道如何到外面,也知道盧方他們的所在地,看來對外面通消息也只能靠小貓了。
我又撕下身上白色的衣服,準備又用髮飾劃破手指來寫求救信,可是展昭已經按住我的手,他拿過白布條,點著他身上正流著的血來寫了一封血書,我也叫醒了小貓,要它把信送到盧方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