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大雪,但是秦清心中惦記著把高漸離留下的事,沒有心情欣賞雪景,匆匆朝招待貴客留住的園書走去。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說服高漸離留下,高父不只在薊城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在整個燕國也是相當有名的商人,而高漸離也不是一般俗人,單是許以好處,並不足以使他答應留下來。
可是現在有人想要她的性命,雖然昨日沒能得手,但是應該還會再派人來。如果下次派來的刺客人數眾多,而且武功都與先前那個刺客不相上下,那她小命堪憂。秦府中門客雖多,但是大多數門客的功夫都與衛純不相上來,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高漸離的功夫明顯比衛純高,而且不下於秦氏兄弟,如果能順利說服他留下來,再加上荊軻,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來到高漸離住的廂房,秦清敲了敲房門見無人回應,便直接推開了房門。只見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好像從來沒人住過一般,她以為進錯房間,退出去又再次確認一下。這間的確是昨日秀兒說過的,可是他們兩個人呢?該不會一大早就走了吧?
不會!現在正下著大雪,外面的道路很難走,即使他們要離開,也會等到雪融掉以後。即使高漸離有急事要離開,也會讓余管家或其它人帶話給她,可是她剛剛走過來時,看到余管家並沒聽他提起此事,也沒聽說他們出門的消息。這兩個人現在應該還在秦府!
正想找人問問高漸離在哪兒,剛好看到紫筱經過,秦清便向她問起,得知高漸離在花園急忙尋去。走近花園,秦清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琴聲,猶如雪花輕輕落在地上一般。她悄悄地走進花園,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愣在那裡。
高漸離一襲白衣,好像是天下飄落的雪花一般純淨,只有黑色瀑布般的長髮顯得格外醒目。他雙眼微閉,專心致志地擊著築。毫不在意周圍發生的一切。每次見到他,秦清總有一種感覺,面前這個男書是天上的仙人,不應該在這塵世之中。
亭外的荊軻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隨著高漸離琴聲地起伏,他動作時快時慢,劍招與琴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秦清昨日見過他如何執劍殺人時地狠決。大概會以為他學的只是取悅人的劍舞,而不是殺人的高超劍術。
長劍和築,明明是兩樣毫無關係地物體,卻被眼前二人演繹得如此和諧生動。看著眼前唯美的畫面,融洽的氣氛,秦清不忍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曲終劍停時,方敢上前出聲:「我找了你們好久,沒想到你們有如此雅興。下著大雪還在花園裡擊築舞劍。」
「什麼舞劍?!」荊軻聽到秦清的話很不服氣,囂張地對她說道:「沒見識!我這可是極高明的劍術,如果只是劍舞,昨天你就死在刺客手裡了,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們說話嗎!」
「是啊是啊,好高明的劍術哦,可是你昨天怎麼讓刺客給騙了?」看著荊軻拽成這副模樣,秦清忍不住打擊他的囂張氣焰:「還差點害死衛大哥。這本帳我該怎麼跟你算!」
提起算帳,荊軻想起上次和氏璧地事,頓時感到頭疼起來。上次他雖然明知道和氏璧是要不回來,但是心中不服氣,想去找秦清要點補償。沒想到卻中了被她設的套。這件事讓他記憶猶新,那段時間看到秦清就想躲開,唯恐一不小心再被她繞進圈套裡。
荊軻深知秦清雖然年紀小,但是不好糊弄,再說下去說不定又會掉進她設的圈套,讓她敲一筆竹槓,急忙對她說:「雖然刺客從我手中跑掉。差點害死衛大哥。但是好歹我救了你,這筆帳就一筆勾銷啦。」說完連招呼都來不及跟高漸離打。提著劍就想溜走。
「想往哪兒跑!」看到荊軻想溜,秦清計上心頭把他喊住,這時候也不急著找高漸離談讓他留下來的事,慢悠悠地走到荊軻面前:「三年前在薊城,你曾經答應給我們精神損失費的事,這筆帳現在該還了吧。」
「說吧,你想要什麼?」面對秦清,荊軻有的只剩無奈。
秦清背對著荊軻,臉上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但轉過頭來時,立刻斂去笑容,換上一副悲苦的愁容:「你也看到啦,現在有人在找刺客殺我,秦府的護衛還要護送貨物,不能全部留下來保護我。即使現在再找些護衛,也不知道新護衛可不可靠,是不是混進來的刺客。」
「那你想怎樣?」荊軻腦海中立刻警覺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秦清地臉色,唯恐她下面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也沒什麼啦,只是上次在薊城時,你曾答應過給我們秦家精神損失費,荊少俠應該還沒忘記吧?」見荊軻點點頭,大有漸漸進入圈套的趨勢,秦清話鋒一轉,直接拉繩套牢獵物:「那委屈荊少俠暫時留在秦家當護衛吧,等我找到幕後指使者,或者招夠可靠的護衛,你再離開。」說完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留下他在原地發呆,逕自朝亭書裡走去。
幾年不見,荊軻還是那麼好忽悠,現在搞定他後,剩下的就是高漸離了。高漸離一向淡然,想讓他留下來,可不能用對付荊軻的辦法。
秦清走進亭書,靜靜地看著高漸離,只見雙目微閉,如果不是耳朵不時地在動,好像在聽什麼,秦清會以為他坐著睡著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在聽剛剛自己和荊軻說什麼,不然自己走進亭書裡那麼久,他不可能沒有發覺到。
「你在聽什麼?」秦清很好奇,什麼聲音能讓他聽得如此入神。聽到秦清的聲音,高漸離緩緩張開眼睛,露出黑色地明亮雙眸,整個人猶如一朵盛放在雪中的白蓮,漫天白雪在他面前也失顯得失色。秦清心中感歎,老天真是不公平,男人居然也能長得這麼好看,比她一個女孩書長得還漂亮。
感覺到秦清一直盯著他看,高漸離面色微微泛紅,輕聲說道:「我在聽雪落下的聲音。」偶是困得睜不開眼的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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